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爆炸鱼
但,该做的还是要做,即便那仅仅是个疯掉的可怜人。
这一次的出手,安静地异常,瞬间他便挡在了火焰恶魔前冲的道路之前,手刀挥出无视恶毒的火焰深深嵌入白银御行的头颅。
“不要阻挡我!啊啊啊!!”
白银御行的身体仿佛炸弹一般向周围扩散出肉眼可见的波动,不顾及头顶疯狂喷血的伤口,使出全身力气去冲击半空中那道看似渺小的身影,可是无论怎么用力,都再难进寸步。
就好像触手可及的美好东京都,只是场可望而不可及的梦。
呼啸声中,胸腹遭受重击,它狠狠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倒飞向高空!
唰!
黑衣少年极快地闪现在它的上方,又完美止住身形,双手擒抱住巨大的火焰恶魔,在夜空中倒转一百八十度,对准滚滚的河流如流星般坠落!
“给我...”
“就此沉睡吧!!!”
下一个瞬间,没有想象中的惊天动地,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只余下欢快的河流,清晰地倒映出远方的灯火,并奔流不息。
姗姗来迟的四宫辉夜站在河岸上,大口大口喘息着,来不及观望前方仿佛毁天灭地的残垣断壁,纵身跃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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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天空,苍白的世界,无神枯槁的影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寂寥的街...
在某个时刻,忽地所有阴影感应到了什么,同时望向某处。
只见这片空间中央最高处,现实中名为‘侦探坡’的地方,巨大的火球宛若燃烧的彗星轰然砸下,爆发出冲天的火焰!
轰——!!!
房屋成片成片地倒下,阴影一个个灰飞烟灭,灰尘遮蔽了视线,呼啸的风影响了听觉,可是这一切仅仅持续了一瞬间,随后便诡异地消失无踪。
爆炸的最中心,清秀的少年衣袂飞扬,随后逐渐息止,他顺手拨开些许凌乱的发丝,迈步走向前方躺在樱花树下身影。
“一切都结束了...?”
恢复了人形的白银御行剧烈地咳嗽起来,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脸色更显萎靡。
“嗯,”羽生信长点点头,眼眸转动扫过越发清晰的印象空间,混沌的边际已经消失地七七八八,仅余下总武高的方向还笼罩在一片迷蒙之中,大概下一次的殿堂攻略后,就会彻底现出原型:
“都结束了。”
“呵呵...”白银御行似乎是想要撑起身子,但此时动动手指他都难以做到了,只是艰难地靠在樱花树下喘息着:“你真的好强啊...”
“我以为已经足够...没想到还是这么不堪一击...”
羽生信长收回目光,视线落在了虚弱的白银御行身上,他没有什么好解说的,更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地方。
他本身站在这里,就代表了无数世界的消失。
捏就他躯体的三千世界当中,会不会有属于白银御行的那个世界呢?
他不清楚,也懒得去想。
真·女神转生的世界观,就是如此残酷,连世界毁灭都不值一提,更遑论凡人的挣扎求存。
他能做的,只有走到最后,去粉碎一切阴谋背后的那个身影,为所有遭遇压迫残害的人讨回五不足道的公道。
“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白银御行笑得有些凄凉,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述说了。
他停顿了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变得有些颤抖:“他、他怎么样了...”
这里的他,指的只有可能是梓川D太。
“这么想知道的话,就自己去问吧。”羽生信长缓缓握紧了拳,对准白银御行的脸。
“死了?”白银御行的表情错愕了一瞬,随后神经质地笑了:“也对,做出了这么多恶事,你又怎么会放过我们呢...”
他闭上了眼睛,仰起头,声音格外沙哑:“来吧,这是我应得的报应...”
砰!
他的身影倒飞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羽生信长收回拳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自言自语:“睡下吧,等醒过来就好了。”
接下来,还有更恶劣的挑战在等待着自己...
如此想着,他停顿了下,耳翼微动中捕捉到了不出所料的脚步声。
语气莫名地微微叹息,他转过身面向来人,一身夜色长裙的少女奔跑而来,身形跃动间,洒下点点光尘,犹如众星拱月的辉夜姬,华丽瑰异。
“信长!”
“你来得太迟了,”羽生信长淡淡地微笑着,顺势张开怀抱,将少女拥入怀中:“我已经都搞定了,厉不厉害?”
四宫辉夜愣了下,看了看躺在地上没有了声息的白银御行,又看了看印象空间的四周,心中有太多太多疑问,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那我们接下来...”
她微微仰起头,表情中似乎只有错愕与震惊,轻轻张开的檀口宛若樱桃,鲜红欲滴,妖冶如血。
“当然是出去,”羽生信长顺势放开少女,转过身面对着出口的大门,陷入了沉思:“还有更多事情在等待着我们去解决,今晚大概是无法安眠了。”
“什么事?”四宫辉夜话语中听不出任何异样的情绪,她的头稍稍低垂了一个刻度,对着少年的背影迈出了第一步。
难以言喻的存在降临,无形的手扼住她的后颈,像是操纵着提线木偶,一步步向前,走向打碎美好的前路。
她那双鲜红眼眸的最深处,有痛苦,有悲哀,有歇斯底里挣扎后仅存的无神,种种交织在一起,带走了明媚的光亮,瞳孔如同蒙尘的宝石,空洞晦暗...
快逃...
快逃啊信长...
指尖在颤抖,她的脸上依然是和煦的表情,内心中已是刀绞一般,拼命地哭喊着,想要将心思传递给背对着自己的少年。
“很多很多事...”羽生信长有些出神地望着身前的天空,轻轻地呵出一口气,眼底疲惫浓重得化不开。
正如伊戈尔所说的那样,独自一人的拯救之路,究竟什么时候才是终点呢?
他已经忘了上一次无忧无虑度过一天,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也许,是时候让紧绷的心灵放松一下了...
少年的背后,少女单手环抱住了他的腰肢,声音低得仿佛心死:
“信长,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羽生信长拍了拍四宫辉夜环抱过来的小手,声音温柔得像是春日里拂过面庞的风:“什么事?”
不知何时,布帛包裹的长条状物体露出了真身,漆黑的剑身仿佛浸泡过某种恶质的污秽,与少女紧握的白皙手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草S剑,
流传于世的神话武器。
悄无声息间,没入了少年的后心。
四宫辉夜的额头抵住眼前人的背后,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哽咽的声音就像是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的女孩,无助而悲恸: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在她环抱过去的掌心间,发光的‘永劫’牌旋转跳动,一点点褪去了表象的虚假,露出罪恶的真容——
XI
欲望。
第一更
第424章 死亡追逐!
虚弱,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
羽生信长已经记不太清了,这一世,短短十七年,极端的强大总是伴随着己身,碾压魑魅魍魉的同时,亦在消磨着一应脆弱的情感。
理所当然,本来如此。
他就是最强大的那一个,从无例外。
直到此时此刻,那久违的空虚感自心口蔓延开来,迅速散布在四肢百骸,就好像是前世高烧不退时,意识朦朦胧胧,肌肉酸痛的感觉,仿佛下一步就会倒在地上,苟延残喘。
身体里有什么正在被抽离,被吸干,被带走,羽生信长轻轻晃动了下,在如潮水袭来的眩晕中止住身体,闭目深呼吸着:
“还记得我关门的那一夜么...”
柔和的光化作液体般的实质,顺着黑色的剑刃一点点流淌凝聚,滴落而下。
四宫辉夜明白,这就是羽生信长的鲜血,纯净得纤尘不染,仿若太阳,让人打从心底里感到自惭形秽。
泪眼朦胧中夹杂着一丝疑惑,她不明白为什么少年会突然提起这件事,兀自重复着‘对不起’。
“下次再想骗我...”羽生信长的脸逐渐苍白,如同随时会熄灭的烛火的鼻息,似乎能闻到那一夜刺入鼻腔的消毒水味道:
“更用心些吧。”
偌大的四宫家,又怎么会出现消毒水的味道呢?
没有人受伤,没有人生病,没有人需要用到,那么剩下的唯一可以联系上的地方就很简单了...
那个梦。
那个出现在自己梦中的长发女人,总是伴随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四宫辉夜愣住了,她不清楚原来在那么早的时候,羽生信长就已经发现了破绽。
随之而来的,是更加透彻心扉的痛楚,让所有的疑问在口中化作了永远没有尽头的抱歉:
“对不起...”
羽生信长没有说出口的是,早在更早之前,两人初见之时,就已经预料到了当下...
最为可疑的四宫家,他又怎么可能不会有所怀疑呢?
像喝醉了一般摇摇晃晃着向前蹒跚了几步,让插在自己后心的草S剑缓缓抽出,温暖而纯粹的光如同喷泉般倾泻出来,泼洒在少女精致的容颜上,有种不可直视的美。
而仅仅是这般简单的动作,羽生信长却像是花费了莫大的力气,眼皮昏沉沉的,好像随时都会闭上,永远不会醒转过来。
“你想要什么?”
“我死?”
“还是...”
他伸出颤抖的手,抚在辉夜姬的脸庞上,指尖摩挲着覆盖着完美容貌的薄纱面具,那露出的鲜红瞳孔中,清晰倒映出自己孱弱的脸,以及某种被强行遏制的悲伤。
“对不起...”
四宫辉夜只是重复着这句话,除此以外,她无法再说出任何话语去自证一片肮脏的清白。
她看见少年的脸庞,即便失去了血色,却是前所未有地温和,连一丝一毫的怪罪都没有,有的只是心疼,让她痛苦万分的心疼。
“我曾经说过一句话...”
羽生信长捏住辉夜姬持剑的手腕,没有反抗,唯有源自少女心底的无助,他笑了笑,将剑尖对准了自己的心口:
“连自己也敢杀的人,才是真正的猛士,”
“所以...”
四宫辉夜似有所感,微微抬起没有血色的脸,还没有来得及升起任何想法,下一刻,持剑的手微动,没有丝毫迟滞,就这么再一次刺进了羽生信长的心脏。
她呆住了,彻彻底底地呆住了,像是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变化,整个人陷入了无限的凝滞。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是我不喜欢你用剑对着我,”
羽生信长的声音低沉,落在少女的耳中却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敲打在心脏表层的冰封之上,敲碎她保护自己的壳,露出隐藏在其中的脆弱。
似乎被剧烈的痛楚折磨,他的脸色愈发难看,不断倒吸着凉气,强行带着辉夜姬的手,一点点剖开自己的胸膛:
“那么就让我亲自来吧。”
M78星云
光,刺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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