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渊不羡鱼
基地外围的那些老人则不同，他们受生活所迫，吃不饱穿不暖，她这边只要带着一些食物和衣物过去，略施恩德，就能顺便问好多问题了。
这些老人不会打她，都配合得很。
而且老人掌握的知识，比年轻人要多不少，想必更容易回答她心中的诸多疑惑。
于是乎，她追着这群老人连续问了三天，每天都会定时定点过去重复这个过程。
她问得每个人都露出了崩溃的表情。
今天也不例外，她带着一大袋食物，快速来到了黑色城墙之外。
然而让阿尔法意外的是，外围区域已经没有老人了。
只剩下了那些还未被拆除掉的简陋帐篷。
阿尔法感到了疑惑，于是找上了看守大门的其中一位卫兵，询问道：“这位大叔，外面那些老人去哪了？”
“被转移到基地内部去了。”
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瞥了眼阿尔法，略感眼熟。
对方可爱的容姿非常养眼，让他心情特别畅快，于是他便回道：“今天早上转移的，有家的直接回家了，没有家的……听说都被安顿到了西城区那边。小姑娘你要是想找人的话，可以过去西城区那边看看。”
“在基地内部生活，不是需要贡献点吗？”阿尔法问道。
“呃……小姑娘，你这几天都闷在家里没出门吗？”
卫兵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不过还是解释道：“新政府颁布了新的法令，现在在基地内部居住、生活、工作等等，都不需要额外支付贡献点了。”
“新政府？”阿尔法歪头。
“……真不知道你这几天都在干嘛。”卫兵略感无奈，再度解释道：“圣剑盟的两位B级玩家牵头，在A9基地组建了新的政府，并于第一时间制定了不少利民的好政策，开始一项一项的实施。”
说到这里，他语气变得有些感慨起来：“谁能想到三大财团和原政府，会在一夜之间倒塌掉，被取缔……A9基地要变天了啊，还好，是往好的方向转变，以后日子有盼头咯。”
“好可惜呀，”阿尔法叹气道：“他们要是一直生活在城墙外，一直吃不饱穿不暖，那该多好呀。”
卫兵：“？？？”
……
海水的腥味儿萦绕在鼻间，浪涛拍打岸边礁石的声音响起。
范肖感受了下迎面吹来的海风，有些湿哒哒的。
“就选在这里如何？”他朝同行的银问道。
“嗯，”银回道：“丽娜和梅丽莎，一直生活在海边的渔村，卡门经常来村里看望她们，在这里建造他们的墓碑，勉强算是……落叶归根吧。”
卡门是“双城之战”副本里的魔王，丽娜和梅丽莎则是他的两个女儿。
“双城之战”这个副本，大概率已经崩塌了。
独立空间类型的副本消亡后，在现实中不会有残骸留下，玩家是可不能重新进入那个地方的。
已经不会有车票发出来了。
在现实世界的海边为三人建造墓碑，算是一种无奈的妥协行为。
银不由回想起了和丽娜、梅丽莎相处时的那段记忆。
尽管时间很短暂，那两个女孩却给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她和范肖在副本里答应过，要永远地记住她们。
记住她们曾在这个世界上欢笑过、生活过、存在过。
所以，两人一番商讨后，决定为父女三人建造真实的墓碑，将他们的存在记录，直接刻印在这个世界上。
在道具辅助下，墓和碑的建造都很顺利。
三座墓全是空的——不论是范肖还是银，手上均没有卡门父女三人的遗物。
墓只是一个形式。
不过……形式虽空洞，却代表着他们真实不虚的思念。
银看着墓碑，有些拿不定主意，便偏头对范肖说道：“碑文还是你来定吧。”
“心意到位就行，碑文可以从简，不用那么复杂。”
范肖点点头。
随后他操控体内血液刺破血管和皮肤，飞出了身体，形成锋利的刀刃，开始在三座墓碑上刻字。
“卡门。一位伟大的父亲。”
“梅丽莎。一位可爱的女儿。”
丽娜则与梅丽莎相同。
这时，海浪卷来，连绵不绝的声音响彻，像是奏出了一首安魂的乐曲。
银下意识地望向了远方。
她脑海里不自觉浮现了“双城之战”副本里的那座海岛——残留凯撒真王灵体的那座岛屿。
在范肖善意的谎言下，凯撒真王最终解开了困扰自己长久岁月的心结，他的灵体逸散开，化作奔流逐光而去，飞向了无边无际的大海。
副本海岸的沙土里，则埋葬着无数过去的罪恶。
她于心中轻叹口气，提议道：“给凯撒也建一座吧，他和卡门是朋友，葬在一起……是个好结局。”
闻言，范肖略感意外。
小师妹可曾在副本里，明确表露过对凯撒真王的厌恶。
银知道范肖在意外什么，轻微摇头道：“直到现在，我依旧不认同凯撒真王的做法，但我觉得……卡门，还有丽娜、梅丽莎，他们三人，应该都没有责怪凯撒的意思，他们最后不是在仇恨情绪中消散的，他们都露出了笑颜。”
“嗯，我刚想建一座，你就提出来了。既然如此，就由你来吧。”
范肖笑道：“那个副本咱们是一起参与的，落幕的时候，都有点参与感比较好。”
银点头，发动道具，快速为凯撒真王也建造了一座墓。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经历了同样被安排出来的人生。
此刻的她，早已理解了凯撒真王当初的无奈。
她其实早就不讨厌对方了，反而能够共情。
竖起墓碑后，银动作顿了顿，不知道该在上面刻些什么。
她看向了范肖，用眼神征询起了意见。
范肖直接操控方才制造的那把血刃，再度在墓碑上刻道：“凯撒。一位伟大的守护者。”
最后一笔完成后，他注视着墓碑，看了一会儿，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略作思索后，他将血刃分成了四把，同时在四人的墓碑上刻道：“每一段苦难都有终点。”
第六卷 鲸落
第517章 您搁这儿灭却师呢
G08节点。
010分区。
灵境城。
范肖家里，迎来了一次热闹的夜晚。
王珍珍在厨房忙上忙下，宋建白主动和范肖带回家里的朋友攀谈起来。
作为见过大风大浪的生意人，他的交际能力自然不差，很快就破冰拉进了和李现等人的关系。
宋建白也不是单纯地在尬聊，通过和范肖这些朋友的接触、交谈，他逐渐了解了一些范肖的近况。
知道自己这个干儿子最近虽偶有麻烦，但一直过得顺风顺水后，他心里松了口气。
范肖喜欢撒谎，他是知道的。
不过他和一般的家长不同，并不认为撒谎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人若活得太老实了，可是谁都能欺负一下的。
当然，这种性格有利有弊。
现在无论是范肖，还是宋青山，都不对家里人说真话了。
且一个演得比一个真！
宋青山下副本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他这边一直处在情报闭塞、毫不知情的状态。
作为家长，孩子安慰几句在外面很安全，他就不担忧了……怎么可能呢？
想到这里，宋建白在心里轻微叹了口气。
还是小玉好，没什么心机跟心眼，哪怕当着他的面撒谎，他也能一眼看穿，并将其收拾一顿。
另一边，宋玉正缠着范肖，想要听范肖讲述近期的冒险故事……听故事是假，借机黏人撒娇卖萌是真。
“然后呢？然后呢？”
宋玉装作对故事很感兴趣的样子，借机抱住了范肖的手臂，将较小的身体凑得更近了一些：“后来怎么样了？哥你和小时候的自己干架了没？如果干起来了，算不算是欺负小朋友啊？”
“欺负小朋友……”
范肖回想起了少年范的恐怖实力，眼角微抽道：“嗯，确实算是欺负小朋友。”
被欺负的是他。
若非他背负着良心的谴责，强行去做了自己所痛恨的屠戮之事……他说不定就交代在“摩涅塔”这个副本里了。
这不是他能力的问题，而是他的记忆有问题——当时的他是没有过去那段记忆的，自然也就谈不上释怀过去，从悔恨中走出来。
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他要通关，只能来硬的。
“过去的哥哥，嘿嘿……好想见一见呀，一定很可爱。”
宋玉傻笑了几声，并趁机背靠沙发垫子，斜着将白皙纤瘦的双腿，搭在了范肖的膝盖处，撒娇道：“哥，为了迎接以后可能会降临的玩家身份，人家最近一直在锻炼身体哦，每天都疯狂锻炼，累死我了，你帮我揉揉腿嘛，好不好？”
她小腿上穿着白色的及膝袜，兔子脱鞋在小巧的足上一摇一晃。
宋玉私下里朝宋青山打听过了，老哥的性癖似乎在腿上。
哼，今天必定拿下你！
“一边玩去。”
范肖一把就将宋玉给推开了，并按着妹妹的头，稍微用力，阻止其再度靠近的同时，还将其头发揉成了鸡窝。
宋玉的腿型很好，两条白嫩的小腿晃来晃去，配合及膝的白袜，给人一种年轻女孩所特有的，纯洁中带着一抹欲望诱惑的氛围感……范肖不会承认自己心里被晃得有些痒痒。
拒绝幼态审美！
妹妹还是用来欺负和捶打好了。
“可恶啊！”宋玉语气超凶地说道：“你把手拿开！我今天就要咬死你这个无情之人！”
“小玉，你确定要跟我这么嚣张吗？”范肖嘴角翘起：“今天来家里的虽然是我朋友，但对你而言可都是陌生人。你说在这么多陌生人的注视下，你要是出大糗了……你以后还有脸见人吗？”
“……你想做什么？”宋玉脑袋缩了一下：“哥，我可是你可爱的妹妹呀！”
“可爱是你自封的，”范肖桀桀笑道：“听说学校最近在给你们减负？我觉得这种做法很不好！年轻人就得多吃苦，多做题。”
“……算你狠！”
“嗯？”
“我是说……我突然想起来我作业还没写完呢，哥哥，我去二楼了！”
宋玉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沙发区域。
怎么回事？
宋青山不是说老哥的性癖在腿上吗……反应怎么如此平淡？
“下次换过膝袜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