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体归我了！ 第14章

魔女，是魔法少女天生的敌人，它们是绝望与灾厄的化身，绝大多数的魔女都在重复着狩猎人类这一举动，它们引诱人类步入受它们掌控的魔女结界，每年都有相当多的自杀案件、失踪案件与魔女脱不了干系。

至于刚刚提及的魔女结界，每个魔女都有不同的魔女结界，那是它们各自特性的具现化，但有一点是共通的，魔女结界一般都相当扭曲，那抽象与歪曲的世界像是丑恶的具现，那是人类审美绝对无法容忍的丑陋。

而魔女结界也是魔法少女与魔女战斗的战场，因为魔女结界有其特殊性，在魔女结界内部发生的一切都影响不到现实世界，再加上魔女也只在魔女结界中活动，所以魔法少女们每次活动都是在魔女结界之中——那就像是天然的战场，可以让她们肆无忌惮宣泄力量的最佳舞台。

脑海中浮现出的是晓美焰最后嘱咐他的场景，那时候少女像是恨不得把她自己给塞进他的脑袋里，她是想尽可能地告诉上野北情报，以免上野北在两个魔法少女面前露馅。

要知道晓美焰也是跟着巴麻美和鹿目圆见识过不少魔女了，站在「晓美焰」的角度，她对魔法少女以及魔女的基本情报肯定都了如指掌，而巴麻美和鹿目圆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所以她们不会给上野北科普各种基础知识，要是上野北自己不清楚的话，那几乎是要分分钟露馅的。

有点麻烦……

上野北跟着两位少女行走，鹿目圆有特地放缓脚步一起陪他，时不时还找他搭几句话，看起来是想缓解一下他那不存在的「紧张」。

而上野北，他此刻正望着前方巴麻美的背影。

这位高年级的学姐很有特色，一头亮黄色的长发在脸颊两侧弯曲，形成了螺旋状的特殊双马尾，她的眼眸明亮动人，大大的眼睛含笑含俏，一张天生丽质的脸蛋即使算不上惊艳，但也是足够耐看，配合上那大方温婉的气质……他很清楚这类人，是很容易受欢迎的类型。

当然，她身上可能还有更受欢迎的地方……

啧，这规模绝对是作弊了吧？

混蛋，这才只是国中生啊！

巴麻美穿着市立见泷原中学学校的校服，一身米黄色的校服更能托显出少女那广阔的胸襟，仅一岁之差，她和晓美焰乃至鹿目圆都完全不一样，如果说晓美焰和鹿目圆都是「未来可期」的话，那她绝对已经是「功德圆满」。

阿弥陀佛……

突然就有了一种世俗的欲望。

“焰？”

视线中，个头小巧的粉发少女忽然冒了出来，只见她有些讶异地打量着上野北，她似乎是第一眼见到上野北的时候就怀着满心疑惑了，只是直到现在，她才开口询问。

“今天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鹿目圆扬起嘴角，那抹温柔的弧度像是一轮完美的月牙，她是觉得「晓美焰」可能是高兴过头了，这才会有现在的表现。

“感觉今天的你很不一样……开朗了不少的感觉，而且你这身打扮……很少见呢。”

何止是少见，其实是完全就没见过。

“是吗？”

上野北摸了摸鼻子，身边站着的鹿目圆确实是一个很容易暴露他身份的点，但他也没打算伪装。

装成其他人活下去……这是最没意思的事情了。

人生就来这么一次，难道还得成天戴着面具过活吗？

累不累啊？

他的性格注定他伪装不了鹿目圆以及巴麻美眼中的「晓美焰」，就算强行装下去，估计也会在某次无心的交谈中露馅吧？

就算交换了身体，也交换了身份，但这不意味着他们必须要全身心扮演彼此，他做不来那弱气的模样，晓美焰估计也难学他这样。

哈哈，如果让晓美焰知道他现在的表现，估计又得着急了吧？

不过其他人要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怎么猜都行。

上野北双手抱在脑后，这动作让鹿目圆微微挑眉，熟悉晓美焰的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眼前的「晓美焰」，有些奇怪啊。

给她的感觉，很像另一个人。

“还是这样穿着比较舒服吧？无论是要跑步还是要坐下都相当便利，简直就是完美呀！”

上野北望着天空说道，但这时候他又想起了一些事情，这时候是周日，所以他能自由搭配，但明天可就是上学时间了，而那套女生校服……

啧，突然有些不爽了。

脑海中闪过那画面，不由得有些不快，但这件事情上也不能开玩笑，市立见泷原中学学校的校规还是相当严厉的，他可不想以「晓美焰」的身份被点名批评。

但有一件事情是值得庆幸的——在特殊情况下，他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化身为双标战士。

明天再穿条安全裤好了。

他这活跃的内心鹿目圆自然不清楚，但他刚才的回答，少女可就听得一清二楚了。

“嗯？”

鹿目圆脸上是大写的疑惑，小脑袋瓜上像是隐约浮现出一个淡黄色的问号，她是真的不理解「晓美焰」这突变的审美——在昨天她们还是一起谈哪条小裙子可爱的好姐妹啊！

但这时候，上野北可不打算让她多想。

“哈哈，都是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啦，看，麻美学姐的灵魂宝石开始变亮了，这就说明魔女就在附近了吧？”

上野北自然而然地将手搭在鹿目圆的肩头，就像以前没少做的那样，推着一脸懵逼的少女往前推进。

口袋中，智能手机自动亮起，虚拟按键依次被点击，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它。

他将现在的位置交给了晓美焰。

“找到了！”

前方，巴麻美的声音传来，这里是一个死胡同，在死胡同的尽头，似乎有什么事物在散发着微亮。

他和鹿目圆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有些掉漆的惨白墙壁上，魔法少女能够感知魔女的那污秽的魔力，魔女结界就在眼前了。

巴麻美转过头，对着身后两人微笑道。

“我们进去吧！”

第020章 人的欲望就像是滚石

如果说真的什么都不在意的话，那她现在的举动又算是什么呢？

晓美焰低头看着手机，导航标注出来的绿色线路为她在弯弯曲曲的巷道之中指路，她像是有些迟疑，又像是有些冲动，迈着脚步向前走，却又像是不知道在走向何方。

毫无疑问，她的心情是异常低落的。

如果每个人都可以做出「正确」的判断的话，那这个世界上是否就不会有「错误」的出现？

当晓美焰逐渐靠近那个终点，她和上野北的对话也在脑海中不断回旋，像是一只展翅低空盘旋的鸟儿，围绕着她，在她头顶撒下一片阴影，不断盘旋，最终会停留在她的肩头。

那是她的渴求。

人的欲望就像展翅翱翔的鹰，或是盘旋，或是俯冲，或是上升，永远在高飞。

晓美焰跟上野北说她不在意，她信誓旦旦地想着，先忽悠一下上野北，然后她拔腿就跑，坚决不给她珍视的小圆以及麻美学姐增添麻烦。

魔女结界内的危险她是亲身体验过的，普通人进去稍有不慎就会迷失在魔女结界之中，成为魔女的食粮。

但事实上，她的「鹰」是如此凶猛而难以抗拒，那是追逐着自由的猛禽，它指引着她来到了这里。

来到了这里，肯定就是心底有别的情绪。

晓美焰深吸一口气，望着那巷道的尽头，她没看见那钉在墙壁上的「入口」，只是觉得周遭的空气似乎变得压抑，若有若无的沉闷将会感染人的心灵。

这是她体验过的。在最初遇见巴麻美和鹿目圆的时候，她就是被艺术家魔女袭击，那时她是被魔女蛊惑，在魔女的诱惑下走进了结界，当然在后续的相处中，她也曾多次和巴麻美、鹿目圆两人一起出入魔女结界。

但在魔法少女的庇护下进入魔女结界，和被蛊惑走进了魔女结界，这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最直观的，就是这压在心头的沉闷。

一般来说，想进入魔女结界只有三种办法。

一种是被魔女蛊惑，魔女在它的猎物身上留下标记，标记会不断引诱猎物的心灵产生畸变，最终猎物将会在魔女的引导下自投罗网，落入魔女结界之中。

而另一种，就是魔法少女了。以狩猎魔女为天职的魔法少女掌握着魔力，魔力能让她们随意进入魔女结界，而理所当然的，她们有人可以带普通人进入魔女结界。

至于第三种，那就比较特殊了，那属于误入魔女结界的倒霉蛋。

魔女由悲叹之种孵化而出，在悲叹之种孵化魔女的那一瞬间，魔女结界将会扩张成型，而假如有人站在魔女结界「膨胀」的那个地方，那这个倒霉蛋就会被强行抓进魔女结界。

也有比较特殊的魔女，它们会强行抓捕任何靠近魔女结界的倒霉蛋，将其抓到结界之中戏耍，亦或者是杀死。

而这个魔女结界……

心中有种预感，假如她踏入这个死胡同，恐怕她会在瞬间被拉入魔女结界，这不是「上野北」能感知到的事情，而是已经许愿成为魔法少女的晓美焰才能知道的事情。

她确实是魔法少女……在今天之前还是。

但她已经站在了这里。

“麻美学姐，小圆……很抱歉……”

如果在这时候进去的话，说不定在以后见到上野北的时候少不了得被他挤眉弄眼调侃一番。

但是，莫名觉得……很委屈，以及不甘心。

在知晓了魔女的存在之后，在知晓了魔法少女的使命之后，在知晓了魔法少女的战斗之后，在已经背负起魔法少女的宿命之后。

她不能站在远方观望，就算没有力量，她也想走进去，就算会给他人添麻烦，她也想亲眼见证什么。

鹰是凶狠而自私的，老鹰是一种肉食性的类群，通常在峡谷内觅食，而雏鹰在小时候就会开始竞争，它们会驱赶同伴，甚至是吃掉同伴。

于是，她向前踏出了一步。

丘比轻轻歪头，注视着。

每一个魔女，都是一个抽象派大艺术家。

昏沉的天空是一种灰蒙蒙的暗，上面没有太阳，没有月亮，也不存在星星，只有混沌的白色斑点遍布，整个天空都充满了一种可怕的死寂，像是一具枯瘦令人生出心理不适的干尸。

而长长的栅栏自虚空中生长，野蛮地窜向天端，大量意味不明且扭曲的告示牌自地底窜起，红色与黄色交织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诡异色彩，光线闪烁不停。

使魔齐声高唱，咏诵那难以理解的奇特发音，长满尖刺的荆棘缠绕着黑色剪刀，剪刀咔嚓作响，那狰狞的园丁胡乱甩动身体，扭出异常怪异的脚步，而橙红色的蝴蝶长出抽象的人眼，蝶翼微微蜷曲，又像是肥胖的双腿，蝴蝶扭动着腰肢，以蝶翼为脚，在肮脏的泥土上踩踏着，成队成列跳着荒诞的舞。

瞳孔地震……

蝴蝶漫天飞舞，蛾子也胡搅蛮缠，诡异荒诞的场景让两位少女面露不适，不过上野北倒是有一些兴致。

这玩意……就是使魔？

您们就是从二次元里跑出来的吧？

上野北看着那些使魔，使魔们的姿态像极了孩童们用蜡笔随意涂鸦的产物……

不，估计也没几个孩童能做出这等画作，毕竟孩子们的乱涂乱画也得遵照基本规则，可没见过哪个孩子会画出把自己给吓哭的鬼东西。

这东西简直就是精神污染。

上野北踩了一下地面，明明刚才还待在混凝土大地上，但此刻脚下却踩着有些湿润的棕红色泥土，他又伸出手，抄起了插在泥土地上的告示牌，随手挥舞了一下，发现这玩意还是挺有分量的。

“使魔都是这副模样，看来魔女是不用期待了……啧，还以为魔女至少能是看起来成熟丰满的大姐姐呢……”

动漫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么？

毕竟「魔女」都沾了一个「女」字了，那用各种不同的美少女形象来提升热度不都是常规操作么？

“还以为能给丰满的大姐姐表演一拳穿胸呢。”

他看向了走在前方的鹿目圆以及巴麻美。

第021章 焰同学，你好懂哦

说起来……

那棉花糖一样的大脑袋。

上野北饶有兴致地盯着那园丁模样的使魔，它们的脑袋由一个蓬松的大棉花构成，上面带着一个蜡笔画质感的性感大八字胡，安静的时候还好，但一旦躁动起来，那洁白的棉花上就会冒出一双又黑色线条涂鸦而成的空洞眼睛，以及一张不断重复张张合合的丑陋嘴巴。

再往下就没什么有意思的了，火柴人一样身躯，底下没有双脚，而是四片蝶翼，蝶翼有序发布，像是一朵盛开的鲜花。

它们拿着剪刀，胡乱挥舞着，可以说充斥在这整个魔女结界内的杂音，光是它们手上的剪刀就占了一大半功劳。

上野北摩挲着下巴，有点想捏一捏那个大脑袋啊。

里面会是啥？

血？内脏？棉絮？空心？

也正是在上野北思索的时候，前方两位少女纷纷拿出灵魂宝石，摆出了他从未见过的架势，一脸严肃。

这是……

上野北像是猜到了什么，于是也严肃了起来，只见他睁大了眼，在看光之美少女的时候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个魔法少女变身……它正经吗？

露出运筹帷幄的自信微笑，上野北乖巧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