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玉楼主人
“突进型崩坏兽，攻击方式主要是俯冲然后靠爪子袭击猎物，或者进行间歇式的激光吐息，激光威力并不大，也就把人体烧穿的级别，立场开启及时就不会受伤。”沈靖抬头仰望着天空，“这种崩坏兽不强，也就下位，但是很烦人，速度快体型小，一般不打。”
“不打？”
“大多数情况下开拓泽国的女武神小队，很少有我们这种大动静，都是几人一组隐秘的探索，如果引起兽群注意就立刻逃亡，对付它们一般不在计划上。”沈靖叹了口气，“可我们带着休伯利安，我们动静太大了。但这也是必然，在崩坏面前，总是等价交换。”
雷电芽衣不理解歪了歪头，沈靖笑道：“崩坏意志这种概念，你们云顶人可能接触的不多，但是泽国到处充斥着满溢的崩坏能，我们对‘崩坏’的本质非常了解。人类实力和崩坏实力从来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严格来说，崩坏的恐怖完全和人类文明的强盛程度挂钩，这不仅仅体现在总体，也体现在局部。”沈靖望着无色辉火进攻的节奏，“我们第一天就引来兽群，因为我们和其他开拓小队不同，我们整体太强了。崩坏意识会无意识的‘分配’给我们适合的敌人，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不管多少天都很难被发现。”
每一个泽国民都明白的崩坏悖论之一，和其他泽国民聚居更安全，但是聚居数量一旦多起来，就更容易被“崩坏”发现，反而不安全。
就好比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云顶城市，可云顶城市每年都要接受一次兽潮的冲击，每年，都会有城市防守不住。巴黎崩坏、长空市崩坏、里约崩坏，一次次耳熟能详的惨剧都是云顶城市被兽潮攻破诞生的。
崩坏意志，很多时候被猜测为一个高高在上，不含感情的神祇。它的目的是毁灭人类文明，而分配给每个人的“毁灭”，却很公平。
这时候无色辉火终于和一群机械系女武神将飞行崩坏兽们全部击毙，事实上出来跑外勤的大部分还是圣芙蕾雅的学生，老船员里面战斗人员也就三四十人，其中A级也不多。
而面对飞行崩坏兽，除了A级就只有机械系女武神的远程火力能命中了。异能系一群花架子，前期没有机械系的输出来的凶猛，而生物系在A级之前对空战完全望尘莫及。
理论上沈靖也可以参战，但是他是舰长还是后方指挥官，无线电里的女孩子们一致要求他不准出手，不然女武神的脸都要丢尽了。
这时候无色辉火累的够呛的从空中降落，张开四肢取消浮游要塞，就这么直勾勾的坠落下来。沈靖立刻踏前一步伸手接住她，正巧形成公主抱的姿势。
“哦，又被好多人看见了，公主抱诶。”无色辉火笑的贼贼的，“小沈靖又公主抱我了，嗯哼，不知道多少人今天晚上又要背地里骂我嚣张咯。”
“和师弟关系好不是你显摆的资本，辉火同学，”雷电芽衣美眸满是无奈，“你想和师弟加深感情也请私下里做，一定要让同学们羡慕吃醋有什么好处吗？”
“有啊，我的快乐就建立在别人的羡慕之上啊。”无色辉火勾着沈靖的脖子，还兀自不肯下来，白丝脚尖上的木屐搭在沈靖臂弯里晃啊晃，“芽衣小姐，该主动的时候不主动，该端着的时候不端着，你们啊……活的根本没有我有趣嘛。”
“滚下去。”沈靖平静的说。
“累死了！抱我回休伯利安号啦！”无色辉火丝毫没有廉耻心的撒娇，“放心好了，在别人眼里我十有八九也是你后宫，不会对你名誉有什么危害的……嗨，小沈靖你反正也没多少名誉。不过，我刚刚飞上去的时候，好像看到你那白色麻花辫的师姐也到这附近了，人家好像蛮认真蛮辛苦的，想想我们昨天在这儿睡大觉，不知怎么有点惭愧了。”
沈靖和雷电芽衣对视一眼，莫名心虚。
……
而大概五六百米外，琪亚娜单手背着一个购物袋，和布洛尼亚在一栋大厦里闲庭信步。
两个人都身着装甲，她们在大厦的负一楼，这里是个大卖场，三百年来没有人踏进这地方，空气都很稀薄，满是灰尘味道。
琪亚娜和布洛尼亚的装甲都有灯照，一片漆黑的古代地下商场里此刻都是尘封的柜台，封锁的专柜店，一个个衣服已经朽化的石膏模特，乍看起来甚至有点恐怖。
但是好在无论是琪亚娜还是布洛尼亚，都是那种看鬼片都没办法感到恐惧的人。这个地下商场她们只是一边走一边搜集新奇玩意。
“不过，古代人还真是多啊，他们以前也不需要扎堆住在云顶城市里，这种普通城市为什么也要做地下设施啊，地面这么多房子不够住吗？”琪亚娜打量着每一个柜台，好奇问。
“古代人口的确多，但是之所以连地下都不放过，好像是因为古代人房产特别贵。”布洛尼亚这方面略懂，“尤其是这里，上海遗迹三百年前的房价，一平米大概相当于上海年轻人平均工资一年以上的收入，溢价严重到布洛尼亚在读历史的时候完全无法想象。”
“哦，所以他们的很多人都住在地下了啊，怪不得呢。”琪亚娜恍然大悟。
“是的，我们还发现古代人有非常庞大的地下管道网，好像什么……下水道系统。拉斯维加斯遗迹考古，至少有五万人生活在下水管道里，难道古代人对生活在地下情有独钟？琪亚娜，古代人的生活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美好。”
琪亚娜耸耸肩，“至少古代人男女比例还算正常。”
“其实现代人男女比例也仅仅保持在0.89而已，虽然偏低，但古代是1.1，和现代差不多正好反过来。”布洛尼亚用她灰蒙蒙的视线扫了眼琪亚娜，“这个时代的女性如果找不到男朋友，只能证明她没有吸引力，和古代找不到男朋友的男生意义相同。”
琪亚娜难得的沉默了。
布洛尼亚停下脚步，语气仍然三无，“布洛尼亚知道，昨天舰长和芽衣姐姐没有回来，而是在外面报备过夜了。”
“师弟……师弟和芽衣，他们想做什么，我又管不着！”琪亚娜语气不是很开心，但还是默默的扫了布洛尼亚一眼，“倒是布洛尼亚，你想说什么？”
“芽衣姐姐喜欢舰长。”布洛尼亚口齿清晰，“而且芽衣姐姐很漂亮，所有男人都不会拒绝，舰长也不会。”
琪亚娜也停下脚步，用力捏住商场里首饰专柜的玻璃台，捏的钢化玻璃发白发裂，“我知道，那又怎样？”
“你不吃醋吗？”布洛尼亚注视着她的背影，“笨蛋琪亚娜，假装没看见是没有用的，继续掩耳盗铃，两个人都要跑掉了。”
“你好烦。”琪亚娜低声，“芽衣和师弟……不也挺好吗？”
布洛尼亚望着这只陷入低气压的白毛团子，难得的，轻轻叹了口气。
“笨蛋琪亚娜。”
“我就是笨蛋啦。”琪亚娜不反驳。
琪亚娜一直都是很孤单的人，一个人生活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当着虚假的北欧大小姐。
直到有一天她遇见了雷电芽衣，直到有一天她遇见了沈靖，有了一份终于不再虚假的友情，嬉笑打闹的友情。
琪亚娜宁可退却，也不想失去。
“不过，师弟身边还有无色辉火呢，师弟那种性子不可能在两个女孩子面前做过分的事情啦。”琪亚娜笑笑，“师弟抱着我都很规矩呢，两个人呢，他不敢兽性大发啦。”
“那是因为笨蛋琪亚娜没有给他答复啊，舰长可是泽国民，泽国民这种思想比我们要成熟的多。”布洛尼亚淡定的说着劲爆的话，“如果芽衣姐姐愿意，舰长也不会觉得多么尴尬，大不了和辉火小姐一起，反正女武神小队几乎是默认的后宫了。而且泽国民的人生本就如此，据记载直到现在的泽国住民也是依靠拼命生育来对抗人口损失，保持人类在广大泽国不至于灭亡的最低人口限度。华约记载，四十年前华约的泽国住民平均在十四岁开始就不断的进行繁……”
“够了师弟不是这种人。”琪亚娜打断。
“他是泽国民。”布洛尼亚冷冷的说，“舰长虽然是个好孩子，但是这是他基因里的侵略性，你抱着舰长睡过那么多次，就没感觉出来吗？”
琪亚娜小脸一红，其实每一次睡觉的时候都能感觉到来着，但是师弟毕竟正值青春期，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紧接着继续查探，琪亚娜在一个转角看见了专营音像制品电子游戏的专柜，一下兴奋起来。
三百年来这些东西都被尘封在地下，所以意外的保存很好，回去只需要进行简单的修复估计还能看。这些日子在沈靖影响下，琪亚娜也对古代的游戏电影动画等兴趣颇大。
“吼，轨迹系列！”
“哇，这就是网上有人花了四万信用点悬赏都求不到的《X感沙滩3》吗！这么棒的游戏在这里居然一盘一盘的卖？”
“《白色相簿2》！哇这个可有名了，可惜现在的复刻版都是把十八禁剧情删节后的，这种原版我要和师弟一起玩！”
但琪亚娜正在兴致勃勃翻找时，忽然看见装着一堆盗版光盘的置物架下方，有一株挂满绿色小球球的植物。
琪亚娜忽然觉得眼熟。
“胡椒？”布洛尼亚也一愣。
吃了沈靖这么多顿饭，就算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琪亚娜和布洛尼亚也经常帮忙打下手，这种垂着一串串小圆球的植物她们俩都认识！
作为香料之王，胡椒的价值在现代社会几乎无可比拟。一磅胡椒的价值约等于一只天然野猪，事实上很多黑市收购胡椒用的都是小天平，天平另一端的砝码真的就是黄金。
目前的云顶城市极度缺乏调味料，尤其是麻、辣的两种。辣味还能够靠辣椒素进行一定程度的弥补，而麻味不是人民群众广泛需求的味道，所以基本绝迹。
即便在麻辣之都天穹市，大部分厨师都遗忘了麻辣风味的做法。胡椒、花椒这种玩意基本只能在泽国或者云顶人高层流通，沈靖在圣芙蕾雅其实每周也只能领取大概一顿饭的量的胡椒。
“这就是师弟说的，只有在泽国才能培育的食材？”琪亚娜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