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渊不羡鱼
顿了顿，他问道：“莫非有使用限制？”
“……”
雅威这次没有马上回答。
“神性试炼”确实存在使用上的限制。
但并非是什么次数限制，而是……发动“神性试炼”需要最少四位族长一起提供力量——来自十大贵族的四位族长。
重点不是族长能提供的力量，而是“族长”这一身份。
十大贵族的每一位族长，都不是随随便便选出来的。
族长之位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转让的。
换句话说……他们没办法作弊，让其他人来代替自己发动这底牌。
他们四人因为输掉了抽签游戏，故而才不得不带着“神性试炼”来到了C节点。
而且……“神性试炼”一旦开启，在消耗完他们赋予的力量之前，是不会按照他们的意志停下来的。
他们能做的，只有指定攻击对象。
“神性试炼”在完成攻击之后，会反过来对“发动者”以及附近的十大贵族成员们，展开一轮审查——审查他们的情绪、心态、记忆等一切，是否符合“盟约”要求的框架。
S级灵能的力量足以细究一切，这方面是做不了任何假的。
一旦不符合……他们也会被“神性试炼”攻击。
雅威四人，心里对能否通过“神性试炼”的审查这件事，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一旦没通过……他们虽然不会死，但思想却会被彻底纠正。
在他们看来，这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了。
若非这次事态紧急到了不得不处理的地步，他们是不可能动用这件底牌的。
寻常手段，不可能同时对付仙帝和“次神”，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解决掉麻烦，战线一旦拉长，所有超级组织都会参与进来，王国组织的人搞不好还会临时反水咬公司一口，到时候开启的可就是大决战了，游戏公司一方会损失多少力量，简直无法估量。
能以最小代价、最快速度平息祸乱的手段，只剩下了“神性试炼”。
但这东西……很有可能用一次就修正掉四位族长的人格，在如此高昂且巨大的代价下，好钢就必须用在刀刃上了——必须保证在使用“神性试炼”的时候，能将范肖列为目标一同攻击！
因为受限于“盟约”，每位族长一生只有一次参与发动“神性试炼”的机会。
这也算是上一任“双生天使”持有者，对游戏公司做出的限制——如果游戏公司的根烂掉了，“神性试炼”在解决敌人的同时，也能对公司高层实施思想修正，重整一切。
在这种限制下，若是被修正的族长可以反复使用“神性试炼”，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比起达成目的，“神性试炼”更注重游戏公司的正确性，为此就算留下漏洞也无所谓……上一任“双生天使”持有者，如同一位理想主义者。
或者说，这是其神性的一种展现。
“如何使用以及怎么使用‘神性试炼’的事情，你们不用管。”
雅威没有回答斯图亚特的问题，只是叮嘱道：“接下来这段时间，你们暂时待命，配合我们的计划便好。”
“我有个问题，”德趁机问道：“昆仑镜可以修改过去，‘神性试炼’对范肖真的有用吗？遇到对自己不利的局面时，他完全可以回到过去重筑历史，改变现在。”
“呵……支配过去可不是权柄，可不是区区一件S级道具，能发挥出来完全效果的！”
蔷薇家族的族长冷笑道：“若是由‘神’亲自动手，结局如何倒是未知。”
“但区区一件S级道具，可左右不了‘神性试炼’锚定的现在。”
“他可以更改过去，但哪里是现在，哪里是过去，可不是他能决定的。”
“……”
雅威轻咳了一声。
蔷薇意识到自己给出的信息有点多了，冷哼了声后，不再说话。
蔷薇家族专职负责情报领域，掌握的信息多了就有优越感，平时很喜欢借分享欲来彰显这份优越感……
稳住斯图亚特三人后，雅威没有避讳他们，直接朝蔷薇问道：“范肖现在的位置，查清楚了吗？”
“根据总部那边调查到的情报……他虽然以非常厉害的手段隐去了行踪，但根据外界信息反馈，他应当是前往了初始分区……”
蔷薇详细讲述了有关范肖的踪迹情报。
里面还掺杂了一些推测性结论——比如范肖是突然离开C节点的，且一到初始分区，就和灭国等人进行了接触，进行了道具资源的交接。他这么做的原因，很可能是察觉到了威胁，察觉到了游戏公司有手段对付他，所以暂时避开了C节点的争端，意图以道具资源快速强大自己，以应对这份威胁。
虽然游戏公司不知道用道具资源强化己身，具体是个什么原理，具体是怎么实现的，但……涉及到S级灵能，未知的因素太多了，公司没有深度探究原理，只将这件事当做了客观事实对待处理。
雅威眉头深皱道：“竟然跑初始分区去了……有点麻烦了。”
范肖确实不在C节点——这一点，他、蔷薇、葛伦台、晨星均能感受到。
因为他们连接着“神性试炼”。
同个时空汇聚点内，“神性试炼”可以感应到天使持有者的大概位置，这种联系属于“双生天使”这一S级灵能的特有联系，范肖不可能在这一点上欺骗到他们。
“要回初始分区吗？”晨星提议道：“从权重上来说，消灭范肖比解决仙帝和‘次神’更加重要。”
“‘次神’没那么好对付……不，对付倒是好对付，但不好找到并锁定。”
雅威语气严肃道：“现阶段的‘次神’，我们已经无法锁定了，若非其和进化游戏的‘恢复力’僵持在了C节点，我们即便有‘神性试炼’，也别想轻易对付祂。”
“若是因为追击范肖，从而失去了对付‘次神’的最佳时机……”
他摇摇头：“还是先留在C节点好了。等范肖利用道具资源变强后，大概率会偷偷潜入回来，坐看我们和仙界的争斗。”
“像他这种嚣张跋扈的家伙，不可能一直置身事外。”
“他大概率认为，我们必须要在见到他之后，才能启动底牌对付他吧。”
“傲慢，将会成为他的死因！”
“‘次神’不一定会给我们这个时间，”晨星提醒道：“仙帝似乎也在谋划着什么事情……若在范肖潜入回来之前，战局再启了，我们还要等吗？”
“那就先解决掉‘次神’！”雅威说道。
输掉抽签游戏，并不意味着他们四人，就能做到心甘情愿地为游戏公司牺牲了……虽说“神性试炼”启动后，他们不一定会被修正思想，但这种说不准的事情，最是折磨人的心态。
这种罪，可不能只有他们四个人承受。
若范肖没赶上C节点的热闹……十大家族这不是还剩六位族长，具备参与启动“神性试炼”的资格么，再选出四个去追杀范肖就行了。
……
游戏公司展开计划布局的同时。
换神计划执行这边，针对“次神”的约束……彻底失败了。
他们摇来了计划参与者里所有的高层。
甚至片翼之主都过来了。
三位仙王、一位仙尊、两位顶尖神格玩家、众多神格玩家和众多超级玩家……几十位强者一起出手，依旧没能将逐渐扭曲的“次神”给掰正回来。
甚至……他们如今连锁定“次神”都做不到了。
他们已经无法干涉到对方。
换神计划失败了。
他们创造出了怪物。
怪物脱离了囚笼，开始了吞噬一切疯狂地变强……
……
仙界。
苍穹之上，有一片错落有致的宫殿群，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在仙光照耀下熠熠生辉，周围是液化缭绕的灵气云雾，其逸散的光晕仿佛在呼吸一般，伴随飘荡的仙音律动。
玉雕石砌，琼楼玉宇，仙桥横跨，桥下流水潺潺，仙莲朵朵，清雅脱俗。
凌霄殿内，仙帝的目光穿透出去，注视着律动的云雾，嘴里低喃出声：“还差一些……”
……
“差不多了。”
范肖瞥了眼落在手背上的硬币，低喃了句。
不枉他这些天，一直动用“自身之运”，悄无声息地为“次神天道”提升掠夺C节点权柄的速度。
如今“次神天道”终于要成了！
这两个月来，换神计划的参与者们拿“次神”一点办法也没有，所有提前准备好的约束后手，都没能发挥出一丁点的作用……这一切全是拜他所赐。
否则，这些人虽不说能阻拦住“次神”，但拖延“次神”掠夺权柄的速度和时间，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范肖能感受到，被自己以“S·龙神模式”配合“星命”侵占了命格的这位龙傲天的精神体，已经隐隐约约和某位存在，建立起了越来越明显的联系。
这联系产生了拉拽感。
且这份拉拽感，越来越强了。
不出意外的话，他很快就会被“次神天道”吞噬。
想必其他的龙傲天们，也察觉到异常了，如今怕是都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了。
这两个多月的时间，他除了偶尔动用“自身之运”去“帮助”次神外，其他时候，都让“量子永生”处在被动状态。
换句话说，他已经攒了两个多月的运气了。
处在他精神里的S级道具“归墟”，也帮他承载了两个多月的厄运。
这一波庞大的厄运，被他用在了此次前来C节点的游戏公司成员们身上。
用法也很讲究——他先确认了仙界秘境归来的时间，然后动用昆仑镜回到了一小时前，并清空精神力转化“自身之运”许愿，为“归墟”里积攒的“世界厄运”指出了发力的方向——干扰游戏公司成员的判断，让事态的发展，朝着对他有利的方向进行。
虽然不知道结果如何，但从游戏公司暂时没什么动作这点来看……他的干涉应该是成功了。
这算是一场赌博。
当然，赌输了他也不是全无办法——刚积攒了两个多月的运气，他的底气还是非常足的。
“你们先玩你们的，我先把‘次神’给掠夺了。”
范肖感受着越来越强的拉扯力，预估了下时间——离“次神天道”的彻底活跃，大概只剩下几分钟了。
他的计划很简单。
先帮“次神”完成掠夺计划，接着对“次神”展开夺舍。
随后，一边夺舍，一边用“自身之运”帮帮仙帝的忙，让仙帝的谋算也运转起来，好将其推出去当挡箭牌，暂时吸引住游戏公司的目光。
最后，趁着游戏公司跑去干仙帝的时候，利用“次神”的力量展开对“全能领域”的构筑。
主打一个将计就计，顺势而为。
第841章 双生天使（一）
“楚凡哥哥，今天可是我们约好去后山捉灵宠的日子，你为什么没来找我呀？”
就在范肖等待“次神天道”吞噬自己的时候，一位长相颇为甜美的少女飞了过来，落在了他身边。
对方是御兽宗内门萧长老的孙女，萧淼淼。
而他夺舍的楚凡，则是“龙傲天量产计划”的成员之一，拥有“最强掠夺系统”这一金手指。
掠夺的前提是杀戮，这楚凡表面是个翩翩君子，暗地里则干着吃人行当，百无禁忌、无恶不作……代表正义并时刻践行正义的他，自然不能容忍这等恶人存在！
于是楚凡就被他给夺舍了。
楚凡的小迷妹萧淼淼，也成了他的小迷妹。
范肖自然没有什么牛头人爱好。
这两个月来，为了不露出破绽，他维持着楚凡的人际关系，与萧淼淼逢场作戏。
如今局势已定，计划将成，他没有继续演下去的必要了。
只见范肖咧嘴笑了笑，说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时的经历吗？”
“当然记得呀，”萧淼淼说道：“楚凡哥哥你在秘境里救了我，还帮我一起安葬了孙叔叔。”
“你的那位护道者孙叔叔会死，是因为我盗走火麟兽的伴生灵物后，祸水东引，将追杀我的火麟兽引到了你们那边，设计让那畜生跟你的孙叔叔打了起来。”
“……”萧淼淼瞪大眼睛。
范肖继续说道：“等那畜生和你孙叔叔斗得两败俱伤后，我装出救人的姿态，趁势出面杀了那畜生，夺了它的内丹和一身绝品炼器仙材，顺势还收获了你这位身份不简单的大小姐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