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濒毁的世界献上希望 第707章

　　用力拔出手，倒下的巨人身躯彻底散开，然后被女巨人吸收。

　　这些事情用一句话概括，就是海怪之神想跟晨辉沟通的念头与之后萌生的杀死晨辉的念头产生了矛盾，在思想冲撞一番后，之前沟通的念头消除了攻击晨辉的念头...不愧是神，就是动个念头都跟打架似得。虽然脑袋还是有些混乱，但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巨人‘没有杀死自己的想法，而是想要沟通’已经很明显了，

　　杀掉另一个‘自己’的女巨人重新抓起地上的晨辉，不过这次晨辉并没有再试图挣脱，而女巨人也没有用力攥紧来避免晨辉挣脱。

　　与女巨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那并非被深渊影响后混乱的眼神，而是流露着理性的目光。

　　“我已经明白了，我们好好聊一下吧。”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是最初的信任还是建立起来了，面前的女巨人态度虽然多变，但是可以交流。

　　“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抱歉，我只有你母神的一块碎片...并没有多少与你们有关的记忆。”

　　非常委婉的表明自己不认识她，女巨人的外表自己在前世断断续续的记忆里找过，并没有什么印象。如果直接告诉对方你的母神对你完全没印象，晨辉非常怀疑对方会一把将自己砸在地上。

　　“我是卡拉，方舟的第六任领航员。在母神陨落后的纪元，负责在黑暗的虚空中散发光芒，为方舟指引安全的方向。”

　　“怪不得外面看你，跟闪光弹一样。”

　　听到晨辉的评价，在卡拉脸上展露出的，是羞涩的微笑，

　　“能够再一次感受到母神的存在，真是太好了。”

　　完全没有之前的威严，在开始沟通后，名为卡拉的女巨人显得有些腼腆。

　　看着那微笑着的卡拉，晨辉为之前的行为道歉道：“抱歉，之前太过于防备你了，怎么说呢...你在外面的行为有些疯。”

　　听到晨辉的话，卡拉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那看向晨辉的目光也流露着哀伤：“你并没有错，你这样做是正确的，因为即便是我自己也无法确认我自己是否还正常。”

　　“在被深渊侵蚀后，我已经不再是我自己，即便现在在这里的我一直守护着过去的记忆不被扭曲，我也不能断言说这一部分的我是正常的。我被侵蚀了，这一点是无法逃避的事实。”

　　看着陷入失落的卡拉，晨辉开口道：“你在之前选择拒绝伤害我，至少在我面前的你，并不是我的敌人。不是吗？”

　　“你能够这样想很让我开心，但是请你谨记，无论我表现的如何友善，我都是你必须净化掉的敌人。如果因我的行为让你产生多余的期望，那么我将无法心安。”

　　卡拉的表情变得严肃，非常认真的开口。

　　“我是被侵蚀的方舟领航员，现在的目的是推动这个世界走向破灭，最后沉入深渊。我是创造了扭曲海怪的罪恶神灵，攀附在世界本源之上逐步污染本源的污秽，请不要对我抱有任何的仁慈。”

　　卡拉说的并没有错，因为在梦境外海怪之神的行动已经证明了这一点，那藏身于海沟之中的卡拉在看到自己后并没有任何的犹豫，完全是抱着杀死自己的意图发起的攻击。她被侵蚀了，即便还有些须的部分维持着原有的状态，她也是晨辉的敌人，不是可以予以仁慈的存在。

　　“我知道的，如果不是将你拖入了梦境，并且潜入了你的灵魂，我们之间不存在坐下来谈话的可能。我不会松懈的。”晨辉的语气非常坚定。

　　而那样坚定的话语又让腼腆的卡拉陷入了失落，弄得晨辉颇为无奈。

　　“既然你说你负责守护这些记忆，那么你应该可以帮我找到我想要知道的信息吧？”这是在一开始就有的推测，这里实在太大了，一个神灵的记忆有多少，那无法望到边际的殿堂就是答案。

　　每一幅壁画都是卡拉记忆深刻的一件事的经过，自大战初期到现在，光是这部分积累的记忆就让晨辉望而却步。想要在这种数量的记忆中窥视到自己想要了解的内容，恐怕比抽奖中头彩的概率还低，直接询问会更有效率些。

　　“没有问题，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情，我都会回答的。”

　　收起沮丧，卡拉回到了管理记忆的位置，将晨辉放在扶手上，等待着晨辉的问题。

　　“...在那之后，那个世界,,,那些孩子都去哪里了？你被侵蚀了，那她们呢？”

　　虽然不是自己的事情，但是前世的那家伙无疑是放心不下这些孩子的，而自己过去‘尸体’的去向，也是晨辉一直想要知道的事。

　　“抱歉，关于这个，我不知道答案。”

　　“为什么？”

　　面对晨辉的疑问，卡拉不禁苦笑了一声，将一副壁画调到晨辉的面前。

　　“神救世人不过是谎言，因为连母神自己都已经死掉了，我们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任何被深渊侵蚀的人都不可以信任，我的信号已经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了。”

　　那是最迷茫的纪元，随着神与王的逝去，失去指引的生命没有了方向。但最终坚强的他们还是重新恢复了过来，开始寻找出路。

　　虽然已经不再吸引深渊了，但是在那片危险的区域中胡乱行动依旧是危险的，于是负责为方舟领航的人便出现了。拥有强大力量的他们踏出方舟，在危险的虚空中独自前行，为后方的方舟指引安全的方向。

　　那是只有强者才有资本担任的工作，每一任的领航员基本都是当时的最强者，但即便是这样，依旧无法避免意外的发生。

　　在前几任领航员都彻底消失于虚空中后，卡拉凭借自己的实力成为了第六任领航员，而她的结局也跟前任的领航员一样，在最后为方舟发出警告后被深渊侵蚀。而在完成了使命后，她也失去了方舟的线索，唯一可以告诉晨辉的就是在她沉入深渊前，大家还没有找到家。

　　确认领航员遇害后，即便再度收到了领航员的讯号，方舟也不会做任何的回应，也不会去相信。因为相信这‘安全’的信号，目的地迎接他们的可能就是垂涎欲滴的饥渴深渊。

　　“那么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沉入深渊后没有死去，而是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这个世界，晨辉有些疑惑。他最初以为卡拉这个领航员是先抵达了这个世界，想要指引方舟抵达，结果被深渊侵蚀的。没想到是中途就下了车的，而且在来之前就被侵蚀了。

　　“我来这里的原因有两个。”卡拉直接说道。

　　“一个源自自身，一个源自深渊。”

　　“自身和深渊？”晨辉疑惑出声。

　　“你是说你收到了深渊的命令？”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卡拉解释道。

　　“我们一直都在寻找着可以休息的世界，即便我被侵蚀了，依旧没有放下这个执念。而在被侵蚀后，我也算是深渊的力量了，在这个世界最初遭到深渊侵蚀时，负责维护世界的神明阻止了危害的扩大，于是我就在冥冥之中的指引以及自己对世界的执着中来到了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一开始成功抵御了侵蚀，这才符合晨辉的印象，即便是前世那家伙先天不足也可以在重灾区撑那么久，这个健全的世界莫名其妙崩盘的话，就太不正常了。

　　发现遭到了阻碍，于是调用被侵蚀的存在加强侵蚀，这种情况自己前世好像也遇到过。一个胡言乱语的家伙撞在世界壁上，即便被杀死了也造成了严重的污染。

　　“你知道深渊到底是什么吗，又是什么吸引了它的到来，它又是因为什么，不断的诱导世界步入终焉。以及，我如何解决掉它。”

　　“......”

第644节 第六百四十六章、期望没有战争的世界

　　“虽然我被侵蚀，但是对于深渊我依旧没有完全了解。但是结合我在侵蚀后的自身感悟，以及方舟在潜航时期对于深渊的调查，我可以提供一些不一定正确的推测。”

　　即便属于被侵蚀的神灵，卡拉对于深渊依旧是可有可无的消耗品，而深渊也不可能给这些仿佛自身触须的被侵蚀个体提供完整的自我介绍。

　　“在被侵蚀后，我可以确定深渊并不具备自我意识，虽然其中存在类似我这样具有自我意识的被侵蚀个体，但其本身却是没有一个可以交流的意识。其类似于按照既定的规则自主运作的机械，我这样的存在，在持续的破坏过程中迟早会因为自我毁灭的欲望而自毁。”

　　卡拉将一副新的壁画调到晨辉面前，继续分析深渊。

　　“在一个世界的此世之恶积蓄过多之后，它对于深渊的吸引力便会上升，就像是植物的根须会向营养多的地方延伸一样。也就是说，一个世界内存在的绝望、怨恨越多，不光是世界意志自身会受到影响，还会吸引深渊的到来。而侵蚀的习惯方式是推动正在发生的灾难和战争，大规模蔓延的绝望和死亡对于深渊来说是发出召唤的灯塔。不过也有意外被发现的，对于这些意外发现的世界，深渊也会逐步诱导其步入破灭。”

　　“世界就像一个自给自足的系统，而深渊则是外来的病毒程序，初期深渊的影响会被程序的管理者——世界意志，使用杀毒程序——神灵来修正。但是随着侵蚀的继续，系统的管理权会被深渊侵蚀，原本维护世界稳定的神明也成为深渊破坏的助力。而我这样的，则是恶意文件，只要没有被快速查杀，便可以越过杀毒程序感染系统内部。”

　　“不过深渊的侵蚀也不是必然成功的，在侵蚀过程中会有一些特殊的存在出现。他们是世界最后的免疫系统，通过大规模的改变局势甚至是直接重启世界，来将侵蚀的部分消除。”

　　说到这里，卡拉看向晨辉的目光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