噬天的旅者 第662章

闻言，叶秋忍不住一笑，“也是！想从人类之中找出一位可以从我们手中终止‘虚空’进化的‘王’，的确有些不容易。”

见到叶秋的笑意，真名随之明白了几分，“主人的态度是放任她吗？”

“除了‘亚当’这一点之外，她对我们而言都是有益无害的存在不是么？”

淡然的诉说着，叶秋随手合上了‘嗫告篇帙’，“不过，你的任务又重了一点。”

“放心吧！我会看好她的。”

见此，叶秋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要立身在这个世上，他们就不会缺少敌人，比起即将被加冕的‘王’，星空之中正在诞生的敌人或许才是他更需要警戒的对象。

“在担心星灵？”

见到叶秋微微出神的神情，真名不由猜测道。

叶秋并没有否认，目光望向天穹，“如果另一个我真的能将时间进一步缩短的话，或许有些‘威胁’也就不再是威胁了。”

“真的可以做到么？接下来，他的负担恐怕比我们要重的多吧？”

他们在现世的确可以说是‘举世皆敌’，但他们的压力与坐镇‘卡巴拉生命之树’的本尊一比，那就真的不算什么了。毕竟‘卡巴拉生命之树’才是直面天地规则的前沿防线，也是除了精灵之外不容有失的关键所在。

特别是天使一一归位的现在，‘天使系统’每增强一分，‘卡巴拉生命之树’就免不了多承受一份压制。‘天使系统’终究是天地规则的一部分，面对越来越强大的天地压制，‘卡巴拉生命之树’只会越来越无力。

而在这种压制之下，‘十大原质’从世界之中汲取养分的难度也会无可避免的提升，哪怕有本尊坐镇，但随着‘天使系统’强势，‘十大原质’的成长越来越缓慢已然是既定的事实。

而这，正是一个无解的循环，‘十大原质’的成长变慢，‘卡巴拉生命之树’的力量也必然不会在得到太多的增强，现在还能与‘天使系统’抗衡的‘卡巴拉生命之树’在此消彼长的情况下还想屹立不倒，那么必然需要有人来填补这两者之间的差距。

这便是本尊负担会越来越重的原因，天地伟力之下众生皆为蝼蚁，也只有与秋夜一体两面的本尊，才有底气借助‘卡巴拉生命之树’力量与之较量一番。

当然，在这样正面交锋的情况下，最多407也只是较量一番而已。

失败从一开始便已注定，但想要让精灵不受‘天使系统’的影响，想要让‘十大原质’在压制中进一步壮大，想要为最终的胜利争取到足够的时间，那么这却又是不得不为之的事情。

因此总结起来，这其实也是一场时间的拉锯战。

“很难，但却并非不可能。”

对于本尊的想法叶秋已然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想要颠覆这世间的规则，‘逆乱’这一式的奥义无疑是最可取的力量。

然而四式一体两面的奥义虽然已经有了明显的轮廓，但除了象征着‘变革’的一剑之外，其它几式也就‘开天’与‘灭世’还有一些进一步的领悟，而在此身诞生之时，对于‘修正’与‘逆乱’这贯穿世间的一式奥义更是连‘初窥门径’都算不上。

用短短几年时间掌握这一式奥义的精髓，哪怕有着秋夜帮助，哪怕另一个自己就立身在‘顺’与‘逆’的规则之中，但他依然没有太多的把握。

第一百四十八章 神与王

时间在动乱中不断的流逝，‘简易型战术显现单元’的普及让‘觉醒者’迅速登上了舞台，但随着能力者的增多，因‘虚空病毒’带来的慌乱非但没有安定，反而有了越演越烈的趋势。

不过这样的趋势也并没有持续多久，哪怕政府的威慑力在不断下降，但在距离‘虚空病毒’爆发半年之后，世界格局却以难以置信的速度迅速稳定。

神威如狱，神恩如海！

那并非是虚妄，当掌控着‘天使系统’的存在真正问鼎神座的那一刻，只要是佩戴着‘战术显现单元’之人都能清晰感受到一位神明在诞生。那是赋予他们力量的神，那是能接引他们前往天国的主，神话真实显现，‘上帝’之说于这一刻开始，便不再是虚妄。

他们脑海中所连接到的彼方正是神的国度，神明将自身的恩惠散播于世，也将自身的威严宣布与众，而在浩荡的恩德与神威之下，不管再怎么不安分之人也必须学会收敛与敬畏。

EDM社总部，已然成为真正神邸的维斯考特容貌与身体都有了细微的改变，就连锐利的眼瞳之中也多了一份如同能够看透一切的智慧光辉。

“我要走了，伍德曼！”

依附于‘天使系统’之上，真正的神国已然开辟而出，天使部队已然先一步进入其中，而他必然需要回归自身的国度，坐镇中枢，进一步运转，完善‘天使系统’。

抬首看着眼前于光辉中显现的身影，伍德曼缓缓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道：“这个世界果然容不下你吗？”

“那位魔王有一点说的没错！”没有正面回应，透过玻璃窗，维斯考特目光悠远的望向了东方，“如果没有他，这个时代根本不可能有神邸诞生。”

只有在成为真正的神明之后，维斯考特才明白那位魔王为何会说这个时代容不下他们，只是立身于此，他便不断影响着物质界的规则，或许说，物质界的规则也在不断的排斥着他。

伍德曼微微默然，半晌之后才出声道：“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闻言，维斯考特摇了摇头，“我会将‘加百列’留下，有她掌控着‘人工天使’部队，还有艾伦和卡莲在，应该足以帮你应付各种事情。”

‘人工天使’自然便是幻兽邦德思基的升级版，虽然只是批量型的机器人，但在天使化的人工智能——‘加百列’的掌控之下，无疑便是最为出色的战争武器。

“你和他必然会有一战吗？”

没有任何交代，但从这般安排之中，伍德曼还是感受到了维斯考特的意志。

“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伍德曼！”

维斯考特违和的笑着，“我不知道平定祸乱世间的魔王是不是神的职责，但不管是‘天使系统’丢失的东西，还是我们在三十三年前所失去的一切，我都必须从他身上取回来，若不然，我走到这一步又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我明白了。”

在维斯考特的目光下，确定自己无法动摇眼前之人意志的伍德曼只得如此答复着。

见此，维斯考特笑着，身影在悄然间便已然消失在了伍德曼眼中。

“……对了！那份掌控‘虚空病毒’的报告我看了，虽然我需要更多的天使，但对于人类而言，那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余音在房间内缭绕，伍德曼静坐了半晌之后，伸手从办公桌的抽屉之中拿出了一份厚厚的文件。虽然只是微弱的可能性，但这份文件之中所阐述的，正是一个可以终止‘虚空病毒’的可能。

‘虚空病毒’有着自身的意志！

整份文件其实都在围绕着这一点阐述着将‘虚空病毒’消灭的可能性——外力无法消灭‘虚空病毒’，但有着自身意志的‘虚空病毒’却有可能以自身的意志终止进化。

初次看到这一点，伍德曼便联想到了阿尔提米西亚，若有谁可以主导‘虚空’的进化，那么已然从维斯考特口中得到确认的‘人类进化意志’——阿尔提米西亚必然就是主导者。

然而正是知晓这一点，一直关注着这项研究，甚至注资推动这项研究的他才会将这份文件一直搁置至今。从魔王手中夺回阿尔提米西亚的难度何其之大，而需要天使完善自身‘天使系统’又如何能够缺少‘虚空’的催化。

比起维斯考特能将这一切拉下帷幕的可能性，这份可能性实在是太微弱了，微弱到令他从两者之间做出一个选择，根本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是的！搁置便是他最好的回答，只是最近，一切却又出现了些许的不同。

“……你这是在默许么，维斯考特……”

维斯考特最后的话语在耳边回响，将文件缓缓翻阅到最后，看着最新的研究成果，伍德曼不由发出了一声轻叹。

文件最后所记载的，是将自身化为‘虚空病毒’意志的企划。不是从魔王手中夺回阿尔提米西亚，而是让自身成为‘虚空病毒’的主导者之一，如此一来，只要得到阿尔提米西亚默许，主导‘虚空’的意志便不再是不可能之事。

不过成为‘虚空病毒’的意志却又想消灭‘虚空病毒’，这显然无异于就是在消灭自身。在魔王推动一位神明的诞生之后，这样的做法或许也是在推选出一位王者，一位——注定被牺牲的王者！

目光在最后一页之上收回，伍德曼随即合上文件，抬手按下了一旁的通讯电话，“卡莲，安排一下，随我出去一趟。”

通知完毕，伍德曼将厚厚的文件重新放回抽屉，起身便走出房间，而在他踏出门口之后，卡莲的身影也便从另一侧到来。

“要去哪？”

“日本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