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盗先生的青春恋爱物语绝对没有中二病! 第1161章

作者:爆炸鱼

  “行动!”

  “是!”

  -------------------------------------

  “小姐,该出发了。”

  早坂爱亲手替四宫辉夜系上了劲装领口的扣子,言语间虚浮飘动,好像心中隐藏着无穷的心事。

  “嗯,我知道了...”

  四宫辉夜呆呆地站在落地镜前,凝视着自己的脸。

  苍白的面容中,缺失了红润,明媚的唇上,没有了光泽,鲜红的眼眸里,能看见的就只有空洞黯淡。

  整个人像是牵线木偶,仅有虚有其表的美丽,深究内里,只有一片腐朽的草,在勉强填充着空虚。

  轻轻的深呼吸着,鼻腔中萦绕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带着医院特有的冰冷死寂,就好像象征着不详的阴云,令她的眉头感到厌恶地轻蹙:

  “把衣帽间里的东西,都丢掉吧,”

  “已经,再也不需要了...”

  “全部?”早坂爱愣了下,还是询问了一句。

  “嗯,”四宫辉夜点了点头,脸上的厌恶之色,更像是在指向自己:“全部。”

  “从今以后,我不想再闻到消毒水的味道了。”

  “永远,永远。”

  那是谎言的用具,是自己在每个夜里,用来欺骗少年的罪证。

  营造出根本就不存在的过去,还有对自己的证明。

  她已经再也不需要了,因为今夜过后,两人就是死敌。

  他将回归以往,而自己还是会在这片发臭肮脏的淤泥里挣扎,只在偶尔能露出头,观望少年干净的背影。

  早坂爱眼中闪过不忍之色,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小姐...”

  四宫辉夜转过头,视线落在了桌上用布包裹着的长条形物体上,她伸出了手想要握住,可是好像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述说着排斥,喉咙颤抖着,胸膛中泛起恶心的感觉。

  最终,她的手一点点挪移,抓住了长条形的物体,紧紧捏在掌心,生硬的触感仿佛一根刺,直插到心里,渗出该死的污血。

  一瞬间,神思之中有耳语般的声音在碎碎念叨着,从根本处否决了四宫辉夜的抗拒,强迫她露出正常的表情。

  就好像有谁,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呵着气,以病态温柔而又令人恐惧的音调在循循善诱...

  四宫辉夜笑了,明明眼神中看不出丝毫笑意,可是嘴角弯起的弧度是那么柔和,冲突中带着诡异。

  她行走起来,脚步踩踏在地板上,寂静无声仿若鬼魅。

  有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她的后颈,在冥冥之中操纵着她的一言一行。

  早坂爱不敢抬头去看,她察觉到了什么,双手死死捏住自己的裙摆,等到小姐的身影消失,那诡异难明的氛围消失一空,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息,惊觉一身冷汗。

  她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咬了咬牙,走到隔壁推开了衣帽间的大门。

  拨开层层叠叠的衣物,穿过琳琅满目的鞋子,早坂爱站在一面鞋架前,伸手按在了某处。

  只听见咔擦一声,神秘的机关打开了...

  四坪见方的小房间内,病床上白色的床单在黑暗中是那么显眼,输液架上悬挂着点滴瓶空空如也,在窗外照进的黯淡斜阳里轻轻晃动,洒下扭曲虚幻的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

  东京,羽田国际机场。

  雪之下雪乃站在登机口前,身边来来往往,尽是离别的场面,她看见隔壁的某处,有像情侣的两人拥抱在一起,互相捧着对方的脸,在互诉衷肠。

  真是突然呢...

  明晰的眸闪烁,染上一层淡淡的愁绪,她攥紧手里的提包,清丽的面容转换成微笑的脸,看着面前话变得格外多的父亲母亲。

  “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自己出去留学了呢,”雪之下母亲微微叹息,即使面对离别,她还是会像寻常人那样露出些许惆怅:

  “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

  “你已经订婚,从今以后是个大人,该如何处置人生,我也给不了你太多意见。”

  “但...”她斟酌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还是摇了摇头放弃:“如果有空,就回来吧...”

  看着小女儿的脸,恍惚间回忆起当年自己送还是小学毕业的她前往国外的那一天。

  与今时今日多么相像,却又天差地别。

  一转眼,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并成熟到自己都觉得陌生,大概这就是时间的恶作剧吧...?

  “我知道的,”雪之下雪乃虽然在回答,可是眼睛总是不自觉地往某个方向偏移。

  同样拎着挎包的雪之下阳乃偷笑了下,揶揄道:“母亲大人~难道对我这个大女儿就没什么想说的么?”

  雪之下母亲愣了下,反应过来阳乃这是在提醒自己留出空间,她摇了摇头让开了位置:“信长君,没什么要和雪乃说了么?”

  就在几步之遥处,沉默的羽生信长终于等到了这一刻,走上前来。

  他总得留些时间给雪乃的亲属们道别,同时也是在舒缓心中的情绪。

  白天订婚,临近晚上就要分别,惆怅总会有,感慨总会有。

  等到雪之下母亲父亲被阳乃大姨子拉走,他才伸手牵起雪乃冰冰凉凉的小手,灯火辉煌的候机厅内,两人中指上闪烁着同样的光。

  思索再三,他选择做出恶劣的表情:

  “你终于要走了,平胸妹。”

  雪之下雪乃望着少年这熟悉的表情,听着熟悉的称呼,恍惚间回到了一年多前,在侍奉部里两人初见之时。

  当时的羽生信长,眼神冷漠,言语如刀,让人感觉到悬殊的距离,仿佛永远也触碰不到。

  小时候总有人说,她是高高在上的雪女,但见到少年的那一刻,她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冷眼旁观。

  相似的人之间,总会彼此厌恶,所以他们相处的时间大多伴随着争吵,虽然自己总是输掉的那一方就是了。

  随着彼此的交集越来越深入,她发现这个少年并非完全坚硬的,包裹着刺的,也有柔软到能融化人心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