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爆炸鱼
“高坂警视长?飞鸟侦探?”略显邋遢,面相严厉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眼中的惊讶之色难掩,对这样奇妙的组合感到奇怪。
“伊达?”高坂大介不算惊讶。
“伊达真警官?”飞鸟大贵挂上职业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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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歌舞伎町的小公园前,
经过一番不算紧张刺激的逃离,已经脱离危险的羽生信长带着雪女与桐生在此停留。
“已经出了歌舞伎町,应该安全了。”羽生信长的情绪不再像刚刚那样略带极端,恢复了平常的语气,他望着桐生一马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我...不清楚,”桐生一马眼底浮现迷茫之色,现在风间老爹的线索断掉,追杀的人全部死亡,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转头看向街上的车水马龙,面色冷漠的上班族永远都在急急忙忙,嬉笑的年轻人嘴里吐出的名词,根本无法理解含义,对面的大荧幕上播放的手机广告每个字都能听懂,连在一起却成了天书,熟悉的明星、爱看的节目、喜欢的歌曲全都消失不见。
没有人穿贴身裙,没有人用砖块大小的手机,没有人去炒房地产,没有人花费巨大代价追女孩,曾经的纸醉金迷如同泡沫般消散。
巨大的割裂感,充斥在堂岛之龙的心间,一如背后那条褪色的应龙,喑哑黯淡。
钢筋水泥构筑的盛世繁华,骨子里却是冰冷疏离,明明一切都能看出十年前的影子,可是为什么这么陌生?
“我...该去哪里...?”
羽生信长叹息,这个社会的包容程度超乎想象,但一旦脱离就会被远远甩开,拼尽全力也难以追上,他掏出手机找到名为‘肥仔’的号码打了过去。
没一会儿,电话便接通了,传来恶臭肥宅的声音:
“吾之挚友哟!终于想起羁绊,与吾一起天下布...”
“闭嘴,听我说。”羽生信长对自己这个真·青梅竹马可谓是“心狠手辣”。
“是、是!请讲!”
“你那边有可以让人暂住的地方吗?”羽生信长单刀直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别看肥仔一副人见人嫌的霉菌模样,他家里的条件可是相当不错,算是中产偏向上层的那一方,或者说总武高内的学生绝大多数都是这个阶层的人,毕竟穷人家的孩子单靠自己努力想考上总武高这个千叶排名首位的高中是极难的事,羽生信长这个穷鬼才是那处于少数的一方。
“有是有,不过蛮久没住人了,可能会有点脏。”材木座义辉没有怀疑,自从加入怪盗团后,他总觉得自己的工作跟遍布日本的CIA一样,神秘而又让人兴奋,所以对羽生信长的要求总是会想尽办法做到。
“这个没事,可以让我的朋友在那里暂住一段时间吗?”虽然羽生信长总是一副很嫌弃肥仔的样子,但要说起最信任的人那绝对是材木座,多年的青梅竹马加上现在又是共犯的关系,双重保险还有人格保证,稳如老狗。
“没问题,那里是我名下的房子,我可以做主。”肥仔就是肥仔,轻易地说出了穷逼说不出的话。
“等会我会给你一个人的联系方式,你把他安排在那个房子里,别的就不用管了,”羽生信长沉吟了下,又添上一句:“记住,务必要保密!”
“秘密吗?哼哈哈哈哈哈哈!!”肥仔发出兴奋地笑声,电话里都可以听到他拍胸脯保证的声音:“吾剑豪将军办事,汝就放心吧!”
看吧,对付中二就是这么简单,只要给普通的事件附上多余的神秘就好。
羽生信长摇头挂断了电话,他看向桐生一马道:“等会儿我有个朋友会给你安排住的地方,你就现在那边住下,等到明天晚上我们再继续行动。”
“谢谢...”桐生一马有些感激地看着自己这个没有血缘的兄弟,但随即他察觉到羽生信长话里的不对:“为什么是晚上?那样不会没什么时间吗?”
“大哥,我还是学生,明天是返校日啊!”羽生信长翻了个白眼,在心中吐槽:
人家暑假末尾都是去看烟火大会,自己却要挨炸,虽然都跟火药有关,但前者顶多费点钱,后者却要人命啊!
他甩着脑袋,将这些有的没的排空说道:
“我放学后就会联系你,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我大概有个头绪。”
原著中桐生一马和锦山彰共同的青梅竹马,也是桐生一马第一个喜欢的女人所开的酒吧——Ares。
那里是剧情的关键点,也是最后金钱藏匿的地方,现在可以去看看有没有线索。
如果那里没有收获,那就去歌舞伎町最深处,那个地下娱乐王国看看,绝对会有意想不到的消息在等着他们。
桐生一马很想知道羽生信长如此笃定的底气从何而来,不过既然选择了信任,那就不要问太多,他点了点头,终于恢复了一点干劲点头道:“我明白了,明天我会等你电话。”
“那就在这里分开吧,你自己多加小心,没有我跟着,绝不能单独行动,”羽生信长加重语气嘱咐道。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桐生一马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潇洒地挥手后便转身离开,临走前使了个眼色道:“注意安抚一下自己的女人,今天遇见的情况可是连我都感到心惊肉跳呢。”
声音越来越远,等到说完时,他的身影已经混杂在人群中,渐渐消失了。
“靠,左一个女右一个女人的,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被牛头人攻击的大哥...”羽生信长无奈地叹息,他看向愣在一边,从刚刚就一直沉默出神的雪之下道:“走了,回家了。”
“诶...”雪之下雪乃如梦方醒,她的左手捏成拳,小心翼翼地放在胸前,跟上羽生信长的脚步,一言不发。
并肩而行的少年少女,若即若离的间距,相连的线正在缓缓脱开。
今天以后,还要用怎样的理由去跟随呢...
雪之下雪乃缺乏正确的世界认知,聪慧却从未远离,今天自己的任性,甚至差点连累羽生信长一起葬身火海,还固执地不肯将动机说出,她从未有一刻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卑鄙,简直就像最讨厌的那种为了自身利益而利用他人的无耻之徒。
羽生信长没有追问,没有指责,甚至没有怀疑,这让她更加感到自己的不堪。
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雪之下雪乃毫无所觉,只是脸色苍白,不是那种美丽光鲜却无用的白,而是失去了颜色的空洞。
可是为了父亲...
她的脑海中浮现的,是从暑期合宿归来后,回家中暂住的那个夜晚所听到的事,那个足以摧毁雪之下家族的危机。
她不喜欢那个充满逼迫的家,可也不希望那个承载自己亲情,那个记忆中的港湾就此灰飞烟灭。
所以,就要背离自己的信念,去隐瞒、去利用他吗...
雪之下雪乃看向身边的少年,他的嘴里正哼着没听过的调子,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只能看,别上手啊。”
没个正经又自恋的话,如果是往常雪之下雪乃一定会反驳,会讽刺回去,现在只剩下歉疚地转过头去,将左手中那个仅有的“安慰奖”捏得更紧,像是在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哦?不还击了?”羽生信长勾起恶劣的笑,他可没有怜香惜玉地心,这么好的机会不输出,那可就太可惜了:“你平胸无趣冷冰冰,嘴毒讨厌还恩将仇报,爱猫成性不敢公开,想要朋友没人理,顺带还摸我丁丁不道歉。”
“十恶不赦,判处无夫徒刑一百年。”
“爱...爱猫为什么算错...”雪之下雪乃还是没忍住,刚一开口就感到后悔,因为这是对方的圈套。
果不其然,羽生信长一挑眉毛,笑道:“所以其他的罪行都不否认?也认可本裁判官的量刑?”
“哼...”
小到几乎听不见的鼻音,有点像小奶猫的懵懂娇憨,连雪之下雪乃自己都吓到,耳尖悄悄染上淡淡的血色。
还是太年轻啊,经不住逗,战斗力只有五的渣。
见一副苦瓜脸的雪女重新缓和脸色,羽生信长暗叹一句人长得好看就是好,刚刚那个表情连路过的社畜秃头大叔都快要心脏病发了啊!
他双手插在口袋,享受傍晚前的凉风吹在鬓角额前,冷却怒火的余威。
就这样,两人乘坐回到千叶的地铁,在分别的路口默契地停下。
雪之下雪乃抿着唇,调皮的风吹拂发上的红色蝴蝶结翩翩起舞,她望着羽生信长,随即低下头,又复抬起头,然后再次垂下,组织好的解释怎么也难以通过笨拙的口。
羽生信长饶有兴致地看着雪女这么罕见的表现,在身边来来往往经过了推着婴儿车的主妇,畏畏缩缩的宅男,步履蹒跚的老人等等无关角色后,才挥手道:“等你准备好坦白的时候,再说吧。”
雪之下雪乃脸色苍白了一瞬,又迅速回复血色,不知是解脱还是自责抑或两者兼具掺杂更多,她低声呢喃着快要被街道声音覆盖的话:
“对不起...”
“没有什么对不起,记着我说过的话,你可是我们【堂岛之龙】流三代单传的继承人,”羽生信长并非是安慰,只是在说自己决定的事实而已:
“我的选择,不会错。”
雪之下雪乃的身体似乎抖动不可察觉的幅度,连忙转过身去,她害怕直面那样的信任,会让心里的负面情绪快要爆发出来。
“我...先回去了...”
接下来,要一个人去面对了吧...
本来就该如此...
她坚定心神,又在心中重复一遍:
本来就该如此。
“今晚早点睡,明天可能会耽误到很晚。”
丢下这么句话,羽生信长悠悠哉哉地踱步回家,脑中想的是困扰人类永恒的难题:
今晚吃什么呢?
雪之下雪乃停留在原地,紧紧抓握的左手,越来越无力,渐渐无法自抑地摊开:
一枚铜色的三角胸章就躺在掌心,空洞的眼在无声凝视,仿佛愚笨者的盲目。
她的眼眶微热,像是有什么在积蓄,不肯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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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突然到访的圣人惠
八月三十日,
炎热的太阳当空,大地备受炙烤而蒸腾出扭曲的热浪,道旁的树木无精打采,叶片耷拉着随风无力地摇晃。
蝉鸣声吵闹,在这夏季的末尾依然富有活力,像是要在短暂生命的最后尽情歌颂。
校门前,阔别了整个暑假的学生们在见到熟人时,兴奋地抬手打招呼,接着自然地走到一起,相互交流假期的见闻。
平凡的返校日,在正常不过的友人相聚,但羽生信长不同。
一如上学期那般孤零零地走进校园,见到他的学生无不退避三舍,目光说不上嫌恶,只是单纯地不想扯上关系而已。
中二与成绩差,这样的刻板印象已经深深地刻入学生们的印象之中,即便上学期的期末考他的名次已经上升到中下游,即便他从来没有和那群奇装异服的中二少年少女一起做出令人费解的行为。
不过羽生信长算是习惯了,上了高中以后情况比起以前好了很多,起码在学校里不像国中时只能和花火在大家看不见的角落交流,现在有了群可靠的朋友,有属于自己的天地,虽然和那群中二没有共同语言,虽然平冢静是个BBA,虽然霞老肥常常不着家,虽然平胸妹冷冰冰,虽然龙之介和真白不同校...
总得来说,他现在挺满意的。
只是如果...
仅仅是如果...
能有个黑皮大胸辣妹的女朋友就更好了...
正当羽生信长如此感慨的时候,黑皮真的出现了!
“呦!吾之挚友!阔别许久后再次相见,汝之实力增...噗吼!!”
材木座义辉再次被打断吟唱,痛苦地躬下身子,几欲要瘫倒在地翻滚,黝黑的皮肤在太阳下闪闪发光,就像...烤好的叉烧?
靠!我要的是黑皮辣妹!给个黑皮肥仔算怎么回事?
羽生信长扯了扯嘴角,有些嫌弃地说道:“才多久没见?你怎么晒得跟只非洲鸡一样?”
材木座义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揉着肚子上被打的地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在夏威夷的时候,不小心在海滩上睡着了,然后曝晒了一下午...”
怎么不晒死你个肥仔呢?
羽生信长翻了个白眼,往教学楼内走去:“昨天那件事,安排得怎么样了?”
材木座义辉一惊,看似警觉却做出极为令人怀疑的动作,头左右迅速转动看了看周围,才一脸神秘地道:“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他迟疑了下,似乎有什么问题想问,可能是觉得这样不太好,就放弃了。
“有什么想问的?”怎么说也是真·青梅竹马,羽生信长不会刻意隐瞒什么事情,再说两人现在还是共犯的关系,很多东西还是说开了好。
“那个人...”材木座义辉这次是真的警惕起来了,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身边,才悄声道:“我怎么感觉有点像黑帮成员?”
“不是像,他就是,”桐生一马为人善良确实没错,不过真的要追究起外表的确有股江湖草莽的气质,毕竟在道上混久了都这样,着没什么好让人忌讳的,羽生信长想了想才保证道:“放心吧,我可以跟你保证他不会做出什么事情的。”
“你、你误会了!我、我不是怀疑你,那个、那个...”材木座义辉连忙摆手,像是要澄清自己,可是他不善于处理这样的情况,结结巴巴地就是说不好话。
“好了,我们都这么多年的交情,不需要解释那么多。”羽生信长摆摆手,根本就不在意这样的事情。
“呼...”肥仔这才松了一口气,挠挠头组织好语言后才说道:“其实我最近在社区上,看见太多因为借贷被黑帮逼得走投无路的人了,所、所以有点紧张...”
桐生一马在入狱前也干过收账的活,这种事只要在黑帮就避免不了,民间借贷什么的,利润还是颇为丰厚的,别听那些放贷的人说不好赚,钱不好收之类的瞎话,要是真的做不下去了,早就关闭了好吗?
羽生信长摇摇头,随口闲聊:“怎么?很多委托都是因借贷受害的吗?”
材木座义辉思索了会,在脑中整理自己从网上搜集的资料后,谨慎地说道:“现在占比还不算高啦,不过有渐渐上升的趋势哦,比如之前歌舞伎町的那件委托就是就是其中之一。”
随即他自己也摇头,笑道:“我们开始做这件事的时间还太短了,一时间也看不出什么东西,大概只是我的错觉吧,现在社区里的人数增长放缓,以后等人数多了,才能真正看出来有用的讯息。”
羽生信长也就是随口这么一问,没有再多说什么走到自己的鞋柜前拿出室内鞋开始更换,淡淡的香气萦绕而来,他略一挑眉抬头看向左手边不远处,属于雪之下的鞋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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