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渊不羡鱼
至于欺负殴打诈骗犯就能获得鬼怪的好感……他就随口一说的。
能这么简单就获得安全，这个副本的难度也太低了。
“范肖，那个……”
路白栀看着范肖，脸颊微红，欲言又止。
“想上去凑个热闹？”范肖问道。
“你觉得……我该上去吗？”路白栀反问道。
为了安危去殴打诈骗犯，这种行为她并不是很排斥，只是觉得有些不雅，有些……丢脸？
“抛硬币吧看看吧。”范肖说道。
“哦，我试试。”
路白栀娴熟地拿出一枚硬币抛起，得到了否定答案。
看来这个方法行不通。
当然，也可能她的运气不足以获得这个问题的答案，硬币抛出来的结果能否相信可说不准。
这就是凭运气作弊的坏处了——某些时候不确定性太高。
范肖看出了路白栀的犹豫，伸手拍了拍她的背部，说道：“去试试也无妨，为了安全，不寒碜。”
……
等忙完回归后，李现提议……或者说是下达命令道：“之后再遇到普通人，见一个我们就打一个。不过下手别太重了，在这个副本里死亡的人，有可能会转化为厉鬼，然后于祭灵日归来，给我们造成麻烦。”
“队长，我觉得……”
墨丘利吐槽道：“他们死后如果真的变成鬼了，肯定不会放过我们这些打过他们的人，下不下重手，似乎……没区别？”
闻言，李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订正一下，不主动杀人制造厉鬼只是其次，不去抢夺别人的猎物，才是我们应该注意的。”
“至于诈骗犯死后是否会于祭灵日回归报复我们……两种情况。”
他竖起了两根手指说道：“第一种，会，但无需太过在意。”
“按照我们的推测，这次被卷进来的普通人的数量，相对于祭灵日当天会回归的鬼怪的数量来说，微不足道。”
“敌人的数量是一万或者一万零一百，对我们来说区别不大，反正都打不过。”
墨丘利：“……”
妈蛋，还挺有道理的。
“第二种，我们还是会被报复。”
李现收回了一根手指，继续道：“但不同于第一种情况，我们殴打诈骗犯的行为，获得了‘土著鬼怪’的认可。”
“如此一来，我们的敌人就会减少一万，这对我们来说利处无疑是巨大的。”
“打与不打两者相比较，自然是前者更划算。”
“……”墨丘利：“反正我们横竖都会被报复是吧？”
“嗯，”李现补充道：“前提是在这个副本死去的人，真的会变成厉鬼。”
“我感觉你们现在挺像厉鬼的，”范肖吐槽道：“对普通人来说。”
“这些人都是骗子，直接或间接害了许多人的命。”
曹帅以为范肖同情心泛滥了，不由提醒道：“对他们不用客……”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他想起了范肖在特事局的资料库里被标注出来的别称——人屠。
他竟然担心范肖会同情心泛滥……
曹帅沉默下来，没再说什么。
范肖瞥了他一眼，总感觉这货在想一些对自己很失礼的事情。
决定好针对普通人的殴打计划后，众人不再耽搁，朝前方烟囱升起浓烟的房屋靠近了过去。
祭灵镇仿佛上个时代的缩影，大部分的房屋都是由黄泥砖、砂石、瓦片建造出来的，看上去有股老旧感，让人联想到过去的农村。
但祭灵镇的规模，又不是农村可以比拟的，给人一种违和和不协调的感觉。
第343章 是人是鬼？
尽管有一些违和感，但范肖等人没有放慢步伐，靠近民居的前门后，领队的李现站出来敲了敲房门。
不一会儿，木质大门打开了，一位中年女人出现在门口，朝外望了过来。
女人的皮肤略显黝黑，盘着的头发有些潦乱，脸上没什么妆容，一副饱经风霜的农妇的穿扮，给人一种质朴感。
“你们也是来借宿的？”中年女人问道。
“是的，”李现下意识问道：“在我们之前有人来过么？”
“刚才有三个人来问过，问完之后就走了，也没说到底借不借宿。”
中年女人回道：“如果你们也是这样的话，赶紧走，别浪费我的时间。”
她的语气里掺杂着一些不耐烦，大概是被时不时敲门问话的行为，弄得很烦躁吧。
这时，范肖上前一步，将手里的一个袋子递了过去：“大姐你好，初次见面，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袋子里装的是一小箱饮料和一些零食，中年女人见状，犹豫了下，接了过来。
只听她说道：“你们想借宿的话，我们家有三个空房间，只能给三个人提供住宿。”
“这个先不急，”范肖笑道：“能让我们进去喝口水吗？我们过来走了不少路。”
“行，你们进来吧。”
中年女人领着范肖等人进入了客厅：“那边有凳子，你们随便坐，我去给你们倒水。”
说罢，她转身朝厨房走去。
范肖几人没有按女人说的入座，而是仔细地在房间里四处观察起来。
屋里的家具摆放得有些随性和杂乱，吃饭的桌椅就在客厅里，看上去有些陈旧，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刺鼻的味道，颇为呛人。
众人循着味道朝客厅最里面那面墙望去，看见了一个类似神龛的小阁子，阁子前摆放着香火盆，阁子里供奉着一张黑白遗像，照片里一位大概二十多岁的青年，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青年的双眼看上去很有神，盯着他看时，给人一种对上了视线的错觉。
墨丘利连忙收回视线，于心里道了声“无意冒犯”后，转头朝范肖问道：“你怎么会随身携带零食和饮料？”
“多准备点东西，总有派上用场的时候。”范肖说道：“有备无患呗。”
“这遗像……看年龄，应该是这家人的儿子。”杜若猜测道：“会不会是被骗到佤市去了后，死在了那边？”
副本里应该是不存在什么佤市的，这个猜测听起来没有逻辑。
不过众人都知道，“乌托邦”副本里的鬼怪，其原型很可能就是佤市死去的那些被骗者，如今不过是换了种身份和背景。
身份虽变了，但有些本质的东西很可能没有改变，比如对诈骗者的仇恨之类的。
所以这个猜测，也勉强站得住脚。
“在家里放遗像并且烧香的，应该很少吧？”墨丘利说道：“反正我从小到大没见过。”
“各地的习俗略有不同，在家里祭祀的，我走南闯北时见得倒是挺多的。”
范肖看着遗像说道：“或许，这是祭灵镇祭祀仪式的一部分。副本任务中的第一个，要求我们完成一次祭祀仪式，你们说，会不会是上炷香？”
“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墨丘利无语道：“上炷香就能通关，未免也太瞧不起这个副本了。”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留了个心眼。
万一可以呢？
就算不可以，上炷香又不吃亏，说不定还能因此收获鬼怪的好感……等等，不能武断地认为这样做不会吃亏。
或许上香是触发某种危险降临的条件。
从这个角度出发思考，范肖专门把这种话说出来，莫非是想让别人替他去踩坑？
墨丘利默默地盯着范肖，欲言又止。
“我大概猜到你在想什么了，”范肖无语道：“有的人自己心里阴暗，就把别人的话也曲解成阴谋诡计，这是病，得治。”
“呵呵……”
墨丘利辩解道：“我只是在想待会儿人家端水招待我们时，我们到底喝不喝？在有的恐怖片里，鬼是通过水为媒介进而作祟的，不得不防啊。”
这句话他也没说谎，他确实在担心喝不喝水的问题。
墨丘利的话音落下后没几秒，方才去往厨房的中年女人重新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叠塑料杯子和一壶水。
趁她倒水期间，范肖问道：“这是您的儿子吗？”
他指了指遗像。
“……”
中年女人沉默了几秒后，回道：“是的。人走的早，三年前就去了。”
“现在很少有人在家里摆设祭祀的，”范肖接着问道：“这是祭灵镇的习俗么？”
“你们过来这边旅游，事先都没调查清楚么？”中年女人狐疑道：“来这里的游客，基本上都是被习俗和传说吸引来的。”
“哦……这确实是习俗？”范肖确认道：“是不是每家每户都有在家里祭奠亲人？”
“当然了，”中年女人严肃道：“这可是我们这的规矩。”
“那……”范肖抛出了一个重磅问题：“您的儿子，他回来过么？”
这个问题不仅让中年女人愣了愣，连墨丘利等人，也都下意识屏住呼吸，在心里佩服范肖胆子大的同时，纷纷竖起了耳朵。
中年女人很快结束愣神，轻笑一声道：“你们外地人就爱信些神神鬼鬼的，人死不能复生，怎么可能还会回来？”
她看了眼遗像，叹气道：“不过是留下个念想罢了。”
“是么……”范肖说道：“来这里之前，我可听说你们这里有人见到过自己死去的亲人，还跟其对过话，而且人数还不少。”
“谣传罢了，”中年女人无语道：“你听到神话故事，难道也当成真的？”
“您不也说了么，人总得有点念想嘛，逝去的人能重新回来，自然是好的。”
范肖笑道：“对了，祭灵日是什么时候，有什么活动没，我们这些外来人可都好奇得紧。”
“祭灵日？”中年女人摇头道：“那你们可来早了，离祭灵日还有六七天呢，而且祭灵日就是祭奠逝者的日子，又不是什么喜气节日，哪来什么活动？”
说完，她将倒好的水放到了桌面上，说道：“你们自己拿吧，我就不一一招待了。”
“……”
范肖等人都没动。
见状，中年女人疑惑道：“你们不是要水么？”
要水只是支开你，然后趁机观察下房间内部情况的借口……范肖瞥了水杯一眼，从桌上拿起了一杯。
他没有马上去喝，另起话题转移女人的注意力道：“关于住宿，我们八个人不太想分开，这座城镇里有民宿、旅馆、宾馆之类的设施没？”
“小地方哪有这些东西？”中年女人摆摆手道：“别想了，在这里只能找别人家借宿。你们到底住不住？”
闻言，范肖几人对视了一眼。
最终范肖说道：“离天黑还有段时间，我们想先出去逛逛，难得来一趟，我们对祭灵镇可是好奇得很。”
“出去逛……”女人蹙眉道：“待会儿若是有其他人来借宿，我可不会给你们留位置。”
“我们会抓紧点时间的。”
范肖回复了句后，又好奇道：“祭灵镇的人，都像您这么好客么？无论谁来借宿都同意？”
“镇长弄出来的政策，同意你们外地人借宿，对我们是有好处的。”
中年女人回道。
听到这个答案，范肖等人均有些意外，同时也切实感受到了副本的背景不单单是那么几行字。
哪怕城镇里的这些居民都是被副本创造出来的，但对他们来说，这里就是一个存在了很久的真实世界，而不是什么刚刚形成的游戏场所。
结束完问话后，众人和中年女人简短道了别。
临走之前，墨丘利忽然说道：“我能给他上炷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