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皓北
轻轻放下了便条,玛茵精神却稍微有些恍惚。
说不上来的感情在心中涌动着,悲伤有之,喜悦有之,苦涩有之,甜蜜有之......如同五味瓶在其中打翻,喜怒哀乐,柔肠百结,如大浪淘沙一般冲刷着她苦心建立起的堡垒。
“这个礼物,塔兹米哥哥真的很用心呢。”一旁的伊莲娜轻轻道,“我记得塔兹米哥哥来送礼物的时候腿上还有伤的说,他不会是受了伤之后还跑遍了全城的洋装店吧?那不会......很疼吗?”
“这样......吗?”
玛茵伸出手指拂去眼角的水珠,肺像是衰竭一般用力抽取着氧气,同时伸出手用力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想让自己哭出声。
是她亲手击穿了塔兹米的小腿,那种伤势若是处理不好,落下个残疾也说不定。
那个笨蛋,为何要为了自己这样做呢?
明明他们是敌人啊......
她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将那件衣服装起来的,也不知道自己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与伊莲娜告别,走出店门的。
她只是在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后,攥着那块红宝石胸针,难以抑制地失声哭了出来。
长期请假条
最近事情很多,很烦心。
学校领导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发布着查宿舍的通知,让我每天晚上极不情愿地回宿舍,断电后望着紧锁的自习室与笔记本电脑清空的电量发愁,然后神经衰弱地一边羡慕沾枕头就能睡着的舍友一边听着他们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开始失眠。
然后学校放了我们一次又一次的鸽子,光说查,没见过人影,关键是你还不敢不信,嘿,就很气人。
考研班那边的课程越来越多,任务越来越重,我落下的也越来越多,积累下来需要补的东西逐渐堆积如山,每到我该去考研班的时间我都会感到一阵头痛。
电脑上的游戏我这次没再如以前那般删个干净然后再一个个下回来,只是逐渐单纯得连点开游戏那个文件夹的时间都没有,手机上的游戏清了个差不多,也就每晚睡觉前点开那几个玩了很久的游戏签个到,然后退出,前阵子还爱不释手的明日方舟也一脚踢进冷宫,成为下线十小时上线十分钟的咸鱼。
就这样我还是感觉时间不够,每天睡眠时间已经压缩到六个小时以内,但是大概是我时间利用效率还是不够高的缘故,我还是总感觉时间不足。
想要写出优秀的章节,想要写出好看的故事,但是就是卡文卡文卡文,每天望着空白的Word无从下手,我越写越慢,越慢越花时间,越花时间越断更,越断更越掉订阅,越掉订阅越焦虑,越焦虑越想不出来,越想不出来越想逃避,越想逃避就写得越慢,然后陷入一个死循环,当终于花了大量时间进入状态,一看表,哦豁,该去考研班了。
不去?考研班那边越落越多,落得越多越焦虑,越焦虑越码不出字,码不出字要不熬夜要不断更,熬夜伤身体,然后作息爆炸,神经衰弱,但断更掉订阅,掉订阅就莫得钱。
我也想每天稳定更新,我也想加更,我也想爆更,我也想给自己打一针能让自己除了码字啥都不想的热兵器,有药吗?
我也想写出更优秀的故事,这就需要我读更多的书,取更多的材,但是花钱买了好几本教写作的书却根本没时间看,取材列表上所列的书,动漫,游戏越来越多,各个视频网站的会员办了,游戏买了,但就是没时间点开。
就在这时候学校那边琐事又一起蹦了出来,今天这门期中,明天那门叫作业,又让拍视频又让搞公众号还被逼着报了一堆乱七八糟大学生比赛的名,学年论文还要想办法写。前段时间还励志要每天坚持锻炼的决心早一脚踹到了爪哇国了。
时间,时间,时间,所有事情所有方面都在跟我要时间,我去哪里变出来那么多时间?!能变出来的只有地上越来越多的掉发!
可能这就是想的太多读书太少吧。
但是我去哪挤出读书的时间?
考研,写书,似乎到了我必须在这两者中做出个选择的时候了,以我糟糕的时间规划,大抵是没法两者同时抓起的。
其实我大抵是不怎么想考研的,我就是想写小说,就算真考上研究生出来了,我大概还是把学位证丢一边继续写小说,当初上大学其实也就是为了能有点自己的自由时间写小说。
打电话跟父母谈了很久,中间还吵了起来,但是我最后还是让他们说服了,毕竟父亲说的没错,小说放放以后还能写,研放放,以后可就未必能再回来考了。
行吧,专心考研,小说先放放吧。
所以只能跟各位读者老爷道个歉了,本书从今天起大概就要进入长草期了,中间可能连一周一更都无法维持,最多偶尔诈个尸整点存在感,但是稳定更新是不可能了。
本应该感谢书友打什么啊的三章加更也只能先加入欠更之中了,算上以前欠下的二十章,现在还欠二十三章,等今年过去后再回来更吧,也不知道到时候还能有多少人留下来看。
一定不太监的话我也说不出来,以前说一定不太监的书现在都鸽掉了,我只能说我会回来的。
最近心中攒得怨念太多,没地方倒,不吐不快,说了一堆垃圾话,抱歉。
我一定会回来的。
浮云拜上。
第一百一十一章 苦竹箐
阳光晃悠悠地照射下来,稍微有些温暖,透过窗户打在塔兹米脸上。
塔兹米微微眯起了眼睛,却没有伸手去遮挡光芒。
他很喜欢这种被太阳光照着的感觉。
温暖,炽热,充满光明,指引着人们前进的方向。
就像是那些伟岸的背影一般。
“塔兹米?想什么呢?”
布德那浑厚的声音将塔兹米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他的声音深沉威严,有种震慑人心的信服感。
“没什么,只是看着那窗外的阳光,就会感觉很安宁。”
塔兹米耸耸肩,随手端起了面前桌上的茶杯。
布德大将军昨日给他、赛琉、兰与威廉发来了邀请信,邀请他们几人今日下午前来他府邸一起品茶。因此,在将手头比较关键的事情解决之后,塔兹米便与其余三人一起登门拜访布德府邸。
毕竟帝具使在帝国也算得上是不可多得的精锐战力兼人才了。赛琉之前倒是明确表过态愿意加入布德派系,但是兰与威尔尚且没有在布德与奥内斯特之间站过队,此番虽然说是品茶,但是既然除去塔兹米还请了其余三人来,自然是想要拉他们入伙的。
塔兹米低头看着茶杯底的青色碎叶,感觉有些眼熟,稍微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是布德家中种植的植物叶子,虽然布德贵为站在帝都权力巅峰的帝国大将军,但他私下的生活却格外节俭,屋中少有装饰品,只是有点他自己闲暇之余在家种下的两种植物,一种是某不知名白花,另一种便是这青色茶叶。这次茶会也不见他用什么名贵茶叶,便是直接泡了这青色茶叶来招待塔兹米等人。
塔兹米端起茶杯,倒也不怕烫,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茶水入口味道很淡,还有些淡淡的苦涩,但在唇齿间转了一圈之后,却又全然化作了香味,并非那种醇甜的浓郁香味,而是一片清透悠远的淡香,虽清淡却格外缭绕回旋,久不散去。
塔兹米虽然不会品茶,但是却也能尝出这茶的好,当即赞叹道:
“嗯,好茶!”
一旁的威尔闻言,便也端起茶杯,学着塔兹米的样子饮了一口。
“唔!好烫!”
茶水入口的滚烫立刻便让威尔苦起了脸,他几乎感觉自己的舌头与口腔都被烫掉了一层皮,但是他看了一眼对面正襟危坐的布德,还是没胆子吐出来,只好将那热茶直接咽了下去,但双目之中却饱含着热泪,他扭头望了塔兹米一眼,目光之中满是不解与悲愤,却是让塔兹米一头雾水了。
“嗯......厨房还有冰块么?给这个年轻人拿点过来。”见状,布德颇有些忍俊不禁,脸上难得浮现出几分笑意,扭过头对着老管家说道。
说完之后,他又看了看威尔,摇摇头道:
“年轻人,还是要量力而行啊,不要太过于急躁。”
闻言,威尔脸色越发凄苦起来,但是喉咙却疼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同时心中也十分不解,他与塔兹米的茶都是同时泡上的,应该温度差不多才对,但塔兹米到底是如何能面不改色地将那么烫的茶喝下去呢?
“先苦后甜,香远益清,的确是好茶。”另一边,兰轻抿了一小口茶,细细品味后淡淡道,“将军,这茶应该是苦竹箐对吧?”
“的确是苦竹箐,”布德点点头,问道,“你之前喝过。”
“之前有幸从游商手中买到过点,之后也稍作了解了一下,”兰点点头,不卑不吭地回答道,“听说这种茶叶产自帝国西边的山区之中,因为这种苦竹箐生命力很是顽强,在当地很是常见,所以价格很低廉,所以喝这种茶的人大多都是帝国西部地区的普通农民百姓,尽管如此,但是因为其入口的苦涩,再加上并不够香醇,在帝国其他地方并不怎么受欢迎,即便是在这帝都之中也很少能见到,确是没想到会在将军这里再度品尝到。”
“你知道的倒是挺多,”布德挑挑眉,多看了兰一眼,“你说的没错,一般来说,这种茶的确是只有西部的农民才会喝,我之所以喜欢喝这种茶,却也是因为我出身帝国西部的普通家庭罢了,”
闻言,在场的众人齐齐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可是我记得,帝国大将军一职位不是世袭制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将军您的父亲正是上一任帝国大将军。”
兰皱起眉头道。
“要是这么说,倒也没错。”
布德轻尝了一口茶,细细品味着茶香,回忆起来:
“我母亲便是出身帝国西部的山区,那也是苦竹箐的产地,她十几岁的时候被卖到帝都,成为了将军府上的一名侍女,我的父亲——当时已经是帝国大将军的他在一次酒后强,暴了她。在那之后,我父亲的正妻便将我母亲从将军府之中赶了出去,在那之后,我母亲便回到了家乡......但是在她回到家乡之后,却发现已经怀上了我。”
“想必那之后她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兰叹气道。
“是啊,”布德点点头,“未婚先孕的女人,走到哪里都少不了被人指指点点的,更不要提她还是从帝都回来的,自然会被乡人们戳脊梁骨。那种情况下,将我打掉大抵是最好的选择吧,打掉我,再选择依靠某个乡下男人活下去,虽然风评不怎么好,但是我母亲还是生了一副好模样的,将自己嫁出去也是不难的。”
“但是母亲选择了将我生下来,再独自将我抚养长大,我外祖父给她留下了一个破房子和一块田,那便成了我们的家,母亲没什么本事,也就是擅长织布而已,但为了生存下去,她也像村里男丁一样,白天扛起农具出去种田。我们家乡还盛产一种名叫丝虫的生物,那种虫无害无毒,挺好养活,吃下去的是叶子,吐出来的却是丝线,母亲便养了一些丝虫,晚上将那些吐出来的丝线织成布帛,然后拿去换些钱贴补家用。”
说到这里,布德的表情稍微变得有些柔和起来,似乎是在缅怀着什么,在场众人从未见过这个钢铁般的男人脸上露出这般表情,一时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有时她也会出去采一些苦竹箐拿去卖给云游商人,因为苦竹箐的生命力很强,即便不去刻意照料,也能活下来,她便在门口种了一点,若是商人不收,就拿回来给我喝。”
“村里的人虽然不喜欢我母亲,但是倒也都是本分人,并没有对我们母子俩太过为难,她就这么白天种田晚上织布,一人干两个人的活,倒也将我拉扯大了。”
“只是......还是会经常有人说我母亲的坏话,他们说我母亲不检点,说她是个脏女人,说她......”说到这里,布德微微一顿,低垂眼帘,又喝了一口茶,接着道,“我气不过,便去揍他们,大概是父亲那边给的基因好吧,村庄里的同龄人倒是没一个打得过我。我揍完他们,当天晚上他们的父母就会来找我母亲理论,然后我母亲就不停地向他们道歉。”
“等那些人走了,我母亲便与我谈话,母亲她一直都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她不打我也不骂我,她就是给我泡上一杯苦竹箐,然后细声细语地给我讲故事。”
“故事很无聊,大抵是那些民间故事乡野传说,大多都是讲哪个哪个英雄在成名之前历经了多少困难,即便是当初的我也不怎么喜欢。不过她在故事末尾讲的那些道理我倒还是记得的。”
看着杯中漂浮着的青色碎叶,布德缓缓道,声音悠长而柔和,一点也没有他平日里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透出铁与血的那般雷厉风行,倒像是所谓的铁血柔情:
“她说,人生啊,就像是这苦竹箐一般,开始大抵都是苦涩的,只有熬过最苦的那段时间,才能尝到甜味。或许并没有想象得那般香甜,也并不浓厚,但是却总会是悠远而绵延的,没那么甜,但也总还是会有点。”
“可惜,她没能熬过那段苦日子。”
布德缓缓放下了茶杯,面色逐渐坚硬如铁:
“后来她死了,死在帝国士兵手中。”
第一百一十二章 所谓正义
“当时的我十六岁,身子骨已经长得挺壮了,再加上我习武的天赋不错,便去山中狩猎危险种,然后再将猎到的危险种身上珍贵的部位拿去附近城镇中卖钱。母亲担心我遇到危险,便不准我去,于是我只好趁她睡着时偷偷跑去山中狩猎。那时我想,只要有了钱,母亲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但,当我拿着一整袋的金币回去时,看到的却是已经一片狼藉的家,还有倒在血泊中的母亲。”
说到这里的时候,布德下意识攥紧了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后来我才知道,那时我父亲刚刚击退了西方的异民族,带着大军班师回朝,中途在我们村落附近驻扎休息的时候,有几个不守军令的士兵偷偷跑出来找乐子,便看上了我母亲。”
说话的时候,布德微微低头,低垂目光盯着面前的茶杯,因此塔兹米他们看不见他眼中那沸腾着的愤怒,但即便如此,他们却也感到屋中气温仿佛凭空降了几度,空气异常地安静。
“因为我并不知道那几个士兵的相貌,报仇之事,一时也无从谈起,安葬母亲之后,为了找到仇人,我便一路追着军队的步伐到了帝都。”
“再然后的事情便没什么好说的了,一介乡下来的穷小子自然是没门路也没办法查出仇人的,于是我便加入军队,靠着自己的实力一路高升,几年后便成为了将军,我成为将军之后见到了我父亲,我跟我父亲长得很像,自然被他认了出来。他问起我的出身,我便如实回答了,之后他便托从西边王国来的炼金师鉴定,确认了父子关系——我也是那时才知道我父亲居然是帝国大将军。靠着父亲的权力我轻易地查出了仇人,然后将他们亲手处死。”
说到这里,布德的眉头才终于舒展开了一些,随着他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屋中的气氛也为之一缓。
“虽然要突然接受有个身为大将军的父亲有些难,我当时也因为他对于母亲的所作所为与他有过不少冲突,后来因为父亲的其他儿子不是早夭便是战死沙场,我也便作为唯一的继承人成为了新的大将军。”
“......却是没想到在将军年少时还有这么一番曲折的经历,因为在下而让将军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实在是非常抱歉。”
说着,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郑重向着布德鞠躬道歉。
“无妨,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坐下吧,我这里不需要那些客套多余的话。”
“是。”
兰点点头,这才重新坐下。
“难得各位能百忙之中抽出宝贵的时间来这里,聊完我的事情了,不知你们有什么想说或是想问的话么?”
布德身体微微前倾,淡淡问道。
屋中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威尔咽了口唾沫,有些紧张,兰低垂眼帘若有所思,赛琉则坐的端端正正,却没人率先出声。
场面一时有点点尴尬。
就在塔兹米考虑自己作为一个托要不要先说两句活跃一下气氛的时候,赛琉却抢在他之前先说话了:
“将军!您能告诉我,正义到底是什么吗?”
“正义......么?”布德微微一愣,他深深看了赛琉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真是个令人意外的问题,但也是个好问题。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标准答案,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正义,在我之前,我倒是很想听听你的想法,赛琉,你觉得什么是正义呢?”
“唔......”闻言,赛琉稍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以前我觉得正义就是抓捕罪犯,惩治邪恶,现在的话,我觉得,正义就是守护人民的幸福。”
“守护人民的幸福么,”布德点点头,“很棒的正义观,有你这样的警备队员,实乃帝都人民之幸,很好。”
说着,他又面向其他人,缓缓道:
“那么你们又是如何看待正义的呢?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从威尔君开始吧,身为阿特里斯所选中的人,不知你是如何看待正义的呢?”
“诶?”话题突然莫名其妙转到自己身上,威尔一时有些发愣,“将军您......认识我以前的长官吗?”
“嗯,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以前曾一起并肩作战过,前些天他还给我写信,信中大力夸赞过你,说你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所以他才放心把贵族战车交给了你,”布德点头,“所以你是如何看待正义的呢?”
“啊,额,我......”威尔一时之间有些紧张,不由得支支吾吾起来,“我之前没怎么想过这个问题,我觉得正义的话,大概就是做正确的事吧,比如保家卫国,为民除害,见义勇为,诚实守信之类的......”
“这样啊,也就是善的集合,”布德点点头,“很单纯的正义观,不过这没什么不好的,单纯并非贬义,简单而纯粹,某种意义上也是最棒的正义观,希望你可以将你的正义一直坚持贯彻下去,我很期待你未来的表现。”
“是!”听到布德的话,威尔下意识挺直了腰板,紧张之余却也有些振奋。来自堂堂帝国大将军,站在武人巅峰的布德的勉励,让身为军人的他情绪高涨。
“很好,”布德满意点头,“那么,兰你又是如何想的呢?”
“我的话,与赛琉还有威尔稍微有些不同,”兰思索道,“我认为正义,是胜利者的正义,或者说,胜利,就是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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