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夜弦歌
此刻,灾厄的魔女一改昔日笑靥如花的模样,面色冷冽森然,目利如刀。
哗啦……
掀开碎石,抖落身上残渣的大流士,当即神色一凛,恭敬欠身,同时抬手制止了两只正欲上前的恩兹华斯人偶,肃然开口。
“诚如您之所言,殿下!”
眼见这位圣女殿下,面色稍霁,大流士如释重负之余,也不由懊恼地抬手敲着脑袋,心中暗自嘀咕。
真是的,居然如此僭越,还不自知。
看来,自从得到了巨人王苏鲁特的力量后,自己的确有些得意忘形了。
他的性格也是自那时起,变得越来越骄狂暴躁,越来越不像自己。
被侵蚀了?
大流士望着手上明灭不定的重影,眉头紧蹙,
果然,神力和神核,不是普通人所能轻易支配的。
不过还好,这副身体,暂时撑得住,只要达成那份夙愿,一切就都值得!
沉思片刻,大流士垂下手臂,从地上勉强起身,遥遥看向前方的圣女,动了动唇齿,却欲言又止。
“怎么,你在怀疑我说的话?”
潘多拉思感敏锐,回头一眼瞥过这位恩兹华斯家主的小动作,停驻脚步,幽幽询问。
“不敢……”
大流士连忙欠身,以表忠诚。
见经过敲打的恩兹华斯家主,重新恢复了几分理智和谨慎,潘多拉不仅不恼,反而满意点头。
上帝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她需要的,只是能协助她达成目的的从属,而不是想要独揽大局,对她指手画脚的【导演】。
毕竟,自己可不想被人拉着跳火坑。
要跳,至少也应该是自己主动。
此时,停了片刻的大流士,确认眼前的圣女殿下,并没有因此真正动怒,缓缓开口,沉声提醒。
“只是殿下,我们减员严重,现在手头上也只有Archer、Berserker和您的Ruler三张牌勉强保持完整,毕竟即将Rider等人完成转化,失去了神智,他们的战斗力会大打折扣。
但两次交战,敌方不仅丝毫未损,反而得到了Saber和assassin两个倒戈的强大战力。
此消彼长之下,正面交锋,我们几乎没什么胜算。”
作为历经千年时光的孤魂,大流士至少眼光,还是有的。
如今的分析,只是简单陈述了事实,并没有什么夸大的成分。
“如果,你只看到这些,我只能告诉你……”
潘多拉借着投射进洞穴内的清冷月光,饶有兴趣地打量起自己鲜艳剔透的十指丹蔻,樱红的唇角,在黑暗中翘起,目光意味深长。
“输赢,很多时候,不在棋盘之内,而在棋盘之外。”
随即,灾厄的魔女顿了顿,回转的绝美脸庞,浮现出丝丝玩味的笑容,为曾经的忠告,补上了后半句。
“无论多么坚固的堡垒,都往往难以撑到最后一刻;同样,无论多么坚固的堡垒,都可以试着从内部打破。”
从内部,打破?
大流士皱眉咀嚼着话语中的关键词,目光闪烁不定,似乎有所明悟,又似乎似懂非懂。
凉风习习,月光幽幽。
送别了萨麦尔,在思索中一路踏月而归的阿尔托莉雅,步入人偶店,来到楼上,推开半掩的房门,步入卧室,望着那坐在床前栽头的身影,不禁微微蹙眉。
“塞拉……”
“啊?啊!小姐!”
女仆长恍惚惊醒,不由从椅子上豁然起身,四处张望。
“没事,爱丽很安全。”
阿尔托莉雅走上前来,轻拍塞拉的肩膀,指了指床上安睡的身影,温声提醒。
“抱,抱歉,一不小心就睡着了,这是我的失职!”
女仆长面色赧然,一脸羞愧。
“可能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吧,如果累的话,还是先回去休息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阿尔托莉雅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随口劝慰,而后不由分说地扯过椅子,自己坐在床前,担负起看护的责任。
“那就有劳您了。”
塞拉躬身致敬后,不再坚持,一手扶着有些昏沉的额头,徐徐退出卧室。
目送爱因兹贝伦家的那位女仆离开,椅子上的阿尔托莉雅回转头颅,犹豫片刻,从怀中掏出了张写着字符的卡片,时而凑近端详,时而垂手将其送出视线之外,不断小声嘀咕。
打?
不打……
打?
不打……
打?
窗前的骑士王,反反复复,极限拉扯。
一阵冷风,拂过面颊,正嘟嘟囔囔的阿尔托莉雅一个激灵,下意识抬头,不由看到窗外那沉沉的夜幕。
怎么把窗户打开了?真是粗心……
骑士王目光瞥过仍在昏睡的病号,暗自摇头,随即从椅子上站起,抬手将敞开的窗户合上。
此时,阿尔托莉雅的目光,瞥过那夹在右手之中的卡片,似乎下定了决心,随即松开指掌,轻哼嘀咕。
“又想骗我?鬼才会打这个电话!”
“啪!”
窗户闭合,长夜无声。
与此同时,远坂宅。
“回来了?”
“那边怎么样?”
随着萨麦尔进门,早在大厅等候的艾蕾和远坂凛,下意识地迎了上去,一个接过外衣,一个递上拖鞋,如同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无比自然。
“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
卸下负担的萨麦尔,靠坐在沙发上,无奈按揉着眉心,顺口回答。
双生女神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多问。
简单休整片刻,萨麦尔缓缓睁眼,环顾四周,随口问询。
“时臣呢?”
“之前刚有苏醒的征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又虚脱昏迷了。”
远坂凛抚额回答,颇为郁闷。
依照她的性格,实在不怎么希望提前挑大梁,背负远坂家一堆琐碎的事务。
又昏了?
萨麦尔脑内浮现出那在巷道中展现的惊艳一枪,不由目光飘忽,暗暗为自家倒霉的御主,在心里画了个十字。
随即,古蛇为了避免眼前的受害者家属起疑,连忙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
“对了,教会那边有消息吗?”
“恩兹华斯战闹出的动静太大,言峰绮礼正忙着处理善后,一时间脱不开身。”
远坂凛抱臂靠在沙发上,翻着白眼,轻哼回应。
尤其在提到那位神父的名字时,语气下意识地加重了几分,显然和那位圣杯战争的调停者,不太对付。
“不过后续的事情,玉藻前……不,现在应该叫,高扬斯卡娅,那个女人接手了。”
艾蕾顺势补全信息,主动为萨麦尔解惑。
“目前,NFF公司增派的杀戮猎兵,已经抵达新都深山,封锁住了几个进出的关键隘口,另外玲珑馆道场、恩兹华斯堡废墟、圆藏山等等一些地方,也有人留意,一有恩兹华斯那批人、灾厄之匣、潘多拉等等相关的消息,肯定会第一时间汇报。”佘
“那就好。”
认真聆听完总结的萨麦尔,轻舒了口气,微微点头。
由于爱丽丝菲尔的倒下,事发突然,恩兹华斯战不得不仓促收尾。
如今,局势暂时稳定,为了以防万一,萨麦尔自然需要做些必要的防备和补救。
只不过,亮明身份之后,这些事情,不需要他亲力亲为而已。
难得有人替他操心,萨麦尔不由,目露赞许,高度评价了某只狐狸精的觉悟和担当。
“呃,其实,高扬斯卡娅有句话,让我代为转告……”
艾蕾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干咳开口。
“……NFF公司的任务账单,由你报销。”
“……死狐狸!”
意识到自己又被薅了羊毛,萨麦尔嘴角微抽,暗骂了一句某只只想占便宜,不肯吃亏的狡猾犬科生物,随即眼珠一转,冷笑开口。
“行啊,记【议会】账上,让她自己去要。”
要知道,管账的,可是自家那位一毛不拔的贤狼老姐,他作为议长,自己拨款都够呛,何况这只NFF公司上门追债的竞争对手?
到时候,敢张口,看议会的那群母老虎,不把你拆了,做成狐狸围脖!
然而,萨麦尔不知道的是,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未来的岁月里,他会很长一段时间里,因为这个决定而后悔。
悔不当初啊。
第两百二十九章 太太未成年(8.1k)
客厅内,谈过紧要的事情之后,远坂凛稍作犹豫,随即冷哼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扔给了萨麦尔。
“对了,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人给你塞了这个。”
“信?谁的?”
古蛇接过信笺,下意识询问。
“给你的信,我又没看,我怎么知道!”
远坂凛白了萨麦尔一眼,抱臂在旁,没好气地轻哼。
只是随口问问,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萨麦尔暗自嘀咕,随手打开信封,一目十行地阅读完信笺,眸子最终落在那尾端“沙条爱歌”字样的娟秀日文署名,无奈苦笑。
果然,该来的,还是躲不过。
虽说面对一连串的烦琐事情,古蛇也难免有些焦头烂额,但沙条爱歌的约,他是不敢鸽的,资深大病娇的脑回路,一旦受到刺激跑偏的话,真的顶不住。
“咳,明天我有事,大概要单独出去一趟。”
“有事?哼!我看你急着和沙条家的那对姐妹花约会吧!”
远坂凛黛眉一挑,抱臂冷笑,毫不客气地揭破某人的真正意图。
萨麦尔望了望手中的信笺,又看了看面前兴师问罪的远坂凛,嘴角微抽。
“你不是,没看吗?”
“……”
无意间自曝的远坂凛,自知理亏,不由一时气结,连忙尴尬转头看向别处。
萨麦尔白眼微翻,无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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