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渊不羡鱼
幼白想了想，问道：“老板是想去报复龙神吗？”
“龙神选拔将在一周之后正式展开，决出优胜者想必也用不了几天，也就是说……”
范肖摆摆手道：“现任龙神连半个月都活不到了，我去报复一个已经内定的死人，有什么意义？你别把我看成是那种睚眦必报的小心眼之人。”
幼白意外道：“那老板是想……”
“我顶多去恶心一下现龙神，”范肖说道：“比如，等我成为优胜者，去继承龙神之力的时候，我会在传承仪式进行到一半时，突然展露出我的真实身份……”
他咧嘴笑了笑：“你说那个时候，龙神会露出怎样的表情？我想一定会很有趣。”
幼白：“……”
她顿时不意外了。
这才是正常的范肖。
杀不了人就直接诛心。
接下来整个D05节点估计都不会太平了。
“哦，对了，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别当真了，我的真实目的自然不是这个。”
范肖语气认真起来道：“龙神之力很不简单，如果真能夺到，也算是个不小的助力了。”
“本来我是没有强取豪夺的意思的，不过龙神先跑过来招惹我，那就别怪我打龙神之力的主意了。”
“老板，”幼白提醒道：“龙神的寿命很短……”
“无妨，历代龙神都是死于超凡基因崩溃，他们无法超越先祖，进化不出能够承受住那股以太能量的超凡基因，故而融于了以太。”
范肖摆摆手道：“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问题，无非是多觉醒几个承载、约束、增幅超凡基因等属性的A级灵能罢了。”
“甚至……我也可以让自己的龙神基因进化到超越初代龙神的程度，如此便没有寿命问题了。”
“龙神基因……？”幼白一愣：“老板你有吗？”
“没有。但这东西，又不是不能现场觉醒出来。”范肖咧嘴笑道：“想骗过龙神那等存在，自然得玩真家伙了，否则基于空中楼阁的伪装，可是瞒不过他的。”
刚好，他这边攒了不少世界之运了。
虽然他不是亚人玩家，哪怕觉醒了龙神基因，也没办法通过进化游戏来提升进化，但……他完全可以自己把龙神基因的进化度拉上去。
到时候，他一身超凡基因都是真的，谁又能说他是假的？
幼白：“……”
范肖这是要一口气直接断绝掉D05节点的龙神传承……真狠啊。
正在感慨中的幼白并不知道，范肖想做的可不仅仅是抢龙神之力，他还打算洗劫D05节点的A级道具、游戏币、进化药剂等种种资源。
“老板，这个计划里，我需要做什么？”幼白问道。
“你就别掺和了，乖乖去下你的副本就好。”
范肖就差直接说“你是一个累赘了”。
幼白听明白了，心里完全没什么意见——当对手是龙神这等存在时，她于范肖而言，确实是个累赘。
只见幼白很是乖巧地点点头，说道：“老板，那我就在D01节点这边参与副本好了。”
“嗯，懂事。”
范肖扔过去一张车票，说道：“这张车票，是我刚在一位吃人玩家那里抢的，这个副本用时较长，危险度却不高，你就去这里好了。”
“……”
幼白有点好奇范肖到底是怎么抢的车票，她一直和范肖呆在一起，完全没见其离开过自己的视线。
范肖……越来越有缇娜老师那种高深莫测的氛围感了。
已渐渐超出了她的常识认知范畴。
小姐那边，以后大概真的只能当“小玉”了。
小姐啊，你可得争点气了……幼白的心情有些复杂起来。
不过她没有表露出来，接过车票收好后，乖巧地和范肖道完别，便下副本去了。
幼白离开后，范肖便总结起了这次和龙神战斗的收获。
首先便是确认了顶尖神格玩家的实力，以及他自身的实力定位。
现在的他，差不多拥有神格玩家的实力水平，不过暂时干不过顶尖级别的神格玩家……嗯，暂时还打不过缇娜。
不过没关系，缇娜给他的威胁度和龙神是差不多的，龙神奈何不了他，只能将他击退，缇娜那边大概率也是差不多的……好吧，也不能总是把缇娜当假想敌战斗力单位，来确认自己的水平了。
毕竟她缇娜是一位傲娇萝莉，心灵是很纤细、敏感的，把她惹哭了就不好收场了。
范肖端正了下自己的心态。
“主人！小真找到您想要的玛门玩家了。”
这时，小真跳出来发言道：“对方在500公里外的隔壁城市，是一位A级吃人玩家，属于坏的流脓的那种，目前正在躲避拜火教成员的追捕，现在的藏身地点是……”
“不急，等几个小时后，我的伤势恢复了，再为我探查播报一次。”
范肖叮嘱了一句。
他找这种坏的流脓的A级玩家，目的自然是不纯的——他要用“替命之盾”附带的掠夺命格的功能，取代对方，然后以新的身份前往D05节点。
有“狂者之心”和“量子永生”的双重增幅在，“替命之盾”的效果将会发挥到最大程度，届时他再短暂封印下自己从“A”那里听到的语言信息记忆，他就会再度于龙神的视野中隐形。
当然，这名A级吃人玩家只是过度用的。
等潜入到D05节点后，他会找机会舍弃这个身份，去掠夺取代一名龙神候选者的命格身份，然后参与龙神选拔……嗯，依旧是找那种杀起来没有心理负担的目标。
毕竟他可是好人，可不能滥杀无辜。
“小真，”范肖聊起其他的话题道：“你觉得龙神最后对我做出的那种逆熵攻击……其具体的运转原理是什么？”
“主人，区区一条不知天高地厚的脑瘫龙罢了，不值得您称其为神。小真觉得，脑瘫龙应该是通过‘过去’的概念干涉到了您。”小真回答道：“虽然逆熵和时间穿梭、逆转没多大关系，但涉及到以太能量这种超凡力量，以及神秘莫测的概念领域，在这些因素的组合下，逆熵的定义也得变一变了。”
“嗯……跟我想的差不多。”
范肖若有所思。
他想到了第五瞳之前介绍“造神计划”时，提到的一则情报——龙神在D05节点内，拥有堪称无敌的力量。
整个D05节点到处都是具备龙神基因的人类，到处都有以太能量逸散存在着，这么特殊的环境，对龙神来说肯定意义非凡。
龙神的这份“无敌”，或许指的就是……龙神能在D05节点内实现“过去干涉”。
哪怕其对过去的干涉力度非常有限，哪怕只有几天，甚至一天、半天……只要将这份力量用于攻击领域，依旧能创造出不可思议的效果。
干涉过去……范肖联想到了庄博士曾提到过的“诅咒知识”——“神”被封印在过去。
龙神的这份力量，或许跟“神”有关，或许是“神”为了挣脱游戏公司封印的布局之一。
最终意志的特性和“神”如此相似，某种程度上也能佐证这个猜测。
想到这里，范肖抛起了硬币，并清空精神力……硬币落地，正面朝上。
猜测正确。
还真有关联！
“母亲现在已经将一切都堵在我身上了，龙神大概都快被她遗忘了，既如此……就由我来掌控龙神之力好了，母亲知道我成了龙神，想必也会很开心的。”
“还有A……貌似跟A字母节点没什么关系？说起来A是A字母节点的世界贵族们创造出来的，这则情报最开始是谁透露出的？龙神吗？”
“知道就会被龙神亲自追杀，怪不得整个D05节点都没人知晓这件事。哪怕外面有人知晓了，一旦进入D05节点，就会被镇杀……没什么意义。”
范肖再度确认了下……猜测正确。
还真是龙神散播出来的谎言。
清楚这点后，他的疑惑更加深了。
每一代龙神都是短命鬼，无论搞什么阴谋算计，意义都不大，这么多代龙神都坚持将A的黑锅扣在A字母节点头上，到底是为了掩盖什么秘密？
范肖尝试用幸运获取情报……失败了。
现阶段的幸运上限还不够。
看来这段情报，被龙神封锁得很死。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让他比较在意——龙神的状态似乎……有点机械？
一番交战下来，他能感觉到对方不像是一位正常的人类玩家。
正常人遇到他这种级别的存在，能不结仇，就肯定不会轻易结仇——除非有化解不开的死仇。
范肖可不认为，自己仅仅只是知晓了关于A的一点粗浅的真相信息，就值得龙神如此追杀……强者总是有些特权的，或许龙神一开始没察觉到他的强大，但打过一场后，肯定已经认知到他不好惹了。
这种状况下，龙神依旧坚持要杀死他……除非龙神就是这种傲慢到没脑子的傻逼，跟游戏公司的人一个尿性。
但这种人，又怎么可能通过得了三轮龙神选拔，成为第三十二代龙神？
“真是复杂啊……这个秘密，就让我好好探查下吧。”
范肖心里做出了决定。
几个小时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当范肖感受到自身概念体上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后，他对小真下达了命令：“小真，播报那名玩家的最新位置，我们该出发了。”
……
D05节点。
47边境城。
第五瞳带着夏利以及女仿生人D47，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
家中的一切都按照原样摆设着，开门后并未扬起什么灰尘，看来D47在她离开后，一直有好好打扫这个家。
第五瞳的视线落在了父亲的玄关的柜台上，那里摆放着她和父亲的合影。
“我回来了。”
朝着空落落的家里低喃一声后，第五瞳收拾好了心情，让D47去厨房收拾起了刚刚买回来的食物。
她要在家里招待一番自己的好朋友夏利。
此时的两人，对于范肖的突然消失并未表示出任何疑惑——范肖因为临时有急事，于是拒绝了第五瞳的邀请，带着幼白离开了D05节点。
在两人的认知中，事情是这么发展的。
第五瞳虽然颇感遗憾，但对方有急事要处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饭桌上，第五瞳强制命令D47一同入座，然后在较欢快的氛围下，给夏利讲述起了自己过往的一些趣事，以及D05节点里都有哪些地方值得去游玩一番。
晚餐末尾，第五瞳给了夏利一个保证，说这次龙神选拔无论成功与否，她都会在事后，带夏利好好在她的家乡逛一逛。
夏利趁机说道：“瞳，你差不多该告诉我，你参与龙神选拔的真实目的了吧？”
“……被看穿了吗？”第五瞳轻轻叹气。
“我并不怀疑你有为D05节点牺牲自己寿命的觉悟，但……”
夏利摇头道：“每一届的龙神候选者都有那么多，缺你一个吗？你做出这种决定，肯定是有其他理由。我想知道那个理由。”
“……你还没放弃劝说我回去啊。”
第五瞳笑了笑。
随后，她看向了玄关位置——看向了玄关柜台上的那张合影照。
她招了下手，操控以太能量隔空摄物，让相框飞到了自己手里。
盯着照片里父亲的容貌看了好一会儿后，她才说道：“夏利，说起来……我还没给你介绍过我父亲的身份吧？”
不等夏利回答什么，她便继续说道：“第五黎，原边境军第47军总司令，退役S级玩家，逝世于……A的入侵战争。”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落在了仿生人D47身上，轻叹一声道：“D47，说说联邦政府对‘47大惨案’的官方记录吧。”
D47马上执行了命令。
只听机械冰冷的话语，道出了曾经的一段历史：“第五世界新历1024年12月12日，A的对国级实体突然出现在47边境城的最后一道防线外，并发动了侵入战争。”
“边境军第47军总司令第五黎擅离职守，致使第47军陷入了无人指挥的混乱境地，在整场战斗中，没能组织起任何一次有效的反击，导致A的实体突破防线进入到了地下世界，屠杀了包括第五黎和10万边境军在内的1314万边境城民众。”
“这次事件，被称之为‘47大惨案’。”
“惨案之后，联邦政府在调查中发现了第47军内部，存在以第五黎为首的严重腐败的政权体系，大量相关人员被撤职、被监禁、被处死，第五黎则成为了边境防卫军有史以来最大的污点、耻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