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了型月的我成为了型月的主人 第524章

作者:云殇

第九十八章 来讲一个男人的故事吧

  有一个男人,他比任何人都富于理想,也因此比任何人都绝望。

  他希望望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幸福,一直在心底这样祈盼着。

  这是一个每位少年都曾经一度梦想过,但在明白现实的残酷后就会放弃、舍弃的幼稚理想。因为无论何种幸福,都需要付出牺牲做为代价。

  这个男人没有轻言放弃,在他明白了现实的残酷之后依旧如此追寻着。

  只是他的方法开始有所改变,那是将牺牲与救赎放在同一架天平来进行衡量的方法。

  那是一种为了让多数人生存而杀尽少数人的行为。

  于是,渐渐地,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但是他却从不退缩。

  他认为每一条生命都没有轻重贵贱,无论老幼,在他看来,都不过是一个单位而已。

  这个男人对生命一视同仁,一边冷酷地掠夺着他人的生命,却也一边救赎着剩余的人的性命,在他看来,这才是最为正确的拯救。

  渐渐地,他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杀死了自己的恩师兼养母,甚至连自己的妻子,他也必须要杀死……

  这就是一位名为卫宫切嗣的一台所谓拯救世界的机器的一生。

  这时,卫宫切嗣缓缓苏醒,他依稀记得自己之前貌似被什么东西沾染上了,然后就是一阵意识模糊,醒过来就已经在这里了。

  “——是啊,切嗣。你是正确的。”

  眼前的女人虽然和妻子一模一样,但他知道那不是他的妻子。

  不仅是因为女人穿着妻子从来不穿的黑衣服,更因为她身上的气质与妻子截然不同。

  如果说爱丽丝菲尔身上的气质是圣洁、充满母性的话,眼前这个身穿黑衣服的爱丽丝菲尔则是带着一丝魔性,给人一种邪恶的感觉。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陪我。我相信,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到达这里。”

  “爱丽——不,你是什么人?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切嗣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将最初想问的问题说了出来。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能实现你愿望的地方。你所追求的圣杯的内侧。”

  爱丽丝菲尔笑着回答。切嗣语塞,扭头打量四周。

  如大海般翻滚着波浪的黑色泥土。

  四处都是由干枯的尸体组成的尸山,它们在逐渐沉入海中。

  天空是红色的,像鲜血一样红。在黑色的泥雨中,漆黑的太阳支配着天空。

  风,是诅咒与哀怨。

  如果用什么词语来做比喻的话,这里——不是地狱又是哪儿呢?

  “你说……这是圣杯?”

  “是啊,但不用害怕。这不过是类似于未成形的梦境一样的东西。现在它还在等待出生。”

  看那里——爱丽丝菲尔指向天空。空中那个黑色的漩涡在一开始被切嗣错认成太阳。那里是世界的中心,是天上的一个「孔」。里面深不可测的黑暗,密度仿佛能够压碎一切。

  “那就是圣杯。虽然还没有形态,但容器已经被装满。接下来只要祷告就可以了。根据被托付的愿望,它能变化出相应的样子。接着它才能获得现世的姿态和形状,才可以出现在『外界』。”

  “……”

  “好了,快点祈祷吧。快点给它‘姿态’。只有你才是配定义它形态的人。切嗣,对圣杯祷告吧。”

  切嗣一言不发,只是注视着那个可怕的“孔”。

  只要是个神经正常的人类都不会认为那个“孔”是什么好东西。可即便如此,为什么爱丽丝菲尔还能笑得这样淡然呢。对了,她的笑容才是最最异常的地方。

  要说为什么的话——

  “……你是谁?”

  切嗣用愤怒压制住心头的恐惧,向眼前的妻子发问。

  “如果圣杯的准备已经完成,也就说明爱丽丝菲尔已经死了。那么,你又是什么人?”

  “我就是爱丽丝菲尔啊。你这么想就可以了。”

  切嗣抬起右手中的武器——将之前一直握在手中的Contender的枪口对准了眼前的人。

  “别蒙我,快点回答!”

  面对充满杀意的枪口,身穿黑裙的女子有些落寞地笑了笑,仿佛是在对逼问实情的切嗣表示怜悯。

  “……你说的对。我不能否认这是一张假面具。如果不用一个既有的人格当作‘外壳’披上,我就无法与他人沟通。为了把我的希望传达给你,我只能装成伪装成这个样子。她是与你最亲近的人,我选择借用她的外壳。”

  听了这话,切嗣通过直觉作出了理解。

  这个地方被称为“圣杯的内侧”,那么眼前这个自称“谁都不是的某个人”则就应该是——

  “——你是圣杯的意识?”

  “嗯,这样的解释没错。”

  借着爱丽丝菲尔的身体,它认同地点点头。但这下,切嗣却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不可能。圣杯只是纯粹的‘力量’而已,它根本不可能拥有什么意识。”

  “以前或许是这样,但现在不同了。我拥有意识和愿望。我的愿望是‘希望被生于这个世间’。”

  “怎么可能……”

  太奇怪了。这太难以置信了。

  如果这是事实的话,那么它就不是切嗣所追求的那个能随心所欲摆弄的‘愿望机’。

  “——既然你说有意识,那我问你,圣杯会怎样实现我的愿望?”

  仿佛是遇到了难题一般,爱丽丝菲尔微微歪下头,感觉好像男人问了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个问题——切嗣,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不是吗?”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