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渊不羡鱼
十亿这个数字，不上不下，一周内筹备出来，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他若是要得更多……那四个逃走的家伙，有可能会直接离开G02节点，前往别的节点躲起来。
到时候，他可没那个精力一一追过去，搞什么万里讨债行为。
“唉，上天有好生之德……希望你们能识趣点吧。”
范肖收起了手里的玛门之钥。
一阵疲惫感袭向了身体。
他没有强撑，倒在床上便睡了起来。
有范柒柒负责警备工作，他并不担心被人偷袭的问题，睡得很安心。
……
第二天下午。
路白栀睁开双眼，悠悠转醒。
坐起身来后，她瞥了眼不远处——沙发上，范肖正拿着红色卡片，双眼有些发呆。
少女于心里轻微叹了口气，藏住了浓郁的失望情绪。
其实她一个小时前就醒了。
那个时候，范肖就已坐在沙发上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结果……范肖竟然直接玩了一小时的玛门之钥！
路白栀心中不免有些气馁和沮丧。
她不由怀疑起了自己的魅力……姐姐不是老说她是下流的魅魔吗？怎么范肖一点也不动心啊？
这一个小时，她可不全是在装睡中度过的。
这么好的机会，姐姐又不在，不会碍她的事，她怎么可能不去把握住？
所以她一边装睡，一边回忆着姐姐以前教她的各种套路，开始了踢被子、慵懒翻身、不小心露出了肚脐、不小心扯开了衣领显现深沟、不小心翘起腿来摆出了诱惑姿势、不小心发出了诱人的梦喃轻吟……
忍着羞耻心，她把所有套路都用了一遍！
却毫无建树。
范肖不会有问题吧……
因为没有反馈，路白栀感觉太过无聊，装睡不下去了，便只能“醒”过来了。
“范肖……”
只见少女用鸭子坐的姿势坐在床上，并“老肩巨滑”，右肩处的衣服滑下来了部分，露出了白皙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
她轻微揉了揉眼睛，问道：“现在，几点了呀？”
“……下午五点。”
范肖看向路白栀，没有拆穿对方装睡了一小时。
虽然当面拆台肯定会很有趣，肯定能看到相当精彩的反应，但……小姑娘脸皮薄，还是不欺负她了。
这一小时里，他看到了很多又纯又欲的香艳画面——他倒不是真的不近女色，面对种种诱惑不动如山……就在一小时前，他在玛门论坛里和不少人怼了起来，且稍微有点上头，直接对线了很久。
他发现这些玛门人是真的不怕死！
他连杀三名A级玩家的战绩就摆在那里，这些家伙，却依旧敢乱玩他的梗，乱造他的谣，用各种有歧义的发言，内涵他和胡安的关系不正经，很可能以前被胡安撅过，现在是回来报复的。
TNND……
范肖决定，必须去给带头闹事的家伙一个教训！
可不能沦落到和缇娜一样，被安上“超级萝莉”的别称，在全节点频道里天天被拉出来各种玩弄。
必须把威给立起来！
必须告诉那些狗东西，他不是好惹的！
刚好，他也能借此机会，展示下自己在找人方面的出色能力，让那四名逃走的A级玩家彻底死心，老老实实地把钱还给他。
顺着玛门的网线找人……这需要路白栀配合他。
“咦……五点了？”路白栀“惊讶”道：“我……竟然睡了这么久吗？”
栀子，你变坏了，你肯定早就用玩家面板看过时间了……范肖自然不会将心里话说出来，给出十足的台阶道：“恢复精神本源期间，是这样的，这属于正常现象。”
只见他轻微笑了笑，关心道：“现在还累吗？累的话，就再睡一会儿。”
“稍微好些了，正常活动，应该没问题。”
路白栀下了床，跑去卫生间洗漱去了。
大概半个小时后，她扎着双马尾，化着淡雅的妆容走了出来，身上已经更换好了一套新的衣裙，带多层嵌套蕾丝花边的裙摆，及膝盖上方，露出了白皙的小腿，白色的短袜到腿肚那一块，看上去有种青春活力的气息。
姐姐说的没错，范肖最喜欢的是腿……路白栀敏锐地察觉到了范肖的打量视线，落在了自己的小腿和纯白短袜上。
她有些不自然地并拢膝盖，感觉脸颊有些发烫，连忙用话语转移范肖的视线道：“那个……范肖，我们接下来做什么？要在这里一直等到精神本源恢复吗？”
“陪我去……嗯，教训几个人吧。”范肖回道。
“教训人？”路白栀一愣：“有新的敌人吗？”
“倒也算不上敌人，几个嘴欠的家伙罢了。”范肖说道：“刚好，我有些事情想对你说，想必你心里也积攒了不少疑惑……我们边走边说吧。”
第574章 越来越不老实了
“S级灵能，简单来说就是宇宙支柱概念和人的精神相结合，诞生出的灵能。”
范肖坐在“魔法飞毯”上，给路白栀科普起了S级灵能的相关知识。
虽然两人的精神力量，都没恢复多少，但并不影响使用道具。
此刻载着两人飞行的飞毯，来自路白栀一件B级道具的副造物。
【B级道具·不一样的艾夏公主】
这是一件背景故事偏向黑童话的道具，艾夏是阿伦戴尔魔法王国的一位公主，从小性格叛逆，喜欢收集一些稀奇古怪的魔法道具——作为这件道具的主人，路白栀的身份被定位为了艾夏公主，可以自如召唤艾夏持有的所有魔法道具出来使用。
飞毯就是其中之一。
作为一件合格的飞毯，除了拥有飞行的能力外，它的结实程度还异常夸张，边角非常锋利，飞出去可以轻易切断几十米厚度的钢板……嗯，魔法飞毯的最快飞行速度，比第三宇宙速度还快一些，众所周知，速度越大动能越强，所以飞毯飞出去能将一群人拦腰切断……是一件非常合理的事情。
“宇宙支柱概念？”路白栀朝范肖问道：“S级灵能我也听说过一些传闻，不过并不详细。宇宙支柱概念具体有哪些？”
范肖轻微摇头：“具体有哪些，我也不是很清楚。甚至所谓的宇宙支柱里的‘宇宙’，肯定也和我们常识认知中的宇宙有区别，单就规模而言……你想想进化游戏覆盖的范围有多大？S级灵能代表的宇宙支柱，指的应该是更深层次的某种东西，跟单个世界分区，肯定没关系了。”
他没有就这个自己也不了解的话题，探讨地太深入，直接说起自己的灵能情报道：“我的灵能……我说到这里，想必你也有所猜测了。”
“幸运吗？”
路白栀下意识地问道。
她想起了范肖一直以来的一些反常行为。
比如明明下副本很轻松，有时候却很不积极，会长时间呆在现实世界里，貌似对提升玩家等级的兴趣不大似的……每当范肖处在这种状态里时，都会非常倒霉，需要她帮忙抵消前期的霉运。
后期……哪怕她也扛不住了。
她差不多猜出来了，范肖应该能将自己的幸运积攒起来，代价是积攒运气期间，不受幸运的庇佑。
姐姐也猜到过这点，且不久前直接问过，范肖没有否认，算是默认了。
“准确来说，是从无限种可能性未来中，直接锁定其中一个，让其坍塌为现实的力量，幸运只是其外在的一种表现。”
范肖语气略显感慨道：“这力量很夸张……或者说，每一种S级灵能都很夸张，故而它们不是那么好觉醒的……”
他开始讲述起了S级灵能潜力者，和真正的S级灵能者的区别，并以此为中心将话题延伸，说起了十年前发生过的事情。
也就是少年范与八岁时期的路白栀，邂逅的故事。
路白栀参与过“庄博士讨伐战”，虽然中途掉线了，但有关庄博士的基础信息她还是记得的。
所以这个过去的故事，她消化起来很顺畅。
范肖刚刚讲述完，她就已理解了一切。
“怪不得我八岁的时候开始转运了，原来是这么回事么……原来我的运气，原本应该属于你。”
被范肖注视着的路白栀，目光有些躲闪，略微有点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我好像抢了你的东西。”
“不，幸运是我主动送给你的祝福。”
范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10年前发生的事情，现在就在我脑海里，仿佛昨日的记忆一般清晰。”
“栀子你会觉得自己抢了我的东西，主要还是因为你现在脑海里的过去，是庄博士当初编织出的虚假代替记忆。”
“所以你会下意识否定认知中不存在的祝福仪式，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他轻微摇了摇头，继续道：“那段过去于我们两人而言都很美好，不能用‘抢’来形容。”
“就像你和奚宁，你会去计算你们从小到大的相处中，谁付出的多，谁付出的少么？会去计算谁占了更多的便宜么？”
“不会啊，我和姐姐关系很好的。”
路白栀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奚宁……范肖叫得好亲热啊。
连她都没怎么如此亲昵地称呼过姐姐的名字。
路白栀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眼神变得略微犀利起来。
“……”
范肖装作没看透女孩的心思，照常说道：“过去的我们，关系也很好，所以我不会去计算亏了赚了的问题。”
“如果用纯利益的目光去看待过去，还有何感性可言？人又不是纯理性生物。”
“美好的过去，可是珍宝呢。”
他的话语，成功将路白栀跑偏的注意力掰正了回来。
“可是……”
路白栀使劲甩了甩脑袋，神色有些迷茫道：“我……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庄博士干涉我们记忆的能力，应该来自A级灵能。”范肖说道：“我猜……他用的并非是什么记忆封印，而是直接彻底删除掉了我们的记忆，什么也没留下，并用一段虚假记忆代替了空白。”
说到这里，他轻微摇头：“想要靠自己恢复，大概率是不可能了，就连我，也是通过外界植入，才完整恢复那段记忆的……”
他将自己在“摩涅塔”副本里的经历提了提。
副本规则具现了过去发生的事情，最后一股脑塞到了他的脑子里……严格来说，他并非是恢复了记忆，而是被添加了一段“新记忆”。
以前的他，在运气的辅助下，曾回想起了一些有关顾寒歌这位姐姐的残缺画面——这大概也算是“记忆植入”，而非什么“过去记忆复苏”。
人的大脑说到底，是由物质经过复杂的排列后，构建出来的。
如果记忆同时存在于大脑和精神里的话，只看前者，记忆的本质说不定只是一些神经回路。
在运气的干涉下，物质排列形成新的神经回路，带来新的记忆……只要概率不为零，在他身上就必然会发生。
“如果你想‘恢复’记忆的话，等回去后，我可以借助可可的能力，一比一仿照编织一段，添加进你的脑海里，覆盖过去那段虚假的记忆。”
范肖看着有些沮丧的路白栀，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发，笑道：“当然，我个人觉得没什么必要，在幸运的眷顾下，我们再度重逢了，这才是最重要的。与其纠结过去，不如着眼在当下和未来。”
“过去……过去也很重要的！”
路白栀意外地没有乖巧听劝，非常坚持道：“那个……编织出来的记忆，应该会有点怪怪的吧？毕竟是范肖你的视角。要不……我也去小银的副本里恢复好了？在副本里恢复的记忆，应该是以我的视角展开的。”
我担心你进去后被穿小鞋……范肖摇了摇头：“银的那个副本有点特殊，没有过去记忆的人，是没办法通过‘顿悟’来通关的，只能靠蛮力打过去。”
“而你一旦进去，你的‘本我界’里，可是有少年时期的我，以及庄博士存在的……主要的危险来自少年时期的我，我……或者说少年范，算的上是限制版的S级灵能者了。”
“除非你也身怀S级灵能，否则……”
范肖没有继续说下去。
路白栀理解了过来，情绪更加沮丧了。
靠颜可可的能力编织出来的记忆，刷新过去的虚假……到头来不还是虚假的吗？
听完范肖讲述的故事后，路白栀是很欣喜的。
原来自己这么早就认识范肖了。
这算不算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