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年先疯队队长
然而对面的管制官少女,已经无法听到他的声音了,甚至完全无法回应他的声音。
如同堕入北极北洋般浑身冰冷僵硬,脑袋也一片空白的失去思考能力。
因为....刚刚接通的刹那,还比较细小的声音不太清晰的“声音”,在她察觉到认真去听时,顿时清晰的在耳畔回响。
甚至不仅仅耳畔,而是完全在脑内出现不断传播。
“——是你杀了我吧!为什么你还不死?!为什么你还不死!!”
“——不要!不要啊啊啊!!妈妈!妈妈!!!”
“——为什么你死不了!!给我下地狱!下地狱啊!!”
“——我应该杀了你才对啊啊!!为什么你不死?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死!!去死啊!你去死啊!!”
“——为什么?!我们是朋友吧!呐!是朋友吧!为什么要杀了我!为什么?!为什么啊!!”
“——不要、不要....为什么要.....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救救我....拜托....不要放弃.....”
“——去死啊!你快点去死啊啊!!”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
明明身旁没有一个人存在,可无数恶意却通过声音,环绕着少女全身。
仿佛从地狱爬出的无数亡者,缠绕在自己的身旁,催促着他一同下地狱所发出的索命之音。
无数仿佛要把心切割得支离破碎....残酷无比的话语,悲痛绝望的叫喊声,充斥憎恨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哀嚎,凄厉彻骨的乞求,涂满诅咒的怒吼。
各式各样难以计数的声音,以她根本听不懂的语言,在极尽所能的散发极致的恶意。
即便听不懂,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憎恨、愤怒、悲伤、惊惧、绝望——超越了人类想象极限的负面情绪,跨越了语言的束缚,以声音的形式传导过去,仿佛声音就是恶意的具现化。
“啊....啊啊啊啊啊——!!!!!!”
足以瞬间击垮灵魂的声音,成千上万甚至完全无法分辨其数量,有的连人类都不是,连动物、昆虫的尖叫都汇入其中,那地狱的大合唱令少女无意识地俯下身,以双手堵住耳朵,发出宛如濒死的绝望惨叫。
然后....连接中断了。
洛墨没有关闭听觉同步,对方更没有那个余力,只是——设备过载了。
不过对面突然沉默下来,然后又是一声几乎要刺破耳膜的惨叫,倒也让洛墨发现这听觉同步,似乎也可以让对方听到自己耳边的声音。
如果是这样,或者说仅仅是这样,洛墨就有自信可以瞬间彻彻底底的击溃对方的意志。
但也没有办法吧,也不能说是他故意的,毕竟他本身就是吸食恶意长大的人,这么多年过来了,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又或是见证了多少人的死亡,吸食了多少人的灵魂。
有点幻听什么的也在所难免,只是没想到连幻听也被机械一并传导了过去。
“那家伙为什么关掉了?”
边上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红发少女,可蕾娜望着他那设备上的灯突然熄灭,不禁诧异的问。
“....她说要去厕所。”
“是这样啊,真是没礼貌!这个时候竟然不能忍一忍,白猪果然就是白猪!”
可蕾娜的言语,依旧包含着恶意与不屑,可以说是逮住机会就想骂对方一下。
但周围的其他人却什么也没说,只能脸上多多少少有点无奈。
大概是有什么隐情吧?....洛墨也没有在意就站起身来,往室外走去:
“我也去趟厕所,能不能说下厕所在哪里?”
“出门左转,尽头处就是。”
“谢谢~”
说着,他快步离开了这个房间。
但并不是去厕所,而是想去看看对面那少女,现在是什么情况。
倒不是关心什么,只是单纯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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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初来乍到的人,洛墨当然不知道一个连名字都不懂的人,究竟住在什么地方。
但他现在找人并不需要这么麻烦,只要知晓这个人的存在,他就一定可以找到对方。
因此他飞到高空穿越铁幕,在半空中俯视下方灯火通明却没有任何科幻气息,仿佛普普通通的欧洲都市,随手取出一张纸往地上丢去。
他启动权能进行判定,这张纸会落到先前与自己通话的人那边,于是一阵风吹来干涉纸的飘落轨迹,令其从高空中一路朝着一个方向飞落而去。
纸飘落的方向是仿佛宫殿的华丽石造建筑群,洁白的外墙上都有精心雕琢的雕刻。
建筑群中穿插的走道两侧是绿意盎然的行道树,以及古色古香的黑色铸铁路灯,甚至还能看到明显经过人工美化的小河。
这优美如画的街区,同先锋战队住的队舍对比一下,简直就是贫民窟和宫殿,反差大到叫人怀疑这究竟是不是同一个国家。
而沿途中看到的人,无一不是银发银瞳的白系种,也正是这些人让他发现....原来也不是所有银发的人都好看。
就这么观察了一下地面的人们,他也没有太过耽误时间,就看向了被风吹进附近住宅窗户的纸,跟着也就钻了进去。
无疑这是个相当宽敞的房间,一定要说的话就类似于中世纪贵族的房间。
房间挑高超过了3米5,大小比正常人家的客厅都大,大概得有七八十平米了。
地板上是黑白相间的地砖,床铺是宽度超过两米还带宫廷风的帷帐,家具虽是简约款却也都相当考究的样子....当然其实他也不懂这些,但从这房间的样子肯定不便宜。
“正常军官的待遇应该不会这么好吧?这管制官难道是个贵族吗?”他好奇的打量了一眼周遭,很快就找到了书桌边上,躺着一名银发及腰的少女。
那少女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外表年龄看起来与先锋战队的人是同龄,大概也就十六岁的样子。
不需要进行确认他就知道,对方就是和自己说话的少女管制官,毕竟这是必然会遇到的“命运”。
而少女极力睁大的银色双眼,此刻却已空洞无光,若不是胸口还有些许的起伏,几乎和死了没有任何区别。
他走上前去踢了踢对方的腿却没得到任何反应,于是随手抓着她的后衣领将其提起在半空中摇晃了一下,对方却依旧不给任何反应就如人偶般随他摆弄。
过度的恶意会造成这种情况没有什么好意外的,在恶意下被摧毁了神智、精神崩坏,也算是他的预料之中。
毕竟他本身具备神髓,承受的恶意比任何人都真切,可以清晰见到、听到、感受到....尽管现在只单独抽出了听觉,甚至不过是“回放”的幻听。
“总之....先消除记忆,然后再回去重新沟通一下吧。”
虽然直接见对方的首脑也很简单,但现在时间比较富余,因此他打算通过正规途径来与人沟通,以此判断这边人的真实态度。
如果真是个无药可救的国家,全是些无药可救的人,那么....他就不需要客气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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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将少女丢在床铺上,洛墨便伸手按在她的额头。
就这么将其混乱的意识弄昏,然后计算了下时间,精准的抹去通讯开始的记忆。
“之后只需要等会儿自己起床,就会恢复了吧?”
如此思考着他就想再次通过窗户离开,可脚才搭在窗台上却想起了,对方知觉同步装置坏掉的事情,连忙走了回去。
将那床铺上的少女翻了个身,看向其后颈因为传递的信息过载而烧掉,还把肉都烧焦了一些的知觉同步装置。
没有办法,他只能以时间回溯的魔法,将坏掉的设备与少女身上的肉一起修复。
伫立在原地上想了想,感觉应该是没有什么遗漏了,就打算继续走人,但....
只听“嘭!”地一声,大门突然被撞开了。
“——蕾娜你没....!”
有着齐肩银发、戴着个眼镜,穿着军装却披着白大褂,年龄差不多也十六却很有御姐气质的少女直接闯了进来。
这名少女与床铺上的少女一样,都有着如丝绸般闪耀动人的白银色秀发,在细长睫毛底下也是同样色彩的眼眸,无疑这又是贵族种的白银种。
而这位少女注意到洛墨时先是一愣,接着立刻冲到边上抓起了床边的花瓶,厉声呵斥:
“——你是什么人?!”
“我只是路过的,请不要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为什么....有色种会出现在这里?你是想报复我们吗?!”
“不不不,我是在拯救这名被不幸拉入绝望深渊的少女。”
“....别胡说奇怪的话了!你对蕾娜做了什么!”
似乎没经历过这种情况,无意识盯着他的头发,似乎在害怕他这异族的关系,少女简直完美诠释了何为色厉内荏,呵斥的同时指尖也有着些许的颤抖。
敏锐察觉到少女的恐惧,洛墨的表情也从无奈改变成了人畜无害的微笑,甚至安抚道:
“不要误会了,我是刚刚从另一个世界而来的天使,为了拯救这个罪孽深重的世界,而降临此世,请看着我的眼睛,然后——相信我。”
在话语的最后,洛墨眼瞳里的十字散发出了金色的光芒。
少女也在这一刻被夺去了心神,因为....在她的眼中,这闯入好友闺房的青年头上,逐渐浮现出金色光圈、身后也展开了一对圣洁的纯白羽翼。
甚至连四周的景色,都跟着焕发出了七彩的神光,仿佛一瞬抵达了天堂神国。
色欲的权能可以轻易操控活着的物体,不过洛墨并没有去操控她的心神,因为他并不太喜欢这样,而是采取了幻术....突发奇想的准备扮演一下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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隶属于研究部的技术大尉,同步感知阵列开发的负责人,安丽埃塔·彭罗斯本来是在自己家里休息。
但房间里的电脑却突然发出警报,提示她好友的知觉同步装置过载、损坏。
这令她在无法联系到对方的情况下,连忙冲到了就住在自己同一街区的好友家。
然而她是怎么都没想到,竟会有个看不太出具体是什么黑种的人,堂而皇之的站在好友的房间里。
甚至对方被发现了,还一点儿不慌张的,说出了相当叫人怀疑他脑袋的发言。
只是才怀疑了下对方的脑袋,她的心神却立刻被面前宛如宗教神话的一幕夺去心神。
“天使....怎么可能,这是....真正的....天使?但是这种事情.....”
“现在呢?”
“——啊!?”
明明对方什么也没做,她却突然感觉到,对方身上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暴涨,令她被吓得往后退了数步,同时整个房间的器具与窗户都在颤抖。
在稍稍展露出些许力量后,洛墨便重新带着微笑询问:
“现在,你相信了吗?本来我公务繁忙只是想看看这个人,但现在既然你来了,就顺便.....”
“顺便....审判吗?”
“什么?”
“顺便....审判我吗?”
“看样子,你非常清楚,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啊。”
尽管完全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但是看着少女那就像个做了无法挽回的错事,而后悔莫及的小孩子一样的表情,他倒是顺势而为的装出知晓一切的样子。
随即他以威严的表情,缓缓吐露道:“道出你的罪恶,然后....忏悔吧,人类。”
“是、是....我....我....很久以前....我在学校被欺负了,就把气撒在朋友身上.....说了....肮脏的有色种....那种话....害怕再见到他....就说了不想见他....爸爸就把他们一家放弃了....是我的错....然后他们一家都.....”
双腿一软就跪倒在地,只是以双手撑着地面不让自己倒下的少女,她的声音是软弱而无助的。
断断续续的哽咽所道出的内容,相当的不连贯令洛墨实在摸不到头脑,于是在他假装宽容的天使,一步步引导下....她逐渐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不过令其背负沉重罪恶感的事情真相....比起他想象的倒是更无聊。
简单来讲,就是她与自己家隔壁的孩子,曾经是一起玩耍的朋友。
然后大概才上小学没多久,有色种的隔壁家孩子,就因这个国家的种族歧视而辍学了。
她也因为和有色种成为朋友在学校遭到霸凌,有一次就忍不住大吵一架后,情绪失控的说出了“谁要和你这肮脏的有色种玩”这样的话。
在后悔中变得非常害怕再见到那个朋友,没太久战争就突然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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