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教室里，黄昏下
很多事情成功的前提中，努力只是最微不足道的门槛。
你努力了，只是代表着你有机会成功，而不是一定成功。
因为之前太过顺利的关系，雾原真司混淆了一些概念。
现在想想，他有些时候还真是足够天真呢。
不只是因为成功而沾沾自喜的天真，更是天真到被敌人的几句话乱了心神。
他原本以为自己所拥有的坚毅的内心在真正的恐惧面前似乎不值一提。
怀揣着各种复杂的心情，夏目玲子和雾原真司一起来到了富士山基地。
刚进入基地，一阵香风迎面而来。
望着扑到了自己怀中的霞之丘诗羽，雾原真司有些奇怪，“你怎么来了？而且还这么...大胆？”
虽然两人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了，不过因为小惠的关系，霞之丘诗羽和雾原真司在明面上依旧维持着上下级的关系，只是在偶尔的时候享受一种特殊的偷偷摸摸的刺激感。
在两人关系变得更加亲密之后，霞之丘诗羽就有意识的减少自己来这里的次数，并且努力的和雾原真司保持距离，做出了一幅放弃对方的样子。
一般来说，在富士山基地中，她可不会和雾原真司这样亲密的，毕竟这里很多地方都有监控。
而基地中有资格查探监控的有三人，其中就有加藤惠。虽然以加藤惠的性格来说，她基本不会去做类似的事，但为了防止事情暴露，她对一些事情还是非常在意和小心的。
“你不在的时候被小惠给逮到了，我们的关系暴露了。”霞之丘诗羽生无可恋的说道。
“怎么逮到的？”雾原真司一边牵着夏目玲子的手一边抓住了霞之丘诗羽的手，然后搂着两人向前走去。
“因为我们表现的太疏远了，引起了红莉栖的怀疑，然后她抽出了一小会儿时间调查了一下我们的活动轨迹，之后又让小惠在我身边蹲守了几次...”霞之丘诗羽神情有些不大自然。
“在我们偷偷见面的时候，小惠或许就在我们身边玩手机。”
雾原真司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些画面，随后身体微微有些僵硬。
一般来说，雾原真司是不会被人盯梢的，尤其是不会被【洛圣都】赋予资格的人盯梢。
毕竟小地图上有关于他们的标识——一个代表绿色友善的小点点。
只不过雾原真司并不是无时无刻的会看小地图，同时伴随着雾原真司将【洛圣都】资格分散出去，一些绿色的小点点也没有办法引起他的警惕了。
即使这个小点点的距离和他较为重合——毕竟小地图从宏观上来看，是高层和低层很容易重叠在一起。
即使他真的在进行某些事情之前打开了小地图，大概率不会认为自己身边有人，而是会认为自己周围有特殊课的人在执行什么任务...
“小惠的能力看上去有一定的进步哈...”雾原真司有些尴尬的说道。
自从夏目玲子来到了这个时代之后，便让一些友人帐上的妖怪和加藤惠进行了一些接触。
在她和友人帐的帮助下，此时的加藤惠虽然不至于完全掌握【神隐】将其变为奇迹，但对其的掌控程度也在稳步提升。
依照着雾原真司的判断，最多再有两三个星期的时间【神隐】就会彻底成为加藤惠的奇迹。
在他的设想中等到小惠彻底掌握这个奇迹后，会在他和【死神】的战斗中有很多亮眼的表现。
只可惜，这个亮眼的表现的确存在，不过不是在和【死神】的斗争中...
“她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雾原真司问道。
“大概是我们上一次在一起...的时候？”霞之丘诗羽不确定的说道。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几天准备找你‘汇报工作’的时候。”霞之丘诗羽有些尴尬。
“这种事你应该早点和我说的。”雾原真司抱怨道。
霞之丘诗羽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算了...这些事以后再说吧，现在先将大家都召集一下，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你们商量一下。”雾原真司揉了揉脑壳。
被霞之丘诗羽这么一打岔，他焦虑的情绪稍微缓解了一下——不过并没有消失，而是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很重要吗？”她问道。
雾原真司用力的点着头。
“唔...那你稍微等一下吧，在你来这里之前，她们有事情出去了，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回来。”
第二百七十三章 对【死神】行为的分析
“出去了？一起？”雾原真司有些惊讶。
加藤惠还好，牧濑红莉栖...
想要将她拉出基地是一件非常有难度的事情。
在雾原真司的记忆中，自从她来了富士山基地后，也就和比屋定真帆一起外出采购和招聘过几次，剩余大部分的时间她都呆在基地中。
“说起来这件事和雾原你也有一些关系呢。”霞之丘诗羽用一种非常微妙的视线看着雾原真司。
“我？”雾原真司指了指自己，随后笑着问道，“她们总不会是因为发现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太过生气所以离家出走了？”
霞之丘诗羽白了雾原真司一眼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卖关子，“小惠和牧濑对雾原你的性格是非常了解的，她们笃定你肯定承受不了诱惑，所以对我们之间的事情只是吐槽了几句。”
“她们之所以结伴出去是因为小惠和牧濑感觉因为雾原你的缘故让她们变得不那么纯洁了，所以就拜托特殊课里边那个叫做各务原的小姑娘带她们一起露营顺带着净化一下心灵。”在说各务原之时霞之丘诗羽看雾原真司的视线有些奇怪——她似乎将对方当成了雾原真司新的猎物了。
雾原真司有些无语，不过想到自己以往的人设和说过的渣言渣语被人误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记得我最近应该没有对她们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雾原真司挠了挠脸颊没有解释，而是询问他更好奇的小惠和红莉栖。
看着雾原真司有些迷茫的样子，霞之丘诗羽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努力的在憋笑，不过当雾原真司满脸无奈想要开口催促她的时候，她一下子没能憋住忍不住笑出声来。
雾原真司的脸色越来越黑，在他的手即将落在霞之丘诗羽头上的时候，她总算是缓了过来，用一种轻快的语气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之前小惠，牧濑还有我一起在休闲区吃饭，红莉栖向小惠抱怨说雾原你给的经费太少，不像以前那样子重视科研之类的话。”
雾原真司想要喊冤，经费的问题他的确有削减，但究其根本还是因为牧濑红莉栖和比屋定真帆的想法太过异想天开的缘故。
这个异想天开和特调局送来的最后支援有关，也就是和【秩序之钟】这个奇迹有关。
在【秩序之钟】的备注中，在这个被【死神】侵扰了时间的地方还存在着一些其他的地方没有被侵扰，如果能够找到这个地方，在【秩序之钟】的帮助下，他们就能够缔造出一个不受【死神】影响的具备正确时间的地方。
如果【死神】真的具备智慧，那么在【死神】想办法破解那个‘桃源’的时间线之前他的规则大概率不会在那个地方生效，甚至于【死神】还会主动分割两个地方，让特殊课有一个喘息的地方。
因此，在得到了【秩序之钟】后，雾原真司就随口将【秩序之钟】的这个能力告诉了她们。
在特殊课架子重新搭建起来之后，许多特殊课协助人的主要任务就是寻找【秩序之钟】描述的可能不被【死神】干扰的地方。
雾原真司之所以削减她们的经费是因为前不久的时间，在墨菲·库珀的提议之下，她们做出了一个新的对那个不被【死神】影响时间的地点的推测——她们认为，【死神】扰乱时间的盲区或许并不在现在的地球上，而是在月亮亦或者是太空中。
为此，她们写了一份企划书，希望特殊课能够开展太空的探索工作。
简单来说，牧濑红莉栖她们希望雾原真司能够出资建立一个属于特殊课的航天局，甚至于在太空中建立一个空间站。
就理论来说，她们的企划书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如果在特调局还没有放弃这个地方之前，亦或者说特殊课还是政府机构之时，这个企划大概率会被迅速通过。
但在雾原真司这里...在看到了企划书的一连串零之后，雾原真司只能忍痛劝他们放弃。
毕竟现在特殊课的经济来源都是雾原真司通过贩卖给黑衣组织军火的方式赚取的。
听上去每次都赚翻了，但...除非黑衣组织核心成员人手一套雾原真司的军火套餐，否则别说建立空间站了，以现在特殊课的体量来说就是发射个火箭都贼难——【洛圣都】要是再补全一次规则说不定能解决这个问题，毕竟【洛圣都】存在天基武器，同时游戏中也存在着和航天有些许关联的末日浩劫差事。
牧濑红莉栖她们的猜想有可能是真的，但现在的特殊课可没有办法对她们的猜想进行支持。
这种事情雾原真司和她们说过，没想到会被红莉栖在背后吐槽。
哼哼，决定了，等到她们回来，今天一定要用这个借口好好的惩罚一下她们。
遐想了一下后，雾原真司问道，“这个和她们认为自己不纯洁有什么关系？”
“在抱怨雾原你不重视科研的时候，红莉栖吐槽雾原你变得小气抠门起来了。”
说到这里霞之丘诗羽停顿了一下，然后用一种非常欢乐的语气说道：
“在红莉栖吐槽完之后，小惠大概是因为什么缘故分心了，很随意的接了一句‘真司君有些时候的确喜欢扣来扣去的让人很不舒服。’虽然小惠的话和之前没有什么联系，但牧濑还是有很好的接过话题笑眯眯的回答道‘小惠你说错了，应该是让人舒服才对吧’。”
仅仅是挺霞之丘诗羽诉说雾原真司都能够想象到当时的场景有多尴尬。
“之后的事情你大概也能猜到，场面稍微冷场了一下，她们的脸就变得通红无比，然后为了缓解尴尬将所有的责任全部甩到了雾原你的身上一起在我面前吐槽你，并且认为是你让她们变得不那么纯洁。”
“之后她们又碰到了各务原，在想到了对方的爱好后，就拉着对方带她们一起去露营了。”
净化心灵什么的只是说说，最主要的是她们不大想要继续和霞之丘诗羽待在一起。
之前在聊天的时候，她们还一本正经的劝霞之丘诗羽不要太大胆，也不要太顺从雾原真司的，一转眼她们就在对方眼前漏了陷...
即使是加藤惠也有些脸红和不好意思，所以在霞之丘诗羽反过来准备调笑她们的时候干脆直接找个借口消失一段时间。
在雾原真司想着要不要在她们回来后好好调笑一番的时候，他的视线中便出现了两人期期艾艾的身影。
雾原真司抿了抿嘴，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调笑她们。
一方面是因为现在有正事要做，另一方面他有一种预感，自己要是这个时候拿这件事调侃两人，两人绝对会空前团结一致对外。到时候，雾原真司大概会被狠狠数落一顿。
“这次这么着急找你们是有一件事想要询问一下你们的看法。”一边说着话，雾原真司一边带着几人朝着富士山基地的会议厅。
“是高天原那里出了什么问题吗？”牧濑红莉栖看着雾原真司严肃的神情收敛了内心的羞涩认真的问道。
在去高天原之前，雾原真司有和她们报备过，直到雾原真司上次回来拿八尺镜之时她们都守在时间机器旁边，一旦有了什么意外，她们就可以借助着时间机器阻止意外出现。
“我在那个地方见到了【死神】，他和我说了一些话，我有些猜不透他为什么会说那些话。”雾原真司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在路过了生活区的时候，雾原真司看到了正在忙碌的宫野明美，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对着对方招了招手让她也跟在自己身后一起朝着会议厅走去。
“他和你说了什么？”牧濑红莉栖神情严肃的问道。
【死神】是特殊课最大的敌人，雾原真司则是现在特殊课的课长，也可以说是目前特殊课重现建立乃至是存在的灵魂。
【死神】和雾原真司的对话不仅仅表露了对方的确具备智慧这件事，同时这件事也可以将笼罩在【死神】身上的神秘面纱揭下一层。
对特殊课来说，最可怕的是‘未知’，只要他们能够搜集足够多的关于【死神】的数据，那么【死神】对他们来说或许不会如同现在这样成为一个无解的存在。
“如果可以，我希望雾原你能将他对你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要错漏的表述出来。”
“即使其中可能会包含你的隐私，有一些你不想要让我们看到的东西，我也希望你能一字不漏的将你和【死神】的对话全部记录起来。”
如果【死神】具备着智慧，具备着人格，那么他就会和人类一样具备自己的缺点。
对怪异来说，智慧和自我有些时候或许可以成为他们利用的武器。
雾原真司推开了会议厅的门一边随便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上去，一边点头，“就算你不强调，我也会这样做。”
最初的时候雾原真司的确被【死神】这两个字所迷惑有些慌张不大理智。
但现在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思考，他的理智渐渐回归。
因此，雾原真司很快的认识到，【死神】的话无论是真是假对现在的特殊课来说都是好事。
几句话的确分析不出太多有用的讯息，但却能够加深他们对【死神】的了解和认知，这种了解和认知对现在的特殊课和雾原真司来说是弥足珍贵的。
“拿到【八尺镜】去激活之前的事情我简单和你们说过就不再强调了。”
“碰到【死神】是我拿到了【八尺镜】并且进行激活之时的事情。”
“事实上，最开始的时候，甚至于现在我都无法确定我在那个空间看到的【死神】是真的【死神】，不过如果不是【死神】，一些事情很难解释。”
雾原真司沉吟了一下事无巨细的详细的和她们诉说了一下他和【死神】接触的经过，并且仔细的将【死神】说的每一句话都重复了一遍。
“事实上，直到现在我其实还没有办法判断我所遇见的【死神】是否是真的【死神】。”看着陷入沉思中的几人，雾原真司苦笑着说道。
“按照常理来说，你所碰到的【死神】应该是真的。毕竟如果是假的，是【八尺镜】依照着雾原你内心恐惧制造出来的虚影，那么在雾原你没有战胜自身恐惧的前提下是绝对不可能离开那个空间同时将【八尺镜】顺利的转换为奇迹的。”牧濑红莉栖简单的分析道。
雾原真司点头，“的确，正是因为‘他’的‘善意’和被我所掌控的【八尺镜】，我才判断对方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我内心恐惧的化身。”
作为奇迹的【八尺镜】即使再好掌握，也不至于设立那么随便的考验条件。同时作为没有智慧的奇迹，想要将对方变为自己的奇迹必须要经受某些刻板规则的考验。
就如同之前他进入的空间一样，要么战胜恐惧成为它的主人，要么就默默无闻的死在那里。
在没有通过考验的情况下成为了对方的主人...除了神秘的【死神】外，雾原真司是无法想到还有谁能做到这一点。
“那我们就暂时性的做出两个假设。”
“第一个假设对方真的是【死神】，那么依托着这个假设，我们可以对他的话进行分析，然后得到相应的结果。”
“第二个假设则是对方并非是【死神】，而是别的什么东西，在这个假设的前提下我们需要通过分析他的话来找出对方的真实身份。”牧濑红莉栖坐在椅子上轻轻的按了一下按钮，一个投影出现在了几人的面前，她简单的输入了一些内容，投影便出现了两个分叉。
“在第一个假设为真的前提下，我们需要找到对方释放善意的原因，同时想办法和对方重新取得联系，然后慢慢的找到他说出那些话的原因。”
“说实在的，直到现在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对方会像雾原你释放善意，但即使对方释放了善意，我们也不能因为这个善意就相信对方。”
“且不论这个善意的真假，即使我们现在判定他的善意是真的，也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而是要有自己的判断。”
“毕竟，怪异即使是具备了智慧好人格，他和真正的人也是有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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