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赫莱尔
曾经幸福的体验让小木曾确信,那应该就是自己的归宿。
可现在却也变得不再是那么亲切了。
哪怕是不再是自己独自一个人唱独角戏,而是很多人和自己一起。但毫无疑问的是快乐却已经消失了,甚至是变成了机械性的劳动那样可恶。
究其原因
——和谐完美的音符落在人的耳朵里面开始变得那样的刺耳,就连成员之间回首相视一笑的举动也是那么刺眼。
大家都围着,围着冬马和纱。
那个时候,小木曾知道自己心里面涌动的不再是对于音乐的热爱,也不是挥洒汗水的喜悦,甚至不是愤怒。
就只是嫉妒。
一名女性对于另一名女性的嫉妒。
这炙热的火焰在胸膛之中燃烧,像是要燃烧殆尽这一具本来就因为流干了泪水,而干枯的躯壳。
她的身材比自己好,她的才艺比自己好,她的家世比自己好。所以映衬着唯一不如人的地方,也只剩下来了对那种大富豪家庭来说不用怎么去关心的学习成绩。
一方面,理智告诉自己,不应该去嫉妒的。
另一方面,嫉妒什么都比自己好的人又有什么错?
同时,这个满脸笑容的,被自己嫉妒的对象,还是自己的好朋友,自己还得对她笑脸以相。甚至自己也清楚,这件事情压根和她无关。
——如果世界上每一个被爱的女孩子都应该被嫉妒的火焰所烧毁的话,那么拥有如此幸福美满家庭的自己早就应该死在对方的手上了。
所以,这嫉妒的火焰的热力无处释放,合着不甘、自责一起,变成了消耗不光的精力和怒火。在大多数人的眼里面看来,这不过是家里面的女儿、班级里面的女生,变得勤奋起来了而已。
没有人知道一个正处于青春期的女孩在恋情无果时候的苦闷和烦躁。
自己也不愿意去说,甚至也不知道该和谁说。
每天小木曾都觉得自己像是个一个不断被吹鼓起来的气球,却又不敢爆炸。
因为自己是那个小木曾。
那个峰城大附属小姐,那个父母眼里面的好女儿,弟弟眼里面的好姐姐。总是能够让人事事放心的学生,值得信赖和倚仗的家庭成员。
——小木曾觉得自己像是被他们投下了一个模板,但凡是自己有超出来的苗头,就是不正常的,不合格的。
这种信任,是一种自己得到认同的证明,又是一种对于被信任的人的束缚。
不知不觉之中,拖着自己疲惫的身体,小木曾来到第二音乐室。
这里是属于冬马和纱的禁地,唯一一处明明是学校的财产,但是却属于一个现在是高三学生的所有物的空间。
只因为摆在音乐室中央的那巨大无比的钢琴上面雕刻着“寄赠,冬马曜子”的字样。
有钱真好。
里面幽幽地传来了吉他的声音,停在门上的手顿了顿,小木曾深呼吸了一口气。
推开了门,里面却没有熟悉的身影——只有一名穿着制服的,一丝不苟地系上了校服第一颗纽扣的,没法给人什么印象的男生正独自坐在一张凳子上拨弄着琴弦。
“啊,你来了,雪菜。”
被叫做北原春希的男生抬起头,露出了没什么感觉的笑容。
普通。
同样的男生,同样都是人,为什么有些人看起来就像是夜空里面的萤火虫,天幕上的月亮,白色纸张上的墨点一样耀眼?如果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是可以像是这样,让人觉得如果忘记了就没有什么大不了就好了。
抱着自己的包,小木曾来到巨大的钢琴架面前,把包给放在了钢琴盖上,坐在了钢琴前。
这就是那个女生的位置,那个女生所拥有的东西。
坐在钢琴前面的小木曾轻轻伸出手指点按了一下黑色的琴键,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声音。
“他们人呢?”小木曾低着头,询问道。
钢琴架子上是涂满了记号的,自己看不懂的钢琴谱。
坐在钢琴面前,刚好背靠着窗户,可以清晰地看见音乐室里面的全貌。当大家都聚集在这里的时候,只要稍微一抬头,就可以看见大家训练的样子。
就像是阅兵时候的点将台。
——这就是名为冬马和纱的人坐在这里可以看到的景象。
可是当自己坐在这里的时候,这里什么都没有。
似乎是在嘲笑一个人不可能完美的代替另外一个人。
“啊,他们今天要值日,所以得晚点来了。”北原春希带着笑容解释道,“可能,大概一会就会来了吧。”
“是吗。”
小木曾自己并不会弹琴,只不过是想感受一下坐在这里是什么滋味。在发现了自己又一项无能之后,很快就觉得厌倦和充满怒火了。
哪怕是冬马和纱没有这么想,可是作为对手的自己是不是有些太不合格了?没有什么自己觉得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
从巨大的钢琴面前站起身来,走到了窗户边。
远处的运动场上的田径社的人依然热火朝天。树上被深秋的凉风剥落下来的树叶在空中盘旋着,落在地上。
从窗户外路过的秋风刮得人的发丝翩翩起舞。
“没有休息好吗?”看着倚着窗户的小木曾,北原春希的心里面突然生出了这个女生一定很孤独的错觉。
诚然,这一切都是他看在眼里面的。
“最近有些忙。”小木曾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好把那些捣乱的头发都给夹在耳朵后面。
“那应该多休息一下啊,都是高三了……”
北原春希在絮絮叨叨地念了起来,用着自以为是的亲切,还有各种强加于人的意味。明明他也是高三的学生不是么?怎么感觉起来像是一名教师?或则又是什么长辈?
而现在,小木曾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自以为是的关心。
只是路过的话,就不要说出这种远远超出路过的人所应该要说的事情。先不提听的人会不会当真好了,光光就是这种明明没有到那个地方程度,就表现出超出原有范围的关心,就是一种欺骗。
“我知道了。”
小木曾的语气并没有那么的和善,只是很冷淡地说出了我知道了这样的话。
但凡是个正常的人,都会明白、会有,啊,她生气了的样子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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