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因幡老黑兔
但是往坏处想,他需要担心的东西更加可怕了,比如眼前这货很明显就不是区区一家行裕镖局能够抵挡的,或许他真的能够横扫尚蜀武行。
“没……没事了,打扰乔师父了,您请继续忙吧,我有些家事需要回去处理,这是客栈大门的备份钥匙,您宴客完了不用收拾,直接锁上大门走人,明日送还便可。”
“那多不好意思呀。”
“没事,我信得过乔师父。”
那哪能信不过?所谓的门锁在你这样的贵物面前难道不就是摆设吗?
我得赶紧回家去跟夜儿商量一下,问问她到底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嘿嘿,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来日必将答谢。”
“客气客气……”
……
当郑清钺像是火烧屁股一样急匆匆地走出客栈时,正好迎面碰上赶来赴约的雷子姐,这次她并没有穿那件红罩袍,而是穿着一身便衣,外加……一条白丝。
因此郑掌柜也无从知晓她的身份,两人就这样交错而过。
但麟青砚却认识郑清钺,因为她这次来到尚蜀的工作算是给太傅跑腿,而郑清钺的所作所为也在太傅的谋算之中,麟青砚自然提前了解过他的背景。
“奇怪,行裕的掌柜为何神色匆匆跟逃难似的,难道说又跟乔海王打起来了?”
想到这儿雷子姐赶忙加快了脚步,说不定还能出面劝劝对方。
可她进到客栈后却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的痕迹,只有一阵阵勾人心魄的饭菜香气从后厨方向飘散而来。
按理说,她这样出生世家又做了朝廷命官的大小姐理应吃惯了山珍海味,就算是朋友介绍才能进的“会员制餐厅”也很难打动雷子姐。
但此时雷子姐却像是被饲养员牵着脖子走的长颈鹿一样,情不自禁地循着香气的来源走去,连脚下的路也不用看,好似已经早已形成了条件发射。
是雷之石,我在菜里加了雷之石!
直到乔海王的声音仿佛一颗红白球砸到脑袋上,打断了雷子姐飘飘然的奇特状态。
“麟小姐,原来你已经到了,那就请先入座吧,菜马上就齐了。”
“啊?啊!哦哦……”
麟青砚尴尬地坐上了乔海王为她推开的座椅,直到这时她才抬头发现,眼前用餐的桌子并不是她预想中那种咖啡桌似的,两人相向而坐的小方桌。
而是那种大型宴会才会用的20座大圆桌,看得雷子姐直瞪眼,乔海王也许是瞧出了她的疑惑,于是主动开始解释。
“没有办法,这里的厨房材料比较齐全,而且一看就是今日采买的新鲜货,一时技痒就做了许多菜式,你可以安心地逐个品尝。
吃不完也不要紧,会让人帮你解决掉的。”
目瞪口呆的麟青砚还没开口询问这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客栈的门口处忽然凭空拉开一道山水画卷。
走路大摇大摆的没头脑年和她一脸不高兴的“司机”夕这俩人,刚进门就像是回了老家一样,一句话都不说就自己熟练地在圆桌旁找了个位置坐下。
年直接坐在了麟青砚的旁边,这明显是故意的,而夕则是找了个年对面的位子坐,这明显更是故意的,这样等下年就不方便偷偷往她碗里放辣椒了。
但这还不是最让人纳闷的,毕竟麟青砚当然认识年和夕,该说正因为是岁兽代理人,她们这样的任性举动才更容易迁就。
因为在雷子姐的观念里,她们俩连人都不是,而是古神巨兽,这就像是女人再怎么吃醋也都应该是别的女人所致,总不能是因为男人喜欢奥特曼和怪兽而吃醋吧?
所以最纳闷的是什么呢?是一个毫无自觉的家伙。
“哎呀,今天晚上我似乎又惹上了什么麻烦事呢,但是一想到无敌的乔兄就在此处,我就干脆厚着脸皮过来求保佑,顺带蹭蹭席了,真是不好意思,没有打扰到诸位吧?”
不请自来的老鲤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行动上却已经麻溜地自己拖了张椅子坐稳当了。
他唯一表达歉意的方式,大概就是选了最靠近门口过道的位置,那是宴席中的末位。
“……”
麟青砚抬头看了看乔海王,眼中似有一丝幽怨,但乔海王却只能对她耸耸肩。
那意思好像是说,我本来也没有请他们啊。只是我预料到他们一定会来而已,既然来都来了,难道还能赶走吗?一起吃点呗。
第655章 老鲤:我被附身了所以吃两碗不是很正常吗?
当乔海王去后厨做宴席的最后准备,顿时圆桌上只剩下尴尬的麟青砚一人,以及丝毫不觉得自己就是尴尬来源的另外三人。
要是都跟夕和老鲤一样安安静静地坐等吃席就算了,偏偏还有一个主动凑上来“找茬”,一点都不知何谓羞耻的年。
“哎哟呵,这不是那谁家的小麒麟嘛,怎么,你终于舍得出来找男人了?”
“……说什么怪话呢!?”
“怪吗?繁衍后代的生命本能可不只是在你学过的教本上说说而已,我可是亲眼见证过不知多少次轮回往复了,有的甚至还很‘激烈’呢,你爹娘当年就……”
“你,你够了啊喂!”
雷子姐连忙伸手捂住年的嘴巴,按她这样的尿性,等会指不定真要在餐桌上大肆宣讲麟家的黑历史,偏偏她说的必定都还是亲眼所见,自己身为小辈根本毫无反驳的余地。
不过年毕竟是神兽,哪能这么轻易就被麟青砚制住呢?
“我看你,完全是不懂哦,小麒麟!”
从年肚脐眼里传来的雄浑嗓音忽地吓了麟青砚一跳,虽然那声调瓮声瓮气,就像是把一头牛装在缸里发出来的叫声,但从这遣词造句来看,毫无疑问就是年本人。
看年的本体模样就知道,她的肚子里其实是一座熔炉,既然武道家可以用武术说话,替身使者可以用替身说话,那铁匠用炉子说话也很符合逻辑(?),对吧?
所以如果跟年那啥的话,是不是热狗也会被“锻造”成神器呢?
幸好此时从后方传来乔海王开席的声音,否则雷子姐就快被年给把底裤给掀出来了。
仅仅几分钟,大圆桌上便摆满了美食佳肴,首先当然是几样凉菜,例如花生米、糖心皮蛋、灯影牛肉、棒棒鸡、蒜泥白肉、凉拌折耳根。
紧接着便是经典的尚蜀八大碗,虽为经典但其实并无固定菜谱,全看厨子自己的理解,那身为东北汉子的海王当然要整硬菜。
所以他的八大碗便是粉蒸酥肉、红烧肘子、红皮脆鸭、白切鸡、甜烧白、梅菜扣肉、水煮鱼片、蟹黄蒸蛋羹。
接着再添上一些尚蜀家常,例如麻婆豆腐、鱼香肉丝、辣子鸡丁、土豆泥肉沫、酸菜鱼汤。
最后再多照顾一下夕的口味,整些蔬菜沙拉,水果切盘,冰淇淋点心之类的,整张圆桌就再也挤不下了。
“虽自称为宴席,但在座的诸位都是我乔海王的朋友,既是朋友就无需那些繁文缛节,因此我做的也都是些家常菜,请随意享用!”
“哪里哪里,乔兄这等手艺实乃惊为天人了,如此丰盛之饕宴光是看着就叫人食指大动啊,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我得多吃两碗才行!”
听着老鲤跟乔海王在那一唱一和,麟青砚却低着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因为眼前的情形跟她来之前所预想的可完全不一样。
突然被一个男人用极为“霸道”的方式邀约,本以为能有一次从未经历过的体验,毕竟无论女人的年纪多大,在这种时候当然都会希望自己会是那个拥有独一无二待遇的人。
结果自己却只是他的吃席宾客之一,倒不是说吃席不好,桌上的菜肴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着她的馋虫,但如果可能的话,麟青砚倒更希望眼前仅仅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份甜品……
以及加上自己在内的总共两个人,就足够了。
麟青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过了良久才忽然发现四周的气氛忽然有些安静,而当她抬起头来时,却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她看。
“……怎,怎么了,你们望我作甚?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说呢,小麒麟?难道忘了你才是主宾吗?我们可都是蹭饭的,当然要等你先动筷啦。”
……你也知道你是蹭饭的啊!!
“她说的没错,这桌宴席理应都是我为你准备的,麟小姐,所以最起码,你得担负起今晚的主角吧?”
虽然麟青砚恨不得给毫无自觉的年上去就是俩逼兜,但说实话,在不能给俩逼兜的区间情况下,她现在的心情已经比刚才要好多了。
对此,有人选择用实际行动现身说法告诉雷子姐,你高兴得太早了。
“哎呀,这酒,应该只是客栈里用来招待散客的便宜酒吧?可惜,无法与乔兄无敌的厨艺相称,这大概是今天唯一的美中不足的地方了。”
麟青砚眼神犀利地瞪了老鲤这货一眼,那意思好像是在警告他,再敢煞风景我就电你!毕竟在场的三个电灯泡中,也就是他最好拿捏。
当然,这也是因为太傅没有告诉麟青砚,现在的龙门老鲤,已经不一定时时刻刻都是他自己了。
“这是我的疏忽,之前忘记跟郑掌柜买几坛好酒过来,现在他人不在,我也不好从上锁的酒窖里不告而取,你们等着,我这就上街买些好酒回来。”
眼见乔海王起身就打算出门买酒,但老鲤却出乎意料地拦住了他,同时又自顾自地灌下了一杯便宜酒。
“还是不要麻烦乔兄了,曾经有位亲人跟我说过,酒这种东西呢,最主要讲究一个缘分,缘分到了,即便是便宜酒也足以畅舒胸怀,缘分没到,再贵的酒也难以入喉。”
不知为何,明明一直在做出迷惑发言的老鲤忽然间变得如此风雅,不过这却让年和夕微微皱眉。
因为这种说话的方式,让她们感到分外熟悉。
“……是这样吗?确实有几分道理,但你能不能tm的不要再讲谜语?你就直说要不要换好酒吧!”
“哈哈哈,乔兄还是这么直率,要,当然要喝!但是我估摸着缘分也快到了,所以稍微等一下吧。”
就在乔海王摸不着头脑,打算拎起老鲤跟他讲讲谜语人是如何污染泰拉环境的时候,客栈门外的忽然响起了两个他十分耳熟的声音。
“小僧好像有些饿了,这里好像有家客栈正开着门,要不我们先进去吃点东西再去寻师父吧?”
“……师姐你不是上一顿才把自己又吃撑了一次吗?”
“已经消化干净了,小僧的计算确实没错嘛,这不是正好撑到尚蜀嘛。”
“哎,好吧,反正现在也天色渐晚,找师父也不急着一定要今天,大概住个宿也……诶!?”
槐琥带着嵯峨一脚刚跨进行裕客栈的门槛,眼前的一幕便让她目瞪口呆,这桌宴席旁似乎有好几个熟人,但为什么老鲤也在这?
还有为什么师父会穿着裸体围……?!!
哦,原来只是上半身,啧,也不是不行。
相比起受到某种复杂性震撼的槐琥,嵯峨的反应就要更加单纯许多,她先是一眼望见了自家师父,然后兴奋地径直冲了过去……
“师父!徒儿终于……哎呀!”
然后在半路上平地摔了个刻吃饼,只有背后的那条黑柴尾巴依然还在跟铃兰大风车一样疯狂转动。
不过她身上背着的好几个大葫芦却有一个脱身后朝前飞了过去,恰好被老鲤伸出一只手接个正着,只见他丝毫不客气地伸手拔开塞子,凑向葫芦嘴地深吸了一口气。
“嘶……啊!你看,这好酒这不就不请自来了吗?哈哈,果然还是多亏了乔兄你的福气啊,不过我看缘分应当还不止如此才是。
我观在座的各位也不像是那沉迷杯中之物的人,所以我看,现在还缺一个能比我更会品鉴酒的人……”
砰!
老鲤此话一出,一直安安静静的夕突然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拔出她的太太乐笔刷……哦不,是拔出佩剑指向了老鲤,很明显是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你到底是谁!!”
“呵呵,我还能是谁?要不你问问她?”
“老鲤”伸手一指大门,只见在那客栈外的街道尽头,一个头上长着年夕同款不同色龙角的蓝发女子,正怀里抱着一个酒葫芦,上半身摇摇晃晃但脚步却异常稳健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第656章 令:无法理解,但是好吃
对熟悉岁兽代理人特有外貌特征的人来说,这位迎面走来的蓝毛大肥龙……啊不,是蓝色系女子,很明显就是年和夕的其中一位姐妹。
再联系上年早就说过她家的大姐就在尚蜀,只是不知道在山里的哪座亭子中自饮自酌,喝完就呼呼大睡,只要等她把酒喝完自然就会现身。
如今的大炎虽然因为龙门的缘故愈发包容国外的文化,但能纹个大花臂满街跑的女子还是少之又少的,令为了不显露身份甚至需要将双臂包裹。
所以眼前之人,很明显就是下山觅食的令。
其实令一点都不肥,但是相比起一眼望去身躯纤瘦的文学少女幺妹夕,以及属于强健元气型的皮猴子年,令姐无论是身材还是气质都显得那么成熟且“丰腴”。
所谓的“丰腴”当然是不是那种肤浅意义上的微胖,而是指当一颗蜜桃显露成熟时,它那原本坚脆的果肉已经变得格外柔软,捏一捏甚至能感受到内里丰富的汁液,让人难以忍耐将其狠狠咬下的冲动。
简单概括来说那就是……
嘶~~~哈!强而有力,强而有力呀!!
不过现在不是品鉴强大星人的时候,最有问题的应该是这个表现异常,还能精准预测出令下山时机的老鲤。
就算老鲤的副业是给人看风水算命,据乔戈对老鲤的了解,他哪怕是算准了,也绝不可能如此卖弄,
因为卖弄就意味着主动要求自己去承担更多事情,所以老鲤通常都是有多深藏多深,不到万不得已认真的时候,绝不放弃摸自己的尾巴。
而且从夕的反应来看,眼前之人大概率不是老鲤,但拥有见闻色+医生+武术家三重加成的乔海王却还是能够分辨出这的确是老鲤的肉身,并不是别人装扮的幻象。
所以综上所述,老鲤定然是被某种精神体附身了,始作俑者无疑是岁老二,但或许比那还要更糟,因为他说不定是将宿主直接杀死,然后再占据身体。
毕竟老鲤不是塔露拉,塔露拉有统领整合运动的才能,并且能用来威胁魏彦吾,黑蛇科西切才没有完全将其精神占据。
不过不管老鲤现在的境况究竟如何,这位鸠占鹊巢者既然能自己撞到乔戈的头上,也算是一种福报了。
就像年之前对太傅说过的那样,你猜猜科西切是怎么嗝屁的来着?
于是就在“老鲤”想要做出一脸淡然,却依然掩饰不住自己刚才震慑全场的得意神情时,他忽然感到自己脖子一紧,就像是被一只老猞……咳,就像是被一柄钢钳死死钳住。
紧接着,他看到自己的视角迅速爬升回转,一张三分之二面积都被阴影遮蔽的可怕面容陡然出现在眼前。
“你这家伙……究竟对老鲤做了什么!”
岁老二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反而将乔海王的行为理解为被逼急之后的无能狂怒,尚以为局势已然尽在掌握。
因为岁老二的“黑子”分身就藏在老鲤携带的酒盏之中,他早已通过一路上的暗中观察和分析发现,乔海王这位莫名闯入棋盘中的外来者,或许就是他破解太傅棋招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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