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爆炸鱼
从小的教育告诉她,不能暴露自己,因为那只会让自己的弱点被捕捉,被玩弄,被攻击。
真诚,是可望不可及的奢侈情感。
可是在羽生信长身上,她却觉得这样的东西对方总能很轻易地就表达出来,就好像完全不存在畏惧不安的心思。
亦或是,他认为自己是足以信任的对象呢...?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轻轻挣脱开羽生信长的手,四宫辉夜背过身去:
“你先去等我吧...”
说了这么一句,她快步离开了,那背影中隐隐藏着狼狈的意味。
羽生信长目送着辉夜姬的离开,轻叹一声,踱着漫无目的的步子,在错综复杂的秀知院内乱晃起来:
“现在...”
“该做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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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逼近的主人公
寂静荒凉的夜,断壁残垣的废弃工厂,碎裂斑驳的大地杂草丛生,
鸦的嘶哑声调,在晦暗中划过混沌的天空。
四面八方都在贯风,布满划痕的墙壁上画满了歪歪扭扭的涂鸦,建筑框架的极深处,一抹火光在跳动,照亮了围绕在旁边的几道身影。
“痴愚...毁灭来临...”
“哈哈...快逃...快逃...”
毛骨悚然的呓语,明灭不定的汽油桶,诡异的气氛油然而生。
躺在轮椅上的比企谷八幡淡淡地瞥了眼蜷缩在角落中的消瘦身影,咳嗽几声,苍白的脸上浮现不自然的红晕:
“D太,可以让他安静点么?”
站在火边上的少年停下了手里添柴的动作,回过头来后是一张秀气的脸,正是梓川D太。
他看了看自顾自念叨着什么的身影,耸肩无奈地开口:
“比企谷老大,这样就已经很不错了哦。”
“先知刚过来的时候还会大喊大叫呢。”
“先知啊...”比企谷八幡重复咀嚼着这个词语,不置可否地撇起嘴角:“早知道是今天这样,当初还不如跟我在组织里待着。”
“谁都有各自的想法,不是么?”梓川D太对于这句话并不认同,他指了指比企谷瘫软的身体,摇头道:“你就算留在那个组织里,下场不是好不了多少么?”
“与其背负骂名去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不如早些叛逃出来,起码这样会在道义上站得住脚。”
他随手拍去刘海上沾染的灰尘,相比起近一年前,梓川D太的头发已经完全长了上来,棕色的微卷的发丝与那双棕色的眸相得益彰,颇有些帅气DK应有的模样。
如果,他的手里并不是在制作炸弹的话...
“我是个妹控。”比企谷八幡给予这样的解释,虽然是以轻松的口吻说出来,但眼神中能够窥见惨然。
“还真不愧是能以这样的年纪,统领成千上千成年人的存在呢,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毫无心里负担...”梓川D太不咸不淡地刺了句,而后手里为炸弹缠绕胶带的动作停顿了会儿,才继续说道:
“放心吧,你妹妹已经由白银哥送去北欧了,有蔻蔻小姐的庇护,想必不会出现危险。”
微微深吸一口气,比企谷八幡将话题转移向别的方向:“说起来,你们是什么时候跟HCLI有了联系的?”
“那可是跨国军火组织,毁灭一个小国也不是难事吧?”
作为暗金公司的领导者,比企谷八幡熟知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势力,很难想象几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能跟对方有所交集。
“我不知道,”梓川D太摇了摇头:“这种事从来都是白银哥在负责运作,他自从脱离家庭的那一刻就在暗处潜伏到现在,能活下来并且一手缔造事业,想来这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安艺伦也身上:“喏,还有先知的存在,不是么?”
比企谷八幡点了点头,对这样的说法毫不怀疑,没有人比他更熟知安艺伦也的作用,那可是亲自面见过盲目之主的存在,据说得以窥见了某种真相,有对特定对象未卜先知的能力。
就好像曾经在某次见面的时候,对自己说过所谓“原本应有的日常”。
晚风吹拂,带来几许凉意,比企谷八幡剧烈咳嗽起来,面上泛起病态的潮红。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去拿放在身边的水,忽地像是听见了什么动静,缓缓回头望向身后的黑暗之中。
沙沙沙...
像是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梓川D太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挑眉道:“是白银哥。”
这一句话音刚落,下一刻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比企谷八幡愣了下,眸中射出意味深长的光,他明明只听到了一个脚步声,又为什么会有两个身影...?
啪,啪——
两声清脆的拍手,带着微妙而刻意的节奏,偏高的身影停下了,静静伫立在黑暗当中,只能隐约瞥见大致的轮廓。
而剩下的那一道偏矮的身影,一点点从漆黑的夜色里剥离。
首先浮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双堪称凶恶的眼眸,氤氲锐利的芒,接着标志性的金发折射火光,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踩着均匀得可怕的步子逼近过来,严肃的面色中夹杂刻骨的冷淡——
正是白银御行!
“久等了,公司里的事务处理起来太麻烦。”
他的声音很清晰,好像不掺杂多余的感情,有意地简洁明了。
与梓川D太与比企谷八幡点头致意后,径直来到安艺伦也的面前蹲下,后者对外界的刺激并没有任何反应,他皱眉按在对方的遍布脏污的手上,虽然是面对面说话,可是对象却是一边的梓川D太:“先知今天的情况怎么样了?”
“老样子,”梓川D太耸肩,同时亦深感麻烦地皱了皱眉:“他终归是不安定的因素。”
“不,”白银御行斩钉截铁地否定梓川的评价,沉声道:“我们需要他。”
梓川D太不再争辩,他习惯白银御行的性格了,毕竟两人之间相处的时间比绝大多数人都要久。
白银御行拍了拍安艺伦也的手,起身来到另外两人中间坐下,在火光映射下他的脸半明半暗,凶恶的双眸中思索从未远离:
“说正事。”
“比企谷八幡...先生?”
“我希望能由你来策划接下来的行动。”
直白的话比企谷八幡并不反感,或者说在坐的人目的一致,寒暄之类的话没有必要,他点了点头:
“没问题,时间呢?”
“本月底,”白银御行的目光落在比企谷八幡的身上:“秀知院体育祭。”
比企谷八幡沉吟着,大脑开始飞速转动起来,大致的框架立即成型:
“要做到什么地步?”
“先说一句,那家伙并不是什么蠢货,相反,还聪明得可怕。”
“贸然袭击,恐怕遭受危险的会是你我。”
“我知道,”白银御行十指交叉托住下巴,表情依旧淡然:“这次是警告,也是迷惑。”
聪明人之间的谈话向来简洁明了,比企谷八幡立即领会到白银御行的意思:“分散袭击,令他疲于奔命?”
而后,他自顾自陷入推理之中:“然后在将来真正袭击的那一刻,集中一点?”
“这样啊...这样啊...”
碎碎念叨着无意义的话,比企谷八幡大概理解了白银御行的思路:“假象之后的假象,设置下连环陷阱,可是最后依旧要直面他本人吧?”
“这个时候...”他的双眼微眯:“你要怎么办?”
白银御行没有说话,嘴角勾起意味莫名的笑,转过头,视线射向黑暗中沉默的身影。
风声呼呼,隐隐带起衣袂翻飞的猎猎响动,传到火光旁几人的耳中,
他们同时感觉到某种深藏于鞘的锋利,在拔出的那一刻,必定势不可挡。
比企谷八幡眼神闪烁了下:“随便你吧,不过这恐怕还不是很保险哦。”
角落中,安艺伦也依旧疯癫呢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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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的天空下,秀知院如火如荼。
学生们往来奔走,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器具,或是在墙壁上张贴告示,或是在围绕木头敲敲打打。
一条鲜红的横幅,缓缓挂上了校园大门的顶端——
秀知院第XX回体育祭。
然而,在这一群忙碌的人之中,有位鬼鬼祟祟的少女正怀抱着鼓鼓囊囊的包裹,刻意避开路上的学生们,像只偷窃的老鼠般神出鬼没。
她一路腾挪闪躲,穿过花圃,翻过铁栅栏,终于站在了社团大楼最深处的破旧小门前,可悲地呜咽一声,推开大门:
“羽生同学,你要的零食到了!”
端坐在社团中央,宛如极道大佬的羽生信长看也不看来人,甚至还有些厌恶地挥了挥手:
“怎么这么慢?”
藤原千花撅着嘴唇,表现出可怜巴巴的模样,想要引起少年的同情心,可是得到的就只有个无情的后脑勺,她只得凶巴巴地抬起拳头做了个鬼脸,而后规规矩矩地走到羽生信长身边,单膝跪地,用头顶着奉上包裹:
“那个...最近大家都在准备体育祭呢...”
“所以不太好逃出去买零食...”
“拙劣,”羽生信长斜睨着少女,给予毫不留情的评价:“你的营养是全部被胸口那两坨肥肉吸走了吗?”
“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这一星期我都不准你洗胸部还有臀部!”
藤原千花如遭雷击,哭哭啼啼地喊道:“不要啊!不洗会有味道的!”
“那不是正好么?”羽生信长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俯瞰过去:“家畜,从来都没有洗澡这个概念。”
“人、人家才不是家畜!”藤原千花拼命地挥手,争辩道:“我、我是...”
她一时间卡壳,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两人之间的关系,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道:
“是奴仆!”
“对!就是更高等的奴仆!”
似乎确定了这样的身份,她为自己的机智而扬起小脸,得意洋洋:
“奴仆有沐浴的权利!”
“如果压迫到极点,那么主人就会被推翻!”
羽生信长嘴角抽搐了下,他发现最近这地球之癌是越来越习惯被自己使唤了,或者说本来她就有抖M基因,越是强迫心底就越是兴奋,还能找到自我认同感...
逼得他都想在地球之癌的身上试验下驯化手段了...
也许,本子里那些恶堕的牝豚,在现实里也可以拥有???
羽生信长连忙止住大脑中翻腾的想法,要是再继续下去,他可能就真的忍不住要将地球之癌变成肉人形了...
轻咳两声,他转移话题道:
“算了,今天就不罚你了。”
“体育祭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你参加了么?”
“当然!”藤原千花站起来,双手叉腰昂首挺胸,丰满的两坨肉剧烈晃荡起令人眼热的弧度:“我可是非常擅长体育的哦!”
“这一次,我会竭尽全力,让爸爸妈妈他们看看,藤原家的女儿有多么厉害!”
“是是是...”羽生信长很没有诚意地附和,菜鸡互啄之类的行为他一丝一毫的兴趣都没有:
“到时候我允许你单独活动,”
“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来烦我。”
“诶?”藤原千花愣了下,手指点在下巴上,试探地问道:“羽生同学你是真的不准备参加体育祭了么?”
“这可是高中生涯里不可多得的集体活动体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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