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爆炸鱼
巨响声中,地面寸寸龟裂,巨大的邮轮在海面上左摇右摆,几欲倾覆。
“你要杀掉所有人,登上最顶点...”
“为的,不过是你那可笑的嫉妒而已...”
“闭嘴!闭嘴啊!!!”大口大口喷出金血的【才虎芽斗吏】疯了一样,拖起残破渗血的身躯,在摇摇晃晃中站稳脚跟,暗金色的瞳孔中不遗余力地射出怨毒之色,凝视着那个向他走来的黑衣身影: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啊啊啊!!!”
“朕是独一无二的!才虎家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尊贵!最不容被践踏的存在啊啊啊!!”
他的那颗小小的头颅,半边塌陷下去,剩下半边完好无损的脸上此时表现出极度的歇斯底里之色,眼睛在**被强烈的内压挤得凸出来,牙齿快要咬碎:
“朕不会嫉妒...”
“因为这个世界,本就是朕的!”
“你们全都是最低贱最下贱的贱民!!”
“啊啊啊!去死!去死啊啊啊!!!”
汹涌的怒火攻心,【才虎芽斗吏】全身的伤口向外飙射金色血液,他抬起完好的左手嘶嚎着冲了过来!
随着他的冲锋,空气中陡然响起咚咚的调子,难以言喻的笛音从意识的深处油然而生,好似有什么在耳边低声呓语着病态的魔咒,巨人的身躯肉眼可见的附上了一层绿色的恶质!
下一刻,扭曲祸孽的爪,从【才虎芽斗吏】的胸膛破出来,对着羽生信长嚣张起舞!
忙忙忙!
第一更!
第315章 灭杀!利维坦!!!(四)
爆炸的火焰熊熊燃烧,浓烈的烟尘中弥漫着一股异样的肉香,只听见传来“嚯”的一声,漆黑的巨刃将烟幕一分为二,黑衣的少年伫立在火光之中,冷冷地看着前方那倒在地上挣扎的巨人。
【才虎芽斗吏】全身焦黑,狼狈不堪地喘息着,胸口有一道巨大的伤痕,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胯,伤口外翻出来,脂肪在高温的灼烧下发出昀怖驳南焐。
他身前不远的地上,有几根未知生物的爪子,如同壁虎脱身遗留下的尾巴,活蹦乱跳的样子诡异至极,接着虚空中传来似真似假的嚎叫声,那几根爪子顿时消散无形,好像根本就是旁人眼中的幻觉,一丁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那个...是什么...?”四宫辉夜喃喃出声,眼神深处闪过惊疑未定之色,那些爪子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像印象空间中本来存在的东西,反而有些...
萨布雷用力甩着脑袋,试图把身上沾染的灰尘甩掉,听见辉夜姬的疑问,小声嘟哝着:“邪神的爪牙,信长是这么说的来着...”
“什么邪神?叫什么名字?什么样的?”一连串的问题从四宫辉夜的口中跳出来,她的表情中隐隐含着急切之意,似乎迫切地想要得知事情的真相。
可惜的是,萨布雷回以爱莫能助的表情,无奈地摊手耸肩:“不知道,信长从来不说,也不准我问,”
“他说什么凝视深渊,什么深渊也凝视你,只要意识到就等于被盯上。”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会凝视你?”四宫辉夜不确定地补全狗子的话,这句来自尼采口中的名言,用在宗教方面就是一种朴素的表达方式,意在体现神灵的全知全能,当今世界各个宗教当中的神灵都有类似的描写,并不能显示出某种独特性。
更何况从萨布雷的描述中可以推断出,羽生信长对于这个邪神有着超出预料之外的了解...
“哎呀,怎样都好啦!”萨布雷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在它小小的脑袋中,从来没有深入思考的概念:“反正只要有信长在,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无奈地叹息一声,四宫辉夜不清楚到底是怎样的过去,让狗子能如此笃定地说出这样的话来:“要是有一天,他也顶不住了呢?”
“汪!那就在顶不住之前,先让他留种!”萨布雷没心没肺地说了句,然后往战场的中央望去:“你还是不够了解信长啦,你看!他是不可能会输的!”
四宫辉夜循着方向看去,视线中那道黑衣的身影扛着巨大的剑,衣袂无风自动,点点火星从身上迸射出来,如同孤身屠龙的勇士,根本不知道惧怕为何物。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无敌,”萨布雷棕色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挺着胸膛表现出余有荣焉的模样:“那么一定是写作【信长】!”
仿佛是印证它的话,黑衣的身影动了。
猛烈的一拳缠绕猩红的火焰呼啸着自下而上,【才虎芽斗吏】的身躯被打中,整个轰飞向半空!
羽生信长躬身,踏步,双手持握巨剑,一记幽幽的黑光怒斩过去,像是连同空间都被撕碎!
嗡——!!!
强劲的颤鸣声在空气中四散,地板、墙壁、天花板,还有山一样的身躯一分为二!那道黑光生生斩出一道长达数十米的无形气劲,整座巨轮都在这一击的威势之下摇晃!
“啊——呼噜噜...”
惨叫声戛然而止,好似有异样的水声在喉咙中翻滚,【才虎芽斗吏】在那一瞬间感到自己的下半身失去知觉,全身的血液如同喷泉一般奔腾喷涌!
轰的一声,他残余的上半身重重落在地上,视线中捕捉到的第一个物体就是自己的下半身,消散成无数的光点,在落下之前就已尽数溶解,无影无形。
无能的怒意在心中翻涌,又是连续的几次喷血,【才虎芽斗吏】瘫倒在地上,脑袋无力地歪在地板上,呆呆地看着那道黑衣的身影一步步接近,而后...
太阳穴被死死地踩住了...
“仅此而已么?”
“如果还有底牌的话,尽快掀开吧,我赶时间。”
羽生信长的讥讽并没有被【才虎芽斗吏】听取进去,他此刻反倒陷入了异样的熟悉感当中,双眼中的焦距渐渐涣散,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盛大的酒会...
一样的璀璨吊灯,一样的冰冷地板,一样的无情践踏...
还有费力扭转视角才能勉强捕捉到的,冷漠观望的四宫辉夜..
原来过了这么多年,自己还是那么无力么...?
十年,整整十年了,
自那一天起,自己竭尽所能做到最好,到头来下场还是被踩在脚底下,像条濒死的野狗,一文不值么?
真好笑啊,努力真好笑啊,父亲的话也真好笑啊...
无声的泪水,从眼眶中如泉涌般渗出来,打湿了地板,形成一汪浅浅的,小小的水渍,
正是这滩水渍,让他瞥见了,瞥见了自己此时此刻,无比狼狈的脸...
看看这张脸,多好笑啊..
狂妄地自诩尊贵,是多么的苍白,多么的好笑,恰如自己懦弱的哭脸,正是应有的下场。
“呐,你告诉朕,朕为什么总是输呢...?”
“是否朕真的不配当最尊贵的那一个吗...?”
面对【才虎芽斗吏】失心疯一样的呓语,羽生信长微微皱眉,眼底深处闪过的,是讥笑鄙夷与怜悯掺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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