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双子座的凌
日向家事(一)
人的价值不取决于他到底是谁,而是他到底做到了什么。
宁次深深地呼吸着,澎湃的查克拉在白衣少年的全身犹如一层隐形的流水般奔涌,从天而降的瀑布水流就像是被看不见的屏障所遮蔽一般分流而下,完全没能打湿少年的衣物。这种精妙的查克拉控制力,哪怕是现任家主日向日足,也多半如此了。
每天定时的练习是宁次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在其终于感到些许疲惫的时候才缓缓地做出了停下的架势,从而宣告着练习的暂时结束。
“宁次少爷。”
等候在瀑布旁边的一名分家女仆显然对此已经习惯了,看到对方完全停下架势后才躬身开口:“家主大人请您过去一叙。”
“家主大人的呼唤?我这就过去,辛苦你了。”
经过了两年的时间,宁次在日向一族当中的地位也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作为柔拳法上百年不遇的天才,他有足够的资格得到尊敬,虽然在中忍考试中的确是输给了雏田,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再无寸进。恰恰相反,在得到了南斗水滨拳的修炼思路后,他的实力便得到了一个质的提升。
也正是因为宁次在柔拳法上的突飞猛进,才让雏田和花火不需要再被长老们逼迫着修炼柔拳了,虽然这逼迫对于雏田估计也没多大用,但至少是给其省了许多麻烦。而且,在心结打开后,宁次也是从一个叛逆的刺头真正成为了一个优秀的家族成员,日向日足也是对宁次多有提携,在柔拳法的精要上更是毫不藏私,可以说宁次才是日足真正选择的拳法继承人也不为过。
而日向日足今天显然不是一个人,周围还聚拢了数名日向一族的长老,显然,这是一次因为有必要所以才召开的家族会议。
“日足大人,您叫我?”
恭敬地走进大堂,宁次规矩地朝着主座上的日足行礼,而后者则是微微点头,示意对方坐下再说。
“既然人已经到了,那么就说一下吧。”
率先开口的是一个年纪最大的日向长老,虽然除却总价的日足一家之外,其余的日向成员全部都是受制于咒印的分家,但是地位也是有所差别的,这些长老正是从当中那些最强大也是最聪明的人当中挑选出来,用作辅助家主而存在的。
“啊,其实不用我们多说,大家应该或多或少都能感觉得到。”
第二名长老随之接口,而这让宁次微微蹙眉,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一些事情。因为在日足身边,作为日足亲生血脉的雏田和花火却都没有出面。原本的话,雏田是没有家主资格所以不被允许参与家族会议,但花火却是被选择作为家主的。而现在两人皆未露面,这其中自然而然地展现出了一丝不安。
“我们日向一族在这个世界上已经立身千年,早在忍者的时代未曾到来之前,日向的族徽就已经立于大地之上。一直传递至今,可以说既是祖先们的护佑,也是族人们的奋斗所致。”
日足显然也意识到今天无法回避,所以也干脆地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态度:“所以,长老们有什么看法,可以直接说出来。”
“你知道这些,这很好,你的确是个优秀的家主,日足。但是,现在日向一族的态势却是前所未有,你必须要有所警醒。”
第三位长老无不忧虑地开口:“以前的历代传承而言,日向一族一直以来都遵循韬光养晦之策,历代家主也多是沉稳坚定之辈。虽然看似我族因循守旧,但是这同样也是我们一族赖以立身的原则所在。而现在...”
整个大厅短暂地沉默了一下,似乎空气中也充满了一种无奈和不安,同时也让宁次微微抬头,他已经基本上明白这次这个家族会议的主题是什么了。
“雏田大小姐的确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政治天才,她的确是给了现在的日向一族前所未有的利益,但是恕我直言,大小姐对一族的感情相当淡薄。”
似乎是终于忍不住一样,第一名长老也再度接口,甚至其脸上的皱纹当中似乎都泛着浓浓的不安:“虽然理解她在以前资质不佳时,家族对她所做出的一些冷遇,但那也是为了保护资质不足以胜任家主的她。可是,这并不是她能够以此来作为回应的理由啊。”
日足的眉头也微微地蹙起,长老们的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了,雏田至今展现出的态度当中,对于日向一族的确没有任何的好感。这么说虽然有些勉强,但是的确如此。
弃用柔拳法,本身就已经是代表摈弃日向一族传承的象征。如果只是弃用这一条也无可厚非,毕竟她也展现出了钢拳的天赋,给日向一族再增加一门钢拳传承也是好事。但是,真正让日向长老们不安的却是,在她不断攀升地位和身份的道路上,她几乎没有借用丝毫一族的力量,哪怕是她的成就已经足以让日向一族对其俯首帖耳的时候,也依然冷淡地拒绝使用日向一族的力量。
最具代表性的,无疑就是雏田组骨干成员们的身份组成。除却作为侍卫的宁次之外,雏田根本没有让任何日向成员们参与,虽然金钱上给日向一族的分成依然充足,但这更像是她作为日向一族大小姐所尽的义务,而非是责任。
原本在刚起步的时候,团结其他家族成员,以最大化团体的力量也是明智之举。但是在雏田组已经发展至今,尤其雏田已经是木叶执政长老之一的时候,她却依旧没有给日向一族分派太多的任务,这无疑是让长老们感到了不安。
既然是家族,那就对于利益得失问题最为理性。一如当时因为雏田资质不足所以就被放弃一样,这些长老们也很清楚只有被使用和依靠,才是能够展现价值的方法。雏田对于日向一族的冷淡,已经充分显示出她对于家族并无太多的留恋。
对于目前这个世界的政体而言,一开始起步的时候团结各个势力是必要之举。但是,在团体趋于稳固之后,慢慢撤换骨干人员,将其换成自己的亲信族人是约定俗成的事情。一如建立木叶村的千手一族,虽然名义上来说的确是团结了许许多多的家族才建立起了木叶村,但是在木叶村走入正轨之后,其余的家族就迅速地退出了行政核心。唯一一个不识抬举试图获得更多利益的,正是和千手一族齐名的宇智波一族,结果下场如何这就不用多说了。
“所以,我们叫你前来,就是想要从你这里求证一下,到底大小姐对于家族是怎样的想法。”
第二位长老重新将目光放到宁次身上,这样子的求证显然已经是长老们揣摩良久的事情了。原本这样子的问题应该是直接去询问正主雏田才是,但是雏田日趋显赫的地位和能力,却让这些长老们并没有太足的底气。
“大小姐是日向一族的大小姐,这就是我所见到的一切。”
对于这样子的问责,宁次并没有什么压力,作为目前十二小强当中唯一一个有资格成为上忍的天才,他具备的并不仅仅是力量上的知性,也兼具了智慧上的理性。其中最为令人满意的一条,无疑正是其对于自身立场和价值的清晰认知。
“看起来没错,你是个聪明的后辈。但是,我们毕竟是依靠自身的传承和法则才传递至今的。大小姐的行事手腕的确无人能及,但是如果任由她这样子对日向一族的传统不屑一顾,我们一族在今后的岁月里还能够传递多久呢?”
对于宁次的回答,长老们并没有感到意外,而是纷纷叹息。雏田对于日向一族的使用与否还在其次,关键是她的行为已经清晰地表示出了她对迄今为止日向一族传统的摈弃,衣着上抛弃守旧保守的和服、拳法上选择标新立异的钢拳、队伍团体内不考虑日向族人,这些做法或许看似没什么,但是若日向一族当中最优秀的人都对自己家族的传统不屑一顾的话,又怎么可能期望其他人继续传递。
或许守旧和传统的确有其愚昧落后之处,但不可否认的就是,正是因为独特的传统才能够早就独特的氏族。放弃自身传统的家族,早晚会泯然众人。对于比因为灾难和意外导致家族破灭而言,这种因为文化和传统缺失而导致的衰亡,甚至要更加绝情和彻底。
“所以,这次叫你前来,是为了让你也有所觉悟。家族的传统是不能摈弃的,而你作为日向一族当中最为优秀的新一代,应当承担职责。”
日向日足的语调也带上了一种宿命般的觉悟,在家族的长远面前,他仍然是选择了作为日向家主,而非父亲的身份。
“从明天开始,就由你来负责日向族内的拳法教官。”
日向家事(二)
日向一族的拳法教官并非是小角色,它基本上相当于‘教头’这种职务了。而且对于日向一族来说,柔拳法是自家族建立以来就传承至今的特色,不仅仅是自身古老文化的一种,更是用于标榜家族武力的杀手锏。
这么说吧,日向一族历代的拳法教官只有两种人,那就是家主以及家主继承人。一方面来说固然是为了让家主的权威更加深入人心,另一方面而言,家主基本上也必须是整个日向一族最强的人才行。
在以前的历代传承中,这个措施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不管是日向日足,还是他之前的那些家主,都很好地肩负起了拳法教官以及家主职责,但是到了这一代,却无疑出现了难以抉择的桥段。
首先就是,作为家主的日足没能生出儿子来,先后获得的两个孩子都是女儿。虽然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毕竟就算是女族长也不是第一例,大不了就在未来从优秀的日向分家中挑选一个丈夫也就是了。
其次就是,本身作为长女的日向雏田对柔拳法的天赋不足,这使得她在作为继承人的资格上无法得到满足。恰好,日足的第二个女儿日向花火对于柔拳法展现出了很不错的前期天赋。于是,长老们和日足都做出了一个约定俗成的决定,那就是废弃长女日向雏田,改立次女日向花火作为家主继承者。
原本这样子一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废愚立贤的些许纠纷。按照日向一族的族规,失去家主资格的日向雏田应当被划分为分家,并且被加上笼中鸟咒印。但是,日足总算是在这方面展现出了些许作为父亲的仁慈,迟迟没有做出这个决定,本身这种优柔寡断让长老们已经非常不满,认为日足过于优柔寡断,这是对日向一族族规的违背。
然后惊人的变化就出现了。本身已经被放弃的日向雏田陡然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从突然刻苦的拳法练习,到联结其余家族子嗣共同攫取利益,再到建立雏田组以及木叶出版厂的种种行为,让她的个人影响力急剧攀升,甚至也得到了木叶村内高层的共同认可。
本身这一点也没什么,因为在日向一族眼中,出一个能赚钱的家族成员也不算坏事,反正给日向一族的分成也有,大家相安无事也是好事。
可是,随着事态的发展,长老们逐渐看到被他们放弃的日向长女变得越来越强大。不仅仅是在个人的政治影响力上,更是在中忍考试中一举击败了当时被长老们公认的柔拳天才日向宁次,而这个影响就相当要命了。
本身雏田被放弃,就是因为日向一族只需要‘强者’来作为族长。但现在她突然变得如此强悍,已经远远超出了被选择的日向花火,那么按照规矩,日向一族就应该是放弃花火,再重新将雏田确立为下任族长。
但这样子的反复,不仅会损害日向一族的颜面,更会导致长老们权威的下降。毕竟,在当初是他们以所谓的‘命运’学说,认定雏田只能作为弱者度过一生。如果现在反悔改口的话,无异于是自抽耳光。还好的是,雏田到底还是留下了一个破绽,那就是她所使用的并非是日向一族传统的柔拳法,而是一种诡异的钢拳。
既然日向家主需要维持和发扬日向一族的传统包括柔拳法,那么使用钢拳的雏田在家主资格上还是要有所欠缺的。
外加雏田似乎也没打算和自己的妹妹在公开场合争夺所谓的家主资格,所以长老们也暂时打消了立刻宣判决定的想法,打算硬着头皮等等看:万一使用柔拳的花火后来居上,能够再度在力量上超过日向雏田呢?
不过这种鸵鸟想法显然是极其失败的,雏田的个人武力在后来的几年内倒是看不到明显的增进,但是她作为政界人物的影响力却是与日俱增,不仅仅是雏田组的蓬勃发展,还有她那一系列被五代目火影纲手认可的政策行为,更是被选择作为了木叶村的议政长老。
随后纲手突然遇刺,之后团藏也跟着上了西天。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终于决定了长老摄政的执政方针,于是,作为长老之一的雏田顿时成为了木叶村的无冕之王之一。
形势到了这个地步,就算长老们再装聋作哑也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毕竟,在日向一族难得出现一位高层政要的情况下,将其施加分家咒印无疑是极不理智的行为。但是不这么做的话,所谓的族规置于何地?所以,最好的做法无疑就是干脆点宣布雏田为日向家主,这样子大家皆大欢喜。
原本应该是这样子的,但是雏田对于日向一族传统文化的态度,却让这个决定也再度遭遇浅滩。似乎是因为从小有过被放弃的事件,她对于日向一族的文化相当冷淡,虽然在偶尔的情况下也会吩咐日向一族的成员做点事情,但从根本上讲她完全没有打算亲近自己的家族。
这种对待家族的态度,让日足和长老们都很清楚,她不可能是一个合格的日向家主。或许她能给日向一族带来超乎寻常的利益和声望,但那只是因为她恰好姓日向罢了。而如果没有家主的维护,传统和文化的衰亡也仅在一线之隔。尤其是她的影响力越大,她的态度就越会导致这种没落。
尤其是,日向花火似乎也被自己‘强大且聪慧’的姐姐带歪了,不仅私下修炼钢拳,更是在私生活上随性地模仿自己的姐姐。她的确是个对于振兴日向有着很好觉悟的孩子,但正因为如此,在她认为雏田远比她强得多的时候,这种觉悟反而使得她完全没有了继续和雏田争斗的决心,而只是一门心思地认为自己的姐姐才能成为家主。至于所谓的家族传统文化之类的,她的年纪还不足以理解这些东西。
所以,现在日向一族面临的是一个相当艰难的现状:有着充足力量和声望的日向大小姐对于家族文化不屑一顾,而且唯一还剩下来的日向宗家花火,也已经屈服在了自己姐姐的力量和智慧之下。然而不管是长老还是日足,都很清楚日向大小姐绝对不是合格的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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