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条咸鱼
“哦?这样吗?”蒋委员长自然已经从陈家兄弟和戴立的情报组织得到了详细的消息,不过还是做出了一副好奇的样子。
“好了,今日是家宴,只谈风雅。”蒋委员长系上一块餐巾,随后对众人道:“诸位是知道的,我蒋某人这一份,不吃烟,不吃酒,本来也不怎么吃辣椒,不过自从上次去了一次四川之后,对这火锅是念念不忘!”
“听闻薛弟也是四川人?”蒋委员长环视一圈后,看向了薛霖。
“薛某祖籍四川戎州,家族出海后,已有近三百年未回过老家々々。”薛霖参合了一些私货,用半真半假的话掩饰着。
“三百年?莫非是明末之时?”宋子文抚了抚眼镜框,小声询问。
“也不是一时促就,据传祖上自明初之时便有一部分族人为求海利,移居海外,虽然路途遥远,但还保持着联系,后来中原动乱,家族举家搬迁,时过境迁,已有近三百年了。”薛霖品着一杯茶水润了润喉咙。
蒋委员长等人则是被薛霖半真半假的话弄得不知该信否?
可是除了从薛霖口中说出来的话,什么调查结果都没有,什么薛家、白家,还有银河家族联盟的另外几个家族,都查不到丝毫。
但戴立却聪明的用了近半年的时间打听薛霖喜欢吃什么菜式,结合薛霖还带有一丝家乡残音的口音,判断薛家可能出自长江中上游。
“好了好了,大家快吃吧,薛弟,做这顿火锅的厨子可是我当初从重庆带出来的,你快尝尝家乡的味道。”一番试探的话语后,蒋委员长拿起筷子,吩咐大家赶紧吃。
薛霖也不生分,拿起筷子啧啧道:“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宋子文、孔祥喜等人见薛霖果真不客气,夹着鸭肠在汤锅里烫了一下,就开动起来,脸上也有些阴晴不定。
其他人或许对蒋委员长有些上下级的生分,但薛霖可不是他蒋某人的下属,刚才被托大叫了弟弟,现在吃起火锅来丝毫没有表现出生分,蒋委员长这个主人也看的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丝。
暗道这个薛疯子,真是个吃货!
大家一边吃着火锅,一边聊起了最近国内外的趣闻,不过因为之前蒋委员长的特意嘱咐,都没有往政治军事上面聊,都是聊一些风趣之事。
宋子文和戴立等人还想从薛霖口中套出些什么,不过薛霖也跟刚穿越之时有了大不同。
凭借着在后世的网络大爆炸浏览到的各国人情风趣,结合从红警系统中学到的五门外语,愣是将宋子文等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从北欧的极光小镇,到阿尔卑斯上的缥缈传说,从尼斯湖水怪到神秘的魔鬼三角洲海域,薛霖将后世从各种杂志、论坛、贴吧上看到的一些稀奇古怪、真假难辨的事物组合在一起,硬是给宋子文等人营造出了一种去过全球大部分国家的错觉。
晚宴吃得很顺利,大家聊着趣事就像老朋友一般。
只是在这群普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中间,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看起来是那么的违和。
晚饭过后,一行人来到了花园中乘凉,蒋夫人带着孔佩玲给众人准备了一些糕点和茶水。
蒋某人喝了一杯茶,额头还在冒着虚汗,说道:“.“这火锅虽好吃,却有是让人有些大汗淋漓啊。”
“哈哈哈,正是大汗淋漓才是火锅的精髓啊!”薛霖怅然笑道。
相比光头上不断冒汗的蒋委员长,还有吃的脸颊微红的宋子文、戴立等人,蜀地出身的薛霖吃的最多,反应却是最小。
一阵凉风吹过,夜幕已经将领,天空中绽放着无数美丽璀璨的星辰。
蒋委员长放下茶杯,看向薛霖,淡然道:“薛弟已经是民国的总理,执政北方,何必为了一些小事与士绅相争呢?”
“听说仅山东一地就有上万士绅被抓捕,薛弟可是弄得北方人心惶惶啊!”蒋委员长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叹气着。
‘来了’薛霖暗道一声,喝了点茶水,润润嗓(赵了的)子,看向对面被众人簇拥的蒋委员长,他孤身一人,畅言道:“非是薛某对士绅痛下杀手,而是这些士绅味藿百姓,无数百姓争相告状!杀人、劫货、强取豪夺、淫人妻女不胜其数,蒋委员长若怕这些人有无辜之人,可差人去济南的特别法庭旁听!”
蒋某人轻哼一声,这北方都入了你手,山东六七万大军驻守,怎么炮制哪些人的罪证还不是你说了算。
薛霖嘴角一翘,心中暗道‘你蒋某人杀起人来可比我狠多了。’
薛霖仅拿山东一省的士绅开刀,被抓捕的地主士绅超过一万五千人,砍头枪毙者不过五成,更多的人被判处劳役和监禁,而其他地区只是严惩首恶而已,比起当初蒋委员长在江南一地就抓了二十万人相比,只不过是毛毛雨而已…
第495章:对话
但若是论起性质,却截然不同。
蒋委员长对付的都是其他政党和与自己政见不合的异己,抓了那么多人,杀了那么多人,对整个社会造成了动荡,却对那些士绅世家没有太多影响。
而薛霖在北方举起的屠刀,却是向士绅这个盘踞在华夏百姓身上数千年的阶级而去,仅山东的地主士绅就抓了六成!被杀的地主超过三成!甚至连号称屹立两千五百多年不倒的孔家也被薛霖抄了,孔家大院,也就是衍圣公府如今已经被军队接管,曲阜孔家五百七十三口全部被押送到了济南军营看押。
要不是因为衍圣公还没有废除,光是搜集到的这些罪证,就足以将孔家杀个人头滚滚!
这下子,整个华夏社会普遍的叫好声,但对于全国的地主士绅来讲,却是如凛冬将至般!所有人提及北方,提及哪位‘薛疯子’,即使天热炙热的九月,无一人不胆寒!
“这510些士绅虽然该杀,但他们终究也是华夏百姓,民国大部分官员都出身士绅,你这下子将山东的士绅抓的抓,杀的杀,凡是牵连的官员也一并下马,山东政务何人处理?”蒋委员长拿出了中央的姿态,语气中带着无上威严。
“山东政务自然有人处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想当官的人可是不少。”薛霖身子略微后仰,单手撑着脸颊,笑问道:“委员长也知道这些士绅垄断了知识,垄断了财富,正是因为他们拥有的权利和财富让他们成为最先接触新事物的群体,可是这百万士绅始终盘踞在四万万国民之上,依附吸食着四万万国民的血液成长,委员长就觉得这是正常的?”
蒋委员长:“国家要强大,要前进,总要有人第一个站出来,这些士绅阶级就是我们国家向前走的人,看看欧美的列强,那些大家族们也(bhfh)是士绅出身,再看看我们的邻国日国,豪门、藩室依旧占据着国家和社会的主要人才力量,东乡平八郎、山县有朋、犬养毅,看看日国的领导人,有几个不是豪门、藩室出身?”
“你也是世家出身,何必学苏国搞那什么布尔什维克的那一套呢?”委员长苦口婆心地劝道。
“蒋委员长是想劝说薛某放弃咯?”薛霖翘着二郎腿,眉头横挑:“那请不必多言了,恕薛某无法做到!”
“薛某虽出身世家,所求却不是一家一族之昌盛,而是全华夏之昌盛!如果薛某为了一家之利,放弃全华夏四万万农民,那薛某将是全华夏的罪人!”
薛霖义正言辞道:“更何况北方苏国的布尔什维克已经在向国内渗透,连外蒙都已经被苏国控制了,如果我们再不能对国内的社会结构改进,那些被布尔什维克吞并的国家就是我们的下场!”
薛霖拿出了布尔什维克,蒋委员长也不得不皱眉起来。
今天在这里的除了戴立是蒋委员长的亲信,其他人都是四大家族之人,可以说代表了南华夏所有士绅的利益。
薛霖即将在民国议会提议的法案以及废除衍圣公府的事,已经彻底传遍了全华夏,一旦法案通过,他们这些士绅虽然不至于像北方一样被迫放弃很多土地,转向工商业,但也会带来很多负面影响。
而蒋委员长这一番话语虽然严肃,却没有太多的诚心,薛霖也能猜出他的想法。
做做样子给天下人看而已。
蒋委员长也知道薛霖此番南下,是断然不会放弃的,他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收拢南方士绅的心,这样当法案通过后,南方的士绅们为了不被薛霖弄的家破人亡,就必须得支持他蒋某人,从而保住自己的利益。
但从薛霖的话语中,蒋委员长也听出了其他意味。
‘难道这个薛霖对北方士绅下手,拉拢那些农民,是为了抵御苏国的布尔什维克渗透?’蒋委员长对北方这个新崛起的国家也非常重视,甚至一度派遣了自己的儿子去莫斯科留学。
在广州国民政府期间,民党和国内的其他党派合作,其中就包括了国内刚兴起的布尔什维克党,北伐之后,国民政府重回南京,取得了南方士绅的支持后,蒋委员长排除异己,杀的最狠的最多的,也是这群人。
因为他清楚,这些人已经动摇了现在民党的根基!
见薛霖态度坚定无法动摇,蒋委员长也不在劝留,他略作叹息道:“既然薛弟你意已决,那哥哥也不做强求!”
“今日说好了不谈政事,却是忘了!”蒋委员长莞尔笑道:“听闻薛弟身边有一奇女子,担任着银河公司总裁一职,是白家人?蒋某有些好奇,银河六大家族,仅薛弟跟这位白姑娘的家族?”
见蒋委员长又聊到了银河家族上,薛霖也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
夜色深沉,当薛霖离开美玲宫的时候,已是抵近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