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才不是猫酱
出乎意料，齐格飞竟然拒绝了贞德的提议。
“我不能和你一起战斗。”
圣少女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你、你说什么？”
“这种情况下，即便两个人一起上，也只是白白浪费战力，徒劳增加牺牲者罢了。”
没错，这并不是能不能赢的问题。
想要战胜女帝并非不可能，毕竟他们也是名满天下的英雄，然而在这个过程中不沾染毒素的几率是多少呢？
……大概是零吧。
齐格飞冷静说道：“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即便如此！”
贞德握紧了圣旗：“难道要在这里后退吗？明明离大圣杯只有最后一步了！”
“对，所以我们也不能后退。”齐格飞点了点头。
“……你什么意思？”贞德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请你退下吧，Ruler。”
迈着坚实有力的步伐，黑之Saber站在圣女身前，将毫无防备的后背留给了她。
“这场战斗就由我来结束它！”
简短的话语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决心，让金发的圣少女屏住了呼吸。
“Saber！这——”
“我不怎么聪明……虽然作为屠龙英雄被吟游诗人传唱，但我只是用这份力量去机械式的完成他人的愿望罢了，从未让哪个人真正意义上获得幸福，而自己的结局也是既悲哀又可笑。”
齐格飞转过头来，对贞德露出平静而从容的微笑。
“即使如此，我也知道从者的使命是什么。
Ruler，你有你的使命，在回收大圣杯之前你必须保留自己的生命。
但我不一样，只懂得战斗的我，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Saber……”
“哼！说完了吗？”
御座上的残虐女王显然有些不耐烦，对Saber与Ruler的交流毫无兴趣，只是不知道她为何会耐心等到现在……
啊，理由看看周围就明白了。
一头头狰狞修长的魔兽盘踞在宫殿之中，将两名英雄重重围住，在它们身下是如同沼泽一般的粘稠毒液。
这还不算什么，最为醒目的是一条刚刚被召唤出来的“大蛇”。
虽说其它魔兽的体型也很庞大，但与之相比就不算什么了。
估算一下，那蜿蜒曲折的身体，如果拉长了的话大概要超过百米，其头部有着明显的龙种特征，比任何魔兽都要具有压迫感。
如果说其它魔兽还只是普通的幻想种层次，那么这一头就可以算是幻想种的顶点——神兽。
在纯粹的力量上大概比不了雷帝的“雄羊”，但论及危险性却要超过不知多少倍，因为光是它的呼吸，便不断喷吐出令人望而生畏的惨绿色毒气……
——其名为【巴修姆】。
这是巴比伦尼亚神话中的怪物，万物之母提亚玛特所创造的11魔物的其中之一。
就算是女帝也不可能在一瞬间完整召唤这种东西，刚才的等待并不是对Saber他们的忍耐，仅仅只是为了完成这家伙的召唤仪式罢了。
大概八九只幻想种魔兽，加上一头神兽级别的大蛇，每一个都带着能顷刻间致人死地的剧毒——正可谓是绝境中的绝境！
然而，剑之英灵却一脸无畏！
“尼德兰的遍历骑士，齐格弗里德。”
“哼，少说废话。”
召唤到了足够的战力，女帝已经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耐心了。
“去死吧，Sa——”
嗡！！！
高亢的剑鸣斩断了赤之Assassin的话语，在赛米拉米斯的眼瞳之中，一抹灿烂的暮色剑光在虚空中绽放！
铮——
黄昏魔剑挥出数十米的剑压，弧形的光之锋刃横扫而过，狰狞恐怖的大蛇们被干净利落地分为两半！
坚硬的鳞片，无用！
强劲的肌肉，无用！
锋利的毒牙，无用！
诅咒的竖瞳，无用！
能与从者对等战斗的魔兽们，连自己的力量都未曾展现出分毫，便被钢之大剑毫不留情地砍成两段！
仅仅一次小型解放，魔剑巴鲁蒙克便干掉了整整四条大蛇！
然后，那个男人开始冲锋——
踏过粘稠的毒液沼泽，踩着腥臭无比的魔兽之血，跨越令人作呕的内脏，翻过还在挣扎跳动的尸体，白发的英雄染上绿色的毒血，面无表情地挥舞魔剑。
铮！
将迎面冲来的大蛇一刀两断。
铮！
将张开的狰狞大口整个贯穿。
铮！
把缠绕过来的蛇身开膛破肚。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每一次挥剑都在确切无误地宰杀着魔兽，与其说是无敌的战士，不如说是高效的杀戮机器。
以防御力而著称的英雄，在此刻展现出他隐藏的而另一面，由移动的城堡化身为屠龙的魔人。
没有任何一条大蛇能阻挡他的脚步，几个呼吸的工夫便将女帝辛苦组建的阵线摧毁大半，最终挡在他身前的是名为巴修姆的神兽。
即便是顶级从者也无法快速战胜这种站在幻想种顶点的存在——
面对巴修姆张开的血盆大口，迎着喷吐而出的剧毒吐息，齐格飞的脚步没有任何停顿，直接冲入了大蛇口中。
——轰！
薄暮的剑光刺破了大蛇的腹部，手持魔剑的英雄切断神兽的肋骨和血管，将硕大的龙心整个撕碎！
虽然并非瞬间连发，但比起普通的对军宝具，齐格飞的幻剑在填装速度上压倒性的快！
“不可能！”
女帝赛米拉米斯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虽然早就知道齐格弗里德有着“屠龙者”的传说，但眼前的景象还是太过夸张。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相性和属性克制能解释的了！
然而实际上她没有太多反应的时间，因为Saber的动作很快！
快到让赛米拉米斯觉得只有眨眼工夫，就被他冲到了眼前。
“不要靠近我！”
挥手之间，女帝还是及时召唤出了鱼鳞的神盾，挡住了Saber的大剑——
“邪恶之龙终将失坠！”
在剑刃与盾牌碰撞的那一瞬，齐格弗里德借势跃上了天空，手中的黄昏魔剑再一次——最后一次，亮起华丽而哀伤的光辉。
剑柄的神代宝玉中隐藏着真以太，扭转之间释放出来，便可将魔剑的威力提高到极限。
“将一切斩断的光与影！”
那是，将所有的邪恶驱逐的雾国秘宝；
那是，足以斩杀所有恶龙的钢之魔剑；
那是，终结了贪婪之欲望的黄昏之歌；
此刻，让世界迎来落日——
“【幻想大剑·天魔失坠（Balmung）】！”
以太之光映照万物，薄暮的洪流瞬间淹没了傲慢的女帝……
第458章：逆袭的杀人鬼
“咳……”
对军宝具的魔力洪流冲散了弥漫在大气中的毒素，或许是主持者已经消失了的原因，这些剧毒很快就消解为了纯粹的魔力，而地上的大蛇尸身也在灵光中渐渐透明化。
等到一切都平息之后，Ruler暗自感应了一下体内的情况，在刚才那种环境下她也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一些毒素，但是份量不到致命的程度，以她B级的耐久和最高等级的对魔力，撑过去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确认自身并无大碍后，贞德松了一口气，随即紧张地看向御座……本来是御座的地方。
华丽的御座现在已经被彻底摧毁，变成了被削去大半的基底和无数细小的碎石，原本位于上面的那位女帝陛下，也早就不知去向了。
以【Ruler】职介的特殊感应来判断，对方应该还没有回归英灵座，但如果状态很好的话，完全没必要从自己的主场撤离，要知道这座大殿是最能让她发挥实力的地方。
赛米拉米斯主动退走，也就意味着……她继续留下来会遭遇生命危险，或者说受到了无法再支撑下去的重伤。
无论哪一种，都可以暂时将她视为丧失了战斗力。现在，可以先不用考虑女帝的问题了。
剩下的事情就只有一件：前往大圣杯所在之处！
“Saber……”
贞德看向屹立在废墟之中的齐格飞，口中喃喃出声，接下来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现在的Saber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糟糕，除了身上到处都是魔兽的血迹，貌似很狼狈以外，他的身姿还是那么挺拔、背影还是那么可靠，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不会被打倒的高山一样。
然而贞德知道，这个男人已经是“毒入骨髓”了。
虽然因赛米拉米斯的离开而让这里的毒素复原成了魔力，但已经中毒的人却不会有丝毫好转。
齐格飞固然连续击杀了那么多幻想种，展现出了自己作为最强屠龙者的风采，但在这个过程中，他早就吸收了不知多少倍的致死量毒素，如今就连灵核都被侵蚀干净，即便是令咒也无法治愈。
现在的黑之Saber，已经只是残留下来的影子、空壳了。
“你……”
“继续前进吧，Ruler。”
齐格飞头也没回就说道：“你的目标在更前方的某个地方。”
“……我知道了。”
“现在，道路已经被打开了。
你肩负着远远比我更沉重的责任，希望你能好好完成……这场战争我唯一的遗憾，便是无法为自己的御主夺取圣杯。
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位大人虽然没能得到什么，可是至少他从战争中脱离出来了，保住了性命……
Ruler啊，没有办法护送你到最后，真是抱歉。”
“没关系的，Saber。”
法兰西的救国之女露出圣洁的微笑。
“我一定会夺回大圣杯，阻止那个男人，也将结束这场圣杯战争。
莫德雷德、赫拉克勒斯、布拉达曼特、弗兰肯斯坦……还有你，我们一直以来的努力绝不会白费！
我会不断前进，在到达那个地方之前，绝对不会停下来！”
“……那就好。”
齐格飞微微偏头，嘴角似有似无地勾起一个弧度。
“愿你的大义能得以伸张，Ruler。”
话音落下，高大青年的身体渐渐化为灵光消失，连同他手中的黄昏魔剑都一同被抹去了。
“您是最优秀的Saber，齐格弗里德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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