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渊不羡鱼
见状，梅丽莎、马尔福、爱丽榭三人，脸色全都变得阴沉起来。
一名还算熟人的B级玩家说杀就杀了……对方这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他们的生命价值不会比虫子高多少。
只见范肖看着梅丽莎，那令人战栗的嗓音，再度响起：“你的两位部下能否活命，取决于你。把你的A级道具交给我，我可以保证不杀你们。”
“痴心……”
爱丽榭正准备呵斥出声，四肢突然炸开。
她破损的身体掉落到了地面上，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她说话的权利就马上被剥夺了，那张嘴严丝合缝地闭了起来，无法再张开。
“给你五秒钟。”范肖盯着梅丽莎，开始倒计时：“5……”
若非他现在积攒的运气量，不够锁定获取对方的A级道具，他根本不会和这些人废话。
要是路白栀还在身边就好了，杀人不需要讲究那么多。
另一边，梅丽莎的情绪很愤怒，愤怒到连灵体状态都变得有些不稳定起来。
若现在放弃A级道具“四维虫子”，将其取下……毫无疑问，她会当场化成齑粉。
之前承受的那些攻击，只是被分摊了，可不是消失了。
但若不给……倒计时结束后，爱丽榭和马尔福绝对会被杀死，她丝毫不怀疑眼前这个恶魔的心狠程度。
最关键的是……即便她放弃救援马尔福和爱丽榭，她自己也是逃不出去的。
空间被封锁，她移速没对方快，只需再被那诡异的手段攻击一次……她就会被杀死。
反抗没有任何意义。
不反抗反而有可能救下自己的两位部下……
该怎么选择，答案已经很明了了。
梅丽莎于心里叹了口气。
此时，范肖的倒计时已经来到了最后两秒。
“停！”梅丽莎说道：“道具我给……”
突然！
体育馆东面的墙壁，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一个巨大的破洞出现，物质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怪兽一口撕咬吞下了一般。
无形的怪兽一口气朝范肖所在的方向逼近了过来，沿途上所有血肉怪物，均像是被橡皮擦抹除一般，消失了。
这力量很快将范肖也覆盖了进去，将他的身影吞没。
随后，诡异的力量停止了蔓延，站在范肖旁边的樱、前方的梅丽莎三人，均没被波及进去。
只有范肖消失了。
“真是危险的力量啊。”
熟悉的嗓音在体育馆内响起。
梅丽莎等人纷纷循声望去，看到范肖从不远处的地板内部钻了出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颇感兴趣地说道：“我感受到了极为强大的排斥力量，并非简单的物理排斥，而是更全面的……仿佛来自整个世界的排斥。我那个分身的肉体和精神，都在损耗……我的血肉军团并未彻底消失，它们其实就在原地，只是没法被其他人看见了。它们的身体在逐渐消散，这是……它们被放逐出这个人类世界了？”
他猜测道：“别人看不见它们和我的分身了……将目标放逐到一个不被任何人在意的环境里？无法被观测，就无法继续存在，会慢慢消失……攻击原理就是这个吧？”
他说这些话自然不是卖弄推理和情报，而是说给不远处的樱听的。
下一秒，体育馆内多出了一道身影。
是陈教授。
只不过这位陈教授脸上充斥着阴狠之色，完全没有和煦以及让人如沐春风般的舒适氛围感，有的只是浓浓的恶意。
他跟之前在图书馆现身的那位陈教授，在气质上可以说是处在两个极端。
突然，陈教授目光投向了一个方向。
瞬息之间，诡异的放逐之力再度显现，降临到了真正的范肖所躲藏的地方——那个位置处，地板消失了，范肖的本体暴露出来，浓郁的排斥力量，开始作用在他身上。
下个瞬间，范肖收起空间封锁道具，通过临时制造出的镜面，瞬移到了镜中世界，避开了被放逐。
然而这只是降低了放逐之力对他的干涉力度，并未从根本上隔绝攻击。
范肖发现自己依旧在承受排斥力量的干涉。
陈教授亲自现身后，便彻底锁定了他的精神，对他施展了能穿透空间阻隔的放逐攻击……不，单纯锁定精神，是会被空间阻隔挡住的。
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是在概念层面上被追踪了。
概念超越了物质世界的空间。
“斩。”
范肖下达了命令。
顿时，64位小天使现身，在他周围挥舞出了密不透风的血色斩击，将不断涌来的放逐排斥力量斩灭。
小天使的斩击和不断出现的放逐力量，形成了微弱的平衡。
范肖意识到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于是直接在脸色阴沉的陈教授的背后，创造了一道菱形镜面。
下个瞬间，他瞬移到了陈教授身后。
噗嗤……64道斩击落在陈教授的头顶，直接将其劈成了消散的碎块，像是破裂的肥皂泡。
“嗯……攻击还在？”
范肖有些意外。
陈教授死了，但那干扰他的放逐之力，虽然小了很多，但依旧在起作用。
像是源头还在似的。
通过血肉生物们的共享视野，范肖看到自己的额头上，颜值数字由4变成了3。
顿时，他明白了过来——当他的颜值归零时，他大概就会成为所有人厌恶的对象，被彻底放逐出这个人类世界，在所有人都不关注的角落，慢慢消失在这个世间。
好诡异的攻击！
或者说……好诡异的副本规则！
“这么说来，刚才那个陈教授只是分身，他出现在体育馆，是来确定我的具体位置的，好给自己的攻击精确定位？”
“真正的陈教授……莫非还在真爱之城的中央区域，一直没离开那栋四层建筑？”
范肖于脑内快速想到。
很快，像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一般，新的陈教授重新出现在了体育馆内。
范肖顿时感到身上的放逐之力再度加强了，通过血肉怪物们的视野，他看到自己的颜值数字来到了2。
若真被放逐出人类世界了……依靠身上的A级道具“诅咒之书”，他大概率可以存活很长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或许可以找到回归的方法。
但这样肯定会相当被动。
若是找不到方法回来，他的处境就危险了。
“看来这个副本的副本BOSS，属于那种实力异常强劲的类型，性质大概跟上个副本的鬼娘娘差不多，没有正确的攻略方案，想靠强杀通关……几乎不太可能。”
“不过……我的本体，没有像是我的分身和其他血肉生物一样，被第一时间放逐……原因除了柒柒的斩击在抵消攻击外，大概还有我的硬实力很强的缘故。”
“无论何种诡异的能力，都离不开硬实力的支撑，破局方案……提升我的精神上限！”
范肖脑海里不由自动浮现了和缇娜刚刚相遇时的场景。
当时小天使一镰刀砍过去，缇娜不闪不躲被直接砍中，结果只是脸上多出了一道极为轻微的小擦伤，微不足道。
这就是硬实力带来的差距了，不可能单纯靠能力来追平。
如若他现在的精神力量处在S级区间，陈教授再攻击他……说不定哪怕花费比平时多好几倍的力量，也不一定能打得动他。
想到这里，范肖再度借助镜面瞬移，来到了地面。
落地的那个瞬间，他的敌意朝向了体育馆内除樱之外的所有人。
“嘻嘻……”
小天使们因为范肖的大方而兴奋起来。
只见她们纷纷扬起嘴角，露出犬齿，展现了又可爱又疯狂的笑容。
她们瞬间抱起范肖，以超音速在室内运动起来，延长10米的镰刀开始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一场屠杀开始了。
离范肖最近的姚天丽第一个中招。
只见她脸上的迷茫神色还未退去，血光闪烁间，她的身体就被横着劈成了两半，上半身滑落到地板上，肠子流了一地。
美丽的面孔，在这里彻底成了无用之物。
小天使们兴奋的笑声传遍了室内。
一秒钟的时间都不到，上千名师生的头颅便高高飞起。
他们的精神本源被小天使们吸收，以最快的效率转化成了范肖的精神上限。
他们的血液还未喷洒出来，全身的血肉便在周围怪物们的注视下，不断畸变，化作了血海的一部分。
他们被室内灯光照出来的影子，也像是活过来的蛇一般，爬向了范肖的方向——B级道具“影者之舞”在收集着他们的影子，铸造阴影军团。
范肖一口气剥夺了室内师生们的一切，将他们的所有东西，都化作了自己成长的养分。
他的精神力量一口气恢复。
他的精神上限慢慢增长起来。
他感受到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放逐力量，开始减弱了，虽然幅度比较轻微，但不断提升的精神上限，确实在减弱着别人能力对他的影响程度。
这个时候，范肖看到自己额头上的数字降低到了1。
噗嗤——新的陈教授分身被他一下子斩杀。
放逐幅度一口气减弱下来。
“梅丽莎他们不见了，趁着我收起封锁道具的时机，瞬移逃跑了么……呵，倒是挺机灵的。罢了，区区三个B级玩家，也提供不了多少养分，以我如今的实力，暂时不需要新的A级道具来增幅战斗力。”
范肖察觉到梅丽莎、爱丽榭和马尔福不见了。
他没有在意，瞬移来到了樱身前。
樱看了看他，又瞥了眼体育馆内令人战栗的血腥场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这个家伙……一瞬间杀了上千人！
且大部分都是十几岁的学生！
这些学生会笑、会说话、有自己的情绪……和外界的人类一样，他们都是活生生的生命，不能单纯当做副本生物去看待。
范肖却说杀就杀了……这太疯狂了！
樱久违地感到了冰冷彻骨的恐惧情绪。
和之前屠杀执法队成员不同，现在的范肖，是真的在不分善恶、不分老幼地屠杀人类……这实在太可怕了！
一场师生的人头雨，让她的同理心，疯狂作祟起来。
虽然这个范肖是模拟范，情绪上出了问题……但也不至于凶残到这个地步吧？
他可是生命法庭的成员啊！
生命在他心中的重量……到底哪去了？
另一边，范肖丝毫没有在意樱下意识的退避行为，心中连波澜都没起一丝。
只听他径直说道：“记录：提升硬实力，可以抗衡城主……或者说陈教授的放逐之力。”
“放逐之力本身并不会对玩家造成伤害，无法触发我身上的那件保命道具发动。”
“……好的。”樱问道：“接下来怎么办？城主应该和你彻底撕破脸了。”
“接下来我要屠城。”
范肖说道。
樱：“……！？”
不等樱将差点跳出来的心脏按回去，范肖便继续说道：“城主的长相和能力已经知晓了，我的许多猜测得到了验证，到这里目的差不多都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