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袍安在
第二十五章 再见似神者(5.5k)
比企谷和八岐大蛇有理有据的分析着:“你们,我们之间的身份无疑是不对等的,你是神明,而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如果我隐瞒你的事情不上报给协会,协会知道了要追杀我怎么办?如果你成功降临要毁灭世界,连带着我也一块毁灭了怎么办?
比企谷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他谄媚的对八岐大蛇弯腰而笑,
“……你说是吧?”
“……”八岐大蛇陷入沉默,没说什么,算是默认。
——其实他在不停的释放精神污染,八岐大蛇看似同意了比企谷谈条件这件事,其实从比企谷一露面开始,它就不加遮掩的释放了自己的精神污染和高位生命的威严。
这要是换成另一个人,即使是萨卡斯基,如果不携带专门的收容物或是神秘物品,也会收到影响,要么疯狂,要么死亡,要么黑化成它的走狗。
可是它惊讶的发现,从一见面开始它就无时无刻不再释放的强烈的精神污染,竟然对这个男人丝毫不起作用!
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男人看起来一点异常没有,而且绝不像是装出来的。
——比企谷的真物能力,这个宛如bug般的能力,在比企谷不知道的时候,再次大显神威!
“……”比企谷眨眨眼睛,无辜的看着八岐大蛇,他在揣摩八岐大蛇的内心,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八岐大蛇有点忌惮他。
……这当然是错觉,邪神怎么会忌惮他呢?邪神估计也就是在还没降临的状态下对他背后的协会忌惮一二而已。
——总之,八岐大蛇有点拿捏不定了,他邪神漫长的生命里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生物,除非比企谷的身上有什么很厉害的收容物……可也不对,那要么意味着比企谷是有备而来,要么意味着比企谷的身份比想象中的更为神秘。
因此,他不能确定比企谷到底是什么身份,也无法摸清楚比企谷是否有什么后手,而比企谷所说的“我死后必定有消息发到协会”这句话的可信度也就无限加强了。
如果不是这样,他早就动手干掉比企谷了,哪还有这么多的废话。
八岐大蛇依然释放污染,这份污秽而混乱的污染充斥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的将比企谷包围……就算没有用祂也不会放弃这份影响,这是邪神一直以来的狡猾和谨慎。
……就这样,双方各怀鬼胎,明争暗斗,表面上在说话,暗地里早已波涛汹涌。
当然,对于八岐大蛇的行为,比企谷除了闻到几乎凝成实质的腐烂腥臭之外,完全没受到什么影响……他甚至不知道八岐大蛇正在做这种小动作。
他只是做出谄媚的样子,尝试放低姿态,却不知这幅样子落到早就认定比企谷十分神秘的八岐大蛇眼里,就显得更加狡猾和捉摸不定了。
“所以,我要份力量不过分吧?。”比企谷搓搓手,“也不用太强,大概让我成为和您差不多厉害的神明就可以了。”
比企谷信口胡扯。
“……”八岐大蛇笑笑,继续全力释放污染,做着无用功,“你见过大力士可以举起自己的身体吗?”
八岐大蛇的无用功是为了防止对方虚张声势,也许这种影响需要抵达某个临界点也说不定,亦或是对方的免疫有时间的限定
……反正这样做又不需要它花什么成本,那种污染是他作为人类不可理解的生命体与生俱来的,可以收敛起来,但释放完全没有负担。
除此之外,八岐大蛇也有自己的心思。
还有不到三个小时,他就能发动仪式,血祭整个妖怪宅邸……到时候他就能彻彻底底的拜托羽衣狐的束缚,以血祭而成的身体为基,召唤真神降临人间了。
羽衣狐自己就像一尊神明一样,这固然让八岐大蛇摆脱了被素盏鸣尊发现的危险,可宛若神明的位格也像个囚牢一样限制了八岐大蛇,让他花了150年的功夫都没能完全侵蚀羽衣狐,更别提以之为依据降临了。
祂看似是在听比企谷谈条件,甚至还有失身份的“讨价还价”,可其实祂是在拖延时间。
只要先稳住比企谷,时间,哪还管比企谷上不上报?到时候降临人间,天照来了都管不了他!他说的!
“这……”比企谷迟疑了一阵,他觉得八岐大蛇说的好像确实有道理。
“而且,自己很厉害和赐予力量是两回事。”
八岐大蛇仰起头,骄傲的说,
“我是与生俱来的神明,自出生就是执掌八种权柄伟大者,并不知道你们凡人的力量要怎么提升,也不懂得如何让凡人成为神明……事实上,成为神明的只能是与生俱来,或是神明的继承者,凡人是永远无法成为神明的。”
“起码我是没有听说过。”
比企谷呲呲牙,听听这是人话吗……好吧,对面确实不是人。
所以那些神明原来都是出生就站在起跑线的吗?
比企谷将这个秘闻不动声色的记在心里。
“不过,如果你成为我的眷族,就可以拥有不可想像的伟岸力量了。”八岐大蛇的声音充满蛊惑的意味,这种蛊惑甚至直接又带有精神上的蛊惑,是一种属于神明“小手段”。
比企谷丝毫没有察觉到这种小手段,而是重复了一句,“眷族?”
比企谷的反应虽然让八岐大蛇不甘,但却没多意外,他看起来很耐心地说:
“眷族是信仰我、侍奉我、祭拜我的种族,他们有强有弱。”
“成为它们的一员,你就能得到我的眷顾,这会让你的生命层次发生不可思议的跃迁,这样,无论是寿命还是实力,都能自然而然的提升了。”
八岐大蛇补充了一句,“有朝一日,也许你会成为半神也说不定。”
眷族、半神……又是两个新词汇。
比企谷突然意识到像八岐大蛇这种古老的神明,随口说点什么都可能是了不得的秘闻,没人能和神明正面平心静气的对话,这毫无疑问是个打探消息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然后比企谷不动声色的打探关于眷族的情报,好奇的模样就像是面试前的新人打听公司有多厉害一样,
“这个眷族……现在还有多少人?”
“……”八岐大蛇突然陷入沉默,祂轻咳两声,
——比企谷觉得这个神明好像突然有点尴尬。
“我离开凡间太久了,而且我的仇家有些多,在没有我的庇护的情况下,他们已经被素盏鸣尊那些混蛋们清理干净了。”
比企谷眨眨眼睛,八岐大蛇啰里啰嗦说了一堆的意思他已经明白了。
于是他直言不讳:“啊……也就是说,你是光杆司令?”
“不能这么说。”八岐大蛇皱起眉头,蛇瞳流露危险的杀机,“我快要降临并统治这个世界了,到时候全人类都是我的眷族,如果你现在加入,到时候就是一人之下的地位。”
……其实很难说八岐大蛇说这话的真实,八岐大蛇确实有拖延时间的成分,但如果这个敢于和祂谈条件,让祂有些欣赏的青年真的愿意加入眷族,献上他的灵魂与忠诚,他也不会吝啬一个眷族族长的位置。
——而比企谷觉得八岐的话约莫就像创业公司在草台班子阶段画的大饼……这些做老大的画饼都有一手。
这么看他比企谷果然不太适合创业,因为他不会这招绝技,说不定画饼是创业的必备素养。
比企谷故作沉吟的沉思了一阵子,在心里掐算时间……五秒钟的沉思时间应该不会显得太长,他想着。
五秒后,比企谷才抬起脸,摇摇头,一副深思熟虑过的样子:
“听起来不错,但是,我拒绝!”
“嗯?”
八岐大蛇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别急,你听我说,其实我也想答应你的要求的……但是我又想到,要是我成了你的眷族,不就意味着我的一切都成你的了?”
比企谷挑挑眉头,无奈的摊开双手,“不用解释……我这个人很多疑的,所以不会把自己的生命交给别人,那样我谈条件也就失去意义了。”
“……你说的对。”八岐大蛇面色缓和,点了点头,“那你换个条件吧。”
这个年轻人不识抬举,辜负了祂的欣赏。
祂保证,眷族族长的位置没了,之后就算这个年轻人哭着求祂,等待他的也只有在炼狱中饱受折磨这一条路了。
“好吧。”另一边,比企谷叹了口气,“那我就需要好好的再想一想了。”
“我可以理解,这一定是你一生最大的选择,需要谨慎考虑。”八岐大蛇笑笑,“我会给你时间的。”
在说话的过程中,占据羽衣狐右半边脸的八岐大蛇始终拥有控制嘴巴说话的地位,而左半边脸的羽衣狐只能露出痛苦和祈求的神色,却没有身体的大部分控制权。
在即将发动的仪式的加持下,八岐大蛇的力量空前加强,要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大概需要羽衣狐努力很久……起码要比三个小时长很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羽衣狐总觉得胸口有些灼热,在面前的这个青年牵动着她的心神……他的身上一定有什么对她很重要的东西。
羽衣狐尽力不让自己的这一疑惑让八岐大蛇探知。
比企谷叹了口气,心里在想,
时间过去多少了来着?如果他没在心里算错的话,应该已经3分钟20秒了。
这个时间的话,雪乃霞之丘她们应该有听话的撤出去吧?
他可是最讨厌那种让撤离,非要死犟着不走的人……这种言情似的局面在战场上其实一点也不让人感动,只会把所有人的生机都消磨殆尽。
他觉得雪乃她们应该也知道他的想法。
比企谷看向八岐大蛇,看着羽衣狐的皮囊,一边看一边做思索状。
豁然之间,一种感觉突如其来……他总觉得,越看羽衣狐越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心里呼之欲出,
比企谷决定顺从这种感觉,不动声色的看着对方,那种感觉就越发强烈的喷涌。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四十秒之后,比企谷自己都觉得这个思索的时间对八岐大蛇来说可能有点过长的时候,“那个东西”终于出来了。
“真物:通晓。”
“真实之眼——洞悉。”
原来是真实之眼啊……比企谷皱起眉头,
怪了。真实之眼的被动能力轻易无法触发,只有很罕见撞大运的情况下,才有概率发动一次,看到些有趣的东西……虽然这些东西可能有用也可能没用。
可是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在同一个人身上,同时发动两次?
——这种事情,比企谷还从未经历过。敏锐的他从中嗅到了不对劲的味道。
不过现在不是他探寻答案的时候,因为真实之眼看到的东西已经化作信息的洪流纷至杳来,转瞬塞满了他的脑袋,他又经历了一次那种感觉。
时间好像静止了似的,他看了很多东西,却没有消耗什么时间,一切都在他的大脑神经里转瞬爆炸、过场、发生、浏览。
一幅幅巨大的画面在眼前闪过,又轰然一声化作无数碎片,迎面钻进比企谷的脑袋,在比企谷的脑海里组成全新的画面。
这些画面在脑海里出现,铭刻进比企谷的记忆,让他感觉这些是他生来就知道的一般……大量的画面与故事的碎片进入比企谷的大脑并进行拼凑,让他看见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比企谷的意识开始下沉,沉到无边的黑暗中,黑暗里只有一处有光,他便顺着光过去……光里是一个世界,由那些画面还原而成的世界。
比企谷身临其境,经过一开始的慌乱和懵懂,他很快恢复正常,在这个世界里好好观看故事的进展。
——不出他所料,又是羽衣狐
不过,这一次的羽衣狐,如果比企谷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已经是轮回转世不知道多少次后的羽衣狐了……周围环境和建筑的样式也有点像是日本平安年代的古代,这印证了比企谷的判断。
比企谷不知道她在这无数年里经历了什么,可让比企谷动人和沉默的是,即使历经无数次的轮回转世,羽衣狐依然保持着当初那个巫女的模样。
那是公元前,他亡妻的模样。
比企谷又记起那天,生着九尾的女人,站在阴影里看着人类都城被火海吞噬,轻抚面孔露出笑容的模样。
其实比企谷以前觉得这幅妩媚混杂天真的模样真是勾人心魄,可现在他知道了,这是羽衣狐不知多少年前亡妻的模样
……那大概是羽衣狐第一份也是唯一一份不掺杂任何东西的爱情,虽然即使是她自己也不记得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比企谷甚至觉得这样的羽衣狐有几分圣洁。
故事开始了。
(这一世的羽衣狐,生下了一个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世执念的影响,羽衣狐对自己的孩子百般疼爱,简直宠到了骨子里。
而那个孩子也的确值得羽衣狐疼爱……他风姿出彩,天生不凡,烨然若神人。
充满母性光辉的母亲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最后变成一个儒雅又带些英气的青年。)
比企谷只觉得这个青年有些眼熟,却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直到这个男人穿上飞扬的盘领纯白狩衣,下身配指贯,头顶戴上高高的立乌帽子,)
比企谷才在脑海里轰然一震,将这个人的形象与自己记忆中的某个男人渐渐重合。
(这个男人的胸前有勾玉似的吊坠,身边有十二只狰狞的恶兽顺从的跟随,腰边玉佩的流速飞扬,一派风流写意的模样。
男人大了,再也不是母亲能限制的了,于是将要离家的游子与妈妈告别。含着泪的妈妈折回简单的屋舍,给了他两件亲手做的东西,象征着即使他身在远方,也有妈妈的思念陪伴。)
比企谷伸长脖子,努力的想要看清这两件东西,他莫名的对这两件东西无比渴望。
(视线从从模糊到清晰,东西具体的样貌映入比企谷的眼帘……是一把白色的折扇和一块铜镜。
白色的折扇上面,打开有画,画里是女人的样子:
白色折扇的左半边是女人,她的两只袖子向前扬起,头有点向前倾,脖子看起来有些长,和服的下摆在风中飞扬着。白色折扇的右半边只有一弯新月,背景是一片模糊的云母色,使夜晚的安部野增添了几分寂寞和凄凉。
在那折扇上,羽衣狐并没有长出长尾巴,也没有狐狸的踪影。
然而这个怡然独立的女人,看起来却有些虚无缥缈,长长的裙摆淹没在秋草中,不禁让比企谷觉得她的下半身已经化作狐形了,这真是不可思议。)
(然后是那面铜镜,繁复而精美的流云花纹刻在铜镜的背面,正面的镜面似湖面般毫无杂质和瑕疵,深邃而澄澈,铜镜的下面还有个铜制手柄。
整个镜子看起来绽放微光,使人觉得它圣洁而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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