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袍安在
“当初那件事,是美国协会支部的重大失误,都被人将问题曝光出来了才介入调查。”
“协会调查之后发现,这个凶宅确实有不小的来历,也是真的大有问题,将其判定为A级收容物,纳入收容范畴,严格监督和管制。”
“而在其中,有一个通往地下、永无止尽、有个鬼影如影随形的无灯恐怖楼梯,那个是A—087的一部分。”
“作为少有的信息被曝光出去的A级收容物,它的很多构造和灵感都被诡秘组织借鉴模仿……所以楼梯被模仿,并非稀有罕见的事情。”
有马淡漠的指指下面,
“如果我的斥候感受的没错,等我往下走走之后,还能听到某个男孩子痛苦的叫声,呼救声大概位于首个平台下方200米处,更甚至还能看见张脸,一张没有瞳孔、鼻孔以及嘴部的脸。”
“因为原本的楼梯也有这种情况。”
比企谷轻轻吸气,“叫声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
“叫声怎么样不重要,这条楼梯也不重要。”
有马的声音虽然缺乏感情,却中正平和,比企谷听得出,有马似乎是想要教给他什么东西。
从踏足诡秘开始,比企谷发现自己的上司们总是喜欢在实践或是出任务的同时,身体力行的教给自己一些东西,这些东西或是常识,或是道理,又或是一些技巧。
直到后来比企谷成了千叶市协会支部长,也喜欢把自己的领悟分享给辉夜和夏娜后才明白,原来这就是协会探员们的传统。
前辈们不断地跌倒得来的经验代代相传,前人努力帮扶提携后人,以让她们少受伤,少死人,少走弯路……这正是协会的探员们可以一代胜过一代的重要原因。
而对于比企谷来说,上司们更喜欢教比企谷的原因大概是:老师们总是喜欢举一反三、自己争气的聪明人,毫无疑问,S级天才比企谷正是这样的人。
培养天才,既有养成大人物的成就感,也有只要去培养就能很快见到成果、栽下的树苗很快变成参天大树的轻松与省心。
“真正重要的是:在明知前方不好对付、有可能受伤或者耽误很多时间时,即使有十足的把握,也必须要找到一个不需要搭理他们的方法。”
有马贵将身上闪烁起电弧,“设计者设计了一个迷宫和一路的陷阱,你就必须按照设计者的安排,把陷阱全硬抗上一遍才能走出迷宫吗?”
“记住,什么事都得听自己的,规矩,还得是自己来立。”
说完,有马迈开步子,踩到了第一级台阶,发出“啪”的一声。
“这不是A级收容物的一部分,只是个粗劣的仿制品,它没有被连接向异次元空间而真的无穷无尽,他也没有恐怖的高级恶魔和陈年怨灵在路上等你,有的不过是小小的幻境、普通的厉鬼。”
“您的意思是?”比企谷跟上有马,站在他的身后。
“大概五六年前,亚洲协会支部在西亚阿拉伯地区,遇到了类似的,模仿A-087建造的楼梯,也是我带的队。”
有马答非所问,又推推眼镜,看看脚下的楼梯。
“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吗?”
比企谷挑眉:“怎么做?”
“我这样做。”
话音落下,有马抬右脚一跺,脚下绽放出层层闪光,雷霆汪洋翻滚大潮,平地而起。
“轰!!”
浩浩荡荡的雷霆大潮扑往楼下,惊天动地、波澜起伏而势不可挡,一层层扫荡开来。
在雷霆与浪潮交织的轰鸣声中,有马轻声开口,
“面对明显而拙劣的陷阱时,即使你有百分百的自信,也不要以身试险。”
“砰!”
炸裂声过后,这个楼梯完全被雷霆打穿而凭空消失,露出巨大的空洞。
“我们不做选择题,因为直接碾碎它们,就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
“……比如说,楼梯在眼前,目的地在下面,我却偏不走楼梯。”
背对大家的有马贵将风衣猎猎,高大的背影给人以强烈的安全感,声音平淡却有力度。
“打烂楼梯,一样能看见并到达目的地。”
“你懂了吗。”
比企谷额脸上露出受教的神情,心里颇有感触,受益匪浅。
“受教了。”
轻轻点头,不再多言,有马垂首看向脚下的空洞。
楼梯被有马的雷霆崩碎以后,所谓的地下研究所的俯瞰全景也就完完全全的映入大家视线,一览无遗。
“……”
等大家看清楚下面的研究所到底是什么模样时,有马阴沉了脸色,比企谷皱起眉头,有的探员甚至差点喊出声来。
他们这才知道,
那个黑洞洞又阴森森、漫无止境仿佛通往深渊地狱的无灯楼梯尽头,
原来真的有一个地狱。
人间的,苍白地狱。
……
第六十八章 大胆猜测与“真相”(二合一)
灰白的地板上,苍白的手机床位满满当当的整齐排列,上面还带着凝固发黑的血迹。
各种瓶瓶罐罐像堆垃圾似的被随意堆在实验室的各个角落,灌注马尔福林溶液的透明罐里是人们的各种器官和身体的部分。
手臂、腿、心脏、肝脏、肾脏,还有形态各异的赫子……
很难说这些东西属于人类还是属于喰种,亦或是都属于。
这里就是不为世界所知的隐秘实验室,最疯狂的科学家在这里做着丧心病狂的实验。
比企谷注意到,这里除了器官之外,并没有保存的尸体。
强烈的消毒水和马尔福林的味道从下面传来,刺激着探员们的鼻腔——距离这么远还能把味道冲上来,其浓烈度可想而知。
有马的脸色不太好看,他什么都没说,雷光闪烁,将众人包裹。
一道雷霆贯穿上下,从入口处轰然而至,跨越层层阻隔直接抵达实验室。
烟尘散尽,一众探员从金色的雷光中出现,除了有马贵将从总部带过来、早就知道这一能力的探员,其他人的眼里都带着惊奇和震撼,比企谷也不例外。
老实说,当雷光漫上他身旁的时候,他慌了一瞬间,彼时的他肌肉紧绷精神戒备,宛如野兽于森林中遇到天敌。
这既是生命层次的低位者面对高位者的天然恐惧,也是比企谷亲眼见证那金色雷霆神威之后的下意识反应。
身处同一阵营,是自己人时还浑然不觉,当金色雷霆钻向自己的时候,虽然明知有马不会抱有恶意,渺小感和无力感也瞬间将比企谷包围淹没。
刺鼻到几乎让人窒息的消毒水和马尔福林混合味道让比企谷回过神来,即使在上面就已经稍有感觉,但不到下面不知道,这里的味道真的太冲了。
“刺鼻的味道里如果夹杂毒气,会很难辨认。”
这么说了一句,有马招招手,立刻有手里握着长矛的探员会意,出来分发试剂。
试管里的液体呈现透明颜色,拿着长矛的探员分发给比企谷时,比企谷发现他的眼神非常凶悍,整体散发着宛若野兽或者说捕猎者的气质。
是协会的制式能力:猎人。
惊人的既视感让比企谷立刻判断出来,他又想起那位名叫秋名文的前辈了……该说是缘分吗,秋名文当初也是这么把同样的药剂分给探员们的。
“啪嗒”一声打开瓶塞,比企谷仰头将试剂一饮而尽,这一转瞬而逝的怀念与怅惘就伴随着液体划过喉咙,一同被比企谷咽下。
有马贵将到处打量,目光思索,随机转身下令:
“分头搜索,收集汇总有用的信息和线索,要小心,要谨慎,要快!”
众人轰然应诺。
……
这个地下研究所并不大,几十位探员的涌出可以让这个研究所很快被翻个底朝天。
比企谷到处观察,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拼凑。
支离破碎的想法非常模糊,似乎存在,可当比企谷真的去想时,又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看着面前的东西,怎么看怎么觉得心里有种莫名的既视感。
这种既视感来的莫名其妙,因为他确定自己从没见过类似的场景,也没有见过对类似场景的描述。
“……到底是什么呢?”
比企谷不可能忽略这股强烈的既视感,在诡秘世界一切异样的感觉都有可能代表不同寻常的线索。
不是见过,那么,想过?难道是他曾经在什么情况下幻想过类似的场景吗?
比企谷看着眼前的瓶瓶罐罐,看着里面的手臂、腿、心脏、肝脏、肾脏,还有形态各异的赫子……
喰种拿喰种自己的器官在做些什么实验?人类的器官又和喰种的器官有什么关系?
地下研究所为什么只有器官而没有保存的尸体标本?从这个地下研究所钻出的独眼喰种为什么一只眼宛如常人,一只眼呈现喰种眼睛正常的黑红?
喰种们为什么宁肯冒着打草惊蛇的风险也要劫走金木研?金木研的秘密是什么?
喰种寻找的包括“伪第三印”在内的那些东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喰种背叛协会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些新旧困惑同时涌上比企谷的心头,千头万绪缠在一起,找不到线头,解不开死扣。
比企谷慢慢转身,心不在焉的翻着桌上的日记本,上面好像本来是什么实验日志,但现在内容一片空白,只留下被大片撕扯纸张的不整齐残迹。
也对,比企谷点点头,毕竟实验日志这东西太重要了,决不能让协会的人看见,否则喰种们可就大祸临头了。
……比企谷眨眨眼睛
我刚才,在想什么来着?
实验日志?日志……日志?!
日志!!
比企谷猛地睁大眼睛,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啪嗒一声脆响,吓了在附近搜查的探员们一跳。
“该死,我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是啊,他确实幻想过类似的场景,那是在看金木研的日记时自动联想的画面——“一家改造人体的疯狂科研院所。”
大脑里电闪雷鸣,一道灵感的闪电穿破天机,照亮了所有的思绪……于万千混乱的思绪中,比企谷终于从中拼串出一条还算完整也还算符合逻辑的线索。
“出了什么事?”
比企谷这里弄出的动静让雪乃闻声赶过来,
比企谷轻轻呼出一口气,“我,可能得知了什么了不得东西。”
雪乃轻轻点头,“那么,方便说吗?”
比企谷摊手:“当然。”
比企谷凑过头来,和雪乃凑头商量,距离挨得很近而窃窃私语,声音放的很低而不让别人听见。
“你一定还记得的金木研的日记吧?”
“我才看完没多久。”
“那么,这个日记本的里的三个重点,你一定还能有印象。”
雪乃抱臂思索:“你说给我听,我听听看。”
比企谷轻轻点头,低声说道:“第一,我清楚的记得金木研在他的日记本里提到:
“没有“伪第三印”,会怎么样呢?他们似乎很着急,是不是没有“伪第三印”就不能启动仪式……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没有“伪第三印”,仪式就无法正常进行,人类不会变成喰种;我,就不用接受良心的谴责,更不用站在中间左右为难。”这种的原话。
……圈重点,人类变成喰种。”比企谷长叹一口气。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实验室明明从未见过却有种莫名惊人的既视感?你是否还困惑于这些各种各样或是人类或是喰种器官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雪乃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困惑这些问题。可我后来发现,这些日记本上的内容和实验室不谋而合!你说,那些喰种的器官和人类的器官互换,是否会发生某种奇妙的化学反应?是不是就有概率由人变成喰种?
为什么喰种有一只眼宛如正常人,因为他们本就是正常人;为什么有一只眼呈现黑红?因为他们被改造成了喰种,
或者说,半喰种!”
比企谷的声音低沉有力又娓娓道来,随着信息量的越来越多,雪乃的呼吸渐渐屏住,聚精会神的倾听。
“其次,为什么金木研说“不过我知道,我和那些可怜的人们不一样;他们,干净,而我脏;我生来就是有罪的”?
我现在在想,那恐怕不是自卑,至少不全是,而是金木研在叙述一个客观而又可悲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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