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杯半可乐
烦死了,赶又赶不走。
白怜只能微笑着和月无央打招呼:“真巧,月仙子。”
她一开口,玄龟也跟着道:“幸会,月仙子。”
看到这月无央愈发确信玄龟就是白怜的灵宠。
养了这么大一只乌龟,不愧是你,白怜!
她暗暗比划了一下。
只觉得自己要是被玄龟冲撞一下,很可能会被直接冲裂开。
月无央道:“我听说这里有异动,就过来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白怜不动声色地点头。
这样解释倒是合理,但不管月无央说的是真是假,她都不会放松警惕。
这事关师父的性命,也事关整个东神洲的浮沉。
她轻轻揭过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转而询问玄龟:“玄龟前辈,你比我先到这里,有什么发现吗》”
玄龟连忙摇头:“真是折煞我了,我哪敢在白怜帝君面前自称前辈。”
别说白怜曾是仙帝,就安岚救了它,它也不敢在白怜面前摆架子。
它突入主题:“其实我也才刚到半个时辰,我本想找几只妖兽询问下情况,但这方圆万里早就连一个活物都不曾有了。”
哈?
这么吓人的吗。
白怜远眺绿色幽光,然后她的目光落在月无央身上。
这是大威胁啊。
“过去看看再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话音方落,月无央身体剧震。
白怜说那句话时正看着她,这意味着那句话是对她说的。
【想让我去当炮灰吗?】
可恶啊!
月无央心底生出无限怨气,她恨不得给白怜的胸重重一巴掌,将那玩意打肿。
但是……
她不敢,她也不能。
她怎么可能会是白怜的对手。
她现在仍然处于一团迷雾中,她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白怜手里,至少也要等她弄清楚真相后再说。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只能躺下了任凭白怜操控了。
前路虽险,也不会比不朽天尊的道更险。
试试就试试!
于是。
月无央面色凝重地朝着绿光的发源地走去。
哎!
白怜匆忙伸出右手。
她想叫住月无央,你这坏女人想抢我四师妹的机缘?
可惜她现在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她的实力已经不差,但面对月无央还是不够看。
她能镇住月无央,全靠以佟师妹为代表的人面不红心不跳地瞎吹。
泡沫挺大的。
以前白怜还总想着戳破泡沫,现在结仇的人变多了,她就只能苦哈哈地受着了。
都怪佟师妹!
等有机会了,她一定要把佟师妹指指点点到跪地求饶。
白怜握住了紧张不已的余缨的手。
她的目光仍跟随月无央移动。
哼,四师妹的机缘绝不会让你夺走的!
“我们跟上去。”
“嗯。”
余缨那焦躁的内心立刻平静下来。
她喜欢白师姐身上的冰冷,只有这般冰凉才能覆盖她那灼热的身躯。
三人一龟就这样朝着被埋没于深海中的夜阑泽走去。
月无央走在最前面。
一步,两步……
她的速度不快也不慢,只是每一步迈出去都显得极为沉重,就像脚上灌了铅一样。
月无央不得不沉。
东神洲的古怪已足够威胁到她的性命,她可不想就这样轻易地死去。
想到这她就生气了。
这白怜满腹坏心思,却还能在外边博得高洁莲花般的好名声,真是心机深沉啊。
月无央气得胸都开始疼了。
俄顷。
月无央神念伴身,灵力飞涌,海水自然辟易,露出一条深邃的大道。
她毅然闯进大道之中。
这海底的景致与其他地方大有不同。
她看见的不是珊瑚海藻,而是耸立的断壁残垣。
当先一块由特殊材料打造的石碑上还刻着苍劲有力的字。
【夜阑泽】
山川千里,如诗如画。
只是这所有的盛况都随着那场少有记载的大战而逝去,最后留给世人缅怀的只剩一点边角料了。
不过现在月无央没有心情去感慨东神洲的历史。
她往前走。
她看见路边忽然亮起了幽绿色的身影。
“鹿!”
她惊呼一声。
不。
不只是鹿,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动物,它们如同雨后春笋般从地里纷纷“长”了出来。
月无央心生异样。
以她的修为当然能看出这一切都是虚幻。
可若不用神识去探查,这场景未免也太真实了。
她仿佛并不是在海底,而是在不知多少年前的夜阑泽上泛舟。
湖上有游客同游,高谈阔论不休。
湖面有鲤鱼溅跃,引得欢声笑语不断。
到最后单凭肉眼月无央已经无法虚幻与现实了。
她很想停下来,可一看见白怜严肃的面孔,她就只能暗暗叹气。
有人在后面推屁股呢,她想不动都不行。
上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呢?
月无央一心二用,思绪却是有些飘远了。
那是七千余年的事了。
哪怕她现在已高居天仙之位。
哪怕她享有“绝海神女”之名。
哪怕她脚趾头轻轻一动便能使亿万人跪伏。
她仍然不能忘记自己幼年时经历过的任何一个画面。
因为那太累了,累至骨髓,累至神魂深处,累到那份疲惫已经成了她活着的一部分意义。
和仙界中的大多数人不一样,她只是降生于小千世界中的一个私生女。
她和她那没名分的母亲在凡人所居的城镇里过着烂泥一样的生活。
在那个光芒照不到的破窗下,她从不知道吃饱是什么感觉。
她只是如尸体一般颓坐着。
看形形se色的男人在那个破家里进进出出,又在她母亲身上进进出出。
运气好时她能拿到一些吃的,运气不好就要被人踢上几脚。
倒没有人真的想打死她,也没有人针对她的脸。
这不是因为那些人心中还存着一点善意。
那些人说话时从不遮掩,所以月无央知道那些人只是盼着她长到可以女承母业的那一天。
这会儿要是把脸打花,将来的乐趣岂不是会少了九成。
悲哀吗?
大概有点。
她很小时就懂事了,知道那种事意味着什么。
但更让她觉得麻木的是她母亲也在做类似的梦。
“吃吃吃,一天到晚尽知道吃,又不长身子,你现在要是有我x子这么高,就能出去挣钱了,我也不用在这陪那群猪猡笑了,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母亲最大的梦想就是将她卖个好价。
后来她的愿望成真了。
在七岁那年,她被卖给了一个杂耍班。
月无央偷偷地跑出去看过戏。
她看见穿着红妆在台上表演的舞娘,舞娘光着脚在木地板上翩翩起舞,引得满堂彩。
她很羡慕。
觉得那样的生活很不错。
被卖到杂耍班去的她以后也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吧?
临行前那一晚月无央做了个好梦。
梦里再没有人打骂她。
那个凶巴巴的母亲苦着求她原谅,她想了很久还是选择了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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