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渊不羡鱼
两人稍稍放松了下绷紧的神经。
“总算是安全活过一天了，不过按地狱的时间计算，再加上我们在地狱所呆的时间，以及上个轮回的……满打满算估计也才几个小时，还有六天多的时限……”
范肖语气感慨道：“这副本算是我经历过的副本中，最难的一个了。”
“一样。”
师妹惜字如金。
范肖瞥了她一眼，提醒道：“你该选个秘密告诉我了。若这次轮回真出了意外，我会在最后关头前往地狱，留下信息。”
“……”
兜帽少女沉默下来。
心中有些纠结。
她该告知对方自己的哪个秘密，这样由对方说出口后，她才能在完全不认识对方的前提下，给予其一定的信任？
“不知道该选哪个的话，”范肖提议道：“那就告诉我你的性癖吧，比如……当你被怎样对待时，你会感到身心都迎来兴奋。”
“……”
兜帽少女瞥了他一眼，身影一下子消失在原地。
眨眼的工夫，范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少女按在了地上，一把短剑的锋利尖端，正对准了他的眼睛，似乎随时会插下来。
“你再说一遍试试。”
兜帽少女半骑在他身上，语气清淡，却异常冰冷。
第433章 与卡门魔王的对话
看到兜帽少女已经处在暴走边缘，范肖保持平躺的姿势，轻微耸肩道：“别激动。开个玩笑而已，你这个人真没劲……咳，我是说，你也太正经了点吧？一看就是一位品行端正的好女孩。”
兜帽少女用冰冷的视线盯着范肖看了一会儿。
随后，她收剑起身离开，警告道：“再有下次，我废掉你一只眼睛。”
“脾气真大啊，”范肖起身，咧嘴笑道：“不过……我劝你最好别那么做。”
“知道怕了，嘴巴就放干净点。”
兜帽少女冷冷说道。
“你看我像害怕的样子吗？”范肖笑道：“我只是在为你的安全考虑。”
闻言，兜帽少女不再理会。
嘴硬的人她见得多了……嘴硬又脸皮厚，还不怕死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跟这种无赖她没什么好说的。
范肖却不依不饶道：“你可别把我的话不当回事。像是刚才那种简单的威胁，你就算再来几回，我都无所谓。但如果你真戳我眼睛……嗯，你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不开玩笑。”
兜帽少女看都不看他一眼。
范肖嘴角微扬，继续道：“你的能力类似于时停效果吧？这确实是相当厉害的能力，具备强大的先手优势，我估计这能力的游戏评级，都能到A级了。”
“不过……玩家战斗时，能力讲究一个相性问题，而且A级能力，也不像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罕见。”
“……”
兜帽少女偏过头，第一次正视起了范肖。
这家伙……好像不是在吹牛？
都猜出她可能拥有A级的能力了，竟然还这么自信……莫非他也有？
“你的天赋是什么？”兜帽少女问道。
“我真说出来，你会信吗？”范肖反问道。
“你不是说自己从小到大，都习惯说真话吗？”
兜帽少女语气冷淡道。
“没错，我说的确实是真话。”范肖点点头道：“但你信不信，那得看你自己。”
“那你的天赋是什么。”兜帽少女轻蔑道。
“念动力。”
“念动力可挡不住时停。”
“这么说你还真是时停？”
“……”
“也对。”
范肖若有所思道：“之前你第一时间否定了‘外界是虚假的’这个结论，这明显不正常。”
“若你的能力可以制造类似时停的效果……在时停的世界内，确实所有实时的精神干涉都会对你失效，真实世界会显露在你眼前。”
“……”
兜帽少女沉默了几秒，转移话题道：“既然担心你的能力反击伤到我，你可以选择不说混账话，不要招惹我。”
“唉，没办法，我这人就这样了。”范肖叹气道：“言语出乎心，平时所想，会在不经意间说漏嘴，嘿……本性如此，你多担待点。”
不招你嫌恶，万一你因为什么吊桥效应喜欢上我咋办？而且，我只是希望你讨厌我的同时，又能忍耐下我对你的骚扰，这很难吗……范肖说起正事道：“好了，咱们回归正题吧，你得选个秘密告诉我。”
“别吵！”兜帽少女蹙眉道：“正在想。”
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后，她说道：“如果这次轮回真的失败了，下次轮回你再遇见我，就说……”
顿了顿，她压低嗓音道：“卡珊德拉，不要再逃避你的责任了。”
“卡珊德拉……你的名字？”范肖问道。
兜帽少女沉默下来，没有回答。
范肖好奇道：“你在逃避什么责任？”
兜帽少女将兜帽拉低了一些。
范肖接着问道：“你……”
“闭嘴！你烦不烦！”
兜帽少女忍不了了，怒声呵斥。
范肖右手食指抵住嘴唇，比了个“嘘”的手势，提醒道：“说话别这么大声，可别惊扰到了那对双胞胎姐妹。”
“……你管好你自己。”
兜帽少女压低声音警告了一句后，不再说话。
范肖也收起了继续烦对方的念头，心中沉思起来。
“听起来……师妹在现实世界，似乎正身陷某种麻烦中？”
“呃……这是不是有点太巧了？缇娜这家伙……莫非是让我过来趁虚而入，英雄救美的？不……不对，她只是通过S级道具获得了命运启示，大概率没给我挖这么多坑。”
“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得想个法子，既能帮师妹解决她的麻烦，又能让她继续讨厌我……”
沉思一番后，范肖发现这件事做起来难度还蛮高的。
师妹年龄太小……而年龄小，往往会伴随着一定的恋爱脑属性，容易对帮过自己的人产生好感。
“嗯……得先了解事情的全貌，才能开始谋划，暂时也急不来。”
想到这里，范肖给自己换了换脑子，不再思考这件事，将注意力专注在了通关副本上。
他视线投向远处的临河木屋，静静观察起来。
这个距离，凭C级玩家的进化率，是可以听到两姐妹的谈话的。
此刻，她们正在谈论比较少女的话题——关于凯撒真王的。
丽娜：“梅丽莎，你说……我们要不要把真实身份，告诉给凯撒哥哥？”
梅丽莎：“姐姐，爸爸可叮嘱过，让我们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他希望我们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不要被卷进天人族和魔人族的漩涡中。姐姐你平时不是总这么叮嘱我吗？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丽娜：“凯撒哥哥不一样嘛，他是爸爸的好朋友。而且……而且有了魔王女儿的身份，也……也更加门当户对一些。”
梅丽莎：“……姐姐，凯撒哥哥和爸爸是朋友，你觉得，他会接受自己朋友女儿的求爱么？”
丽娜：“呃，求爱什么的，你说的太大胆了！梅丽莎。”
梅丽莎：“……果然恋爱会让人变成笨蛋啊，姐姐你抓不住我话里的重点吗？”
另一边，范肖和兜帽少女听到这番对话后，皆有些意外。
凯撒真王竟然不知道这对双胞胎的真正身份？
“看来在她们眼里，我们佣兵连人都算不上。”范肖语气感慨道：“不能对任何人说起的身份，之前直接就对我们说了。”
“这更印证了外界是历史重演的推论。”
兜帽少女分析道：“因为她们是过去的人，玩家在她们眼里，大概是不存在的，只不过出于世界运转的基本逻辑，她们会对玩家的接触，做出一些正常的回应。”
“我们之前的推测错了，凯撒并不知晓她们是魔王的女儿。”范肖单手杵着下巴，陷入思索中：“就是不知道，凯撒真王知不知晓，两年前魔王是为自己的妻子去复仇的？”
听到这句疑惑，兜帽少女也陷入了沉思。
很快，范肖自言自语地给出了答案：“凯撒真王……很有可能一直被蒙在鼓里。”
“考虑到卡门魔王的善良性格，他为了不让自己这位唯一的挚友陷入深深的内疚中，有可能隐瞒了自己想要动手的真实原因。”
“嗯……他大概率给出的是‘认识的人被杀了，所以要报复’这种理由吧。”
“这么说……凯撒真王是因为不知情，才选择阻止的？”
兜帽少女猜测道。
范肖摇摇头：“你别把一切想的太好了。如果我们的猜测成立，这里真的是历史的话……”
“那么，魔王的女儿会死去，最终导致双王战的发生。双王都开始死斗了，卡门魔王没道理还隐瞒着事实，为了让凯撒让开，他大概率会道出真相。”
“但我们的副本任务，只有消灭凯撒真王……换句话说，双王战的结果，是卡门战死，凯撒活了下来，然后凯撒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把这个世界变成了地狱。”
他给出结论道：“凯撒真王无论如何，都会阻止卡门魔王，就算他知道了丽娜和梅丽莎是魔王的女儿。”
“你这说法太武断了。”兜帽少女蹙眉。
“或许吧。”
范肖没有反驳，轻微叹气道：“地狱没有丝毫能印证我猜测的线索，我的这个推论……如今看来有些空中楼阁的味道。所以，我需要亲眼见证历史，看看我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还有一个疑点。”
兜帽少女提醒道：“如果在凯撒真王的认知里，丽娜和梅丽莎不是魔王的女儿，那……她们又是以什么身份留在魔王身边，而不被凯撒怀疑的？”
“你之前不是说，魔王经常收养战争孤儿，并把他们送去教会城市么？”
范肖推测道：“估计在凯撒真王眼里，这对双胞胎也是战争孤儿吧，魔王只是暂时收留她们，迟早会把她们送走的。”
“嗯……”
兜帽少女顺着这个思路想了想，发现逻辑对得上，便不再纠结。
这只是个推测上的小错误，并不影响大局，纠不纠正都无所谓。
两人很快沉默下来，不再交谈，专心干起了监视和监听的工作。
这一干……就干了一整个晚上。
……
外界时间，第三天早上8：00。
范肖和兜帽少女非常有耐心，依旧躲在远处观察着临河木屋。
双胞胎姐妹已经起床了，正在忙着收拾早餐。
木屋内堆积了不少粮食，从旁边的河流取水也很方便，甚至没事了还可以钓一钓鱼，改善下饭食口味……对于现代人来说，这种没有网络的山林生活，可能会无聊到让人绝望，但对于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双胞胎姐妹来说，就很享受了。
毕竟在这个时代，很多人连饭都吃不饱，她们脑内的观念，让她们很容易满足于现状。
等到早上8：30的时候。
突然，一道低沉的嗓音，在范肖和兜帽少女背后响起：“佣兵，你们躲在这里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