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渊不羡鱼
李建也听到了两人的交谈，好心提醒道：“罗曼老先生在我们这边很受人尊敬，那个……你们谈话还是注意一下吧，要是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可就不好了。”
闻言，灭国看了李建一眼，接着又看向了范肖。
范肖指了指脑袋，解释道：“他这里有点蠢，您别跟他一般计较。”
“……什么意思？”
李建意识到不对劲了。
范肖竟然对着一位小女孩，连续两次使用了敬称。
第一次他还以为两人是熟人，是范肖在逗弄小女孩来着。
但第二次……呃……不会吧？
这个小女孩难道有着什么尊贵的身份？
不会是罗曼城的贵族阶层吧？
范肖没有理会李建的提问和提心吊胆，继续朝灭国发问道：“您提到的神……是什么样的存在？”
“关于神，只能确认其存在，其他的都是谜，或许游戏公司里的人，知晓一些答案吧。”
灭国似乎谈兴不佳：“这个话题对你来说太遥远了。”
“小姐，快到晚餐时间了。”
这时，老管家看了眼手腕上的机械手表，提醒道。
“嗯，”灭国说道：“我已经厌倦这里的花了，明天安排其他地方。”
“好的。”
老管家轻微欠身。
灭国偏头看向范肖：“你让我等了很久。”
“诸事缠身，”范肖笑道：“忙完后，我这不是马上就赶过来了么。”
“你还是不够重视。”
灭国评价了句。
不过她并未在这件事上过多追究什么。
“记住我现在的身份，缇娜·克里斯蒂。”
灭国……或者说缇娜对范肖提醒道：“不要再使用别扭的敬称，我不喜欢，你可以直接叫我老师。”
“您……你不觉得，这样叫更别扭吗？”
范肖隐晦地提醒道。
换做一般小女孩对他如此没大没小，他估计会直接说“你这么矮，站在我面前，会不会感觉很自卑啊？我不会叫自卑的人老师的”。
但灭国……哦不，现在是缇娜小姐不是一般人，他不得不采取战略性示弱态度，免得惹到对方。
缇娜小姐炸副本的大场面，至今依旧深深刻印在他的脑海里。
范肖有点怀疑她现在优雅、沉静、高贵的姿态，说不定都是为了面子而装出来的。
本质上，她也许是个脾气超级暴躁的家伙……范肖有点腹诽地想到。
反正别惹就对了。
“如果你是介意外表的话，完全没必要。”
缇娜说道：“按年龄算，我比你要年长几岁。”
“进化率抵达100％的玩家，身体会半能量化，可自由决定自己的姿态。”
闻言，范肖下意识瞥了眼李建那边。
李建似乎什么也没听见，表情没有变化。
应该是缇娜小姐用了某种能力。
“半能量化……”
范肖记下了这个情报。
没想到进化率到100％后，竟然会产生这样超凡脱俗的变化。
能量化……脱离肉体凡胎……跳出衰老和死亡？
长生久视？
他一下子想到了很多。
不过现在不是深入探究的时候。
范肖暂时压下了发散的思维，试探性地称呼道：“缇娜老师？”
“嗯。”
缇娜嘴角罕见地翘了翘，似乎非常享受这种称呼。
这一幕落在了范肖眼里，让他若有所思。
如果缇娜的表现不是装出来的，那么……从反应推心态，从心态推年龄——缇娜小姐的年龄确实不大。
就连其哥德萝莉风格的装扮，也蛮体现少女心的。
不过……
真的存在这么年轻的超级玩家吗？
范肖有点怀疑。
“我们走吧。”
缇娜提醒了范肖一声，随后朝观景台上离自己最近的出口走去。
老管家跟在了她身旁，手中的遮阳伞并未随走路的动作而有所晃动，老练又干练。
范肖的危机感应隐约从这位一丝不苟的老人身上，感受到了致命威胁。
虽不及缇娜那般夸张，但也不是目前的他能够应付得了的存在。
莫非是A级玩家？
或者……类似颜可可一样的副本生命？
范肖正思考着，李建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范兄弟，没想到你竟然认识这么厉害的人！”
范肖朝李建看去，发现后者脸上的表情相当复杂。
有震惊，也有感慨、佩服，连喜悦也没少。
像是扇形统计图。
“你知道她？”范肖问道。
“算是吧。”
李建点点头：“一个多月前，王室新册封了一位克里斯蒂伯爵，对方就在我们罗曼城。”
“这位缇娜小姐的姓氏是克里斯蒂，再加上她的气质，你的态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要么是克里斯蒂伯爵的女儿，要么……她就是克里斯蒂伯爵本人。”
“我个人更倾向于前者，毕竟她看起来很小，好像才14岁左右？这么小的女孩，应该不可能做出足以被授予伯爵爵位的巨大贡献吧？”
他用羡慕的语气说道：“不过伯爵的女儿，这个身份也很夸张了。怪不得你会对她使用敬称。”
“伯爵……”
这应该是灭国现在使用的身份吧。范肖猜测。
缇娜·克里斯蒂应该是个假名。
就是不知道灭国搞来这个马甲，目的是什么？
以她“超级玩家”的定位，001区应该没有能够吸引她的东西才对。
而且她想要什么的话，也不需要用这么麻烦的手段。
不管是交易还是直接抢，无疑都要更加效率。
“话说回来，001分区竟然还存在贵族制度？”
范肖感到了意外。
不过他暂时没有多想，招呼上李建，追上了缇娜和老管家的步伐。
四人离开观景台，来到了一辆一看就很昂贵的加长豪华轿车旁边。
老管家打开了后座的左边车门，等到缇娜进去后，又打开了右边的门，对范肖做出了邀请手势。
李建也想跟过去，不过被老管家制止了：“先生，请坐副驾。”
“……”
李建感觉自己受到了区别对待，不过身份上的差距，让他不敢有丝毫抱怨。
三人都上车后，老管家来到驾驶位，启动车辆沿着宽敞的路面，朝东边方向驶去。
车上，范肖偏头看向白发少女，起了个话题说道：“加入‘生命法庭’，需要先完成考核，这是你之前对我说过的原话，也是你叫我来罗曼城的目的，在考核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缇娜偏头，对上了范肖的视线。
她也不回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范肖。
“……”范肖重新组织了语言：“我有个问题想问缇娜老师。”
“嗯。”缇娜颔首：“问吧。”
“我这算不算是被强行征召了？”范肖问道：“我能拒绝吗？”
“我们不会强迫别人加入，”缇娜说道：“不过你不同。”
“有什么不同？”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缇娜意味深长地说道。
就在范肖开始揣测这句话的背后意义时，缇娜直接给出了答案：“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替你解决了那座岛，超级玩家的出手费很高，你给不起，得替我工作，慢慢偿还。”
“……你是自己被卷进那座岛的吧？”范肖提醒道。
“你的试探源于无知。”
缇娜的声音依旧带着慵懒氛围。
“……”
范肖不得不收起了小试探。
同时确定了一件事——看来缇娜早就看出，当初在祭祀岛是他用了一些手段，让身为超级玩家的她被卷了进去。
而且……
对方似乎很确信这件事，连一丝怀疑态度都没展现出来。
她是不是感知到了什么？
第185章 刺客守则
缇娜似乎猜到了范肖的心思，突然说道：“我当初在列车上给你的那张车票，对应的那个D级副本，对你理解灵能或许很有帮助。你应该趁自己还是D级玩家的时候，过去看看。”
“你怀疑我当初用了灵能，把你牵扯了进来？”
范肖没有放松警惕，话语依旧模棱两可：“我们先暂时假定这个看法是正确的，也假定我拥有灵能，从这个基础出发，你要是知晓灵能的情报，直接告诉我不行么？何必绕圈子去副本调查？”
“灵能我研究得不深，只能回答普通问题。”
缇娜说道：“而你的问题，肯定不普通。”
闻言，范肖这下确定，对方确实从他身上感知到了一些东西……不，或许不是感知到了他的问题，而是感知到了自己的问题，然后从自身的状况出发，从而反推出了他的异常。
至于对方为什么把他的这份异常归结为灵能，而不是游戏天赋，这就不得而知了。
“即便我拥有灵能，应该也不至于被超级玩家重视吧？”
“普通人成为进化者后，能自然觉醒灵能的虽然凤毛麟角，但把范围扩大到整个进化游戏，灵能者的数量就很可观了，应该并不算太过稀罕，除非觉醒的是A级灵能。”
“所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