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渊不羡鱼
视野内出现了一位许久未见的少女。
少女看上去大概15岁左右，穿着黑红基调的洛丽塔连身裙，身上有很多繁琐挂饰。
她的发色偏暗红，扎着双马尾，有着一张可爱又精致的脸蛋，左眼被白色的眼罩遮住。
是诺莉！
001分区西伦王室的小公主，夏洛特女王的二女儿。
大女儿梅丽莎，范肖也认识。
两个人他都许久没见过了。
诺莉肯定不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不是范肖看不起她，能独立、安全来到这片时空的人，起码也是A级玩家。
眼前的中二少女真的只是中二而已，可没自己给自己设定的那些本事。
到这里，答案已经很清楚了——大概率是缇娜又使用“占星术”过来找他了。
缇娜为什么总热衷于占据少女的身体……哦，庄博士提到过，“命之轮”钟爱于少女姿态。
范肖马上端正了态度，露出笑容道：“老师，您怎么突然过来了？”
没错，现在诺莉的身体里面，住着缇娜。
缇娜闻言，没有马上回答，娇小的身体微弯，坐了下来……瞬息之间，她的下方出现了扶手处刻有花纹的精美木椅。
她的前方，也出现了一张白色的圆桌，圆桌上摆放着一套茶具。
两杯茶不知何时已经沏好了。
缇娜端起其中一杯浅尝了一口后，看了范肖一眼，说道：“坐吧，有几件事得和你说清楚，免得你胡思乱想。”
诺莉的声线非常的独特……清脆中略带那么一丝特度的沙哑感，故而说中二台词时会非常有氛围感。
这声音从缇娜嘴里冒出来……再加上缇娜的身份和实力……给范肖一种中二病妄想成真了的感觉。
比较微妙又比较新奇。
范肖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却没有喝，主动问道：“关于这个光团，老师知道什么吗？”
第767章 逆徒！！！
对于范肖的问题，缇娜没有马上回答。
只见她放下手中的茶杯，说起了其他的话题：“在你被庄博士的A级同位体算计的时候，我帮你拦下了一位他的S级同位体。”
“调虎离山之计，”范肖趁机吹捧道：“老师您肯定是不会中招这种低级计谋的，看来……我的实力，已经获得老师很高程度的认可了。”
闻言，缇娜嘴角轻微勾起：“很高程度的认可……呵呵，是不是想从我这里套话，试探出我们的实力差距有多少？”
“没有的事！”范肖义正词严道：“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尊师重道的道理，老师和实力是两码事，怎么能混为一谈？”
缇娜知道自己这位学生是个老骗子了，自然不会信这种鬼话。
她继续刚才的话题道：“在帮你干掉那位S级同位体后，我又替你跑了几趟，针对片翼的现状进行了深入调查，然后……发现了件有趣的事情。”
“哦？”范肖好奇道：“什么有趣的事情？”
缇娜的视线看向了范肖手里的那个光团，说道：“这个东西，按照理论而言，应该被称之为‘次神之心’。有关它的详细信息，涉及到了诅咒知识，你若是想听的话……”
顿了顿，她提醒道：“你先把我给你的‘封界’展开吧。”
“又是诅咒知识啊……”
范肖从玩家储物空间里拿出了喷吐着白色光辉的圆球装置。
不过他没有马上发动，而是看了眼缇娜现在的身体，委婉地提醒道：“老师，您应该是用S级道具临时降临过来的吧？”
“这个小姑娘体内的我，此刻已没有实时连接到真正的我了。”
缇娜简单解释道：“‘封界’断开的是道具的实时影响，不会否定已经发生的现象。等要说的话说完后，我会自动消散的……明白了么？”
“老师的话，大概要说多久？”
范肖再度问道。
封号球的开启时间可不能持续太久了，否则会被游戏公司定位到。
听到这句问话的缇娜，双眸半眯，似乎有点不满了：“你的实力越强，反而越畏首畏尾了。过度谨慎，是一种心理疾病。”
“我有事情要做，暂时不想和游戏公司纠缠上。”范肖解释道。
“游戏公司在这里定位到我的精神气息后，自然不会再派人来夺回‘封界’。”
缇娜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范肖笑了笑，不再有犹豫。
下一秒，他手中圆球上的白光，开始大量绽放。
否决权限的力量辐射出去，临时性让周围的空间，从进化游戏的覆盖下脱离了出来——并非时空换位了，而是临时让进化游戏的力量不要蔓延过来。
缇娜见状，轻轻点头，问道：“庄博士的同位体在副本里，应该告诉了你不少诅咒知识吧？”
“嗯，离开副本前已经封印了。”范肖回道。
“你先解除吧。”缇娜说道.
范肖：“……”
他知道缇娜是什么意思。
若现在的他对“诅咒知识”没有任何概念，很可能有关“次神之心”的信息，就得从头开始讲了——也就是缇娜得先给零基础的他补习一下功课，做一回真正的老师该做的事情。
但知道归知道，理解归理解……他这刚封印完，马上就解封……怎么感觉如此儿戏！？
算了，解就解吧。
范肖开始对脑内的封锁动手。
这封印虽是他自己下的，但解起来还是挺麻烦的……足足过去了好几分钟，他才在由幸运不断转化出的愿望的冲刷下，解开封印。
只见范肖的眼神恍惚了下，很快又恢复正常。
缇娜稍微等了会儿，等他差不多整理完脑内的情报后，这才说道：“‘神’是从集群意识里诞生出的生命——这是片翼的首领经过很多年的调查和实验，所得出的结论。”
“我记得……庄博士说过，这算是片翼掌握的秘密情报。”范肖吐槽道。
“知道这则情报的超级玩家，确实很少，人数加起来，恐怕不超过二十个。”缇娜说道：“片翼的目的是解救‘神’，推崇全能的‘神’所引导的世界，这一点想必你已经清楚了吧？”
“清楚了。”范肖点头。
“很久以前，有一位片翼的超级玩家，曾提出过一个问题——‘神’的行事风格，是否符合人类的道德观？”
缇娜轻笑着说道：“‘神’在久远到已不可探查的岁月里，肯定是作为生命集群的引导者而存在的。不过进化游戏的现状却是，‘神’被封印了，游戏公司高举引导人类的名义，实行着究极的霸权统治……听上去，是不是很像纯洁的‘神’败给了复杂的人性？”
“确实很像这么回事。”
范肖没有否认。
这种故事套路，其实很常见。
怪物的本体是人类，人类因丑恶的欲望而破坏了美好的世界，让一切变得糟糕什么的，作为故事套路都快被用烂了。
“是啊，很像。但究竟是不是，没人能确定。”
缇娜继续说道：“而质疑‘神’行事风格的这位片翼的超级玩家，认为‘神’和人类的道德观并不统一。”
“在片翼里，他属于异类。他为了实现某种目的，展开了对‘神’深入的研究，为此，他曾多次前往过进化游戏之外。”
“这个人……便是庄博士。”
“时到如今，或许是研究失败了吧，庄博士似乎已经放弃了原有的看法，他不再是片翼里的异类了，行为和其他改革派的片翼成员，区别不大，同样……推崇由全能的‘神’来引导世界。”
说到这里，她再度瞥了眼范肖手里的光团，略微感慨地说道：“如果不是知晓了这个东西的存在，我或许会如此认为吧。庄严，倒也算是个人才了。”
“老师知道庄博士的目的是什么吗？”范肖试探问道。
“他没告诉你？”缇娜嘴角微微翘起：“我的好徒弟，我现在已经很难看穿你的心思了。更别提此刻的我，只是一段分割出来的精神意识。”
“庄博士只对我提到了‘换神计划’，细节我不清楚。”
范肖没怎么犹豫就把庄博士给卖了。
反正他对于这些个超级组织的计划，一个都不感兴趣。
“跟我猜的差不多。”
缇娜继续说道：“虽然我不清楚庄博士……还是叫他小庄好了。虽然我不清楚小庄在进化游戏之外，到底做了些什么实验，但……根据他曾经的行为，以及你手里的这份成果进行推测，我猜……他大概是在游戏之外，接触了没有被‘神’所统合的集群意识。”
“整个进化游戏的生命集群意识，都在‘神’的统合之下，想要接触‘神’之外的集群意识，只能前往游戏之外。”
“但集群意识，和‘神’并不等同，‘神’是从集群意识里诞生出的高维生命，这个诞生过程，按照常理而言，是不可能人为进行复刻的，否则这么多年下来，游戏公司早就掌控‘神’了，而不是只能对其进行封印。”
“然而……小庄做到了，你手里的这份‘次神之心’便是证明。”
“老师您的意思是……小庄创造了第二位‘神’？”范肖惊讶道。
“正确来说，应该是创造出了‘神’的模拟产物，我将其称之为‘次神’。”
缇娜纠正道：“虽然和真正的‘神’，存在天壤之别，比喻的话……你经历过有模拟、复制类规则的副本，应该很清楚本体和模拟物的区别吧？”
“小庄创造的‘次神’，可以归类为近似的产物。”
“而真正的‘神’……按照大部分资深超级玩家的猜测，祂除了诞生自集群意识这个特性外，很可能还有另外一个非常关键的特性，比如……跟S级灵能相关，或者‘神’就是所谓的S级灵能者。”
闻言，范肖倒是没感到有多么意外。
“神”跟S级灵能关系密切这件事，他老早就知道了。
穿越节点轨道的时候，“神”还经常下场勾引他来着……明显是对S级灵能极为看重。
范肖好奇的是另一件事：“小庄是怎么创造出‘次神’的？”
“不清楚，不过……应该跟片翼这些年来，一直在进行的‘灵能收集’有关吧。”
缇娜盯着范肖手里的光团，说道：“‘次神’虽不及真正的‘神’，但应该也具备部分‘神’的特性。”
“这颗‘次神之心’便是‘次神’的造物，它收集了你的精神力后，大概率能成为模拟S级灵能的蓝本、基石，至于其他作用……估计只有小庄本人才知道了。”
“小庄大概是想将它用在自己的‘换神计划’里吧。”
“换神……以次神换掉真神的意识么？不得不说，真是个既疯狂又异想天开的计划。”
“老师觉得，这个计划能成功吗？”范肖问道。
“我个人并不看好。不过……”缇娜没有把话说死：“涉及到‘神’，就涉及到游戏公司的核心秘密，未知的部分太多了，能否成功……没有先例，就没有判断依据。”
关于庄博士的“换神计划”，缇娜知道的并不比范肖多多少。
如今“次神”的事情一告知，两人知晓的情报量，大体上是差不多的。
至于“次神”是如何诞生的，“换神计划”的细节等等，缇娜也不知道。
相关知识，似乎受到了复数的S级道具的庇佑，“命之轮”无法突破这层封锁探知到细节。
这也从侧面证明……庄博士并非一个人在战斗，其背后是一个团体。
一个由复数超级玩家组成的庞大团体。
范肖盯着手里的“次神之心”沉思了一会儿，随后叹气道：“这东西对我来说，似乎没什么意义？小庄说将成果让给我了，却没提及用途……”
“你不是要融合副本么？”
缇娜给出了建议：“你可以试着将它融入进去，以次神的力量牵引真神的力量，应该可以大幅度提升副本规则的强度，或许……真的可以一举融出S级副本吧。”
“嗯……”
范肖想了想，觉得确实可以试试。
虽然他一直说要融出S级副本，但能否一次性成功，他心里其实没多少底气……他现阶段能掌控的幸运，可锁定不了百分百的成功率。
也就是说成不成功，是个未知数。
若是一次不成功，他后续就得花费很多时间在副本升级上了。
如果加入“次神之心”能将概率提升到百分百，他还是很乐见其成的。
甚至“次神之心”的特性，说不定还能给副本带来一些新的变化。比如……变相降低一部分“神”对副本的掌控力度。
毕竟“次神”的存在意义就是替换“真神”，拥有这方面的特性……应该很合理吧？
认真思索之后，范肖决定采纳这个提议。
这时，缇娜一句话结束了这个话题，并开启了新的话题：“好了，有关‘次神之心’和小庄的事，就到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