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杯半可乐
摊手手。
眼看着白怜摇头“否认”,鲛人就更加癫狂了。
兽之将死,其言更恶。
它的目光在白怜与安岚之间逡巡。
“贱人!你敢做还不敢承认吗?哈哈哈,我就在这站着,你来杀我啊,用你手中的那把枪来捅我啊!”
白怜还没开口,义愤填膺的莺时率先骂了起来。
“恶贼,闭上你的狗嘴!”
其他人也纷纷加入对海兽的讨伐。
“狗东西,爷现在就来斩了你!”
“海兽就是海兽,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是那副令人作呕的小人做派!”
“当年你们屠戮人族,现在被我人族大能杀死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草泥马!”
“唔姆。”
白怜不为所动。
捅啥啊。
师父那杆枪这么粗,以她现在的状态能握稳就算不错了,用力挥两下怕不是要把自己的腰弄折。
她是没什么反应,但安岚被鲛人吵吵嚷嚷的“来啊,来正面捅我啊”给惹恼了。
敢骂白怜贱人?
给老娘死!
(╯>д<>
她念头一动,白怜手中握着的天尊之枪冲天而起。
只一刹那,便连枪芒都未来得及生成,鲛人的另一只眼睛就被洞穿了。
噗!
随着一阵剧烈的抖动,鲛人的身体顿时四分五裂,化作漫天血雨落在了冰面上。
这死亡场景可比它兄弟去世时要血腥得多。
但没有人会被吓到,大家只觉得身心舒畅。
“死的好啊!”
“竟然敢挑衅白怜帝君,呵,自作孽不可活!”
“不愧是白怜帝君!”
“前有青帝,后有白帝,真乃我东神洲之福啊!”
“道友所言极是。”
“我一直以为白怜帝君是使剑的,没想到她真正的本事全在那杆枪上!”
“好枪啊好枪,白怜帝君的真实实力恐怕已经堪比八劫散仙了吧。”
“……”
我不是,我没有,我就一合体期菜鸟,什么八劫散仙啊,一劫的都能打烂我的头,这都是师父干……
咦?
在看见眼前突然跳出来的任务后白怜彻底放弃了治疗。
【任务一:向周围人说明真相,师父才是鲛人的掘墓人(完成奖励:极品灵器两界仪)】
【任务二:一言不发(完成奖励:轻功+4)】
她想明白了。
任务一是选不得的。
她只要一解释,用不了多久月无央就会杀上门来。
从任务奖励来看她和师父都讨不得好。
一个字——
爬!
白怜想冲师,师父要是被弄死了,她上哪去冲啊。
度仙门大孝徒当不得。
任务二就不一样了。
因为师父从未亲手扛着枪去捅鲛人,而鲛人的话又喊的不明不白,所以围观群众们都以为鲛人是她杀死的。
这样一来,哪怕月无央关注到此次事件,也不会把注意力放在师父身上。
挺好的。
虽然谣言传得越来越离谱了,但至少她成功地遮住了师父。
想到这,白怜不仅不生气,反而感到身体暖暖的。
时光流转。
如今她能为师父做的事越来越多了。
白怜,冲啊!
以后你还要替师父除膜慰道呢。
在心中许下宏愿后,白怜深吸了一口气。
差不多是时候了。
夏青青注入到她体内的那部分生命之力让她濒临破碎的身体重新聚合,但她受创的不仅仅有身体,还有神魂。
再多站一会儿她极有可能会直接晕过去。
她不能让莺时等人看见她虚弱的一面。
“师父。”白怜小声道,“我们回家吧。”
家?
安岚愣住了。
很快她就意识到白怜说的是琼明峰。
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原本酝酿了半天拿来骂白怜的话全都被她偷偷扔掉。
等白怜彻底恢复了,再把那些东西塞进白怜身体里吧。
安岚点点头:“嗯,我们回家!”
说出这句话后,她也不与任何道别,直接以神念拖举着白怜的身体就朝度仙门飞去。
速度很快。
只不过两息时间,她与白怜的身影就彻底消失在即将沉入海平面下的夕阳中。
夏归远摇摇头。
他还没对白怜说感谢呢。
也罢。
等完成天玑门的重建后,他再亲自去度仙门道谢吧。
“海涯。”夏归远轻唤了一声赵海涯的名字,“我们也回去吧。”
赵海涯拱了拱手:“师父,我还有点事,你能不能……”
“……”
得。
夏归远嘴角一扯:“你保重,天玑门再见。”
“谢谢师父。”
赵海涯目送夏归远远去,接着,玄龟在道了声别后也朝着自己老家飞去。
夕阳西下。
一道又一道裂痕出现在绵延数千里的冰面上。
噼啪的爆裂声不绝于耳,但这并不能打消那些探索青墟的修仙者的兴致。
“圣女,你说白怜帝君的师父是不是太……”
莺时不满地抿了抿嘴唇:“都说了不要叫我圣女,你们啊。”
她无奈地摇头。
“实际上白怜帝君和她师父的关系好着呢。你看安岚上人训斥白怜帝君时,白怜帝君一点儿也不生气。”
“那不是因为白怜帝君尊师重道么?”
“眼神啊眼神,白怜帝君的眼神那么柔和,这份感情哪是简简单单一句尊师重道能解释得了的。”
“说的也是。”
哼。
莺时盯着那硕大的血色夕阳。
白怜剑斩海兽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但她记得更清楚的还是白怜在安岚面前的乖巧模样。
“原来白怜帝君也不总是冷冰冰的啊。”
莺时笑得眯起了眼睛。
过去的白怜让她觉得非常遥远,犹如画中走出的仙人一般。
而现在的白怜就如邻家的大姐姐一般平易近人。
她也会生气。
她也会委屈。
她也会被人骂得不敢还嘴。
她不是一个单纯的符号,而是你我身边都有可能出现的人。
莺时说不出哪种形象更好,但要她来做选择的话,她肯定会选现在的白怜。
显然在她身旁的大部分人都是这样想的。
当时就有人念起了诗。
“秀色掩古今,荷花羞玉颜!”
“以后见到再美丽的女子,我大概也不会露出惊容了。”
“只恨我不是度仙门的人。”
这样的吵闹持续了近一刻钟才随同海上漂浮的冰块一同散去。
莺时走了,其他人也跟着走了。
最后。
一团迷雾缓缓在海上浮现。
那迷雾将若木笼罩了进去,也将迟迟未走的赵海涯笼罩了进去。
“你为何不走?”
莫得感情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啊。
我为什么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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