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者卷轴
“虽然我不喜欢抢那些已经明确有归属了的幼崽,但是她都已经被吓得一边发抖一边哭泣了,还没有任何人好好地去拥抱她,安慰她,这种事情我可不能当做没有看到。”
“想明抢就直说吧,反正间桐雁夜在意的应该也只是让间桐樱有个稳当平和的未来,让他认识到间桐樱跟了你之后能过上健康长寿且无忧无虑的生活的话,他应该也没什么好拒绝的。”
无奈地吐槽了一句之后,系统默默地潜回了塞莉尔的意识空间之中去,而在这时,间桐雁夜有些咬牙切齿的呼喊也传入到了塞莉尔与间桐樱的耳中:
“给我把樱,还回来!!!”
“雁夜叔叔?”
猛地听到了间桐雁夜的声音之后,间桐樱惊喜地抬起了头,看向了已经足足一年没有正面相见过的间桐雁夜,但那张因为刻印虫的摧残而变得扭曲而陌生的面孔却把女孩吓了一跳,让她下意识地向塞莉尔寻求了保护,伸手抱住了她的腰身,而看到间桐樱置身于塞莉尔尾巴的包围之下,只要塞莉尔稍微起点不好的心思,就能将她如一朵脆弱的娇花般折断的局面后,即使间桐雁夜心中再怎么着急,也还是只得命令Berserker暂时停下脚步,与塞莉尔隔着十米左右的距离,就这么对峙了起来。
“Rider……你要用樱来威胁我吗?”
“威胁?你在说什么呢,身上到处都是虫子的家伙。”
塞莉尔微微俯下了身,轻轻摸了摸间桐樱柔软的头发,示意她可以更多地向自己索求保护与温暖之后,才用不是很满意的眼神看向了躁动不安地盯着自己,时刻都有可能直接冲上来的Berserker,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绝对不会把这个可怜的幼崽还给你的,无论你有什么理由,在她被吓得发抖哭泣的时候不能赶到她身边,给她拥抱和安慰,就是不合格不称职!我才不会让那么可爱的幼崽回到你这种不负责任的家伙手里去。”
“不合格不称职不负责?你说我不合格不称职不负责!?”
间桐雁夜一下子觉得之前被他强行憋回嗓子里的血又一次涌了上来,一种不知道该用恼怒还是什么形容词来描述的情绪开始在他的脑海里蔓延开来,低下头,痛苦地咳出了好几口夹杂着刻印虫尸体的血来之后,终于理顺了自己呼吸的间桐雁夜重新抬起了头,紧紧地盯着塞莉尔的眼睛,怒气冲冲地吼道: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区区一个从者,一个亡灵而已,连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没有了解过的家伙,居然说我对樱不负责任!?”
“她很怕你。”塞莉尔一针见血地针对着刚才间桐樱下意识的反应作做出了回答,“你的脸让她感到害怕,在她害怕的时候你不在她身边,这还不够吗?”
“那是为了保护她,不让间桐脏砚那个混账老虫子有任何接触到她的机会!”间桐雁夜猛地撕开了自己的上衣,将他饱受刻印虫的摧残,有着无数狰狞伤口与暴起经络的上半身展露了出来,一边指着还在自己的皮肤之下不时钻动一下的刻印虫,一边冲着塞莉尔怒吼道:“你根本不清楚间桐脏砚对樱的身体有多么渴望!只要给他任何一点可乘之机,他就会把樱丢进那恶心的虫巢里,然后把比我身上更加恶心更加污秽的虫子放到她身体里去!”
间桐雁夜的脑子其实并不算笨,通过刚才与塞莉尔之间进行的几个来回的对话,以及对塞莉尔动作的观察,他已经基本确定了对方并没有想要把间桐樱作为人质来进行使用的想法,相反的,那个身上散发着浓厚母性魅力的Rider,或许是出于想要保护间桐樱的目的,才把她从间桐家的大宅里带出来的,否则的话,她那惊天动地的一尾巴下去,根本没有什么自我保护能力的间桐樱应该会和间桐家的大宅以及间桐脏砚一起,被一尾巴给抽成看不出形状来的肉酱。
所以他的发言也没有表现出什么要与Rider为敌的意思来,仅仅只是驳斥了对方认为自己不够负责不够尽职,没有好好照顾好间桐樱的观点而已,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确实问心无愧,并且还能够让一直被自己好好保护着的小樱来帮自己作出证明……
“哦,如果你真的有好好保护她的话,那我在她身上抓到的两只虫子是什么?”
塞莉尔把躲在自己身后,用很复杂眼神看着间桐雁夜的间桐樱抱了起来,轻轻从她的衣服上撕下了还沾着被拍死的两只虫子残渣的部分,并把它们朝着间桐雁夜丢了过去,然后把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的间桐樱往自己的怀抱里一揉,气鼓鼓地对着伸手接住了那片衣料的间桐雁夜说道:
“你根本不知道她身上已经有了被那个腐烂的家伙放上的虫子,也不知道只要那个家伙动动念头,就会让她变成失去自由的傀儡,不过是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给够了她保护而已,哪里称职哪里合格哪里负责了!?”
“不,不是的……雁夜叔叔他真的有很努力……”
已经从被间桐雁夜坏掉的面孔的冲击中恢复过来的间桐樱抬起了头,小声地为那个一直都有在可怕的爷爷面前保护自己的雁夜叔叔说话道,但小丫头的反驳很快就被塞莉尔给打断了,她轻轻把樱的小脸往自己怀里按了按,用最温柔的方式示意她不要参与到自己与间桐雁夜的对话中来,而间桐雁夜在接住了塞莉尔从间桐樱衣服上扯下的衣料之后,也带着无法相信的眼神呆滞了起来,尽管回神后他翻来覆去地确认了许多次,但最终也还是在一段沉默之后,用瞬间苍老了十年一般的语气,失魂落魄地说道:
“我明明……已经把能想到的检查和警戒都做过了……”
诚如塞莉尔所说,他失职了,即使已经拼上了自己所有能够押上的底牌,即使已经把自己所能够想到的可能全都做出了应对,间桐脏砚也依然还是在间桐樱身上留下了随时可以翻盘的后手,像是耍弄一个小丑一般,让自己看到了一个表面充满了希望,实际上却早已被绝望蛀蚀完毕的局面。别说他根本没有可能打赢这场圣杯战争,就算他真的赢了,樱也依然还处在间桐脏砚能够触碰得到的危险区域之内,一旦他起了什么不好的心思,樱就会重新落入到他的手中,而已经被圣杯战争掏空身体的自己,又怎么可能对抗得了已经获得了圣杯完成了长生的间桐脏砚呢?
“所以我要带走这只幼崽,你根本保护不好她。”
塞莉尔用尾巴拍了拍地面,以胜利者的姿态宣示了自己对间桐樱的主权,同时挺了挺胸,用空余的手臂摆出了一个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展示肌肉的姿势,向还有些神情恍惚的间桐雁夜说道:
“如果你执迷不悟,还想着靠那个黑漆漆的家伙来抢走她的话,我就直接把他打残然后吃掉……我可比你强壮多了,知道吗?”
“你要带走樱?可你不过是一个从者而已,一个根本存在不了几天的从者……你能给樱一个安稳平静的成长环境吗,Rider!?”
间桐雁夜愣了一下,还有些不服输地向塞莉尔发出了质问,不过这一次,塞莉尔还没给出答复,就听到了一个本该陪伴在她身边,却一直到现在才现身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到了对峙的两人耳中来:
“R~i~d~e~r~你~又~给~我~闯~了~什~么~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