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渊不羡鱼
听到圣女的提议后，范肖没有马上表露意见，而是顺势问道：“你的自信心很足，我有点好奇这份自信源自哪里，既然是合作……邱小姐应该不介意先说说自己持有的筹码吧？”
“需要情报的时候，就成‘邱小姐’了么？还真是现实的男人啊。”
圣女略微抱怨地评价了句。
范肖耸耸肩，没说话，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圣女见状，接着说道：“艾伦身为比较厉害的精神系B级玩家，看穿你的幻术自然不在话下，这让你在面对他时，战斗力打了一个折扣。”
“现在他和其他B级玩家汇合，相互联手，由艾伦充当眼睛，相当于砍掉了你的幻术能力，然后他们各种道具配合释放下来，你想接近他们都很困难。”
“哪怕你持有能让樱都畏惧的杀招，但没有攻击时机，打不着人……也没有什么意义，对吧？”
“嗯，你分析的大差不差。”
范肖语气有些模棱两可。
既不直接承认，也不全盘否认。
圣女的话，差不多道出了他目前的处境。
若是艾伦已经和其他玩家汇合，并主动充当他们的眼睛，他这边确实拿这伙人没啥办法。
毕竟光是来几个B级的主动追踪型、范围攻击型的道具叠加下来，他哪怕召唤出小天使，也没办法靠近这伙人近身袭杀。
玩家的道具效果千奇百怪，等级又上升到了B级，他一个D级玩家，在幻术被砍的情况下，对付起来确实相当困难。
本来的话，他是准备先搞死艾伦，再去悠闲地料理其他人的。
结果艾伦这货跟一只小强一样，撑过他一轮偷袭后，只断了一只手。
这就有点难受了。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破局之法。
童话镇可不止他一个人！
如果他和其他三十六位小女孩联手，共同制造幻术伤害，全部集中到那几位B级玩家身上……哪怕只是单纯地拿精神火焰去烧，也能把他们烧成脑死亡了。
无非就是费时费力了一些。
虽然这样做之后，他和其他小女孩们都会陷入虚弱状态，但还有全镇的幻境怪物大军在，足够对付剩下的其他人了。
这算是他预备的最后方案，轻易不会动用。
有别的方案替代的话，他自然不想让小女孩们跟他一起去杀人。
毕竟她们的心理年龄不大，开了杀人的头，以后就不好重新教育了。
想到这里，范肖继续说道：“既然指出了问题，想必邱小姐也能解决问题吧？”
“这是自然。”
圣女条理清晰地说道：“你在精神方面的干涉能力相当强力，这个副本又是你的主场地，想必对你的能力有所增幅。”
“两者结合下来，想必一般的B级玩家哪怕是配合精神抗性道具，也没办法在副本里看穿你的幻术，除非这件道具也相当强力。”
“阻碍你的，只有艾伦一个人，我可以用我的能力，帮你削弱他的精神，让你的幻术对他起效。”
“其他B级玩家，我也能帮你稍加牵制他们的攻击，让你能更容易地除掉他们。除此之外……”
她偏转视线瞥了眼樱，随后继续道：“樱也是一位强力又听话的帮手。”
“听着很不错，”范肖：“条件呢？你们总不是专门进来，给我充当打手的吧？”
“还真是，”圣女轻微笑道：“因为我们的目的一致，都是想让这些人……去死。”
“我姑且先相信邱小姐的话吧，不过……”
话锋一转，范肖说道：“邱小姐知道我是和谁一起进的宴会吗？”
“玛门的人，对吧？”
圣女说道：“具体是谁我不清楚，不过艾伦和星忆城之间的合作，由玛门充当的送货人。”
“你想混进宴会，要么走星忆城的途径，要么走教会的途径，要么……”
她轻微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范肖接着问道：“那邱小姐可知道，为何我不将玛门的人一起拉进来？”
“自然是为了保密自己拥有副本这件事，副本持有者……这个身份确实稀有，容易引起很多玩家的觊觎。”
圣女眨了下眼：“所以……肖，你要对我杀人灭口么？你……舍得么？”
范肖拥有副本——这件事她是知情的。
这也是她之前坚持由自己一个人混进宴会，不带其他帮手的原因。
因为她看到的未来画面里，宴会事件在范肖的副本里迎来了终结和落幕。
把其他人也带过来的话，范肖拥有副本的这个秘密，就得暴露了。
于是权衡之下，她只让樱跟了过来。
这是不得不做出的让步。
否则她所在的教皇候选势力，大概率会阻拦她一个人去冒险。
是的，独身前往宴会这个决定，并非源自她的自大。
她只是想在替范肖守住秘密的基础上，提供后续帮助。
同时，这也是为了避免范肖真的杀人灭口。
现在只有她和樱两个人知晓秘密，范肖妥协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除此之外，这样做也能彻底封锁情报。
毕竟杀死这么多001分区的权贵，无疑会引发大地震。
若是跟过来的不止她和樱，还有其他人，每多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暴露的风险就更大一些。
这件事的后果他们可承担不起，封锁情报是必要的。
“为什么舍不得？”范肖语气平淡道：“辣手摧花的事情，我也做过不少了，再做一回可没什么心理压力。”
闻言，樱微微紧绷身体，戒备起来。
圣女则还是保持着微笑说道：“那我们先不谈舍不舍得这个话题，只谈谈利益。”
“肖，你的分区想必还会从001分区这边购买幻想物质，打造新的安全区。”
“这是一个长久的生意，你确定要丢掉我这条已经被贯通的路径吗？”
……范肖怀疑这家伙在开车，但他没有证据。
“你这条路径确实很珍贵，不过……”
范肖耸耸肩道：“分区是分区，我是我，人都是自私的，谈论利益时，个人和整体可不能一概而论。”
“要我冒着暴露副本的风险，去稳定分区的幻想物质获取途径……”
“邱小姐觉得，我会不会这么高尚？”
“想必肖你在意的，也不是高不高尚的问题吧？”
圣女突然往前走了几步，彻底靠近了范肖。
樱见状，想要上前阻拦，不过被圣女伸手制止了。
“不介意创建一个私人频道吧？”圣女问道。
范肖还没回话，颜可可便挥挥手，将隔音幻象创建了出来。
圣女见状，轻微笑道：“你这么步步紧逼，无非是好奇的我为何对你如此了解，好奇我的情报来源，这一点，我可以告诉你。”
稍微组织了下语言后，她继续道：“简单来说，我拥有能看见跟自己相关的未来画面的能力。”
“我并非从其他渠道调查了你，而是从未来获取了你的一些情报。”
“看到未来……？”范肖眼中浮现了惊讶：“你确定？”
“嗯……这个说法或许有点不太准确。”
圣女想了想，说道：“看到未来，未来就成了确定事项，无法更改，相当于牢固的命运。”
“但未来又充满不确定性，若是提前自杀，提前断绝与自己有关的未来，命运是否会被打破？”
“从这方面考量，我看到的，大概是概率最大的未来，并非绝对会发生。”
“想要让一切发展到正确的方向，还需要我去主动配合。”
“所以，”范肖问道：“你违反常理，单枪匹马混进了宴会？”
圣女笑了笑：“你可以这么理解。”
“这个能力有什么限制没？”范肖问道。
“有啊，每看一次，视力就会迎来一次削弱。”
圣女说道：“这种削弱是永久性的，无法恢复。”
“除非能打破肉体的桎梏，成为更高等的生命体。”
“否则，这种削弱等同于诅咒，无可避免。”
“更高等的生命体？”范肖问道。
“进化率抵达100％的玩家，身体会半能量化，不再拘束于肉体的概念。”
圣女科普道。
这就是使用S级道具的代价了。
哪怕“知天命”只是十戒之一，和完整的S级道具差别很大，但其使用代价可是一分都没减少。
“这样么……”
范肖突然以“妄想之国”封闭了自身精神力量的外散，相当于制造了一个隔绝精神的结界。
同时他伸出手，在圣女眼前晃了晃。
圣女轻微摇头：“不用试探了，我现在的视力很好，并非什么以精神力感应周边环境。”
“很厉害的能力。”
范肖赞叹道：“邱小姐想必不止一次预测未来了吧？通过未来确定现在的方向，永远占据优势……听着跟开挂一样，代价却不是很大。”
“不，代价很大哦。”圣女笑道：“我现在没有目盲，只是因为很少用罢了。”
“不知邱小姐从未来获取了关于我的什么情报？”范肖问道。
“……一些基础性的情报，”圣女说道：“名字，能力，未来会发生的某些事情的画面之类的。”
“为什么要停顿一下？”范肖接着问道：“你看到的不止这些吧？”
“呵呵，这个能力使用起来限制很多，就只能看到这些。”
圣女扯开嘴角露出微笑。
她看到的确实不止这些。
她甚至看到过少儿不宜的画面……女主角是她自己。
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为了避免范肖继续追问，她主动说道：“肖，你要是好奇未来的话，我可以为你使用几次能力，预测一下。”
“虽然会损伤视力，不过……”
她语气带上了一些引诱味道：“目盲圣女……用黑色的丝巾缠住双眸，站在你面前，你想对我的身体做什么，我都没办法提前预计，只能被动地接受未知带来的恐惧……想想还挺刺激的，肖，你觉得呢？”
“是挺刺激的。”
范肖心里冷笑了声。
圣女这家伙，绝对在未来看到了不能轻易透露的隐秘情报。
他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了。
至于对方通过挑逗转移话题的行为……
只见范肖从储物空间取出一条黑色丝巾，递给圣女，说道：“你说的我有点心动了，我们提前试试，看看效果如何？”
“……”
圣女看着那丝巾，没有直接接过来，而是问道：“为什么你会有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