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渊不羡鱼
放松下来后，谭雅好奇问道：“我感觉你的精神反应，突然暴涨了很多。这个副本给玩家提供的‘通关辅助’，莫非是额外的精神力量？”
“算是吧。具体的待会儿回来再说。”
范肖抬头看向了红村空间崩塌的地方。
那里有很多的空间裂隙，附近的空间被破坏得支离破碎，想必短时间内是不会恢复了，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自我修复完整。
他抬手指了指前方，说道：“先干活儿吧，来回的时候，记得避开那片区域，那里现在可有点危险。”
“空间崩溃得不成样子了，自然危险。”
谭雅点点头：“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就是……现在迷雾里还有不少山鬼在活动，我们带着白村人过来的时候，如果和它们遭遇到了，估计会有所伤亡。”
“以我们的力量，不可能护住那么多普通人全都安然无恙。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接人？”
“我需要做其他的事。”范肖说道：“山鬼我会清缴干净的，放心，清缴工作要不了多久。”
“范兄弟，接人的事情，也让我们帮下忙吧。”游国突然提议道：“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我也加入吧。”欧恩连忙说道。
范肖看了他们一眼，点点头：“那就一起去吧，帮忙做下护卫的工作。”
说罢，他偏头看向旁边。
下一秒，血色海洋蔓延了过来，靠近了众人。
海面的血液炸开，一道体型堪称伟岸的巨型螃蟹，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哪怕知晓这螃蟹是范肖的造物，一众玩家依旧下意识地紧绷了身体，进入了临战状态。
没办法，螃蟹这种东西，体型小的时候，看着很美味，稍微大一点时，看着更美味，但大到跟一座山峰一样后……其姿态只能用瘆人来形容了。
哪怕是没有巨物恐惧症的人看了，也会头皮发麻。
范肖看见众人的表情后，想了想，给了大螃蟹一个眼神。
他给血海里的血肉生物，都套上了李现提供的那套AI指令，这些生物的智能程度，都不算低。
大螃蟹第一时间领会了范肖的意思，开始形变自己的身体。
只见它的六条腿全部变成了轮子，两只大钳子收缩起来，身体趴在了地面，背部凹陷，变成了一辆巨型货车。
范肖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对谭雅等人说道：“你们就乘坐小蟹去接人吧。”
“……”
鬼才想坐这么诡异的交通工具啊！还小蟹……谭雅在心底嘶吼了一声。
不过一想到之前的那番战斗场面，她便将拒绝的话语憋在了肚子里。
还是从了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自己正处在非常危险的环境里的……错觉？
像是正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出发吧，”范肖说道：“待会儿就在这里汇合。”
“好。”
谭雅带着苏和简离开了。
游国跟范肖打了个招呼，快步跟了上去。
欧恩紧随其后。
其他人都走了后，范肖这才看向了密密麻麻围在周围的杀戮天使们。
她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不断响起，吵得他头都快炸了。
“范肖，那个姐姐好可爱鸭。”
“小兔兔，白又白……”
“好想做成玩具呢。”
“砍掉四肢，装上假肢，人偶姐姐，嘻嘻……”
“……”
我心里真的有这么变态吗……每次听到小天使的可爱发言，范肖都会于心里审视自己一番。
小天使是从他的负面情绪里诞生的生命，算是他的一种延伸……这延伸的方向偏到姥姥家去了吧？
他难道真的心理扭曲到变态？
“该干活儿了。”
范肖收敛情绪，提醒了柒柒们一声。
现在机会难得，他准备在柒柒们回归之前，带着她们去扫荡一遍副本里的山鬼，收集它们的精神本源，帮助自己突破精神上限。
之前他也捕猎一次山鬼，只不过动用的手段是“血肉始祖”，加不了自己的力量。
如今他庞大的精神力量在缓慢消散，离彻底流失干净还有几分钟，在这之前小天使们都可以自由活动，正是捕猎增幅自身的好机会。
范肖快速离开了原地。
……
【各位玩家请注意！】
【“红白村”副本里的所有危机已尽数消失，副本提前结束】
【玩家“海豹”副本评价：A】
【玩家“我一点也不矮”副本评价：C】
【玩家“老钱”副本评价……】
不知何时，周围的雾气散开了，一点点变得稀薄，并失去了重新弥漫的趋势。
正乘坐“小蟹”急速前行的谭雅等人，突然收到了游戏提示，看着弹出的玩家面板上的信息，他们均眼角一抽，随后纷纷露出了有些麻木的表情。
这提示都出现了，范肖……大概率已将红白村副本里的所有山鬼，都消灭殆尽了。
太快了！
距离他们出发接人，才过去不到五分钟啊。
五分钟，光是用来寻找山鬼都不够吧？
他们不知的是，范肖制造的血海规模，早已抵达了覆盖小半个副本的程度。
血海范围内，都处在他的监控之下。
他只需要稍微挪移血海的位置，便能覆盖式地对整个副本进行监控。
找到山鬼并不麻烦，消灭更是简单——在小天使们可以自由活动、且不受射程限制的现下，他只需要在血海里制造异常现象，给她们标注出每一只山鬼的具体位置就好了。
杀戮天使的瞬移能力，可不像是他持有的B级道具“镜”，存在距离限制。
对于小天使来说，找到，就等于攻击到，完全不夸张。
所以，他很轻松地赶在额外获得的精神力量流失完之前，消灭了“红白村”副本里所有的怪物。
他不仅终结了这片土地上的诅咒，也顺带终结了这个副本。
在鬼娘娘、山鬼们都已被消灭的现在，这个副本算是彻底废了。
哪怕它没被进化游戏取缔，下次开启时，游戏规则和背景故事，也是另一番景象了。
“我们这算是……通关了？”苏不太确定地说道。
“副本评价都出来了，怀疑这一点做什么？”游国说道：“我们确实通关了。”
“也不是怀疑，就是有点……有点……”
苏露出了纠结的表情，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很快，她想到了说法，说道：“有点接受不了。”
“他应该是持有着极为罕见的A级能力。”谭雅忽然说道：“传闻A级能力一个比一个变态，他能做到这种程度……也不是太过令人意外？”
明明是推测和解释，她的语气，却充斥着一股连她自己都没能说服的氛围感。
好在没人在意这点。
游国出声问道：“什么意思？”
“不知道你们察觉到他的精神反应异常没？我有留意，他的精神反应突然暴涨了一大截。”
谭雅一边思索一边说道：“我推测，这个副本能够给玩家提供额外的精神力量，辅助玩家去完成第三个副本任务。他满足了条件，获得了这一力量。”
“你的意思是……”游国反应了过来：“他消灭鬼娘娘的攻击，并不是副本赋予的，而是他自己的能力？”
“没错。”
谭雅点头道：“副本怎么会赋予玩家，能够毁灭副本的攻击能力？”
“但提供精神力量就不一样了，精神只是能源，能将发挥出几分效果，看的是玩家自身所持的天赋、灵能。”
“如果玩家自身的天赋、灵能很变态，发挥出的效果就会很恐怖，甚至可以打破常规……”
灵能本身就是没什么出力限制的，毕竟灵能的本质是概念，概念哪里会受限？
玩家的精神力有极限，这才是灵能存在出力限制的根本原因。
当然，这并非是说所有灵能都是等同的。
点燃一张纸，可以通过制造火焰实现，也可以通过控制分子热运动加速来实现。
两者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故而灵能被划分了等级。
谭雅铺垫完灵能的相关知识后，说回正题道：“玩家无论持有什么等级的能力，只要精神力足够强大，都能发挥出很恐怖的效果。”
“量变会引起质变，理论上，所有的灵能，或者完整一些的天赋，都有自己的‘破限技’。”
“即力量堆叠到一定的程度后，限制会被打破，灵能、天赋，可以行使更大的奇迹。”
“没想到你对灵能还有这么深的研究？”游国意外道。
“不是我的研究，我只是了解这些知识罢了。”谭雅摇头。
“这么说，范兄弟之前，就使用了所谓的‘破限技’？”游国问道：“你为何觉得他持有的是A级能力？不能是B级吗？”
“B级灵能的‘破限技’，我有幸见过一次。”谭雅叹气道：“没他那么变态。”
“……确实够变态的。”
游国没有反驳……或者说完全无法反驳这一点。
他仔细回想了一番之前的战斗场面，最终散去了心中的怀疑，说道：“你的结论大概率是对的，没想到……A级能力者让我们给遇到了。”
“现在你们都知道了，我是不是得杀掉你们灭口了？”
范肖的声音，突然出现，落入了众人耳里。
那个瞬间，所有人身体僵住，神色紧张，产生了跳车逃亡的念头。
游国最先镇定下来，转头看向降临到“小蟹”背上的范肖，笑道：“哈哈，范兄弟可真会说笑。以你的智慧，如若不想透露这件事，我们大概率是猜不到这一点的。我们能猜到，说明你对这一情报是否会泄露，本身是持无所谓的态度的，对吧？”
“老钱，你鬓角怎么流冷汗了？”范肖问道。
“……有吗？”游国马上伸手擦了擦。
“哦，我骗你的。”范肖回道。
游国：“……”
“别这么紧张，”范肖笑道：“副本已经结束了，都放松点吧。”
你以为无法放松是谁的错……游国心里幽怨地吐槽道。
范肖偏头看向谭雅，问道：“你刚才说的‘破限技’理论，倒是蛮有趣的，能细说一下吗？”
“太细节的东西，我也不太清楚。”谭雅摇摇头：“我只知道‘破限技’是进化率到顶的A级玩家，才能掌握的能力技巧。也只有精神力抵达A级区间的顶点，才有余力让能力效果突破平时的极限。而且……”
顿了顿，她继续道：“我看到的理论，针对的多是B级或B级以下的灵能。像是你这样的A级能力，本就是耗蓝大户，想要破限……搞不好得成为S级玩家才能做到。”
“是么……”
范肖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