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浪迹
他们一同从楼梯走下楼,双重的脚步声在空旷寂静的图书馆里极为明显。
到了一楼,拜伦突然站住,他转过身温和的说道:“在这里稍等一下,我要去活动室里把东西放下,等我一会。”
沈弈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好。”
拜伦随即从他的身边离开,前往一楼的一个关着门的房间。
沈弈一直盯着那个房间,同时脑海里迅速思考。
拜伦在表世界的身份很可能是这所大学的数学系教师,可能是普通讲师,也有可能是一名在职的教授,这一点他几乎能确认了。
而拜伦的助手当时上的车是那里唯一能直达贝兰德帝国学院的公交,她极大可能是这所学校的学生,说不定平时和拜伦的关系就很密切。
既然如此,他和疑似学生的助手能自由出入市内的原因就清楚了。
贝兰德帝国学院是世界第一流的大学,身为这种学校里的老资历、教授,他能和上流社会搭上关系也很正常。
沈弈没来得及想多少,拜伦很快就从活动室里出来了。
当他从图书馆的活动室再出来时,咖啡杯和书都已经不见踪影,手中取而代之的是一柄深黑雨伞。
“我们走吧。”拜伦平静地说道。
两人来到图书馆门前,穿全身雨衣的沈弈直接走到雨中,而拜伦一边撑起黑色雨伞,打开,一边跟了上来。
为什么他这个天气还要穿大衣?
沈弈不敢开口询问,万一亚瑟以前问过这个问题,自己岂不是立即暴露身份。
他必须要少说话,快点离开。
拜伦的表情依然正常,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笑着解释:“人和人体质不能一概而论,我就是天生就特别的怕凉。”
沈弈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他记得下午翻到的书里提到过——“超凡者反常的状态,大部分是修习无形之术和使用遗物的后遗症。”
因为某种规则而付出了代价,所以会怕冷么?
只是不知道他付出的到底是长期代价,还是短期代价,周期性的代价,还是恒定的代价。
沈弈也不是很明白无形之术和神秘遗物的代价机制,因为,他使用两件神秘遗物就没感觉到有付出过任何的代价。
只是这一会的时间,天色就彻底黑了。
沈弈敏锐地察觉到一点,学院的主干道上除了他们就再也没有任何其余人。
“亚瑟,你为什么这个时间会突然跑到图书馆呢?”
沈弈沉默半晌:“我说过理由了,因为有女孩约我出来。”
“哦。”
拜伦依旧目视前方,轻轻点头,像是听见了又仿佛没听见他的回答。
“刚才,你最后看的是什么书?”
沈弈印象里拜伦凝视过书架,也知道自己放下书的具体位置。
这里是不能撒谎的。
他平静地说道:“我刚才看了很多神秘学的书,最后的那本,嗯,好像是叫《静默的语言》,上面说的内容云里雾里的都是没什么营养的话。”
“嗯。”
拜伦只是点了点头,接着,就没有再开口说话了。
沈弈也住口不言,两人一同走向贝兰德帝国学院门口。
主干道旁有一个巨大的人工湖,雨水激荡地打在湖面上,形成点点波澜。
每走一步,拜伦的脸色就越冷。
原本温和的气质在一点点发生转变,就像是柔和的水燃烧起来一样惊人,仅仅只是走了十几步的功夫,既贵族傲慢又具备巫师疯狂的男人就已经完全回来。
沈弈先停下了脚步,知道再隐瞒身份也没有必要了。
伪装已经被识破,自己应该赶快想办法逃出生天。
拜伦又走了几步才停下来,他刚好和沈弈保持着十步的距离。
或许,他认为这就是自己攻防两端都能保持最佳的极限距离。
拜伦转身凝视不远处的“亚瑟”,两人在昏黑的雨幕中对视。
拜伦从自己的大衣中掏出一张纸,像是学校里随处可见的纸张。
“我刚才在活动室里查过,亚瑟还在家里。”
这张纸上有一行漆黑的文字正在不停的蠕动,就像是一条活的虫子,黑色文字在雨水中发出很快被淋湿,它发出吱吱的哀嚎声随即被雨水冲走,只留下空白且被打湿的白纸。
沈弈没看清楚纸上的文字是什么,但他大概猜得到是“亚瑟在哪里?”的提问,没想到拜伦还有这种相当方便定位的无形之术。
拜伦极限说道:“我用的是很方便的无形之术,可惜,它只能对完全没有力量且较为熟悉的常人使用,两个条件限定都缺一不可。”
撑着黑伞的拜伦轻轻松开另一只手,潮湿的纸张在狂风骤雨中瞬间就被吹飞,消失在黑暗里。
“我驱逐了旁人,暂时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他的声音在暴雨中依旧能清晰传达,仿佛就在沈弈耳边。
“回答我两个问题......你是谁?你来做什么?”
他伸出没有持伞的手。
响指。
宽阔的人工湖上无形的力量推动出巨大的痕迹,扫出一条条激荡的水花,掀起的水花没有退却,而是违反物理定律地在水面上不断地翻腾着,一条条翻滚的水花在人工湖中勾勒出复杂的图案,在夜色中组成巨大又诡异的法阵。
风过于大了,拜伦放低雨伞,只露出下半张面孔。
“你可以立即回答,也可以选择等尸体说话。”
第30节 第三十章 背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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