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云镜
“很抱歉，现在克劳蒂亚女士还很虚弱，你们也知道她的那个病……总之还是让她先多多修养一下吧。”
医生为难的劝说着，然后又急急忙忙奔赴下一场手术。
不过好在言峰绮礼能在门外透过窗户看到尚且昏迷的妻子和刚出生的女儿，如果她快要死了那么至少也要死在我的手上。
言峰绮礼为自己的邪恶念头惊出一身冷汗，可是他看着还在昏迷之中的妻子，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微笑起来。
当年她就没有死在自己的手上而是自杀了，而如今在这个幻境之中他不会放过这一个亲手杀她的机会，如果这次放弃了的话下一次该等到什么时候？
就在言峰绮礼看着克劳蒂亚·奥尔黛西亚目录凶光的时候，他没有发现自己的背后有一个白袍人转身离去了。
“哦？这么不打算拯救这个陷入迷途的神父？”
奈亚子的声音传入弗莱格的耳朵里，显然她也对弗莱格这么干脆利落的放弃大感惊讶。
之前还口出狂言要全面战胜自己，结果第一个人都十五投了？
“如果是别人的话也许还真的会因为自己的罪恶感而逃避，可是言峰绮礼这个家伙简直就是‘愉悦’两个字的代名词，如果你将来本体脱困的话不如尝试让他成为你的信徒如何？”
奈亚子的环境不过是重复某一段他人不愿意回首的历史不断将他们内心的心结与阴影暴露在阳光之下，用最残酷的方式给予其心理创伤，可是这对于言峰绮礼这个人而言是无用的。
如今这个状态的言峰绮礼之所以执着于卫宫切嗣，就是因为自认和对方相似都是内在空空如也的人，可是卫宫切嗣与他不同的地方在于对圣杯的执着之上。
内心空无没有目标的言峰绮礼就是想要接近卫宫切嗣来确认自己人生的意义，可事实上言峰绮礼早就明白他内心真正渴望的东西是什么。
那就是见证别人的痛苦。
这场幻境只要让言峰绮礼认知到自己的本来面目之后就再也困不住他，因为找到了人生目标的他还要到现实世界之中见证更多的痛苦，不会被区区幻境给困住。
“不过这里似乎少了一个人。”
“你说那个跟着卫宫切嗣的那个女人吗？那个女人实在是太无趣了，除了卫宫切嗣之外脑子里可能就剩下甜食了，因为无聊所以干脆杀掉了。”
奈亚子随后说着仿佛只是拍死了一个虫子一般。
第七十九章 己所不欲
“你这是什么眼神？真是可怕啊，不过这也不能怪我不是吗？所谓的人类可以古怪却不能无聊，不然的话在我看来就完全没有玩弄的意义了。”
奈亚子夸张的说着这般歪理，她似乎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当成理所当然。
“奈亚子，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愉悦吧。”
对于这种纯粹的乐子人辩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就像是在互联网上说道理一样最后的结果只会变成双方祖宗十八代的亲切问候，只有拿出结果来才能让这种人闭嘴。
弗莱格消散在这个世界了，要去别的世界将其他人全部拯救出来并且夺取黑泥的控制权，要对付大部分灵魂寄宿其中的奈亚子而言失去了控制权那么才是绝对的胜利。
“不可能的，人类确实存在能够直面自己内心的家伙，可是这么多人都能做到？别开玩笑了。”
两人渐渐消散于这个世界，他们两的意识早已开始了交锋，而弗莱格打算从边缘地盘开始对中心进行渗透，而奈亚子也不会坐以待毙就是了。
……
火焰，在小岛上燃烧了起来，就如同当初一样。
卫宫切嗣看着死掉的夏莉以及打算逃跑的卫宫矩贤陷入了纠结之中，就算是这里是幻境可是自己是否要向之前那般杀掉他？
“切嗣，还等什么再不走封印指定的人就要来了。”
父亲的催促犹然在耳，而卫宫切嗣的视线却放在了一旁的手枪之上。
卫宫切嗣拿过手枪熟练地装弹一回身就将其对准了进门催促的卫宫矩贤，然后在他震惊的目光之中时间停滞了下来。
“开枪吧，一切你早在当年不就做好了选择吗？扣下扳机然后按照原本的历程走过一生不也蛮好的吗？”
奈亚子自然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早已对自己的过去做出了否定，所以奈亚子在此将其具现出来的目的就是让他重新陷入两难的抉择之中。
一方是血肉至亲，一方是曾经的错误，但凡是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开枪击杀父亲对吧？不过无所谓，因为他的放弃就是对曾经人生的否定，这件事说的简单但是做起来难。
卫宫切嗣说着放下过去重开始重身边开始，可是这才几天就能放下？若是真的能放下那么他如何对“正义的伙伴”执着了大半辈子？
要扣动扳机吗？
卫宫切嗣无法抉择，就在此时有一个白袍人走了过来，卫宫切嗣看不清对方的面孔，可是他明白这个人的到来是为他带来新的选择。
“你在犹豫是否杀他？”
“没错。”
“随便你。”
弗莱格没有给出任何指导性的方向，他只是默默看着什么都不做。
“你为什么只是看着，你不是和她敌对的吗？”
“我和她敌对可是并没有必要为你提供建议，而且劝子杀父这种残忍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人间虽然有公理有法律，可是一个孩子去包庇自己的父亲，那么这个孩子到底是做的对还是错？或者说这个孩子应该立刻大义灭亲？
这件事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那么大多数人大概能义正言辞的说着什么天理昭昭之类的话，可是这件事若是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呢？
如果自己的至亲之人犯了罪你自己会如何？
大义灭亲？
视而不见？
纵容包庇？
这是没有答案的问题。
就算这个问题扔给弗莱格，他也只能给出一个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不同局势不同发展这么一个打太极的回复，毕竟这种事情不真正的发生在自己身上说什么都是虚的。
“卫宫矩贤这种研究确实是有危害性的，而一旦将再度出现失误极有可能出现今晚类似的事件，无论你是大义灭亲还是你视而不见都没有人能对你苛责，这是人之常情太过沉溺于所谓的‘原则’反而会想将自己陷入不利的局面。”
弗莱格就坐在一旁静静看着，这种局面无论卫宫切嗣如何选择他都会认同。
杀？不杀？杀？不杀？
卫宫切嗣陷入了过去与现在的迷茫，或者说这无论是谁都会面对这种迷茫。
看着卫宫切嗣的犹豫不决这并没有使得奈亚子不满，看着人类因为抉择而挣扎也是乐趣之一，不过显然弗莱格对于这就没有太多的兴趣，而且这考验对于一个人来说实在是太过非人性了。
“时间开始流转了。”
随着弗莱格的话语，被停滞的幻境时间开始运转，一位白发的女性及时赶到并且与卫宫矩贤产生了争执，最后卫宫矩贤为了逃避封印指定自杀了。
“啧，你就这么喜欢这种结局吗？没有人性的挣扎，那样的作品注定没有深度。”
奈亚子对于弗莱格的插手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的安排合情合理，太过追求深度而拔高了观看的门槛，这样的作品可恰不了饭啊。”
弗莱格倒是对此表示喜闻乐见，毕竟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东西你不喜欢？你算老几？
“我是娜塔莉亚·卡明斯基算得上是赏金猎人之类的吧，少年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娜塔莉亚指了指地上已经没有生机的卫宫矩贤。
“我是他的儿子。”
“那么接下来你要做什么？拿着枪要向我复仇吗？”
“不，我要谢谢你。”
是因为不需要在作出那种令人两难抉择而松了一口气吗？还是再度见到这位曾经被自己葬送的人而开心吗？是为自己曾经所作所为而愧疚吗？
卫宫切嗣本以为自己的眼泪随着娜塔莉亚的死去一起流干了，可如今一个又一个死去的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然后一个又一个的死去就算是铁打的心肠也会有融化的一天。
“我要谢谢你，因为你杀了他所以我才不用为杀不杀他而纠结。”
卫宫切嗣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父亲的尸体，泪水再也停不下来，这个时候他仿佛真的重新回到了当年那般，他终于将自己曾经的感情宣泄一空。
“啧，真是烂俗至极的桥段，我要吐了。”
奈亚子看着眼前的景色，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尽是说不出的恶心。
“皆大欢喜，可喜可贺。”
而弗莱格确是如此评价。
第八十章 人，不应驻足
这是高文去镇压暴乱的第几天了？
阿尔托莉雅已经记不清楚了，她只知道城外的血越流越多，高文的笑容已然被血水淹没，曾经的骄阳落入了尸山血海之中，本该无敌的骑士也给那些普通人划出了伤口。
高文是故意的，他身上的伤是他自己对于自己的惩罚，这一点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可即便如此暴乱每一天都在持续，人潮仿佛杀之不绝如同地里面的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又长出了一茬。
“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多少天？”
阿尔托莉雅分不清楚这是否是某一日的循环往复还是时间在正常推移，她看着自己在墙上用圣枪划出的记号默算着如今的时日。
“三百八十七天了。”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阿尔托莉雅不知道这样的折磨还要持续多久，面对这样无法挽回的事情惩罚是必然的。
“惩罚是必然的，可是这并不是你止步不前的理由，莉莉。”
“弗莱格！”
阿尔托莉雅惊讶的发现弗莱格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看什么？”
“你的罪恶。”
弗莱格将阿尔托莉雅从冰冷的王座拉起，他们来到城墙之上极目远眺，无数人匍匐在地沐浴在尸山血海之中看着洁白宛如天国的耶路撒冷。
他们对身边的反抗和屠杀视而不见，心中只是希望得到救赎。
而在远方在那尸山血海的尽头有一位骑士沉睡其上，那是无穷无尽的疲惫与内心的煎熬，就算是他也不免感觉手中之剑重如千斤。
“死了这么多人啊，怪不得你会痛苦。”
“很抱歉。”
阿尔托莉雅只觉得无颜在见弗莱格。
“千年的时光改变了你的为人处事的态度可也改变不了你的内核，莉莉依旧是那一个悲天悯人的可怜人啊。”
对于第六特异点的剧情弗莱格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作为FGO堪称扭转乾坤的第六章是奈须蘑菇亲自撰写，可谓是一扫前面五章的颓势挽回了游戏的风评，将FGO从一个疯狂骗氪顺便买情怀IP的一般手游变成了一个剧情可以纳入型月宇宙的型月“正作”骗氪手游。
当年弗莱格入坑的原因十分简单就是冲着FATE这个IP去的，而退坑的原因更是简单——没有钱以及没有时间。
日式氪金手游无论从那一个角度来说都不是一个一般家庭的大学生能承受得住的消费，即便是对于之后步入社会成为射出的弗莱格而言也是一笔不菲的消费，氪能氪的起但是很心疼的那种。
再加上其游戏机制上没有可挖掘的深度、抽卡无保底、无限池太过非肝、当然最难以接受的就是不能一口气抽空无限池。
种种不方便的地方以及工作的日益繁忙FGO也终于在弃坑舰C的一年后和他走到了尽头，之后他的手游就玩的比较少了就是后来被称为国产手游之光的方神他也只是尝试了一下就没有继续了，原因无他游戏确实不错可手机的优化太差，实在不方便他这种社畜游玩。
最后他还是投入了点一下就能挂机的旧日方舟。
说回FGO的第六章，当初弗莱格对于这里的印象除了阿尔托莉雅变大了之外就是王哈桑的神秘以及拉二的脑袋，对于高文也只是停留在可以用雪城B叔单挑。直到看到眼前的景色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经历了多少惨剧。
“我不会推脱我在这件事上的责任，是我自己的意志不够坚定才会导致我会被圣枪夺走了意识，而且在这期间我并非不明白圣枪的计划，可是我依旧没有做出任何的阻止，本有能力的我袖手旁观不然这多多少少总会少死一些人。”
“那你不是对自己很了解嘛，杀人的不是你，下令的也不是你，你最大的问题是你有能力干预却没有实施，那么你只要去弥补就行了。”
“你是说让我用圣杯吗？可下一次圣杯需要用于建立迦勒底，也就是说我要等七十年后……”
“不用，十年后的圣杯战争是冬木最后的一次圣杯战争了，在二十年后有人会去冬木市解体圣杯，莉莉你可以去迦勒底。”
“我也想过可是就算利用迦勒底的技术穿越时空，我和我之间也不可能同时存在。”
“那就交给藤丸立香吧，你去培养她将她培养成能够解决这件事的人。”
错误是阿尔托莉雅犯下的，可是解决的方法比不是只有让阿尔托莉雅亲力亲为的解决这一条路。
“莉莉，你还是没有看到这件事的根源所在，你的默不作声其实也是建立在对于圣枪意志的认同不是吗？你也认为无法对抗人理烧却式所以才默许了对方的行为。”
没错，阿尔托莉雅明白圣枪的意识并非是无谓的杀戮而是在是不可为的情况下将人类的文明记录下来，正是以为如此阿尔托莉雅才会默不作声。
“那么去迦勒底吧，修正一个又一个的特异点，一步步挫败幕后黑手的计划，将一切的幕后黑手按在地上摩擦这样的话是不是也能是对自己过去的救赎呢？”
“有些事情办不到就是办不到，这个时候你不妨借助别人的力量如何？人是不可能一个人独自前行，不然倒在路边都没有人能拉你一把。”
“莉莉，已经犯下的错误是无法挽回的，可是无法挽回的话我们就背着它继续前行吧，人不可能在一个地方驻足不前，可也不能遗忘自己的过去，所以背着这一切继续前进吧，就算很辛苦也不能让自己忘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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