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开错门了 第31章

“计算……错误……人类无法接触高浓度的精灵……”休比摇了摇头，看向里克的表情也带上了担忧。

“那机凯种呢？休比作为机凯种，有精灵适应性的吧？应该可以使用星杯的对吧？”里克双手抓住休比的肩膀，虽然以人类的力量完全不足以伤到机凯种的身体，但休比还是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恐怕很难。”冯雪没有等休比计算，直接说道，“机凯种只是将精灵作为燃料而已，或者说星杯之所以是选择至高神的道具，能使用它的，恐怕也只有神而已，也只有神灵那种概念的具现，同样诞生于精灵回廊的本质，才能够接触这足以改写星球的奇迹之物。”

虽然冯雪说是“恐怕”，但看过原著的他却清楚的知道这是事实。

不知道是精灵回廊被贯穿还是本就如此，总之星杯周围环绕着高浓度、高纯度的灵骸，而原著中，以六名机凯种搭建的真典·弑星者在完成贯穿星球的伟业之后，直接支离破碎，而六名机凯种也因为星杯的显现而全灭，可见机凯种同样没有接触星杯的资格。

“砰！”利库用力的砸在桌子上，那种希望破灭的感觉，远比本就没有希望更加令人崩溃。

“所以，我所计划的一切，终究是在白费功夫，就算成功，也只是可能将那星杯拱手让人？让给那些随心所欲发动战争的混蛋吗？”立刻用力的锤着桌子，但冯雪却没有停止他的话语，而是继续道：

“那么第三个问题，神灵，是如何形成的。”

“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里克状若疯癫的行为忽然卡在一半，就如同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双手悬浮在半空，以一个非常伤腰的姿势扭着头看向冯雪。

“很简单。”冯雪拿起里克用来代表人类的那颗辉石雕琢而成的棋子，“既然现在所有的神明都是敌人，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创造一个‘神’出来，无论他多么弱小，多么无力，但只要是神，诞生于精灵回廊的神，那么，应该是可以拿起星杯的吧？”

“这……”里克显然是被冯雪的想法给惊住了，不过，在一瞬间的震惊之后，他的理智重新占据了高地，并以理性的方式，思考这样做所可能导致的结果。

“休比……”里克将期盼的眼神投向了休比，此时此刻，能回答神由何而来这个问题的，恐怕也只有休比了！

而幸运的是，作为这个星球上第一个神灵种的造物，机凯种诞生的原因之一，就是回答创造者“神灵为什么会诞生”这样的问题，因此，哪怕机凯种已经遗忘了这个远古时期就陷入哲学怪圈而自尽（虽然没死透）的神灵的名字，但他们依旧知道神灵是怎么来的——

“神灵种，是由精灵回廊所孕育的神髓，在与其具备的概念相关的信息的影响下活化后的产物。战神的神髓是由战争的出现而激活（也有说战神的概念是最强的），森林之神的神髓则是森林本身的存在所激活，除了自然诞生的神明之外，强烈的信念、意志、信仰、祈求也会激活神髓……”

“这么说，只要我们相信一个神的存在，这个神就有可能真的存在？哪怕他原本并不存在？”里克皱起了眉头，喃喃道：

“既然神灵真的可以创造，那么最后的问题就是，如何保证这个神明，不会像其他神灵种一样，成为破坏者？”

“这个问题不是很明显了吗？”冯雪翘起了二郎腿，看着里克道：

“既然神灵是由概念而活化，那它所持有的概念某种程度也会影响到它所拥有的力量，比如战神，之所以是最强，就因为他持有着战争/战斗之类的概念，因此伴随着大战的持续，他的力量只会越来越强，所以就算稳定下来，他也有可能继续渴求战争，但相反，如果这个神灵本身所具备的概念非常温和，比如生育、爱情、游戏之类，那它在得到星杯，成为至高神之后，脑子有洞才会去鼓励破坏，相反，它哪怕是为了自己，也会鼓励自身概念所代表的事物……”

“游戏……吗？”里克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他想起了一个身影，一个只有虚影，却切实存在过的家伙。

自己曾经与那家伙下过无数盘棋，虽然每次都会输，但却每次都玩的很开心。

“呐，我说，你们觉得，游戏之神，是存在的吗？”里克撑起身体，如此问道，“如果我说我见过它，你们会相信吗？”

“如果里克相信有，那么，休比就相信，如果里克说有，那就有，休比毫不怀疑。”休比很没有自觉地撒着狗粮，而对于这种话题，冯雪所给出的回答则是：

“不是相不相信，而是必须去相信，相信祂真的存在，世事如棋，众生如子，我们都是这落子的玩家，也是他人手中操纵的棋子，既然如此，又有什么理由，去怀疑游戏之神的存在呢？”

第五十章 规则

“那么，重新整理一下计划！”略显昏暗的灯光下，摆满棋子的地图上，里克三人正围立于长桌前——

“其一，将整个行为视做一场游戏，制定游戏规则，执行游戏内容，以此尝试唤醒游戏之神。”

“其二，在游戏规则的基础上，执行作战计划，完成对各大种族的诱导，并促成最终之战，贯穿星球，使星杯显现。”

“其三，深化游戏之神存在这样的认知，尝试在最终决战之前唤醒游戏之神，如果做不到……”

说到这里，里克忽然咬住了嘴唇，而一旁的休比则举起手道：

“如果无法唤醒游戏之神，就由唯一具备精灵适应性的休比，去尝试拿起星杯。”

休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里克的脸上明显露出了挣扎的神色，但他还是点了点头，随后道：

“那么接下来，先把领导者的责任交出去吧！”

……

就如原著一般，克洛妮轻而易举的中了招，之后，这原本生活着数千人的据点中，就只剩下了180人。

“这里的各位都是留守到最后，我们大家似乎都已经不再是自己，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成了幽灵。”

“总有一天会到来的终战——我已经决定不再等待那种‘不会到来的未来’了。”

哪怕已经有所准备，但在场的众人仍旧一片哑然，而里克却仍以强烈的语气继续说道：

“在这样一无可取的世界里逃命求生，祈祷终战的来临吗——向谁祈祷？那群自称为神的破坏者吗？还是连阻止他们都办不到的苍天？又或者其他存在吗？在这个该死的世界里，苟且偷生直到战争结束——然后呢？在那之后呢？”

里克夸张地挥舞着手臂，如同宣泄一般的大吼道。

“听说他们是为了争夺唯一神的宝座而战。会参加这种战争的混帐，不管最后是谁获胜，在那之后我们能够期待那个混帐会带来比现在好的未来吗？”

接着，他的语气一转，降低声量，用没有温度的语气说道：

“差不多该承认了吧，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希望。”

这样的事情，是在场的众人都早已明白的，但一直以来，他们都自我催眠般的忽略了这一点，因为一旦承认，一直支撑着他们苦苦挣扎的理智就会无情的绷断。

就在他们各自浮现沉痛表情的时候，里克忽然调转了话锋：“所以——”

他这么说着，虽然声音很轻，但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将视线重新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没错——只能靠我们亲手‘创造’。”里克如此宣告道，那声音听在众人耳中，是如此的强而有力，以至于原本低下头颅的大家都挺起了胸膛，期待着里克接下来的话语。

“方法有一个。那是精神异常，疯狂的行为，以常识思考的话，可说是狂妄之言。”

里克回忆了一下那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的计划，却又把苦笑的想法压在心底，用自信的口吻道：

“我们是‘幽灵’——没有人在意，谁也不会留意的人。”

“我们是‘幽灵’——但就算没有人认同，我们仍是继承遗志，靠着意志走下去的人。”

“那是我们‘尚且’存在的证明，世界‘尚未’结束的证据。”

里克的心里并不如语言中那般坚强，他眼角的余光不由自主的扫过身边的休比，一种只要有她，一切都做得到的豪情再次升起，击溃了那残存的懦弱。

他重新做好了觉悟，脸上的表情也随之紧绷——

“别再假装聪明了，我们人类是愚蠢的生物。”

然后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因此，‘战斗’吧。”

是的，不是逃避，而是战斗，向着那些强大的，不可战胜的敌人发起反抗！

他们，要战斗，向那些怪物发起挑战，然后，摘取胜利！

“向那些怪物发起挑战，然后胜利，这种鱼唇、荒唐、无稽，连最荒谬的梦境中都不该说出口的事情，反而让人想笑吧？”

里克的嘴角挂着自嘲的笑容，锐利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