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袍安在
“啊这……”比企谷砸吧下嘴唇,
原来是这么回事,电动窗帘,比企谷还是第一次见。
这就是高档酒店嘛?是他比企谷太土鳖了。
心里有数,比企谷去到客厅找了找,果然在茶几的抽屉里找到遥控器,降落了客厅落地窗上的窗帘。
屋外的月光与星光不见了,红色厚窗帘的幕布让房间的气氛看着肃穆而庄重,
比企谷又拎着匕首在房间个个角落转了一圈,在另一个卧室的床下发现一个箱子,箱子没有锁,打开之后能看看见里面又几个正在运行的装置。
比企谷人的这些设备,他在千叶协会支部那边的时候就见过,有些还用过。
……一个是反监听屏蔽设备,上面正亮着绿灯,安静而平稳的运行;一个是检测灵子异常的装置,一旦除了认定者(比企谷)以外的人或东西造成灵子出现异常,就会发出大声警报。
还有一个是对讲机,可以直接和伊拉克协会支部24h执勤室联系。
这些应该就是阿本嘴里说过的可以让他放心住下的“该有的装置”,比企谷检查过设备后,合上箱子塞回床底下。
这东西塞在这里,还没上锁,估计是专门不放地隐蔽,故意让比企谷看见,好让他知道这不是有害的东西,而是对他有利的东西。
把房间的每个角落每个细节姐全部检查完,比企谷的心里才总算踏实了,他拎着匕首晃晃悠悠回到客厅的沙发那边,打开手提箱,坐到沙发上。
“哐当”一下把匕首放在茶几上,比企谷一边看着那个“黄金三角片”若有所思,一边坐在沙发上脱掉上衣,衣服放到身边的沙发上。
轮廓线条都很赏心悦目的白皙上身露了出来,后背以吞云吐雾的八岐大蛇为核心的百鬼夜行浮世绘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感到身上的清凉,比企谷觉得自己的大脑也清凉不少……他右手拿起黑色匕首,轻轻呼出口气。
这就开始了?
比企谷在心里问自己,
这就开始吧。
比企谷在心里回答自己。
左手在背后找到脊柱的顶端,再找到向下一指的位置,比企谷脸色严肃而近乎敛声屏气。
像《第一滴血》的硬汉兰博用匕首给自己割肉一样,比企谷板着脸反手探刀,利用左手固定位置,右手的匕首径直刺入。
“噗嗤!”
“!!!”
先是冰凉,之后感到一阵液体的温热顺着后背流下去,接着就是突如其来的火辣辣的疼。
比企谷的整个脊柱立刻绷紧,后背在感到疼痛的瞬间就立刻绷的笔直,比企谷龇牙咧嘴,轻轻吸了口气。
不是他怕疼,是真疼!
而且这种既像割裂又像燃烧的疼痛伴随比企谷手里的刀子渐渐深入而越加剧烈……比企谷突然觉得,以后出门的时候,麻醉药也应该成为他的常备武器。
就算比企谷因为受伤经验丰富而在心理上对这件事予以蔑视,可实际上每次经历都有不同的疼痛……这就和打针是一个道理,只要不打肿打的麻木,每次打都一样疼。
血在流,浑身疼的抽抽,可比企谷还要继续推进刀尖。
因为说明书上没说割肉的深度要多少,为了保险起见,比企谷还是割的深了一点。
大概深度达到两厘米多不到三厘米的时候,比企谷停下刀尖的推进……两厘米多的距离,比企谷的刀尖像是推进了漫长的整整一个世纪。
可这不意味着疼痛的结束,反而意味新的开始。
阵痛依然,呼出口气,比企谷眼睛一瞪,牙关一咬,右手控制的刀尖猛地原地一转!
“……!!!”
疼!疼到骨子里,疼到神经上!
比企谷清晰地感到,强行转动刀尖时刀尖在肉里翻滚搅拌的感觉;他甚至能感觉到,似乎有肉带着血,在他转刀尖的时候血淋淋地溅出去了!
比企谷是不怕割肉,可这不意味着他伴随战斗和经验的丰富,痛觉神经就迟钝了。
每次该疼的时候,比企谷还是会疼的……而且别人伤害自己和自己伤害自己是不一样的,后者过程更缓慢,也更折磨,心理作用会无限放大这个过程的缓慢和恐怖。
“啊……啊……”
比企谷想要喊出声,可这个时候他好像连喊得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把嘴巴张到最大,歇斯底里的声音从他嘴巴里沙哑地发出,声调不大,可却像是来自喉咙乃至胸腔深处震颤着发出来的一样。
比企谷脸上的肉在颤,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躺下来,后背也缜密的出现一层汗珠,汗珠浸入那个正在被搁的伤口里 ,让比企谷更疼了。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又歇斯底里,明明想要嚎的最大声,发出的声音却近乎无声……困兽的嚎叫可能莫过于此。
比企谷的眼睛疼的睁不开,绷紧的脊背想要弯曲又强绷着没有弯下,因为弯曲会影响他割自己肉的角度和速度。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时间时间很短,也可能时间很长,反正比企谷的感觉像是度过漫长的几个世纪,比企谷的匕首终于在他的背后脊柱骨向下一指的位置画了个方块,割掉一块肉。
咬着牙,比企谷的左手“啪”的一下用力拍在茶几上,右手“当啷”一声放下挑着个方形肉块的带血匕首,颤颤巍巍地从打开的手提箱里拿起“黄金三角片”,拍到自己后背的位置。
费了这么大的劲,你要是再不给我点惊喜,我可真得和研究你的人好好说道说道了。
……黄金三角片被拍到鲜血直流的血洞里的时候,
“咚——咚——轰!”很难形容那个瞬间的感觉。
清凉、舒畅、麻酥酥、疼痛、酸软、触电……似乎每种感觉都有,各种各样的感觉交织在一起。
“!!!”
比企谷浑身猛地一个哆嗦,背后的血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肉芽愈合,转眼间把空洞填满,也盖住染血的黄金三角片。
黄金三角片就这么长在了肉里,一股难以说明感觉的洪流从刚才黄金三角片在的地方顺着脊柱骨直冲大脑,刺激大脑轰然巨响之后,又像天女散花,四面八方纷纷扬扬的分化成许多小溪向下坠落,流经比企谷全身,滋润每个角落。
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一段知识,这段知识来的天经地义又理所当然,好像比企谷从出生时就天生知道这段知识似的——
【认证完毕,欢迎使用本物品,比企谷探员。】
【本物品运用最先进的合金铭刻了神秘的符文,从而形成有趣的仪式,它有特殊的能力;只需要将其嵌入到血肉之中,就能融化进人的身体里,将该能力带给使用者。】
【你将获得以下两个能力:】
【1、权柄:当你成为现在某片大地实际意义上的主人时,仪式会让你在诡秘意义上拥有与过去时代这片大地的主人相同的规格,那能让你充分利用起人的力量,来对抗与摆脱命运和神的影响。】
【2、奇能:当你成为某地区高层时,可以自动得到该地区特性的加持,从而在任期间,对身体素质、能力、都有不同程度的加持,视所在层次不同而冲刷强力效果不同。】
【注:本物品系一次性物品,最长使用时间为一个月,时间过后自动恢复正常。】
“……”
比企谷眨眨眼睛,身上感觉不到半点疼痛,甚至他还觉得自己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他又开启真物,真物的能力在比企谷的感知力明显比之前强了一截。
比企谷眯起眼睛,握拳,出拳,在空中打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这个过程中,比企谷确认了那个感觉不是错觉。
看起来,是【奇能】生效了。
……还不错,比企谷心里想,能力没让他失望。
有了这种程度的强化,他在伊拉克的安全又多了一层保险。
至于所谓的【权柄】,应该就是指萨卡斯基和他讲过的,利用巴比伦的特殊性布置仪式来摆脱命运标记的那事儿了。
坐在沙发上,光着膀子,背后还有血迹未干,比企谷闭眼感受自己全身上下的状态,感受浑身上下每个细胞的活跃和兴奋,
这时候的比企谷和刚才疼痛的状态简直天壤之别,他觉得自己正前所未有的好。
这里还有个问题值得比企谷深思……这个黄金三角片是一次性的,那么,是否还有并非一次性的仪式?
当他作为这片大地的高层时,他就可以得到该地区特性的加持……这里有个很有意思的后缀,叫做“视所在层次不同而冲刷强力效果不同”。
现在比企谷是这片大地上的实际主人,伊拉克协会的支部长,而如果他在表面世界的伊拉克也身具高位,会不会让这种加持变得更强?
再深究一步,每个地区的协会支部长都按照惯例在当地官方任职,从而在表面世界拥有一个光明正大的高位……这个做法,听起来和这个仪式很有关系。
往更深处想,协会之所以这么强,在顶层战力上有近乎垄断性质的优势,除了启灵的方法正确、传承历史最为悠久、财力底蕴最厚之外,是否还有那个的原因?
……细思极恐,很有意思,其中的味道十分耐人寻味。
不过比企谷现在没有必要想那些东西,那些东西太遥远了。
比企谷摇摇头,摆在眼前的事情不是那些东西,而是他身后的血迹。
血迹在他背后的百鬼夜行浮世绘文身上流淌,显得妖冶而动人心魄……可让比企谷头痛的是浮世绘的下面,被血迹沾上的沙发。
明天他要怎么和服务员解释这上面的血迹?
比企谷寻思着,如果他用大姨夫来了这个理由,会被服务员怎么看。
于是,比企谷头疼的去卫生间找了找,结果惊喜地发现里面有强力去污粉。高效洗衣液。
这一晚,比企谷做了接近一个钟头的“清洁工”。
他把沙发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又把手提箱里的说明书烧掉,让房间看起来一切如故,没有异常。
本来来的时候就是凌晨,在这么一忙活,最后去写了澡,等比企谷换上浴袍睡觉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比企谷躺到席梦思三米大床上,整个人陷在软的一塌糊涂的垫子上,什么都不再想,闭上眼睛。
身在外地的比企谷没办法像在自己家里时那样睡得踏实安心,带着随时都能被一点点风吹草动惊醒的警觉,比企谷渐渐睡去,旅途的劳顿和处理事件的紧张终于得以释放。
“……”
“……呼……”比企谷微微打鼾。
还好酒店足够安静,对外对内的隔音也做的相当好,这觉一睡,比企谷就一口气睡到早上9:20。
持续六个小时的睡眠对比企谷来说弥足珍贵,以至于当比企谷醒来的时候,伸个懒腰感觉神清气爽,精神百倍,连心情都好了不少。
这个时候,阿本还没有来接他。比企谷就慢慢悠悠地先去洗漱。
之后,比企谷换下浴袍,穿上崭新的银灰色风衣。
百达翡丽鹦鹉螺钢表、墨镜、手枪、子弹、药剂、匕首等等装备一应俱全,零零散散却条理有序地放进风衣和裤子的各个口袋。
这个时候,阿本还是没有来接他。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比企谷打开电视看早间新闻,与此同时拿出手机,给阿本发了个短信。
——昨天阿本给比企谷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
“阿本,几点过来?”
没过两秒钟,短信很快给了比企谷回复:
“早上好,支部长。本来我打算是十点到,如果您需要,我马上就能到;如果你要逛一下附近的话,那我就再等等。”
十点这个时间确实不错,给了比企谷非常充分的洗漱、吃早饭的时间,而且不会太晚。
阿本的提议让比企谷心里一动,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而且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想要在附近走走的冲动。
“你说得对,我确实打算逛逛附近。”
比企谷打字回复,
“你先在家休息一会儿,我先不急,到处转转再去协会那边,你一个小时之后再来接我。”
阿本的回复还是那么及时:“好的,没问题,如果您需要,请随时给我打电话。”
比企谷挂断电话,手机恢复黑屏,看着黑色的手机屏幕里倒映的自己菱角分明的面孔,他抿起嘴唇若有所思。
说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有种强烈的直觉。
——他总觉得今天的他一定要在附近走走,而且总觉得能获得什么惊喜。
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使比企谷怀疑自己是否只是太期待感受伊拉克风情了……可是比企谷没有办法忽视这种直觉。
“那就出去看看吧。”顺从心意,确切地说是顺从直觉,比企谷告诉自己。
比企谷收起手机,捋捋银灰色风衣的衣领,轻轻抖起衣袂,迈开步子走到门前。
在门前停下,比企谷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黑色的墨镜,轻轻戴在脸上。
扫描指纹,“滴答”一声门锁打开。
门外走廊里的阳光照进屋内,比企谷的脚步“啪嗒”一声迈出来。
衣袂飞扬走向电梯,比企谷的身形在走廊里渐行渐远,地上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前面的电梯紧闭,旁边电子版上标记的电梯所在层数始终停在1楼。
窗外若有若无的喧嚣传进来,走廊的静谧和窗外仿佛两个世界,在窗边进行融洽的交汇。
……墨镜后的视线瞥了眼窗外,比企谷头也不回地走向走廊尽头的电梯。
按下电梯,电梯门缓缓打开。
就像大幕拉开,陌生的世界向他打开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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