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云镜
弗莱格嘴角溢血可是依旧笑着，他的目光看着莫德雷德似乎坚定了要将莫德雷德拉回来的决心。
“你以为我留手了？我对你这个管生不管养的家伙留手了？”
“不，你没有忘记自己的本心，你没有像我一般狠辣到将这么多人的生命放在孤注一掷的赌局之中，你没有那么像我真是太好了莫德雷德。”
“放屁，我了解我自己，我根本不是那种无私的人，我自己内心的欲望我比谁都清楚，如今的时代我的一切都没有了，我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了。”
没错，如今的莫德雷德可以不再顾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自己的自私全数展现出来。
“可是当了一辈子贤王的你真的能做到吗？有些面具带了一辈子就和你的面皮长在了一切再也拿不出来了啊。”
就算是某个人出于某种目的当了一辈子的好人，那么这个人就真的是一个好人了，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我听够了。”
莫德雷德粗暴的打断了弗莱格的话语随后天空之上一阵惊雷闪过，伴随那惊天动地降下的还有一把比之弗莱格手中石中剑极为相似却更为华贵的宝剑。
“还记得这把剑吗？这上面有你自己的祝福，握住此剑之人定然会获得胜利。”
誓约胜利之剑被莫德雷德拔出，那剑上的光芒激荡起来因为它察觉到了，眼前的敌人是一位不属于这颗星球的存在，只要这圣剑之上的十三道封印打开的话，那么就是对眼前之人绝对的杀手锏。
“我记得，所以你是要用这把剑来杀我了吗？”
如果是以前的话弗莱格不怕誓约胜利之间，毕竟他的身体还是土著，可是随着他成就了第三法抛弃了肉身，他的精神还是影响他此时此刻的状态，然后在加上体内黑之杯里的奈亚子，被判定为外星生命都毫不意外。
只是真的对上它的话，弗莱格就真的不能留手了。
金色的光点还是朝着剑身汇聚，那圣洁的光芒直接荡平了周围的邪恶的气息。
莫德雷德将自己手中的魔剑收了起来提了眼前的圣剑，她的目标只有眼前这个人，她已经准备好了对眼前之人最好的报复。
“弗莱格，还有什么话都留到这一剑之后再说吧，如果那个时候你还说的出话。”
莫德雷德一剑斩下那光炮直接冲向弗莱格，气势汹汹可却没有解开十三道封印展现圣剑的真实样貌，手下留情？不，是掩人耳目。
魔力从石中剑上涌现弗莱格释放出的魔力完全不在莫德雷德之下，但是他不愿意释放更多的魔力，因为他要防止莫德雷德是否还有别的图谋。
果然，弗莱格的预测是对的。
誓约胜利之剑的光炮虽然看上起气势汹汹可实际上后继乏力，显然莫德雷德没有继续提供魔力，那么她在哪里？
弗莱格感觉到一股气息从天而降，他抬头望去赫然是莫德雷德从天际俯冲而下，同时誓约胜利之剑的光芒越发强大，显然是在刚才已经解除了大部分的封印开始展现其真实的模样了。
弗莱格不闪不避直接仗剑而上，在双剑交锋的瞬间血花如寒梅点点洒落半空。
“痛吗？”
莫德雷德如此问道，同时她的双手抱住了弗莱格，仿佛是一个普通的女孩给了自己的父亲一个措手不及的拥抱。
“你为什么……”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痛吗？我的父亲。”
血液顺着剑尖流下，那是绝对致命的以及，莫德雷德的血液仿佛流水一般倾泻一地，手中的星之圣剑被她在最后的一刻扔掉落于一旁，一切的一切都是要完成他的报酬，一切都是为了问他一个问题。
“回答我，你会痛吗？弗莱格。”
痛，自然会痛。
莫德雷德给他的拥抱越是温暖，弗莱格的心越是疼痛，那一剑仿佛是将他给贯穿了一般，这是他不想面对的结果。
“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了，真好啊……你也会痛啊。”
第六十一章 所谓家人
这是这对父女此生唯一一次如此坦诚的拥抱吧，莫德雷德的手紧紧抱住弗莱格，她的力道越大弗莱格手中的剑就陷得越深，不断摩擦着她的血肉可她却感觉不到痛苦一般。
“不应该是这样的。”
弗莱格不敢置信的看着莫德雷德，按照他的预计莫德雷德还有手段，还有别的计划才对。
“没错，原本的计划却是不是如此，前往低维世界找到你才是我的目的，可是……咳咳……”
“你别说了。”
刚才那一击在莫德雷德的完美计算之下刺入了她的灵核，再加上她强大的魔力阻隔着弗莱格救助，这是她为自己选定的结局。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本来以为我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就如同你一样但是我错了。”
“正如你所说常年的伪装之下所谓的伪装变成了真实，我也有自己脆弱的一面，同时我也发现了你的脆弱一面，既坚强又脆弱的弗莱格啊，我真不愧是你的女儿吗？你这别扭的性格都遗传给我了。”
“所以我改变了计划，如今看来我成功了不是吗？你看上去很痛啊……”
痛，当然痛，弗莱格从来没有这么痛过，就算当年在阿瓦隆的环境之中万剑加身他也没有这么痛过。
“就为了报复我？那你自己的命？你死了虽然不会死可是你这一切都毁了，你没有办法前往你想要去的低维世界了。”
“不能，不能去低维世界，如果我去了的话谁去审判我？谁来细数我的罪孽？我不能这样，我不能逃避，我是弗拉格的女儿就算不强也不能做逃避者。”
弗莱格的女儿，直到现在莫德雷德才想起来自己这个身份是她骄傲的根源，她从来不拒绝自己神子的身份，在她看来弗莱格是绝对有资格称之为神的人，牺牲自己的一切去为这颗星球上所有的人争取到一线生机的人如果不能被称为神，那么还有谁能被称为神？
原来我一直因为你的血脉而骄傲吗？
莫德雷德在笑，弗莱格看不到但是他知道莫德雷德在笑。
“莫德雷德，别闹了你以为你只是死了就能抵消自己犯下的罪孽吗？让我治好你，你才能……”
“不要骗我了，我回归英灵殿后我积极参加抑制力给我安排的任务，还会去帮助迦勒底对战盖提亚，哪怕是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我都会为了保护这个世界而奋斗，我知道这并不算什么只是略作弥补罢了。”
莫德雷德对自己做出的一切有着清晰的认知，她之前一直煎熬着，那是欲望和良知的拉扯，如今她轻松了因为她已经做出了选择，一个最完美的答案。
杀人的大魔头被自己的亲人处决了，多么童话一般的剧情啊，就想当年发生在不列颠的一切。
“不用拿格尼薇儿的事情威胁我，我知道你绝对留了后手而且我将星之圣剑留给你，这把剑至少还能保留一天的时间，一天的时间之内你绝对能胜利的对吧，父亲。”
莫德雷德这次用上了十分温柔的语气说出了“父亲”这个词汇，弗莱格明白这是对撕裂他伤口的方式，很有效弗莱格很吃这一套，面对这样的伤害弗莱格避不开躲不掉，一切都是他的错。
“我还有道歉没有说，我还有很多话没有对你说，莫德雷德……”
“嘘~”
莫德雷德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并且将一只手指放在了弗莱格的嘴唇上，弗莱格能感受到莫德雷德的体温在渐渐消失，那种有什么东西即将失去的感觉令弗莱格难以接受。
“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好嘛？”
莫德雷德的语气开始虚弱，可是她的话却是如此不可质疑。
“为什么？你不想要我的道歉吗？你不想我们再一次畅谈曾经的一切吗？”
“我想啊，但是正是因为我想所以你才不要说。”
莫德雷德说着自相矛盾的话。
“将这一切记在心里好吗？你要永远记得你欠我一个道歉，你永远欠我一次彻夜畅谈，你永远都欠我所以……所以一定要……一定要回来啊，父亲。”
一定要回来，这是莫德雷德唯一的愿望了，最后这个要强了一生终生未嫁的女王还是选择了信任了他人。
“我曾在死前看到了一个幻影，我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来到了我身前，他走进了大殿可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他，我也以为那只是我临死的错觉所以没有搭理他，那是你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弗莱格不是神，他不知道哪个所谓的幻影究竟是谁，是真是假也不清楚。
“那么我就当他是真的了……回来，一定要回来，你欠我的……你欠我一辈子。”
光，莫德雷德的身体开始化作一丝丝光点，那是归家的光芒，那是寄托的祝愿，那是女儿对父亲的期许，那是少女对恋人的嘱托，那是信徒对神明的祷告……那是太多太多，太多不可用言语表达的信息尽在光中。
“愿群星指引你归家的道路。”
“不，不是群星。”
弗莱格打断了莫德雷德的话语。
“就算我能回来也不是因为所谓的群星，不是因为所谓的命运，那是你们的期盼，那是我对你们的期盼将我拉了回来，那是我们之间的羁绊，那是我们之间的因缘，那是因为我们之间的血脉相连。”
莫德雷德早已死去、摩根回归薇薇安之后就不再是人类、阿尔托莉雅成为了神明、弗莱格成就第三法抛弃了肉身，弗莱格和她们之间早就没有了任何的血缘关系，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是家人。
家人这样的词汇不需要所谓血缘，只要他们信念统一彼此相爱那么他们便能血脉相连。
“是啊，我们会是你回家的道路，记得回家啊。”
“嗯。”
光芒散去一柄星之圣剑留在原地，那是少女留下的希望，她面对了自己的审判然后归去。
弗莱格拔起了星之圣剑，一切都该要落幕了。
第六十二章 叔叔我啊……
莫德雷德死了，随着她的失去一阵光之雨落在了凡尘，仿佛是有人在为这位犯下罪孽的神子送行，而这些雨露落在那些怪物身上仿佛是硫酸一般腐蚀躯体，而阿尔托莉雅等人却受到了极大的恢复。
“这是来自天国的赐福，莫德雷德你果然在最后选择了背叛吗？也许我就不应该将希望放在你的身上。”
光雨落在格尼薇儿身上，可惜面对这么强大的存在这些雨滴不过是杯水车薪，它们的存在虽然能让双方势力此消彼长，可是这也无法改变阿尔托莉雅等人已然落了下风的事实。
“放弃吧格尼薇儿，莫德雷德死去你就没有办法继续……”
“就没有办法继续追寻陛下的踪迹了吗？不，不会那样的，我做好了准备。”
格尼薇儿如此说着她的手臂突然变化化作一个巨大的肉块，而在肉块之中浮现了一个和莫德雷德类似的少女，那样貌和莫德雷德简直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莫德雷德？不对，这不是莫德雷德。”
莫德雷德已经死了而眼前这个少女却是实实在在活着的人。
没错，不是从者而是实实在在的活人。
“你还记得吗？我们曾经在莫德雷德的棺材前擦肩而过。”
格尼薇儿狞笑着想那少女给收回了体内，而她的手臂也恢复了正常。
“在那个时候去下她身体的部分组织然后进行一个完美的克隆对我而言并不难，可真正麻烦的地方在于灵魂方面，不然我早就能自己前往寻找陛下的道路了，所以我才等了这么久。”
“不过关于灵魂方面的问题也已经被我给解决了，从者就是灵魂实体化的技术，只要对其从者状态进行解析那么就能获取其完整的资料也就说莫德雷德对我而言已经没用了。”
“不然你以为我会放任这个明显有问题的家伙去独自面对那个赝品吗？”
格尼薇儿自然清楚她和莫德雷德之间的契约是有漏洞的，契约上只是标注了双方不能背叛，可是背叛的定义是什么？如何能躲过契约的定义都是值得商榷的事情。
格尼薇儿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些年过来成长了的不只是是阿尔托莉雅，格尼薇儿也经历了时间的冲刷除了当初的执念之外其他的都发生了改变。
眼前的格尼薇儿虽然还保持着人的模样，可实际上完全不是人类了，她的内在已经是肉块与肉块的堆叠，其精神更是被纱布尼古拉斯扭曲之后的难以言喻的东西。
她一抬手漆黑的魔力就开始凝聚，那是那些枉死之人的怨恨在经过扭曲之后完成的亵渎之物，对于此时此刻的圣城是最佳得到攻击手段。
“力量带来真理，而你们这些阻拦者该要归于死寂。”
漆黑的光之中夹杂着暗淡的紫，所过之处仿佛是能斩断一切的利刃，一个横扫之下将圣城所有的建筑给拦腰斩断。
梅林等人的祝福也在这一击之下衰弱了许多，更关键的是这一击并非到此为止，黑色的光球开始激射出无数光线，它们不但锋利更是变化多端，只是一个瞬间它们就在空中折返了数十次，直接剿灭了百貌的大部分分身。
“这种攻击方式……正式令人绝望的悲伤啊。”
特里斯坦腰部被阁下了一大块肉，而梅林的祝福虽然生效，可是恢复的速度依旧很慢。
“这种腐蚀性太可怕了，梅林你要是再不加把劲特里斯坦就挺不住了。”
兰斯洛特看着自己手中刚刚挡下了一击的宝剑，原本无毁湖光带有永不磨损的效果，可是在型月世界永恒不变的定理就是低等神秘会向高等神秘让位，面对格尼薇儿这样的存在无毁湖光也已经尽力了。
它的表面开始被腐蚀，这把宝剑不如当年那般不可毁坏了。
“这是我给你们最后的体面，如果你们还继续这样坚持下去的话，那么就不要怪我不顾及当年的情面了。”
随后那样的光球又出现了三个，这仿佛三颗黑色的太阳，那恐怖的光芒仿佛有着绝对的压迫力一时间让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
“格尼薇儿，是谁让你有了必胜的错觉？你的胜利经过了我的允许吗？”
弗莱格回到了战场之中，他的手里拖着星之圣剑，锋利的剑锋和圣城的地面擦出点点火星。
他的神色阴沉，在经历了莫德雷德死去的他就算是下一个做出了毁灭世界的决定都不是很难理解，只是他没有这样做他依旧还很理智，他明白现在该做的事情还有其他，比如说眼前这个该解决掉的人。
“只是陛下旅程之中的一缕倒影，只是模仿陛下的低劣赝品竟然这样对我说话，你这幅模样真的惹怒我了，你玷污了陛下的圣容。”
弗莱格此时那令格尼薇儿熟悉的语气让她有一种她追寻的一切就在眼前的感觉，可是她随即将这个想法给否定了。
就算眼前之人在某种意义上确实就是弗莱格本人，可是站在多维的角度上来说这不过是一个赝品罢了。
真正的弗莱格早就走完了这一条漫长的时间旅行，真正的弗莱格已经跌入了低维世界和其余两位三柱神做着抗争，而她格尼薇儿要的就是尽快赶到弗莱格的身边，帮助对方成为对方的助力。
“赝品？如果你认为眼前的我只是所谓的赝品，那么一会儿被打败的你又是什么东西呢？一个连赝品都敌不过的家伙真的有资格介入那样的战场吗？格尼薇儿，你过去只不过是成为一个必须要保护的破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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