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杯半可乐
只是现在她已经无法回头了。
在身边人的协力下,她浑身上下早已写满了字——
正字!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
白怜很着急。
她迫切地想见到司云裳,她担心一息之隔就会化作永世之别。
她一着急就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比如直接抓住师父的脚,比如不由分说地将师父骑在身上,比如啵师父脸颊~
这等孝口常开的事都敢做,给本就坏事做尽的魔宗弟子上个酷刑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了。
搜魂的结果并不理想,白怜依旧不知道司云裳的藏身位置。
但她也早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们若是知道那妖女的动向,我现在过来恐怕也没有意义了。”
信手将地上的人斩碎后,白怜起身朝远处飞去。
她走的路,是魔宗弟子的情报中司云裳有可能走过的路。
连绵不绝的山峦以及成片的山林让白怜想起与司云裳初见时的场景。
那是闹剧一般的相遇。
司云裳给她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挺傻的”。
像那种即便被人卖了依旧会乐呵呵帮忙一起数钱的憨批。
但这个憨憨与其他憨憨不同之处在于她是铁杆白怜党!
明知自己陷入敌手,有可能遭受非人的凌辱,她还要在“陈露”面前吹白怜,恨不得把白怜吹上天。
于是白怜意识到司云裳并不是真的憨。
“她只是缺少人生经验,你看她这眼光不是挺好的吗?”
她想。
只要她这等经验丰富的老司机亲自调教几回,司云裳马上就会上道。
但白怜是老口嗨怪了。
她也没打算真把司云裳监禁起来调教。
她会和司云裳产生更深的联系,全因司云裳在向她表白后倒在了她面前。
【第一次】
在听见那句“我想和陈露少爷做道侣”后,白怜的心跳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她第一次被人表白了。
啊↑啊↑啊↑啊↓
白怜感觉自己的弱点被人触碰到了。
她身体里浪潮澎湃,随时有可能喷涌而出。
这种感觉,就是心动的感觉吗?
白怜不是很清楚。
那时的她才刚恢复与游戏相关的记忆没多久,她是尊师重道的孝顺弟子,她对感情的理解全源自游戏剧情。
可还没等她与司云裳深入探讨这个话题,司云裳便轻飘飘地在她身前倒了下来。
似春风似薄雨似朝云。
这太突然了。
突然到她心肺骤停。
即便没有后续的树林相谈,白怜想她也不会再忘记司云裳。
遗憾这道伤疤几乎无药可医!
树林中,司云裳那一转身掀起的紫色莲华很美,但也只是在她心头加了一层砝码。
不过也得感谢那如同画卷般的一幕给回忆增添了色彩!
苍空之上,白怜俯瞰着脚下的山林。
微风吹拂,碧波荡漾。
这画面让她感到万分熟悉。
那天,司云裳就是在这样的地方与她道别。
她敞开心扉,没有任何保留,她说着似乎看得很开的话,但转身之际却张开了芰荷的翅膀。
“你看,这条路果然很难走吧?”
白衣飘飘的白怜朝着林中空地落去。
……
司云裳快要忘记自己逃了多久了。
侧膝坐在地上的她依旧保持着曾经的神秘与高贵。
但是在那将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紫色盛装之下,宛如冰雪般白皙的肌肤上早已爬满了骇人的伤口。
这让她看起来像一具随时有可能崩坏的玩偶。
其实身体上的伤势还在其次,真正威胁她生命的要数肌肤上印着的黑色烙印。
那是天魔法咒,拥有吞噬寿元,熔炼精血之效。
司云裳将大半修为用来压制天魔法咒,以至于她现在就连普通的合体期修行者也打不过。
“可恨。”
她低下头,用那被染成淡紫的修长指甲轻挠面颊。
原本水润的肌肤此时已变得粗糙浮凸。
司云裳知道,那是天魔法咒冲破她设下的阻碍,即将侵入她的识海。
她画出一面镜子。
镜中的她右脸颊上果然染了一团紫黑色的印记,乍看起来宛如盛放的花朵。
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一旦天魔法咒侵入识海,她就会丧失自我,沦为天魔傀儡。
她心头暗恨。
只要再给她半年,她就能顺利触发鸹风劫,到时候就算是身为魔道之首的山海同悲阁的阁主亲自前来她也不怕,除非那人动用仙器。
奈何……
司云裳万万没想到顾允之竟然会和域外天魔搞在一起!
他以魔血逆乱阴阳,填补神魂空缺,又重塑肉身,将自己彻底变成了域外天魔的形状。
司云裳更没想到顾允之竟然能一眼认出自己,哪怕她当时藏在队伍的末端。
【你就算化作灰我也忘不了你身上的骚气】
骚你妈骚!
司云裳别提有多生气了。
白怜若是听了这话,对她产生误会,那还得了?
就在她愤怒时顾允之攻了过来。
起初她并未将顾允之放在眼里,废物就是废物,就算成了域外天魔的狗依旧是废物。
谁曾料顾允之不仅献身于域外天魔,还与山海同悲阁玩得欢快。
被“前后夹击”的他面露丑态,却也有了足够的嚣张本钱。
他牵制住司云裳,然后在关键时刻召唤山海同悲阁的帮手发动偷袭。
魔宗之人嘛,讲武德反倒是稀奇之事了。
身中天魔法咒的司云裳哪怕再怎么愤恨也不得不选择弃战突围。
只因这是一次没有任何征兆的偶遇,她终究还是顺利地逃出了灵虚派。
但随后山海同悲阁不知发了什么疯,竟然调动大批高手前来追捕她。
在那些人的围追堵截下,司云裳数次落入绝境,又数次从绝境中闯了出去。
但……
“人是有极限的。”
她再怎么撑,也要撑不住了!
她马上就要丢掉一切,投入死亡之中。
啪。
司云裳仰躺在地上。
她双膝微曲,双手无力地垂落着。
今天天气不错。
和那天与白怜道别时并无二致。
林间的风吹起她的长裙,犹如莲花摇摆。
她明明醒着,却在做梦。
她梦见她在花海中翩翩起舞,而白怜盘腿坐在旁边吹笛。
她梦见她在灯下缝补破旧的衣裳,而白怜在桌边奋笔疾书。
她梦见她在路口挥手,而白怜背负弓箭笑着远去。
哦。
对了。
司云裳想起来了。
她其实只是将她幼时看见的父母的经历转嫁到自己和白怜身上了。
但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
司云裳闭上眼睛。
清贫的生活总比如今求而不得的空虚寂寞要来得好。
她紧紧抱住自己的胸,这样才感受到一丝被填满的喜悦。
师父说她命格有异,只有不陷于感情才能斩出这世上最凌厉的剑。
如今她早已变换了身份,兜兜转转数年,却依旧走不出那个圈。
或许,这就是命吧。
天地于她如囚笼,从生下来那一刻起,无论她怎么挣扎,她的结局都不会改变。
但是司云裳很庆幸。
她挣扎了。
然后她看见了与往昔完全不同的风景。
那风景……
却是极好的。
好到她重新有了牵挂。
虽九死而无悔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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