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莱瓦汀
“嗯……”
形兆忍着疼，一瘸一拐的带着几人向三楼走去。
上楼的过程中，尼禄也是言简意赅的向刚才不在场的人介绍了虹村兄弟制造替身使者的动机，以及虹村老爹的情况。即便有了心里准备，众人真真切切的瞧见了虹村老爹的样子后，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啊唔。”
浑身长满肉瘤的墨绿色生物散发着不知多久没有洗澡的恶臭，被厚重的锁链束缚住了身躯，不断的在老旧的保险柜中拨弄着什么，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这、这是……”
“……什么东西啊啊啊啊啊！”
仗助和康一发出震惊的呼喊。
虹村形兆则是无奈的倚在墙上。
“这就是我和亿泰的老爹啊。
“刚才你们不是已经听尼禄说了吗？迪奥的肉芽暴走之后就变成了这种杀不死的怪物了，无论是碾碎脑袋还是粉碎身体，都是杀不死的……”
虽然虹村形兆是这么说的，但是尼禄心里却升起了另一种想法——
大概是切的不够细吧？
他听乔瑟夫·乔斯达提及过五十年前的故事。制造了吸血鬼的柱之男「桑塔纳」在德国科学家的不懈努力下被切成了无数微小的肉片，最终停止了生命活动。
除此之外的「瓦姆乌」与「ACDC」两名柱之男也在波纹的力量下灰飞烟灭。
连柱之男都称不上真正意义上的不死生物，虹村老爹这样被迪奥一个吸血鬼的小部分肉芽暴走之后的产物又何德何能不死不灭呢？大概唯有如今还在太空里飘着的卡兹是个例外吧，也不知道卡兹能不能在「亚空瘴气」下活下来。
只能说——
兄弟两人下手不够狠。
想要让他们变成这副德行的老爹死，不仅得粉碎，须得像镇关西一样细细切做臊子才行。若是臊子切的不够细的话别说是桑塔纳了，连史特雷都能活过来。
“……毕竟是自己老爹，估计真要你们干也下不去这手。”尼禄嘀咕了一句。
“什么？”虹村形兆听见了尼禄的嘀咕。
“只是想到了以前听过的一些旧事罢了，总之先让我看看你们老爹的情况——他晒过太阳吗？”
“晒过，怎么了？”
“……”
尼禄没有回答，只是凑近了正在保险柜里翻箱倒柜的虹村老爹，如同望闻问切的老中医一般仔细观摩。
还真让尼禄发现了一些门道。
“这是不完全的吸血鬼化。”
“……不完全？”
“迪奥的细胞就是癌细胞一样，在你父亲的身体里扩散、寄生、安家、同化，只不过这个扩散仅限于身体的内部。虽然由于器官的异变外表变成了这副模样，但是你父亲的皮肤以及暴露在外的眼球依然是「人类」的皮肤和眼球。
“人类的皮肤就像是防护服一般隔开了天敌太阳光，这也就是你父亲晒太阳也能活着的原因。
“但毕竟体内已经吸血鬼化了，只要将波纹渗透到体内给他做个桑拿的话就会死去吧。”
“……也就是说？”
虹村形兆身体浑身一震。
尼禄点了点头。
“只要你们希望的话，我随时可以安安静静的送你们父亲上路——想好了吗？”
下一刻，这位浑身还断着好几根肋骨的金发青年认认真真的向着尼禄鞠了一躬。
“请……帮我父亲解脱吧。”
“大哥。”
虹村亿泰目光有些复杂。
然而这时虹村形兆却突然冲着亿泰大吼一声：“亿泰，愣在那里干嘛，还不快来鞠躬！”
“啊，嗯！”
虹村亿泰愣了一下，赶紧来到自己的大哥身边，郑重的九十度弯下了腰。
尼禄倒也没有让他们站起来，只是打量着身边依旧在翻箱倒柜的虹村老爹，对着不远处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仗助招了招手。
“仗助，过来。”
“哎？”
仗助一愣。
旋即仗助只见尼禄指了指柜子里的几张碎纸，又瞧见了虹村老爹手上的动作。
似乎是在……拼图？
“——疯狂钻石！！！”
金光闪过。
虹村老爹面前的保险柜，以及保险柜里碎成了好几段的照片恢复如初。
那是一张全家福。
事业有成的丈夫。
温柔贤惠的妻子。
英俊帅气的长子。
年幼温顺的次子。
“呜呜……”
看着手中的全家福，虹村老爹愣在原地，哭出了声来。
就连这些年一直因为老爹窸窸窣窣不停扣箱子吵个不停的虹村形兆，也陷入了茫然与沉默之中。
尼禄叹了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
“十一年都过去了，也不用急于一时。
“毕竟是你们父亲，帮他洗洗干净身子，换身干净衣服，弄点好酒好菜吃一顿，最后陪他说几句心里话再送他上路吧——哪怕变成了这副模样，终究是你们的父亲，以后就没机会了。
“到时候做好心理准备了就来找我，我最近住在仗助家，你们应该知道地址。”
第22章 辛红辣椒 其一
虹村老爹的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东方仗助虽然一言不发，但目睹了全过程的他此刻沉默的站在原地，似乎有些百感交集。反倒是尼禄并没有忘记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看向了那里的虹村形兆。
“虹村形兆。”
“……我在。”
“你作为「人子」的烦恼我这位波纹使者可以帮你解决，那么问题又来了，你作为「犯人」犯下的事情又该怎么说？别的不说，单单是安杰罗成为替身使者越狱之后犯下的一桩桩血案都至少得算一半在你头上的。
“我同情你的遭遇，但我更同情那些因为你肆无忌惮制造替身使者而失去了生命的人，以及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庭。”
“我知道。”
虹村形兆打断了尼禄的话，平静的抬起了头与尼禄对视。
既然父亲的事情解决了，他便已经没有什么可担心了的了。
已经不需要再杀人了。
既然如此，也该接受自己的命运了。
“等到老爹入土之后，我会像个男子汉一样背上应有的责任，向死去的人剖腹谢罪的。”
“大哥——！！！”
“闭嘴，亿泰！”虹村形兆冲着弟弟吼了一嗓子。
见弟弟安静下来了，虹村形兆才继续道。
“尼禄·齐贝林，你是一个优秀的替身使者，既然如此的话你也能看得出来我的弟弟只是个蠢货，这些年里他根本没有帮上我什么忙，反而一直在扯我后退。”
“大哥……”
“不是让你闭嘴了吗，亿泰！”虹村形兆又吼道，旋即有些无奈的看向尼禄，“无论是直接的杀人还是间接的杀人，一切都和亿泰无关，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罪孽。等到我剖腹之后，请不要为难亿泰。
“亿泰——也许不能说是完全无辜的，但是他罪不至死。”
“……”
尼禄打量着眼前的虹村形兆。
旋即慢慢的点了点头。
“虽然我一直觉得日本武士刀的剖腹只是一种逃避责任的行为，但是你似乎活着似乎也弥补不了那些家庭什么，既然如此的话我也不会拦着你剖腹。
“不过在你剖腹之前——
“告诉我，你还制造了哪些替身使者？
“片桐安杰罗、小林玉美、间田敏和，这三个人我已经知道了。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谁？”
尼禄记得东方良平提及过的失踪案件。
这个杜王町乍看安居乐业的外表之下，隐藏着某种巨大的黑暗，也许能从虹村形兆这里找到突破口也说不定。
甚至要不是为了这点情报，早在一开始虹村形兆就死在房屋的垮塌之下了。
虹村形兆点了点头。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
滋滋滋。
虹村形兆刚说话，房间的插座边闪耀起一阵短路的电流声。
“……嘿嘿。”
伴随着电流声，一道笑声回荡在众人耳中。
浑身笼罩在电光之下噼里啪啦的替身从插座之中显现，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这个也是那个什么替身？！”
广濑康一捂住了嘴。
而当电光闪闪的一拳直奔虹村形兆而去时，尼禄瞳孔一缩。
这个从插座中钻出来的替身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根本没有时间给尼禄玩耍花里胡哨的杂技，唯有动用天堂阶梯并不强大的物理攻击去攻击敌人。
“——欧拉！！！”
砰！
天堂阶梯飞起一脚。
然而只见电之替身攥紧左拳，大笑着迎上了天堂阶梯的脚踢。
“嘿嘿，我早就知道你的天堂阶梯近战无力了，尼禄·齐贝林！
“比拼近战，你的天堂阶梯绝不是我的替身的对手啊——
“——辛红辣椒！！！”
咔嚓！
天堂阶梯的右脚连同本体的右脚一同齐齐向后翻着一百八十度，脚掌贴在了小腿上显得扭曲而狰狞，令尼禄瞬间皱紧了眉头。
至于那攻向虹村形兆的右拳虽然因为尼禄的阻拦迟钝了零点几秒，但依旧如同打在豆腐上一般击穿了虹村形兆的胸腔。
噗嗤！
鲜血四溅。
而与此同时，噼里啪啦的电流笼罩在了虹村形兆的身上，开始将其同化。
“尼——禄——！！！”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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