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皓北
不过,有了须佐的效忠之后,塔兹米便派须佐与玛茵一起去劝降心中本就已经开始动摇的赤瞳与布兰德。
那两人原本在见证了起义军的真面目与帝国的现状之后,已经陷入了迷茫之中,不知道应是继续追随革命军,还是转而投向帝国。
然后,他们看到须佐居然没死,两人眼睛都几乎要惊的掉下来。
在惊讶过后,看到往昔的同伴也已经转投了帝国阵营,两人在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之后,终归还是答应了塔兹米的劝降。
不过,赤瞳与布兰德的效忠,乃至玛茵的事情,塔兹米都没有告知除了兰还有白荷之外的任何人,便是对于娜杰塔拉伯克切尔茜三人的关押,也是秘密关押在一处十分隐秘的地方。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着一些人知晓着塔兹米将夜袭成员一网打尽之事,便是当初塔兹米离开帝都赶往汜水关之时,跟随着他一起离开的几个近卫军将官。
好在,这些人也皆是对布德忠心耿耿的将官,在布德逝去之后,他们便转为效忠作为布德继承人的塔兹米。
塔兹米也特地设局测试过这几人的忠心,在反复确认这几人确实对他忠心耿耿,可以信赖之后,方才打消了杀人灭口的想法。
毕竟,现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夜袭的成员可是依旧在起义军与帝国军的战场之上活跃着,并秘密暗杀了许多帝国一方的将军,若是夜袭早已被塔兹米抓获的消息泄露,则塔兹米这边便会陷入到一个十分被动的局面。自然对于这方面的保密十分注重。
不过,到如今,帝国军方与塔兹米不和的将军们也已经基本都死在“起义军”手中了,因此,他们的舞台,也便又转回了帝都之中。
“塔兹米大人,大概还有半个钟头的时间,我们就可以抵达杰洛克了。”
忽然,白荷的头从马车头那边探了进来,说完之后,便又迅速缩了回去。
虽然塔兹米有让她进来坐到马车中休息,但她自己却坚持不肯打扰塔兹米读书,便在外面与担任马夫一职的须佐之男一起驾车了。
距离塔兰村的村长将她托付给塔兹米,已经过去两年多的时间了,她也逐渐从小女孩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在与黑马林磨合了两年之后,现如今她倒也是一名出色的帝具使了。
前阵子,她自己找上了门来,一再毛遂自荐要当塔兹米的秘书官兼保镖,虽然塔兹米自己并不需要保镖,但是确实也需要有人能帮他处理一些工作,在白荷的强烈坚持下,也便勉强答应了。
而她被须佐之男认主的事情,则便是她成为了塔兹米的秘书官之后的事情了。
而这一次,塔兹米与白荷还有须佐一起出来,则便是为了去亲自见一见那安宁道的教主。
两年之前,由于帝国已经陷于危急存亡之际,塔兹米是一刻也离不开,而现如今帝国平叛进展颇为顺利,且兵力已经不是任何一路起义军可以单吃得下的了,而且与安宁道势力范围接壤的城池也皆被收复,往返一趟并不需要太多的时间,因此,塔兹米也终于有时间来去赴安宁道教主两年之前的邀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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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须佐之男的身份不能暴露,而塔兹米亦不怎么信任安宁道一方,所以他并没有带上白荷与须佐之男,只是让他们在距离杰洛克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等待,自己独自步行抵达了杰洛克。
时隔两年不见,如今的杰洛克在城市布局方面,与塔兹米初次前来之时相比,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如果一定要说的话,似乎也就是一些基础设施与利民设施好像更多了些。
但是,塔兹米独自走在杰洛克的大街之上时,却感觉像是来到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城市一般。
两年前的杰洛克,街道上的居民们虽然体态并不丰盈,衣物并不华贵,但所有人脸上却都洋溢着充满幸福感的笑容。那时候杰洛克的居民们,虽然清贫,却是安详幸福的,街道上总是洋溢着一股子蓬勃的朝气。
但现在的杰洛克,虽然从人们的体态面色,还有穿着服饰之上来看,那些居民们的生活质量比之两年前并没有降低,甚至应该还是有所提高的,但是,那曾经让塔兹米心生震动的幸福笑容,却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街道上却笼罩着一股愁云惨雾,来来往往的居民们每个人的眼底都有着难以掩饰的哀愁,这令塔兹米在心中不解之余,亦有几分介怀。
“塔兹米大人,您终于大驾光临此处了。”
站在道路尽头的,是塔兹米两年前在汜水关下见过的安德罗,他似乎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了,见到塔兹米到来,立刻便向着塔兹米深深鞠了一躬:
“教主大人已经在大教堂之中等候您了。”
见状,塔兹米倒也不意外,只是点了点头,淡淡道:
“带路吧。”
他来之前,实际上并没有事先通知过安宁道的任何人,安宁道这一边理应是不会能事先做好准备的。
但是考虑到他们的教主是一个可以一定程度上遇见到未来的神棍,甚至会提前为他送来带有预知意味的话语。那么他会能预知到他的行程,似乎也没什么值得意外的了。
在安德罗的引导之下,塔兹米自杰洛克的街道之中穿过,径直前往了安宁道的大教堂。
另一方面,安德鲁似乎在安宁道之中的地位很是不低的样子,一路上,绝大多数的百姓在见到安德罗之后,都会无言地弯腰向着安德罗行上一礼,有些人还会远远向他问候一声,然后才会回去各自做各自的工作。
只是,从始至终,他们的脸上,却都有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忧愁。
第三百一十八章 质问
一开始塔兹米还在思索,是不是也有着这么一种可能性:在两年之后,安宁道也开始堕落了。
会不会是因为现在的安宁道也产生了变质,所以街上的气氛才会如此沉重。
但是这个猜测又不怎么站得住脚,毕竟,杰洛克的居民,看他们的生活质量,应该是比之以往更好了。
随后,这个猜想随即在塔兹米抵达杰洛克大教堂的时候,被彻底否定。
因为,当他在安德罗的带领下步入大教堂内之时,却意外地发现,那股愁云惨淡之气,在这安宁道总部的信徒们之中,乃至于在那一大批穿着高级干部服饰的人们身上,也是共通的。
从大教堂的中央礼拜堂边上路过,向着其内打量,便可以看到其中大量聚集在一起祈祷的人们,脸上满是悲意,似乎是失去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人,那个表情似乎极具感染性,便是路过的塔兹米,在不知不觉间,也觉得自己的心情沉重了几分。
所以,莫非是因为在战争中失去了亲人,所以杰洛克的居民们才会是这个样子么?
就在塔兹米如此想着的时候,在他前方为他领路的安德罗忽然停下了脚步,微微侧身,指着一扇紧闭着的大门微微躬身道:
“塔兹米大人,教主大人便在里面等你。”
“麻烦你了。”
塔兹米冲着安德罗点点头,然后便推门进入了其后的房间。
房间内的摆设极其干净朴素,安宁道的教主便站在房间的尽头,双手背在身后,向着窗外眺望。
他显然是听到了塔兹米推门而入的声音,但是却并没有回头,只是继续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景色,像是一尊雕塑一般。
塔兹米走至窗边,也顺着教主的目光一起向着窗外望去。映入眼中的,是杰洛克的主干道,道路两旁林立着各种各样的商铺,杰洛克的居民们在其中来来往往,全然是一副繁华而又一派祥和的景象。
只是,为这景象加上一丝不协调的是,那街道上试不试会有些人向着这边看来,并双手合十,遥遥对着安宁道教主所在的方向低头祈祷一番,脸上所带着的,也依旧是塔兹米先前所看到的那般沉重的表情。
“我和我的伙伴们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其实也便是为了这幅祥和的景象。”
安宁道教主忽然出声道,他的声音,与两年前的一样,如同春风拂柳般温和,同时又似乎带着一股神奇的魔力,仿佛只是听他说话,都可以洗涤心灵。
“只是可惜啊,”说着,他忽然又叹了一口气,“如果人们脸上的表情,能再开心一点,就好了。”
然后,他便又向着塔兹米看了过来,那双似乎能洞彻世间万物的双目,也对上了塔兹米的视线。
“他们能不能幸福,不都是看身为统治者的你么?”塔兹米淡淡道。
“一定要这么说的话,似乎也没错。”教主温和地笑笑,“许久不见了,不知将军大人,近来可好?”
“不劳教主挂心,”塔兹米淡淡道,“不过,你不是让你的手下叫我救世主的么?怎么到了你这里,反而又要叫我将军呢?”
“只是考虑到称呼您为将军大人,您应该会更习惯些吧。”安宁道教主的脸上依旧带着那副让人挑不出丝毫缺陷的微笑,“想必您这次来见我,一定是有不少问题想要问我吧?”
“的确,我是有不少疑问,”塔兹米点点头,“既然都谈到了,那么我就先问一下,“救世主”,是怎么回事?”
“那不正是最适合塔兹米将军您的称谓么?您如今所行之事,可不就是救世之举么?”
“我可没那么高尚,我只是救帝国罢了,谈不上救世。”塔兹米皱眉道。
“我说的,并不是将军您表面上的举动,”教主微笑道,“您到底在做什么事情,您比我更清楚,我所可以预见的,也只不过是一点点只言片语与蛛丝马迹罢了。”
塔兹米沉默。
过了一会,他才又问道:“那么第二个问题......你承诺说只要我来见你,安宁道便愿意归顺帝国,这个承诺,可会兑现?”
“自然是会的,”教主点点头,“更何况现如今,安宁道在您所率领的帝国军队面前,似乎除了投降,就只有被击溃,然后再投降两个选项了吧?”
塔兹米轻轻点点头,事实确实如安宁道教主所说,若是他并不准备履行之前的承诺,那么塔兹米回去只有第一件事便是带兵踏平杰洛克,安宁道一方实际上完全没得选,但是既然他们愿意投降,能减少死人,也是塔兹米乐意看到的。
“第三个问题,”塔兹米的声音忽然冷冽了几分,“两年前,你与我那番谈话,其实是想诱使我杀了伯利克,好救下你对吧?”
“不瞒您说,我当时的确也存了那样的心思,”安宁道教主这次脸上浮现出了些许歉意,“毕竟,那还不是我应该死的时候,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做,所以我需要您杀死伯利克。”
“但是,那番谈话,并不是单单为了这个理由。”教主说的很是陈恳,“与您交流是所相谈的那番话,也皆是我真心之语。”
“可那时候你不是说,你不怕死,便是被伯利克杀了也无所谓么?”
“如果塔兹米大人您是那样理解的,我很抱歉,”教主脸上依旧带着那毫无破绽的微笑,“但我当时的原话是‘若我的死能帮助我的伙伴们完成我的理想,那么我便是死去也无所谓’,但是,被伯利克杀死,对于我的同伴,没有任何的帮助。”
“文字游戏么?”塔兹米面无表情。
“可以这么说。”教主倒是很坦然,“但我当时确实没有欺瞒于您,对吧?”
塔兹米眉头狂跳,他深呼吸一口气,忍住了一拳对着教主的脸砸下去的冲动,继续问道:
“既然你明知会有现在这一天,明知叛军必败,那么两年前,你又为何要带兵叛乱?”
第三百一十九章 努阿达之臂
“既然你明知会有现在这一天,明知叛军必败,那么两年前,你又为何要带兵叛乱?”
这也是塔兹米最不解的一个问题,根据安宁道教主将安宁戒交给他,还有早早便禁止让手下士兵与塔兹米冲突这些点来看,显然他是早已经预知到会有今天,也早知叛乱必然会失败,那么,他又为何要叛乱呢?为何要冒着与自己结仇的风险,也要悍然发起必定失败的叛乱呢?
“未来的路线有许多条,而在那个时候,我所能选择的,只有两条。”
“你是说......世界线?”
塔兹米想起了这些年来他在从路明非那里获得的各种各样的异世界书籍之中的某个名词。
“世界线......的确,这个名称很恰如其分。”
教主点点头,接着道:
“我当时窥测到了许多条世界线,但是掌握在我手上,可以由我来抉择的,只有两条,一条,便是现在我们所在的这一条世界线,另一条,则是我当时选择了安抚下教中的不满情绪,所延展出的另一条世界线。”
“那一条世界线中,因为叛乱的延迟,等到布德大将军诛杀奥内斯特之时,帝国境内的叛乱亦尚未开始,帝国重新由皇帝陛下掌控之时,然后皇帝陛下励精图治,给天下一个太平。”
“那么,为何你不选择这一个未来?”
塔兹米的声音忽然又冷了数分,眨眼间,森然杀气便已然将整个房间充满,杀意如同寒针一般,刺得安宁道教主的皮肤生疼,若是他没法给出一个合适的理由的话,下一秒或许便会横尸当场。
如若他刚才没有撒谎的话,那么毫无疑问的,安宁道教主所没有选择的那条世界线,是可以少死许多人的。
叛乱不会开始,那么便不会有这场战争,没有这场战争的话......能够少死去的人,又何止百万?
甚至,若是当初安宁道没有悍然掀起叛乱的话,塔兹米便不会被降职,也便不用暗中行动,如此,即便斯拉克那时已经知晓他就是染血太阳,但是有着布德的力挺,只要塔兹米自己不再用染血太阳这个身份行事,他的身份也自然不会暴露。
那么一来的话,很多他所珍视的人,或许根本不会死。
“您很生气么?”但是,即便被那杀意笼罩全身,安宁道教主依旧没有任何的慌乱,他看了看面色阴沉如水的塔兹米,颇为歉意地说道:
“您会生气也是很正常的,毕竟,这一条路线的话,会死去的人会比那一条多很多,您也会失去很多东西,所以我很理解您的愤怒,如果你想的话,随时可以杀死我,我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下一秒,一只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脖颈,风声自他耳边呼啸而过,“嘭”得一声,教主的身体便被狠狠砸到了其后的窗户之上,将那窗户砸出了道道裂痕。
不过塔兹米很快又回过神来,这条窗户正对着外面的街道,虽然正好被人看到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也并非没有。
他提着教主的身体往另一边一扔,直接将他扔到了不远处的地毯上。
“咳,咳咳,”
教主一边咳嗽着,一边勉强爬起了身子,却被塔兹米一把提起了衣领,掼到了其身后的墙壁之上。
“给我你这么选的理由。”抓着教主的衣领,塔兹米深呼一口气,压下想要杀人的冲动,缓缓说道。
“咳咳,咳......因为那一条世界线,帝国的安稳太平,只能持续几十年,即便杀死了奥内斯特,却也治标不治本,咳咳,几十年后,还会有奥外斯特,奥内霍特的出现,野心家与贪婪者,总是不会停止的。”
除了因为刚刚气管受到压迫而有些咳嗽,教主似乎对于自己的处境毫无感觉,全然没有慌张的情绪,只是又轻轻叹息了一声,随即又引起了更剧烈地咳嗽。
“但是,”安宁道教主忽然话锋一转,“如果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线的话,便不会那样,数百年乃至千年之内,帝国之内,都不会再出现,如奥内斯特尚在时的那般惨状了。”
“为什么?有什么区别么?”
安宁道教主没有回答,但是目光却放在了塔兹米抓着他衣领的手上。
更准确的说,是他的臂甲之上。
“你,还没有给它起名字对吧?”
教主看着塔兹米的帝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是又如何?这和我们的问题有什么关系么?”塔兹米皱眉。
“【破晓之光】努阿达之臂。”教主说道。
“什么?”
“它的名字,”教主笑笑,“作为有史以来最强的帝具,这个名字,不正适合它么?”
“破晓......之光?”塔兹米跟着重复了一遍,脑海中却忽然回想起了这件帝具诞生的那一天。
那时,他将赤龙神诛杀于天空那浓重到令人压抑的乌云之中,爆炸的气流吹散了其周边的黑云,在那漆黑的天空中短暂地开了一个洞。
那时候,光芒从那空洞之中洒落,照在他的脸上,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但那股安心感到底是因何而来,他却记不得了。
这个时候,教主又接着解释了起来:
“努阿达是一位上古神话之中的神王,他是手持胜利之剑、光之剑克劳索拉斯的军神,也是无畏的勇气之神,而他曾经失去过一只手臂,并在其后获得了一只银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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