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优雅的小狐狸
“那你会帮我去取雷电将军的神之心吗？会把风神的神之心还给我吗？”
“什么叫还给你……当然不会。”
“那你觉得我们要如何才能不做对手？”
一问一答，最后的问题，夏天答不上来，便笑起来：“哈哈。”
「女士」眉头一皱：“笑什么。”
夏天坐到凳子上，倒了杯茶水，都快结冰了，很是苦涩。
他说：“总感觉我们的关系好奇怪，明明是对手和敌人，却稀里糊涂的一起出生入死，你还帮我找了神瞳，现在又能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女士」双手抱胸，手指拍打雪白的肌肤，逐条进行反驳。
“我可不记得有与你出生入死，至多算是不小心的……不小心失误。”
“而给予你岩神瞳的事情，是你用三个承诺换的，本就是公平交易。”
“最后……我们什么时候谈笑风生？我觉得我很欢迎你吗？你觉得我有在笑吗？”
虽然没有笑，但能说出这么多话来，至少表明不讨厌吧？
夏天回道：“至少没赶人呀！我们俩的聊天内容，已经超过你和刚刚那只老狐狸的时长很久了哦！”
“啧。”
「女士」再次咂嘴，她当真不会和这种见缝插针、油嘴滑舌的人争辩。
靠过来，面色一沉，以愚人众第八执行官的身份，向夏天发出最后通牒：“我警告你，稻妻的事情少插手，否则……我绝不手软！”
第六百五十六章 藏进衣柜里
靠得太近，都分不清到底是警告还是色诱，本身这个女人就随身携带雌性荷尔蒙，还是对夏天「特攻」的那种，好在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他完全能清醒的抗住。
「女士」附在耳边，说话时带着寒气，原想离得近会更有威胁的味道，但又发觉似乎是离得太近了，马上重新站直身体，傲慢的挺胸。
刚刚，落在肩头的金色长发刚好贴过来，夏天挠挠被蹭得发痒的耳朵，毫不在意她的威胁。
“我人都到稻妻了，你不觉得说这话有点儿晚吗？再说了，如果我这时候说「是，知道了，执行官大人，小人这就听从吩咐，麻溜的滚回璃月」你肯定会瞧不起我的吧？而且，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是有机会合作的，至少我们都很讨厌「博士」，不是吗？”
夏天的说辞，有部分得到认可。
「女士」确实很讨厌「博士」，光是看到那个恶心人的科学怪物就作呕，要不是「博士」的成果有助于女皇大人实现目标，在上次想要把她和夏天一起掩埋的时候，「女士」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妥协。
没有反驳，「女士」不屑的冷哼道：“来稻妻的可不止我一位执行官，你的这张嘴不是对每个人都有用。”
虽然语气不善，但话语之中还是藏着关切的心思，夏天全当这么理解了：“谢谢关心，我会注意的。”
不久前，「女士」得知夏天近期要来稻妻的消息，她知道这个家伙又多难对付，而且往往他的出现，会打乱原定的计划。
便特意从鸣神岛过来离岛，吩咐勘定奉行想办法把他困住，也没想着要见面……
但那么凑巧，自己来到离岛的时间和夏天抵达离岛的时间在同一天，心里有想过可能会碰面吧？没想到真就碰面了，就算是一直待在这间厢房内，也没能逃过去。
这个男人，不是她善于对付的类型，但也不是什么豺狼虎豹，无需刻意避开。
“然后呢？你特意来找我，是为了让我解除勘定奉行对你的管控吗？”
「女士」自问自答，摇摇手指：“那你可以走了，这件事没得商量，但凭借你的本事，弄张通行凭证或者直接闯出离岛，也不是做不到吧？”
夏天回答道：“嘛，主要是有人托我带份礼物给你。”
“嗯？谁？”
「女士」完全想象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送自己礼物，而且让夏天带过来？
夏天诚实守信，从未忘记过约定，他将那枚毫无光彩的神之眼掏出来，说道：“大概是你很生气，最想揍的那位吧？他说他怕痛，让你别打他了，又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是很多年前就想交给你的，算是为他没能做到更多的事情而道歉……”
蒙德风格的神之眼就摆在桌上，送礼物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女士」沉默的望着，眼眸中闪动着说不出的思绪，或许脑海里正在浮现着自以为忘记了的过往，然后那些埋藏在心底愤怒的悲伤又一次翻涌……
她冷眼望着夏天，问：“看来你从他那里听了些奇怪的故事？”
“你说的奇怪是指哪些？”夏天明知故问，装傻充愣，被盯了好一会儿，才故意作死的说：“比如你喜欢鲁斯坦什么的，后面因为他疯了什么的……”
语气当真有些酸。
虽然知晓，痛苦的来源不仅于此，更多的还是因为家园的覆灭……
试想一下，当所有的亲人都葬送在「杜林」的毒焰之下，当泪水与歌声枯竭之后，悲伤和愤怒到极致的少女，选择了挥霍生命之火以洗净世界的歪曲……短视愚昧的诸神、污秽漆黑的深渊！
从烟与余烬之中，炎之魔女诞生了，用火灭却一切伤痛，她行遍各地，用酷烈炙热的烈火焚烧魔物……
人们传说她放弃了人的血肉，体内奔流的是液态流火，走过的原野都只余下灰烬……
即便她焚烧的都只是害人的魔物，但当远处的火光亮起，人们都会紧闭门窗，将她驱赶……
但这之于她无妨，她早已做好觉悟，带给人们希望的路上不需要理解，也不需要任何人同情……
这些都是从图书馆借来的那本书籍上了解的，所认识的「女士」完全不一样，如果不是从温迪口中证实「女士」就是「炎之魔女」，那夏天怎么都不会相信。
望着眼前肤白如雪，气若寒霜的冷美人，怎么也看不出炎之魔女的痕迹，说是冰之魔女还差不多。
或许是因为提起的往事，或许是因为夏天盯着的眼神。
“啧。”「女士」又一次不悦的咂舌：“你是当真觉得我不会打你？还是自大到真以为我打不过你？”
两者皆是。
「女士」不会在勘定奉行府动手来暴露愚人众和幕府合作的秘密，夏天也不认为现在的自己会被一介执行官打败。
桌上的神之眼静静的待在那，女士没有去拿取想法，否认道：“你拿回去吧！这不是我的东西，你所听的那些故事也与我无关。”
“这是五百年前「巴巴托斯」给予「罗莎琳·克鲁兹希卡·洛厄法特」的神之眼，不是你吗？”
夏天念着那串稍显绕口的名字，很是温柔。
但听到女士耳中，竟有刺骨的痛：“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名字！”
不清楚指的是「巴巴托斯」，还是「罗莎琳·克鲁兹希卡·洛厄法特」，夏天又说：“我也是受人之托，总不能答应别人的事，不去做到吧？”
“哼！”女士轻哼一声：“既然你说这是我的东西，那想必我一定能够点亮它吧？”
伸手将「神之眼」握在手中，没有丝毫的反应，连一丝光泽都没能浮现。
“呵呵。”自嘲般的冷笑，然后神之眼再次从手中丢落。
咚咙。
毫无怜惜的摔在桌上。
「女士」笑道：“真是可笑至极……有人说神之眼是愿望达到极致的产物，那么五百年后才送到我身边的意义是什么？曾经怀有炽烈愿望的「罗莎琳·克鲁兹希卡·洛厄法特」已经死了，这颗永远都点不亮的神之眼，还不如一块破石头。”
深怕被摔坏了，夏天忙拾起检查，神之眼的表面有人的体温，或许「女士」的双手并不像她表现出的那么冰冷。
“通常情况下，我这时候应该说「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再多的悲伤和愤怒也该消散了吧！」，但那样你肯定会揍我……”
夏天不想让被激起的悲伤和愤怒继续蔓延，他努力的微笑着说：“我无法感同身受，也无从知晓这几百年你是如何从痛苦中过来的，但也不用说得那么自暴自弃……至少我不觉得你已经完全没有愿望了，你不也有正在努力的事情，想要去达成的目标吗？”
“自暴自弃？你在说什么？”「女士」高傲且自豪的回道：“我是愚人众执行官第八席「女士」，是以女皇大人的命令作为行事准则，为女皇大人奉献一切就是我的愿望。”
“不对。”夏天否决了她的自以为。
「女士」急了：“哪里不对！你是怀疑我对女皇大人的忠诚吗？”
“你所谓的忠诚，难道不是一种交易吗？是因为你认为女皇大人可以实现你的愿望，所以才效忠于她吗？”
夏天的话语或许是有些太过分了。
“你！”「女士」强忍住想揍人的冲动，她无法否认与女皇大人有共同理想，是她效忠的主要因素，但她的忠诚绝止如此：“女皇大人的愿望亦是我的愿望，也只有她能实现我的愿望，只要女皇大人的这份愿望不曾改变，我便会一直效忠于她！”
夏天想要辩驳的不是她的忠心与否，而是：“所以，你还是有愿望的吧！”
“什么？”「女士」一愣。
“真的区分的开吗？「罗莎琳」和「女士」，真的能完全区分开来吗？你口中所谓的女皇大人的愿望，不也是你相信的吗？不也是「罗莎琳·克鲁兹希卡·洛厄法特」相信的吗？”
像是抓住了对方辩手的话语漏洞，夏天步步紧逼：“是因为「罗莎琳·克鲁兹希卡·洛厄法特」相信了至冬女皇，所以才没有彻底燃烧成灰烬，所以才变成了「女士」独自承受着痛苦度过了几百年，「女士」不正是重燃希望的「罗莎琳·克鲁兹希卡·洛厄法特」吗？”
不清楚这番逻辑是否属于歪理，又是否有什么劝说的作用，或者说最初就没想过会说这些话语，但情绪上头了，也就顾不得那么多。
甚至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右手，弹了下她的额头：“傻瓜！你就是你啊！”
今天的女士依旧贴着遮住右眼的黑纱，但没有佩戴平日里的黑色王冠状面具，所以能看到露出的额头，被夏天突然的敲打，赶忙捂住。
这样的小小动作，有几分不符合人设的，少女般的可爱。
她抬起头，与夏天怒目而视，看上去丝毫不被夏天刚刚的话语影响。
激动的言词没能点燃周遭的气氛，反而让温度秩序降低到冰点……或许今日的谈话到此为止了吧。
忽然，有脚步声从屋外传来。
或许是路过的仆人，但「女士」神色一变，果断挥手，一道带有冰雪的寒风将靠墙的衣柜吹开，里头空空如也。
下一步，「女士」直接拽住夏天的衣领，将他丢了进去。
“喂——”
还没等反应开口，夏天已经被关在了黑乎乎的衣柜里，一层冰霜凝结成晶，覆盖在衣柜内侧，将所有可能的缝隙全部封闭。
这是生气了，打算把我困死？那未免太小瞧我了！就算是生气上头的女人，也不会这么天真吧？
心中打趣，实则也明白，必然是因为刚刚脚步声……如此做是为了完全隐藏气息，以免自己被来人发现吧？
因为衣柜从内部被冰封，夏天无法听清楚外面的动静，只知道肯定不是勘定奉行的人，那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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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来了？”
“嘘，小声点，我可是偷偷过来的，如果让那只老狐狸知道我们碰头，可就不好了，毕竟计划还要实行……”
厢房内，多了一位穿着稻妻服饰的少年，带着大大的斗笠，在灯光下，让脸上笼罩了一层阴影。
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别看外貌还是少年郎，实则加入与愚人众的时间比「女士」还要久远。
「女士」对待任何人都是那般傲慢，哪怕是自己的前辈：“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女皇大人不是已经把八酝岛的事情交给你做了吗？”
“那还不是你心不甘情不愿……真是没想到几百年前的炎之魔女，居然还有这份妇人之仁。”
散兵视线在房间内游走，他当然能察觉到其他人残留的气息……刚刚在门口可没有这股气息，也就是说还在屋子里，会藏在哪里呢？
他对「女士」藏的男人不感兴趣，但这股气息很熟悉，像是在蒙德遇到过的那人……有意思了。
「女士」故意坐在衣柜对面的椅子上，好把「散兵」的注意力拉过来，说：“在稻妻启动邪眼工厂，虽然可以进一步激化反抗军和幕府军的矛盾，但最终必然会让雷电将军发难，这真的是女皇大人的意思吗？”
散兵回答的很是随意：“女皇大人所需要的是神之心，其他的才不在乎！”
“那你在乎的又是什么？为什么要主动来插手稻妻的事？”「女士」质问道。
原本稻妻的愚人众事务是由她在处理，但近期女皇突然派了「散兵」过来，手书上说让两人配合行事以及将「女士」一直反对建造的八酝岛邪眼工厂交托出去。
此前，在安排稻妻负责人的时候，「散兵」就有主动请缨，被女皇大人驳回……如此执着，真实目的是什么？
就如同「散兵」知晓「女士」是曾经的炎之魔女，「女士」也自然也知晓「散兵」的特殊身份……他来稻妻，绝对还有自己的目的！
互相不对付的两人，没有所谓的配合行事，而是划分了明确界限，鸣神岛幕府由「女士」负责，反抗军那边则交给「散兵」负责，算是相安无事度过了半个月。
“哼！操心别人前，最好先管管自己吧！”
「散兵」语气充满不屑：“你觉得女皇大人为什么派我过来？你来稻妻多久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听说连雷电将军的面都没见面……简直是废物！”
“你！”「女士」很是愤怒，但办事不利，心中有愧，也无法反驳。
「散兵」继续说道：“就是因为你办事不利，所以女皇大人才派了我过来的不是吗？八酝岛和反抗军那边的事情就交给我就行，你快些去把雷电将军的神之心取来交给我！”
用词很奇怪，神之心应当是交给女皇大人，什么叫做「交给我」？
「女士」嘲讽道：“给你？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一具被抛弃的傀儡罢了！”
互戳痛点，但明显散兵更在意「傀儡」这个想要抛弃的身份。
“呵！那也比你强！什么时候堂堂愚人众执行官第八席，也会同一般欲求不满的女人一样，在房间里藏男人了？”
语气一步步加重，然后突然出手！
碰！
只手掌雷电。
女士立刻起冰盾，却没想到被雷电包裹的拳头直接击穿了冰盾，和冰盾之下的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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