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杯半可乐
“你坐。”
长帝姬指了指桌旁的唯一一张椅子。
白怜顺势坐下,她仰头望着离自己只有两尺远的长帝姬。
在她鼻腔萦绕的是淡雅的花香。
“很好闻。”
“说正事!”
长帝姬懊恼地拍了一下白怜的额头。
白怜便道:“行行行,你想说什么正事?”
长帝姬那hu媚似的眼睛散发着紫色的微光,红唇轻颤:“你是想知道青玄剑宗为什么会和灵宪道主闹翻吗?”
“嗯。”
“我知道!”
长帝姬上睫毛轻挑,笑意如云彩浮起。
“因为置身于事中,所以河洛国曾详细调查过。”
白怜调笑道:“那就请女帝陛下好生赐教了!”
长帝姬浅笑着走到桌旁,然后她坐了下去,右腿翘起,露出饱满的弧度,也浑然不在意自己有走光之险。
“青玄剑宗与灵宪道主是师兄弟,他以前并不是这幅温文尔雅的模样,那时候大家都说他是个只会修炼的莽夫。”
声音清脆。
这就是清泉流响吗?
白怜有些沉醉。
“他们两人师承道主,天赋异禀,都被视为太玄道门的继任者。事实也正是如此,其他人虽然出色,但与他俩比起来那就是天差地别了。青玄剑宗与灵宪道主切磋过许多次,就外传的消息来看,青玄剑宗几乎没怎么败过。但他胜了无数次,却在最重要的道主之争上败给了灵宪道主。”
“打输了?”
白怜诧异道。
长帝姬摇摇头:“没打,道主直接指定灵宪道主为新任道主。”
“这……”
“众人皆言青玄剑宗不够稳重,或能披荆斩棘,但不能带领太玄道门前进,因此青玄剑宗就成了剑宗,而不是道主。”
“换成我的话,也会不满。”白怜煞有介事地说道。
人果然是复杂的。
在见到青玄剑宗的第一时间,她绝不会想到这个温文尔雅的人还有那样的过去。
“青玄剑宗自然是不甘了,但他也不能违逆师祖辈的决定。从那以后,青玄剑宗一改往日的作风,他行事再无鲁莽之风,待人接物尽显大家风范。暗地里他也更痴迷于修炼,他博采各家之长,让自己的修为不断精进。”
“另一方面,灵宪道主在正式接任道主之位后,并未像前人期待的那样带领太玄道门攀登高峰,他的行事风格过于强硬,在内外都树了不少敌。这期间有许多宗门遭到太玄道门打压,最终造成内乱的导火索便是大芒山之战。”
长帝姬蛾眉微蹙。
“那一战让太玄道门颜面大损,灵宪道主的所作所为彻底激怒了宗门里的反对派,青玄剑宗站了出来,随后越来越多的人跟随他一起讨伐灵宪道主。灵宪道主的实力远超众人想象,于是那次声讨最终演变为内乱。打到最后,谁也不服谁,既然不能合,那就只能分了。”
“原来如此。”
白怜算是明白了,这里边肯定还有隐情,但她知道这些就够了。
她笑道:“你说这么多,不怕被青玄剑宗听了去吗?”
长帝姬也跟着笑了:“不怕,有你在。”
“我要是不管不顾呢?”
“那你就不会到这里来了。”
长帝姬挪了挪身子,那包裹在黑丝下的足尖恰恰从白怜的大腿上刮了过去。
酥麻感瞬间荡开。
还未等白怜有任何动作,坐在桌子上的长帝姬忽然上身前倾,用手轻轻揽住白怜的后脑勺,将白怜按进了自己的胸口。
奶糖般的香味扑面而来。
白怜眼睛猛然瞪大,她感觉自己是陷入了沼地里。
她动了一下,长帝姬便立刻说:“别动,让我抱一下。”
“……”
白怜立刻停止了挣扎。
她听见了颤意,也感受到长帝姬的身体在轻颤。
是在害怕吗?
“我有点怕,但是你来了,我就不怕了。”
“嗯。”
白怜用鼻子蹭了蹭。
她睁开眼就能看见薄纱下惊人的弧度,只要再往前一点就能肆意欺凌长帝姬。
不过此时花间飘荡的清香已足够让她心安。
她们就静静地保持着这样错位的相拥姿势,一直到月上中天,从庭院外传来脚步声。
“白怜帝君。”
长帝姬松开了白怜。
白怜笑着起身,她推门出去,守在外边的是青玄剑宗。
“青玄前辈来寻我莫非是收到什么消息了?”
青玄剑宗点头:“就在明日正午,地点是大芒山。”
徐磐终于和灵宪道主约战了么,他的自信来自众生之门吗?
白怜道:“明天是腊月二十九吧。”
青玄剑宗道:“正是,后天就是除夕。”
又是除夕吗?
白怜几乎忘了这茬事。
今年和往年有些不同,因为无量劫提前到来,她早已顾不上这种事了。
况且如今她和师父都在外面,想像去年那样在歪脖子树上互相告白的可能性太低了。
“明早出发?”
“正是。”
“我明白了。”
进屋后,白怜将门合上,她背靠在门上,两只手压在屁股上。
“怎么了?”
从桌子上下来的长帝姬早已理清了凌乱的衣服。
白怜便转陈了一遍青玄剑宗的话。
长帝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就如同褪色的老旧照片,她的面容都似乎模糊了起来。
白怜了然。
她能明白长帝姬心中所想。
她吹灭了立式烛台上的红烛,然后拉着长帝姬的手走到床边。
两人并排坐下,虽然没有穿嫁衣,但依旧像即将圆房的新婚夫妻。
“你是怎么看待你兄长的?”白怜柔声问道。
长帝姬轻轻摇头:“我不知道,我和他不亲近,他比我大太多太多了。”
是啊,差了几百岁呢。
黑暗中,白怜的手按在床上。
在芳香的指引下,她的右手缓缓向旁边移去。
越过床单,越过散开的衣袍,又爬到忽而轻颤的大腿上。
在清泉外的空地上,她的小拇指勾住了另一根柔软的小拇指。
霎时间,伴随着啊的轻呼声,长帝姬如受惊的兔子般将手挪开。
可白怜毕竟是有备而来的,而且她的反应速度要快了不止一筹。
长帝姬开逃的那一刹那,白怜就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
就像抓住了命运一样越抓越紧,直到长帝姬再也没有逃跑的可能。
这一刻,两人都停止了较劲,她们只是安静地感受着大腿上散发的热度。
“我看得出来,其实你还是很在乎你兄长的。
“嗯。
“因为四师妹,也因为武安侯,我和你兄长的矛盾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
“我知道,我的存在让你感到很为难。
“你也许在想,如果一开始没有来找我,会不会更好?
“你也许还在担心,将来无论是我死了,还是你兄长死了,你都有可能会憎恨那个活着的人。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但是……”
白怜转过身,她抓住长帝姬的另一只手,也将长帝姬掰到和自己面对面。
黑暗里,四目相对。
一半冷如冰。
一半似阳春三月的花。
白怜一字一顿道:“我不许你走。”
就如同春风吹破了寒冬。
凝聚的花香陡然散开。
风吹起了床上挂着的帷幕,吹起了白怜的衣裙,吹起了长帝姬的衣裙。
那明眸皓齿的“少女”上身前倾,不顾一切地将自己的灼热印在了白怜的嘴唇上。
唇舌交缠,暗藏的火热在蓄力,试图冲破最后的堤口。
许久。
长帝姬后撤,她满是不堪地喘息着。
明明是自己率先发起的进攻,最后她却一败涂地。
她想反击,不再关注城墙,只想直捣城门,却被白怜制止了。
“别被冲昏了头脑。”
感受手腕上传来的力道,长帝姬往后缩了缩,缩到床上去。
“对不起。”
白怜也爬到床上,她解衣躺下,长帝姬就学着她的样子躺下,两人依旧牵着手。
目视红帐,长帝姬幽幽道:“我很小时就记事了,从那时候起他从没给过我好脸色。很多时候我都以为我是他的眼中钉,但仔细想来似乎又不是这样,他吼得厉害,但从未真正责罚过我。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他便渐渐地疏远了我,即便擦肩而过,他也不再跟我打招呼。”
白怜静静地听长帝姬讲她和徐磐的故事。
都不是什么好回忆,听着就让人觉得心酸。
她侧过身,用膝盖抵住长帝姬的大腿,问道:“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
长帝姬也侧过身:“什么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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