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优雅的小狐狸
没等夏天去领悟这些话。
凝光话锋一转，问道：“你觉得，璃月谁最大？”
不需要思索，直接给出答案：“当然是岩王帝君，不过帝君离开以后，璃月七星自然最大。”
夏天的回答，引导出凝光真正的问题：“所谓璃月七星，真的有七星吗？七星之间又平等吗？七星之间，到底是互相合作，还是相互制约呢？”
第四百零六章 她的高昂，席卷了我
连续发问，却不求回答。
因为她的问题中，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同为七星，也分高低。
夏天不由想起当初在「三碗不过岗」听到的评书：“众所知周，天权为尊……”
凝光听闻此言，相当傲气的笑了：“不错。”
她张开手掌，看着手心的纹路，如同她多年前埋在璃月的种子，发芽后的根茎。
“不客气的说，璃月的律法、商业、人事、乃至外交，几乎都在我的掌控中……即便其他七星的权力相加，也难以撼动我的地位。”
在房间的一角，有一张长桌，展示着璃月港全貌的模型。
那些房屋被插满了五颜六色的旗帜，以金边黄旗最多。
“此前与你说过……”凝光看着璃月全貌，有多少是她的心血：“璃月的发展，源自于对欲望的追求，为了更宽的田地，更美味的食物，更多的伴侣……”
“而人的欲望，无法被遏止，唯有名为「权力」的容器才可掌控……”
凝光又抬头看着夏天：“我曾希望你能帮我，铸造这件无数人向往的容器……但现在看，似乎还是太小看你了……”
说着说着，凝光笑了：“如果最开始，没把你当作铸造师，而是当作共同掌管「容器」的人，是否会较为轻松的把你从刻晴那边抢过来呢？也不至于让你在我们两人之间为难……”
夏天对于权力没有特别的喜好。
即便凝光最初加大筹码，也不会有太多的改变。
必须承认，为了担心凝光和刻晴的关系，夏天确实受到一定的肘制。
但完全没有到为难的地步。
至少，无论是凝光还是刻晴，都没有明确的要求作出「二选一」的抉择。
“我现在也不是刻晴的啊。”夏天真心的回答：“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友好的相处，这样璃月也会更好吧！”
还顺便吐槽了一句：“看你说的，好像想成为「岩王帝君」的继位者一样。”
如凝光所说，她已经远超其他七星，就是璃月实际上的一把手。
欲望继续放大，再向前跨越的话，可不就是岩王帝君的宝座吗？
凝光居然没有否认：“想不想不是重点……当你手中的权利过大，即便再如何不愿意，也会成为「岩王帝君」的另一种形势存在。”
“而我始终认为，无论是「神明」的帝君，还是「人类」的帝君……其存在，都是必要的……”
「帝君」并非指某一个人，他可以是摩拉克斯，也可以是人类……
现如今的璃月，还没有强大到可以脱离「崇拜」的地步。
必须有那么一个人走在最前面，以坚毅的背影告诉所有人。
跟着我，才有美好的生活。
跟着我，才有富饶的璃月。
跟着我，才不会内心迷茫。
在千年以前，那个引领的背影是「岩王帝君」，他带领人们建设了璃月港。
而随着传说的落幕、仙人的远去、帝君的归隐，从十年前开始，那个背影也许已经变成了莅临璃月上空的「群玉阁」。
凝光为此而自豪，又仰望渐渐升起的新月，开始感伤：“可是我不是帝君，我并无长远的生命，也无强大的权能，作为脆弱的人类，或许明日就会陨落，就会被人掀翻……”
看着月下落寞的身影，夏天只觉心疼，安慰说：“没那么夸张，璃月百姓那么支持你，谁要是让你下台，他们第一个不同意！”
真是天真的孩子。
凝光笑笑。
她在迟疑，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她在想，要不要将夏天拉进更为复杂的社会关系中。
凝光忽然有些调皮，把心中犹豫抛了出去：“在继续说下去，很可能只是我个人的阴暗猜想，你听了以后，也许会觉得「原来凝光是这样的小人」，如果你真的会这样想，我可不能说下去了……”
“是否阴暗不好说，但怎么也不会是小人吧？”
夏天的回答不让人满意，凝光幽怨的说：“你的情商应该没这么低吧？这时候要怎么说，难道还得我教你吗？”
夏天不讨好意思的挠挠头，顿了顿才开口。
“无论凝光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不会讨厌……我都喜欢，这样可以了吧？”
很敷衍的说完，还跟着吐槽：“哪有这种逼迫别人说喜欢的，就为了满足你的虚荣心吗？”
凝光总是高高在上的优雅姿态，但夏天从未觉得难以沟通。
不像莫娜的锱铢必较，凝光可要宽容许多，不用太在意用词用句。
“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你不愿意主动说，只好逼你说了……一点儿感情都没有，还真是让人空虚。”凝光无奈的摇摇头：“还有，我的虚荣心一定是全璃月最夸张的，可没那么容易满足。”
连虚荣心都要争第一，可想而之，虚荣心到什么地步了。
“凝光。”夏天很正式呼喊。
他与之平视，认真的、坦白的说：“也许说起来会很奇怪……在认识你以前，我就已经喜欢你了，我想要更多的去了解，以确定这份喜欢并无虚假。”
以确定这份心意有在接触之后，得到升华。
夏天不愿在猜测中度日，不愿将凝光想象成坏人：“所以……请放心将你的所思所想，告诉我吧！”
凝光突然就不说话了。
刚刚还很傲气的眼神，突然变成了从水中逃出的小猫。
有种六神无主，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一直以来，她都是主动的一方，都是调戏的一方……被正门强攻，好似防御是纸糊的。
总是把事情计划得万无一失，提前想好各种对策，遇上这种没有准备的突发情况，才会显得如此慌乱。
慌乱的同时，有一点很确定，心里是高兴的。
她得到了很好的回答。
夏天想要了解更多，那么便让他了解更多吧。
凝光开始继续讲述她与刻晴的事：“当你强又没有强大到绝对无法倾倒时，必然会源源不断的出现反抗者。”
“甚至是无所谓对错，为了反抗而反抗的存在。”
“我在璃月布局十余年，根本不担心明面上的挑战。”
“这些反抗者独自作战，虽然力量薄弱，却无孔不入，且大多畏惧我的权势，选择埋于暗里，只准备等我出现错漏，「病入膏肓」之时，亮出刺刀。”
凝光翻开桌上的文件，全是街上小贩闲聊的内容。
大量的无用信息，只有那么一两句值得注意，都被画上了横线。
“就说前段时间的传闻，说我购买了「杀死神明的长枪」……这算是事实，我早先察觉到了愚人众的阴谋，但又无法佐证，便四处寻求可以阻挡危机的武器，以防患于未然。”
“……但到底是谁传出去的？是谁把消息告诉了愚人众？又是谁恶意造谣成「天权是为了杀死岩王帝君」才买的？”
“把一切都推给愚人众，是很简单的事……但愚人众又哪里来的本事，蛊惑璃月人？”
凝光毫不避讳的摊开一份名单，上面有不少名字。
大概是她怀疑的内鬼吧？反正夏天一个都不认识。
“这些不过是沧海一粟，暗地里对我的中伤和阴谋从未停歇……”
“我无法阻止反抗者的产生，但至少希望可以提前防备……”
“想让那些人浮出水面，最好办法就是培养一股能与我相抗衡的势力……至少明面上要能够抗衡。”
凝光从书架上取下一枚发簪，居然是刻晴的同款：“刻晴出生世家，我出生贫民，本就有天然的隔阂，本就不可能互相理解。”
“交错于政治与商业，又恰好可以代表两种完全不同的阶级。”
“当我与刻晴对立，势必会让一部分按耐不住的人选择站队。”
“态势越激烈，站队的人就越多，潜伏的人就越少。”
“那些站队的人，我就算不动手，也能有所防范。”
凝光将发簪放回，将名单收起，将文件合上，算是把她「为何故意创造与刻晴的敌对关系」说清楚了。
夏天听的头皮发麻，居然能想出那么多弯弯来，难怪一头白发。
玩权术的，比玩战术的还脏。
“如果刻晴被你逼急了，与那些人联手呢？凭借她的世家人脉，应该会造成不小的麻烦吧？”
刻晴很天真，但她也不傻。
在帝君离开后，也知道去争取权力。
最近也开始明白，权力越大，才能更好的实行她的改革。
如果有人挑拨，结合凝光处处刁难，很难保证不会出现夏天所说的一天。
对此，凝光比夏天还要相信刻晴。
“刻晴是无垢的灵魂，她有着骨子里的骄傲和绝对坚守的原则，她绝对不会与那帮宵小同流合污。”
凝光的这份信任，不光是源于她对刻晴的了解，更是源于对自身能力的肯定。
“而且，就算她真的那么做了，你觉得……”凝光停了两秒，盯着夏天看。
是疑问，是反问，也是陈述：“她能赢我吗？”
强烈的高昂感，席卷了我。
红色的眼眸，是最炙热的火，散发着最闪耀的光。
啊，这个人，还真是自信到无药可救。
第四百零七章 待我长发及腰时
有人说，自信的女人最美丽。
那眼前这位白毛红瞳、胴体婀娜的熟女，已然美丽到让人窒息。
她身上的香水味埋藏着醉人的毒，裹挟于高昂的气势，将夏天环绕。
逃脱不开，也不知道如何回应。
但至少明白了一点……凝光就是凝光，哪怕跟不上她的思绪，也不用担心会背道而驰。
玉手拂过眼前。
啪啪——
被拍脸了。
凝光恍如年轻十岁的少女，俏皮的伸出手，拍打起夏天的脸颊，将发愣出神的他唤醒。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夏天立刻玩笑道：“操心这么多事，可不得年纪轻轻，便「白了少女头」吗？”
就算是年逾古稀的老人，头发也不至于白的如此整齐，更不会有这般光泽。
「白了少女头。」
隐晦的马屁逃脱不了凝光敏锐的心思。
年近三十，还被称为「少女」，心里当然高兴。
凝光卷着耳边的发梢，很淡然的说出真相：“染的。”
“染的？”夏天惊讶。
忙踮起脚尖，试图观察发根的颜色，以确定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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