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耀之冰羽
程立雪同样也是坐在了符华的对面，本来是想说些什么，可是这个话啊，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凡事不可急于求成，脚踏实地要远远大于心急火燎。”
不想符华态度随意的一番话语，却让坐在她面前的程立雪面色一变，嘴角轻轻一动，放置于膝盖上的双手缓缓的抓握了起来。
“师傅……您知道了？”
听罢，符华微微一笑，又重新摆上了一副淡然的神色，缓言：
“你每日三更都在院中刻苦训练，为师，又岂能不知呢？”
“若是这种事情为师都不知道的话，则岂不是说我这个当师傅的，对于你这个徒弟而言，实在是过于失职了吗？”
符华的声音依然是很轻柔，很淡然，可是闻着却是可以感觉到一种稳重，一种难以言拒的深沉感，在她的面前，任何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在这种声音面前放低自身的姿态。
但是，面对这种声音，更多的却是可以感觉到一种暖心感。
“…………”
程立雪没有回答什么，面对符华的话语，她又岂能不知道其中的道理，可就和两年前的时候一样，当她看见那一幕的时候，她的内心真的就被撼动了。
就如同那被撼动的大地一样，数十年来追随师傅习得的三观，出现了一丝裂纹。
“立雪啊，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而有些事情，也是强求不来的。”
符华看着程立雪的样子，清楚自己也该给自己这个乖徒儿一点助力了，伸手将茶壶拿起，手法优雅的给旁边的茶杯中注满了一杯清茶。
“你可知，你现在在这石桌上的位置？”
此话一出，程立雪面露一丝疑惑，不明白自己的师傅为何要问这个，看上去和当前情况没有任何关联性的问题。
目光扫视了了面前石桌数十次，毫无头绪的程立雪摇了摇头，示意不知。
“师为壶，桌为界，茶为道，人为杯，水为蕴。”
符华清楚程立雪的回答是什么，若是她可以回答自己这个问题，也不会有这两年时间却毫无任何进展的苦修了。
今日，也算是找到一个机会，把这些话，一一道清吧。
“太虚之道，本就虚无，而立雪你就是这杯，承载着这壶中之水所酿之茶，可你只是看见了这壶的外表，没有看见这壶内的韵味，这杯子，可以承载任何，无论是这壶中有茶，还是有水，甚至是有酒，它都可以被倒入这杯，没有问题。”
“本以冰雪之地的那一战会让立雪你感悟一些，不想，你心中的执念，为师还是想的太过于轻薄了。”
符华清楚，这些话说出来是有很大的效果，可它对于程立雪的修行之路却没有太多的帮助，因为该知道的道理，自己的这名徒儿早就已经知道了，真正阻碍她修行之路的，实则是她自己。
符华也是实在不知，这立雪的执念，到底是从而来的。
“……”
程立雪依然是没有说话，默默的听着符华的教导，最终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清楚了。
至于这清楚是三分还是七分，这也就程立雪自己一个人知道了。
“唉……事实上，那一战，希儿小姐给为师也是上了一课，让为师明白了太虚之蕴并未像是我曾经所认知的那样，就算太虚一脉为我所创，但这界，却给我这个壶，借用希儿小姐这茶与水，给我上了一课。”
符华看程立雪这个样子，内心也是暗暗叹息不已，论天赋，她是个好苗子，若不是这执念，怕是早已习得太虚五蕴，达到自立门派的水准了。
不过这事情，她也清楚自己帮不上她什么，倒也是开始感慨起自己在当时所感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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