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渊不羡鱼
列车长无法理解自己的双手双脚为何一直恢复不了，他凭借意志力压住疼痛感后，说道：“而且……我劝你们最好考虑清楚后果！别把我和一般的列车长相提并论！我身后可是001分区整个贵族圈层的脸面！你们敢对我出手，不出一个月就会被追杀到逃无可逃！现在放了我，我可以当做什么都……”
“范纯，要不先把他杀了吧？”邬同月蹙眉道：“人家有点讨厌看不清形势的笨蛋。”
“我TM笑死！”邬同年被逗乐了：“001分区？追杀？白肩章这种性质的组织都大肆摸鱼，其他组织还能有个正形？还一个月追杀得我们逃无可逃……啧啧，老子好怕怕啊。”
“你们……你们……”
列车长快气炸了，脱口而出道：“你们是在找死！星忆城早就进入了各大融合分区的黑名单，好好用你们的脑子想想吧，在明令禁止的情况下，为什么还有人敢把幻想物质卖给星……”
“住口！”
突然，星忆城的两名玩家里，光头男一声呵斥，打断了列车长的发言。
这道吼声让众人顿时来了兴趣。
这是有隐情啊！
范肖颇感兴趣地靠近了列车长，蹲下身来，看着对方笑道：“你似乎提到了很有趣的事情。001分区会把幻想物质卖给星忆城，确实有点奇怪……详细说说吧，为什么？”
闻言，法隆还没说什么，另一边的光头男却急了：“法隆，我劝你不要找……”
噗嗤——光头男的话还没说完，邬同月就一把撕扯碎了他的喉咙。
“闭嘴。烦死了。”
她的声音化作指令，剥夺了光头男的说话能力。
光头男的同伴见状，不敢再发言。
法隆看到这一幕，心里一个激灵，重重打击之下，他收起了心中的傲慢，终于意识到这伙人不好惹了。
他连忙对范肖说道：“你答应放过我！我就告诉你们！”
“呵呵……你不用说了，我自己看吧。”
范肖维持着副本门扉开启，通过和颜可可的连接，动用了“妄想之国”的力量。
顿时，列车长法隆的记忆，开始以幻象画面不断在他眼前闪过。
法隆如他猜测的那般，是位玩二代，同时还是001分区的贵族。其玩家能力很一般，刚成为B级玩家不久，便因为畏惧副本，选择了退休，成为了列车长。
001分区的贵族圈层，和星忆城一直保持着一些暗地里的轻微联系，这伙“老爷们”经常从星忆城购买各种定制奴隶，满足自己的欲望，一些脏活儿也会交给星忆城的人去做。
法隆也是这“暗地里”的一员，平时的爱好就是买些兽耳娘在列车上玩弄、虐杀。
很快，法隆的一生被他快速阅览完。
他的眉头轻微皱了起来。
“贵族派的人，应该没这么大胆子，敢明目张胆地卖货给星忆城，001分区还有不少势力，都盯着彼此抓把柄呢，更何况还要考虑其他融合分区的反应……这货的记忆里，似乎没有贵族派敢这么做的原因？”
“是贵族派打算摊牌了，不在乎了？还是……这是来自更上层的指令？”
略微想了想，范肖最终决定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好了。
于是乎，他将门扉关闭，接着又开启，反复了几次，很快吸引了颜可可的注意。
小女孩出现在了他身旁，问道：“范哥哥，怎么了？”
“你帮我看看他的记忆里，有没有什么被特殊能力隐藏起来的部分。”
范肖露出饶有趣味的眼神说道：“总感觉这次钓到大鱼了。”
第631章 他们还真没冤枉你
范肖的请求帮忙，让颜可可感到很开心。
她终于又发挥重要作用了。
作为“妄想之国”这一灵能真正的主人，她本人使用能力时，自然跟“连接者”们有很大的不同。
她能够花更小的力气抵达更大的效果，相当于用一分力气干十分活儿。
除此之外，在干涉外界的“深度”上，她的水平也不是“连接者”们可以比拟的。
范哥哥能借她的能力，粗暴地在敌人的记忆里，加入自己是对方爸爸的假记忆，以此来干扰敌人的判断。
而她……她可以做到让敌人毫无心理违和感地叫她一声妈妈——她能改写对方记忆里的所有细节，编织出她作为“妈妈”登场的完整世界观。
当然，这种事情她能做到，但肯定不会去做……太邪恶了！
很快，颜可可完成了对法隆记忆更深层次地查阅，并成功发现了范肖没有发现的异常。
“范哥哥，这个人记忆里，有不少被漆黑阴影覆盖的地方……好奇怪。”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具体的幻象画面，具现在了范肖眼前。
范肖仔细看了看，发现有一部分幻象画面存在两层，一层是有些透明的无异常画面，另一层重叠在其下方，被漆黑阴影遮蔽了，根本看不清楚。
他马上理解了现状——有人在法隆的精神里，编入了用于欺骗记忆查阅手段的虚假记忆，而真实记忆则被隐藏在了下层的阴影下。
但法隆的思考是正常的……大概率这货平时调动的是阴影下的记忆，虚假记忆只是用于在受到精神干涉时，欺骗外人用的。
很高明的手段！
颜可可亲自出马，才检查出问题，这证明缔造出这种欺诈现象的天赋……或者道具，等级肯定不低。
“很厉害啊……可可，你能做到吗？”范肖好奇问道。
“现阶段还做不到，不过再升级的话……应该很简单吧？”
颜可可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语气很有自信。
作为精神干涉系最高位的灵能，她的干涉范围完全可以称一声包罗万象。
如果给A级灵能划分等级，套入A级道具那套评级标准的话……她应该算是超A灵能。
就是不知道“精神”是不是宇宙支柱规则之一？存不存在对应的S级灵能？
“升级……迟早的事。”范肖接着问道：“能看清楚被漆黑阴影挡住的那部分记忆吗？”
“那个……现阶段可能很难。范哥哥，让我先试试。”
颜可可似乎感觉到了难度，没有给出明确的保证，直接动用了更多的精神力使用灵能，将干涉记忆的力量往着更深层次蔓延进去。
当她的力量逐渐渗透进阴影，即将撕碎这层漆黑的遮蔽时……
突然！漆黑阴影开始瓦解起来。
连带着法隆的精神也开始崩溃瓦解。
法隆顿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缺失了四肢的身体在地板上痛苦地挣扎起来。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他的精神就瓦解了一小半，身体本能地挣扎显得越来越剧烈，惨叫声凄厉到让人忍不住想要捂住耳朵，拒绝去听。
颜可可小脸顿时一白：“范哥哥，我……”
“不是你的问题，”范肖低喃道：“预设好的保密机制……呵呵，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他迅速给了悬浮在旁边空中的小天使们一个眼神。
自从杀戮天使的使用时间不受限后，范柒柒就经常自己跑出来玩耍，越来越不把他这个“爸爸”放在眼里了。
好在她们的主观能动性也越来越强了，能根据周围环境，自己做出符合他这位“爸爸”切身利益的判断，并辅助实际动作。
就比如之前破防连接处的合金门，斩断法隆的四肢限制其动作……这些都不是他下达的命令，而是范柒柒凭自己的主观意愿做的，他没有去阻止。
此刻，接收到范肖的眼神示意后，小天使们很有默契地理解过来，齐齐唤出镰刀，朝着眼前记忆幻象里的阴影部位斩去。
这些记忆画面虽然是颜可可制造出来的，但它们和法隆之间存在很明确的因果关系——颜可可只能算是搬运者，她通过记忆干涉的力量入侵法隆精神，建立干涉回路，将法隆的记忆，以幻象形式投射了出来。
可以说这些幻象和法隆的精神是连接在一起的，因果关系浓厚无比。
而小天使基于“愤怒”原罪的能力，其特性之一便是——只要因果关系足够，甭管是什么形式，她只要看到，就能攻击到。
噗嗤——记忆幻象里的黑色阴影被血色斩击撕开了。
这斩击瞬间蔓延到概念领域，影响了法隆真实的精神和记忆——他记忆里的黑色阴影被瞬间抹去。
只不过让范肖失望的是，法隆那部分被遮盖的记忆，也伴随漆黑阴影一起消失了，连接他整个人的精神都被斩去了一部分，变得不完整起来。
“可惜了，暴力的方式不行，这些阴影和记忆、精神是连接……或者说融合在一起的，一损俱损。”
范肖轻微叹息了一声。
因为失去了漆黑阴影的影响，法隆精神的瓦解现象停下了。
不过……之前便瓦解了一小半，现在又被斩去了一部分，双重伤势叠加起来，让法隆表情变得迷茫，眼白翻出，直接没了思考意识，变成了一个白痴……并非比喻，而是真的白痴。
这种程度的精神伤势……恐怕以路白栀的治疗天赋，也得反反复复折腾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给救回来。
这个人算是废了。
范肖从法隆身上收回来视线，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暴虐恶行而感到羞愧什么的。
虽然他拥有伟大的人格和高尚的品德，但要不要展现出来……他可是分人的。
像法隆这种喜欢虐杀兽耳娘的恶党，就需要他这种正义之士来好好施于惩戒。
没错！他在做好事！
“这个人废了，”范肖摸了摸可可的脑袋：“人算是我废的，可可你就别计较他的事了。”
“嗯……”
颜可可很快调整好了心情。
范哥哥在避开让她直接参与杀人，她是知道这点的。
她其实早就做好觉悟了。
不过……范哥哥认为她不该这样，那她就不做这些。
两人的对话，在幻象的遮蔽之下，并未引起邬同年等人的注意。
邬同月若是主动感应，其实是能够听到的。但出于一些忌惮心理，她没有去这么做。
此时，四人的注意力都在范肖身上。
法隆的惨样，让他们有些心惊。
叫得那么凄厉……这货被做了什么？
“你们别这么看我，”范肖耸耸肩：“这家伙记忆里藏着预设好的保密机制，我探查他记忆时，触动了这机制，结果……跟你们看到的一样，他的精神自动瓦解了，真是高明的手段。”
“好像也没完全瓦解。”
邬同月敏锐地察觉到了法隆还没死透。
“本来应该完全瓦解的，”范肖解释道：“我在中途试图阻止，结果如你们所见……我成功了，但成功得不多，这家伙变成白痴了，没有A级的治疗能力估计是救不回来了。”
说到这里，他颇为慈悲地叹息道：“早知道我就不阻止，直接让他死了，现在这样活着，反而痛苦……哦不，连痛苦都没有了。”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嘭！法隆的残缺身躯突然炸开了！
只见其胸腔被撕开，像是开出了血腥的花瓣。
其脑袋也炸裂，血液和白色脑浆混杂在一起，很有层次感地溅射到了地板上，看上去像是一幅抽象派的艺术画作。
邬同年等人：“……”
范肖：“……”
下一秒，小天使瞬移到了范肖跟前，嘻嘻发笑，露出了求奖励的眼神和表情。
范肖忍住两拳给她干成熊猫的欲望，借着活动筋骨的姿势，笑摸了柒头。
嗯，不能打击孩子的积极性。
孩子毕竟是听到他的叹息话语后才动手的。
尽管理解错了……怪他没说直白吧。
“哇哦。”
邬同月盯着地板上的艺术品，吹了下口哨，称赞道：“好酷！好好看！”
邬同年无视了地面上的血腥场景，也没有理会变态的妹妹，看向范肖问道：“这么说来，这货的背后，存在一个隐秘存在……或者隐秘组织？应该是组织了。幻想物质的生意，单个个体可玩不转。这个组织引导了这次的幻想物质交易？”
“不出意外，是这样了。”
范肖点了下头。
下一秒，邬同年等人的视线，纷纷集中到了两名吃人玩家身上。
“……”