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袍安在
出了建筑,比企谷看到街上正有探员们三三两两结群出现。
“哦,是有马的任务。”
目光一转,映入眼帘的人让比企谷停住视线。
手持黑伞的雪乃在不远处亭亭玉立,正面带讶异的看着比企谷。
“这么巧?”
“哦……”
比企谷愣了一下,眨眨眼睛,“是啊,好巧。”
雪乃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晃晃手里的黑伞,声音带点沙沙的感觉却非常好听:
“那,要一起吗?”
挑挑眉头,比企谷点头说道:“那,荣幸之至。”
雪乃听到回答之后,竟然不再多言,而是转身背向比企谷,一动不动。
可是比企谷知道她的意思,大步走过去,待二人并肩时,雪乃又迈开步子。
比企谷八幡与雪之下雪乃,再次一起前进。
不需要多说些什么,无言的默契弥漫在二人之间。
——那是他们在高中侍奉部的时候就养成的默契。
再次走进一栋建筑,雪乃张伞在前,比企谷持枪在后,二人稳扎稳打,步步推进。
这次的内部房间,看起来和之前的不太一样,这里更像是给一个人住的小房子。
房间里的风格很怪,装修是普通的居家西式风格,地板是粗糙的灰色地板砖堆砌,墙上却挂着很多耶稣受难像,还有一些奇形怪状而近似于耶稣受难像的东西。
“这是什么?”雪乃指着墙上的一件饰品问道。
比如雪乃问的这件,就显得非常奇怪。
一个赤身果体、张开的嘴巴带着獠牙的男人雕像,被束缚在十字架上,胸前插着根长而巨大的钉子,做出痛苦挣扎的姿态。
在他的腰部,还延伸出类似触手的东西。
“这是鳞赫,是赫子的一种,哦,对了,你应该知道,赫子是喰种特有的器官。”
比企谷看了眼后立即认出那东西是什么。
雪乃若有所思,“所以,十字架上面的人,是喰种,对吗?”
“我想是的。”比企谷看向这些雕像,除了耶稣受难像之外,既有刚才这种驾驭鳞赫的喰种,也有肩后生长类似鸟翅膀的女人雕像,还有屁股上生长近似尾巴一样器官的雕像和肩胛骨下缘生长厚重尖锐器官的雕像。
“鳞赫,羽赫,尾赫,甲赫……”
比企谷一一辨认出这些特征鲜明的器官:
“有这些鲜明的特征,不难辨认出这些雕像除了耶稣受难像外都是喰种,而且耶稣受难相是原版,他们是盗版……所以,他们为什么要待在十字架上呢?”
雪乃也陷入沉思,“喰种……和十字教有什么关系吗?”
比企谷摇摇头,
“从未听闻。”
二人边走边检查,边检查边想。
雪乃:“那难道是房间的主人信奉十字教?是个人因素?”
比企谷:“理由牵强……再信奉也不会专门去制做喰种挂在十字架的雕像啊,这不是咒自己吗?”
“……等等!”
比企谷猛地皱起眉头,开启真物的他六感强的离谱,他敏锐的感觉到自己脚下的地板砖比其他的地板砖要高一点点。
默默的挪开脚步,看向脚下的灰色地板砖,比企谷眯起了眼睛。
……
第六十二章 谁都好,救救我!(3k)
比企谷转头向雪乃请求道:
“请在旁边保护我。”
说这话的比企谷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他正坦然而信任的把后背交给雪乃。
“小心身边人”,“不要和不可抗衡的人独处”
这话比企谷会一直记得,可是雪乃对他而言,既不是不可抗衡的人,也不是不可信任的人。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
雪乃挪动脚步,香风扑鼻,如瀑的青丝微微摇曳,黑伞撑开,护在二人身前,
“安心做你的事,身旁有我。”
站在雪乃的背后,比企谷嘴角不自觉的勾起,又觉得笑的不是时候,于是嘴角的弧度一闪即逝,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
推推眼前的黑色墨镜,比企谷蹲下来,把附魔匕首的刀尖轻轻刺入灰白地砖的缝隙之中,顺势发力一挑。
“哐当”一声,灰白地砖被掀开,露出地砖压住的、满是尘土的凹槽。
一本黑色皮革封皮的笔记本映入眼帘,上面还带着些许尘土。
比企谷抬起头和雪乃对视一眼,又低下头。
猛地抬起匕首,比企谷持刀狠狠扎进笔记本,锐利的刀尖将笔记本扎穿!
“没有异常,应该不是诡秘物品。”
做出了这样的判断,比企谷拔出刀,将笔记本小心捡起,轻轻拂去上面的尘土。
揭开锁住笔记本的扣子,比企谷翻开笔记本,看向第一页,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明明是男孩子,写出来的字却像女孩子一样,干净,娟秀,赏心悦目。
……
7月13日,周日,晴。
“我叫金木研,一个平凡的满大街都能看见的大学生…身体健全,喜欢文学……从前,是这样的。
直到7月10日开始,我的人生发生偏移,一群该死的鞋教徒将我的人生彻底改变。
但万幸的是,有英雄们救了我,领头的那位,从天而降的死鱼眼先生真的非常帅气。
可我没有想到,噩梦远远没有停止。
如果,现在,或者以后,以我为主角写一部作品的话,那一定,是一个悲剧…”
……
拿着日记本的两手一抖,比企谷深吸一口气,瞳孔收缩的同时努力维持镇定,脑海疯狂运转思索。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里会和金木研扯上关系。
一个地下的庞大诡秘基地,喰种经营了几百年的巢穴,为什么会有金木研的日记?
一个普通人被劫走的地方案件,和一个敢于袭击协会。劫走协会重要物资、轰动整个诡秘世界的大叛徒大恐怖组织……这到底是怎么联系上的?!
等等,抛去为什么金木研会和这些人扯上关系不提,现在有一件事已经毫不遮掩的摆在眼前:金木研是被这些喰种劫走的。
那么,换位思考,喰种们为什么要在做袭击协会、劫走物资这样关键的时刻,还分了心,几乎同步时间甚至更早的将金木研劫走?
他们就不怕打草惊蛇?亦或是,金木研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与那批物资同样甚至更加重要?
还有,“那双眼睛……”
比企谷楠楠自语,他想起来了,从今天一来,第一次和喰种作战,他就觉得喰种们那副红眼的模样似曾相识,那熟悉的既视感正是来自金木研。
睁着黑红狰狞双眼的金木研,袭击了他自己的家,监控中拍下了那些画面,被比企谷看到。
金木研家中地下千米的隐秘壁画与祭坛、喰种的背叛、喰种们掠走金木研的迷惑行为、金木研表现出喰种的眼部特征并参与袭击自己的家、为了寻找什么东西……
一个个支离破碎的片段本来看起来毫不相关,此刻却又被强行串联到一起。
比企谷觉得牙疼。
他现在的感觉很不好,明明是自己手上的普通案件,突然就上升成酝酿几百上千年,让整个协会都兴师动众的重大案件。
……到底是千叶这地方真就中了邪不能消停,还是千叶流年不利,事情都赶一块爆发出来了?
一个两个全都是酝酿隐藏了不知多少年的大事,非得等自己成了探员才能爆发?
嘬嘬牙花,比企谷咬咬牙,继续往下看。
……
可我没有想到,噩梦远远没有停止。
我在医院里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今天,到了这个地方。
“你醒了。”
那个神秘的女人对我说,虽然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女人,我只能通过声音来判断;因为她永远都处于黑色的斗篷底下,我有次好奇的瞥见,在斗篷的下面,是一层层的白色绷带。
难道她是木乃伊吗?我想着。
“欢迎加入我们。”
她这样告诉我。
于是,我这才发现,我的精神问题已经得到了修复,我的身上也好像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问题……大问题。
喰种,这个我第一次从鞋教徒的嘴里听到时就莫名觉得熟悉、宛如噩梦般纠缠着我让我几乎精神衰竭的名词,终于毫不遮掩而张牙舞爪的扑在我的面前。
我来到喰种的巢穴。
我亲眼见到他们啃食着腐烂的尸体并甘之如饴,他们告诉我,他们只能吃这种食物,当他们撕咬尸体的时候,那副贪婪而丑恶的模样真是让人作呕。
真的,很可怕。
可是,最让人绝望的是,这些穷凶极恶、面容丑恶的食人怪物们,也许不是我的敌人。
因为,我,成了喰种(明显的涂改,许多凌乱的线条将这句话划掉),不,我还是人类……
这件事说来很不可思议,我不知道我的身体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经历了什么,让我一个彻彻底底的人类突然变成怪物,可我相信我是人类……只要我还觉得我是人类,不与他们同流合污,我就一定是人类。
经过最初的惶恐和不安之后,我好了很多……好吧,我承认我哭了,是那个神秘的女人和我说了很多话,这才让我的情绪慢慢好起来。
我怀疑她让自己的声音带上某种神奇效果,可以让人的心情迅速镇定下来,而这对于她们这种怪物来说,也许并不困难。
现在,我正处于匪夷所思的未知境地,我在接近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禁忌也是最诡秘的、完全不属于人类应该体验的领域,我正一步步走向疯狂。
所以,我不得不偷偷的写点什么,我写日记,是为了倾诉我心里无数想说的话,这样做可以大大缓解我的不安和无助。
这些人甚至对我没有监控,只是在这里囚禁我,他们甚至没有表现出对我的敌意或是负面情绪,这大大便利了我写日记。
……不过,我还没有绝望。
我相信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人类……即使我的状态有些不对劲,我也还是人类,我绝不是那些丑恶贪婪的畜牲,我始终坚信这一点。
我必须振作起来思考现状。
于是,我想到,在任何环境里,黑暗与光明都总是相对的,无论在哪里都是这样。
这些强大的怪物们呆在地下不见天日,一定是因为,即使在那个最禁忌也最诡秘的领域之中,也有什么人在维系大家的日常,让这些怪物不敢出头。
我相信,会有英雄来救我的……就像那位死鱼眼先生,一定就是这些怪物们的克星!
等几个小时之后,死鱼眼先生就会再次从天而降,像个圣洁的天使一样,将我再次救出苦海,到时候,我一定要好好的正式向他道谢才行。
救救我,死鱼眼先生。
那么,坚持住,金木研。
熬过这一点时间,像10号那天一样,你马上就会得救了。
一定会的。
待会见。
……
神秘的女人、金木研从人变成喰种,这都是很关键也很有趣的信息。
轻轻将日记本放下些许,比企谷的左手默默拿下墨镜,放进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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