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体归我了！ 第552章

它是蜜糖、是宝石、是星星、是眼里的光、是脸上的笑。

是弥足珍贵的宝物。

第094章 小圆究竟想要什么？

是希望么？

情绪犹如正在汇聚的风暴，丝丝缕缕的涟漪在心湖上荡漾，她总是在极力否认某些事情，意图将过往的一切尽数否定。

有些事情或许真该掩埋在名为「过去」的尘埃里吧，但至少某些信念不应该被那样对待。

魔法少女的终点是在绝望中化作魔女，又或者是在战斗中灵魂宝石破碎而死去，这个故事以「绝望」作为结局，观众们嫌弃这样的结局，将这个故事踩在地上光凭它的结尾就断定这是一部稀烂的作品，但将这故事稿捡起，拭去上面沾染的尘埃，少女们的初衷是那么闪亮而令人着迷。

这是一个个关于奇迹与希望的故事。

少女们的初心是如此珍贵，令上野北有时候都不由得叹息。

他受命于天，也顺应天命，这个世界朝他敞开怀抱将一切都推入他的怀中，唯独情感这一事只能由他自己琢磨。

“魔法少女是绝望。”

晓美焰沉默了一会，最终笃定道。

“但我觉得魔法少女是希望。”

上野北看着晓美焰，这时候鹿目圆又是看着两人，这显而易见的理念的不同让她倍感错愕，她本以为会听见统一的答复，却不料在这时候见到了分歧的产生。

“魔法少女背负的事物很沉重，绝望与死亡的威胁让绝大多数魔法少女都看不到未来，这一点我不否认……”

上野北反过来握紧了晓美焰的手，这个小动作倒映入鹿目圆眼中。

晓美焰不是尸体，也不是什么魔女的胚胎。

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坐在他身边。

会有小脾气，偶尔会开心，喜欢装高冷，但经常被他逗得不知所措……

关于「尸体」以及类似的说法，他已经是品鉴过几次了，而只要提起多少次，他就会否定多少次。

“但是，我们能够跨越这份绝望，我们也仍旧相信魔法少女能够带来希望，这是我们心怀祈盼的证明，如果我在这里承认了焰的话，那对她们而言，我完全就是背叛她们了啊……”

这里的「她们」，是指他那个宇宙的女孩们。

晓美焰当然是清楚的，她知道上野北来自另一个宇宙，也知道另一个宇宙的女孩们已经走向了那个美好的未来。

但是……

此刻，晓美焰用一种相当压抑的眼神看着上野北，她对这个真相的态度一直都是抗拒的，上野北这种「接受」的态度……在她看来还是有太大的妥协了。

魔法少女……明明就是一个谎言，为什么还有人会承认魔法少女的希望呢？

晓美焰不懂，或许也是内心不想懂，她的偏执让她陷入一个死胡同里，她看着前方没有供她前进的方向，这时候身后传来声音有人认可她想要回避的一切，她表面上流露抗拒，但内心那矛盾的想法不为人知。

她也是魔法少女。

每个人都需要他人的认可。

晓美焰冷着脸，但令上野北松了一口气的是，她没有把手掌从他手里抽走，她依旧愿意承认他是她的朋友，也依旧愿意认可两人肩并肩的关系。

反倒是鹿目圆微微抿嘴，她是觉得……晓美焰和「晓美田村」，这两人的关系好像有点奇怪？

反正，不太像是正常的姐妹就对了。

“今天说这件事情也是为了小圆吧，所以最重要的应该还是小圆的意见啦，别喧宾夺主了。”

上野北看向了鹿目圆，而少女的思绪也不由得被他引入了这个漩涡内。

鹿目圆陷入沉默，她将刚刚在思考的关于晓美焰和上野北关系的事情抛之脑后，转而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真相会带给她的影响。

魔法少女会转变为魔女……

当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浮现的时候，第一反应其实是荒谬与不敢置信，但在无奈地接受事实之后，整件事情就变得复杂了起来。

毫无疑问，鹿目圆是需要魔法少女的愿望的。

她想要见到身处另一个宇宙的心上人，而这个愿望也必须得丘比的帮助才有可能实现，毕竟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国中生，不出意外的话，她这辈子都将平平淡淡孤老一生。

魔法少女的出现给了鹿目圆希望。但此刻，这个希望却又是迎来了现实的敲打。

那沉重的真相就如同迎面撞来的攻城锤，她内心构建起来的防御城墙在这可怕的攻城利器前形同纸糊，那真相将她的心理防线敲碎，残酷甚至能用血淋淋来形容的未来暴露在她面前，也让她感到发自内心的恐惧与无力。

会恐惧……

因为那是变成魔女啊。

她见过魔女的，那是绝望的化身，是毫无理智只会遵从本能的狂兽，就形同世界上最污秽事物的聚合，它们千奇百怪却普遍外貌丑陋，扭曲而混乱的形体就如同一种暗示，将它们那扭曲的内在展现给所有人。

她不想变成魔女，没有哪个女孩会愿意变成魔女，甚至是没有哪个人类会愿意变成那样的怪物，那失去理智浑浑噩噩的姿态令所有人都为之恐惧。

会无力……

因为这是她实现愿望的唯一方式。

在目前的世界上，她所能接触到的「奇迹」只有魔法少女，而且丘比也曾提起过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其他能让普通人得到超自然力量的办法，至于像魔法少女那样获得一次许愿机会，那更是想都不用想。

她可以不要魔法少女的超自然力量，但她绝对需要魔法少女的许愿机，她所渴求的未来就在其中。

但是，为什么会是这种情况？

毫无疑问，这是最糟糕的情况之一了。

她能接受魔法少女存在代价，但也得看这个代价是一个什么样的形式。

如果是「责任」与「危险」，她反而是能接受的。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不劳而获只会让人感觉不真实与担忧，她得到了这份礼物 那就理所当然该支付相应的代价，甚至该说唯有存在代价，反而能让她更加放心。

但是，这个代价已经超出想象了……

她害怕变成魔女，最害怕的就是在上野北又或者是家人朋友面前变成魔女，她本以为这个代价该由她一人承受，但变成魔女，这个代价就已经会对周围人产生影响了。

在变成魔女之后，她有可能会伤害到她所珍视的人，就比如上野北，要是她在许愿之后又亲手伤害了上野北……这种事情让她光是想想就感觉一阵窒息。

照着这个思路思考下去，她其实就是将自己变成了一颗不稳定的炸弹，她随时都可能爆炸，而且一炸就是牵连他人，那些离她越近的人越容易受伤。

她在考虑很多东西——爱人、家人、朋友……考虑的越多，她眉宇间的忧郁与迟疑就越深，她想要不顾一切见到上野北，但却发现这一做法很可能会对上野北造成伤害，她最看重的男孩在此刻成为了紧紧拴住她的锁链，让她心中的矛盾愈演愈烈。

命运的馈赠伴随代价，如果这个问题得不到解决的话，她想说服自己许愿都是一件难事。

要冷静……她一直都告诫自己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在问题中找到解决方法。

“小圆，你就没有想过自己吗？”

这时候，丘比的声音却是从鹿目圆心底响起，正在低头思考的鹿目圆不由得面露不解。

“在小圆看来，成为魔女……最不能接受的事情居然是伤害到别人吗？”

丘比缓缓说出它所观察到的心声，但它也没直接把上野北的名字给说出去，那样太容易露馅了。

这个女孩啊，心中的深爱已然是压倒了一切。

“因为我听说那些魔女都是在……伤害人类。”

“这是事实，但小圆的侧重点有点令人心疼啊……最害怕的居然是伤害他人，小圆把自己看得太轻了，要知道，变成魔女就意味着死亡哦。”

鹿目圆沉默了，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硬要说的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就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想法吧，与她之前的经历以及现在的性格有关，自身的堕落与死亡固然可怕。但对她来说，伤害心上人的生不如死或许更令她无法接受。

“丘比为什么要这么做？”

“嗯？”

“为什么要隐瞒魔法少女的真相……”

“这个问题啊，现在说出来的话，我觉得可能会影响小圆的判断呢，小圆就先想明白自己的内心吧，了解了解，小圆的内心究竟想要什么……好吗？”

这时候跟鹿目圆说什么「拯救宇宙」的大道理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女孩现在最需要的不是这个，而丘比又不可能把她想要的答案直接交给她，有些答案只能靠她自己去发掘，旁人就算明白了，也不太好直接告诉她。

它和上野北一样，从来都不主张完全溺爱女孩们，将女孩们永远保护在温室里确实也做得到，但不经历风雨，她们又怎么能有属于她们的成长？

鹿目圆心头犹豫，她迟疑着，心中反复思量，最终是颇为痛苦地摇了摇头。

“抱歉，焰，田村，这个真相真的很过分啊，我暂时还没想明白……我有点矛盾，也不知道我现在会不会许愿，我想我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好好理清楚……等我想清楚了再跟你们说我的决定，可以吗？”

这个态度，或许已经可以解读为「拒绝」了。

毕竟人总是这样的，说着下一次，但常常都是客套话，在晓美焰看来，鹿目圆这个「回去想想」也多半是这个意思，魔法少女的真相把这个女孩吓得不轻。

晓美焰觉得，鹿目圆现在应该还被关在正义与邪恶所编制的囚笼里，但她应该是想不到的——

鹿目圆心中的坚定并不缺少底蕴，她所需要的是一份计划，一份妥善到能够处理任何问题的计划。

空中的鸟儿早有高飞的想法，她只差学会如何飞翔。

鹿目圆抬起眼睛，态度诚恳。

“巴学姐不知道这件事情，对吧？”

这是从观察中得到的结论，现在她完全明白了——为什么巴麻美会热衷于拉人入伙，而晓美焰却对她成为魔法少女如此抗拒。

如果真的是为了她好，那也能够理解了。

“嗯，巴学姐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我们也请小圆帮忙保密。巴学姐对魔法少女的职责看的很重，她有她的正义感，也有她身为魔法少女的骄傲，冒然告诉她这个真相……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嗯嗯！这个道理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鹿目圆点点头，就好像真的没什么问题了。

只不过，她的「未来」会后悔啊……

鹿目圆微微垂眸，似乎是不想让自己眼中的失落影响到他人，但接着她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那双粉色的眸子闪过一抹忧虑，最终是将目光投向了坐在她面前的两人。

“那个……沙耶香的事情，她也想成为魔法少女来着。”

需要魔法少女那个愿望的人不止她一个，尽管愿望的性质可能不同，但美树沙耶香也同样等待着这个愿望去改变一个故事。

但是，已知魔法少女是一个冠以「悲伤」的职业，那么美树沙耶香的愿望……

她得提醒美树沙耶香的吧？

鹿目圆的语气就似乎是在期待什么答案，她想要听听两人的意见。

“沙耶香的愿望是帮一个人治疗病痛吧？”

这个时候，却是丘比主动开口，只见这小家伙从上野北的大腿上站了起来，小爪子扒拉着玻璃桌边缘。

“嗯，虽然沙耶香还没跟我真正说过，但她的愿望应该是这样……”

“这个不难哦。”丘比理所当然道。

“我们的科技领先人类很多很多，宇宙间几乎不存在我们治愈不了的病痛，就算是濒死的人，只要有一口气在，我们也能让其完全恢复健康呢——”

这个说法让正在旁听的晓美焰一惊，下意识就以为丘比又要提出什么「代价」。

“是免费的哦。”

丘比背对着晓美焰，朝着鹿目圆眨了眨眼。

“这是朋友之间的帮助，要是沙耶香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帮她呢，而魔法少女的弊端……这件事情，小圆要说也行，但如果近期能暂时保密的话，我会更感谢哦。”

晓美焰惊疑不定的看着丘比，从它口中听到「朋友」那真的是一件相当惊悚的事情。

但是……

这是否也意味着，它真的很不一样？

“为什么？”鹿目圆下意识问道。

“因为沙耶香正义感太强啦。而且，我近期也有一点安排……会圆满解决的呢——”

很快了……

人都已经到齐了呢。

第095章 他们是朋友

鹿目圆是被护送回去的。

尽管鹿目圆有表露意见，说是不用这么麻烦，但晓美焰和上野北都是打算护着她的，他们两人不嫌麻烦，也有充足的时间来陪鹿目圆走这一段路。

这待遇就和美树沙耶香很不一样了，那蓝毛好兄弟是孤零零走回去的，一路上除了藏在暗处尾随的丘比外，就只有天上的星星月亮陪着她了。

她孤单吗？

当然不孤单了，她美树沙耶香是什么人？就算只有一个人走着也能快快乐乐风生水起，更何况这小姑娘心里还藏着不少事，这时候当个独行侠才是符合她心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